第五十三章 晚宴
“怎麽了,皇上的旨意到了這裏就不算數了嗎?還不快快差人將張氏拖出來行刑?”宣旨太監頗有急躁的說道,尖銳的嗓音充斥了整個大廳。
南辰玨抬頭看了一眼,便吩咐宮人下去將張氏帶出來,卻聽到其中一名宮女小聲的告訴南辰玨,張嬤嬤這才剛醒。南辰玨鳳眼一瞪,那宮女嚇得一哆嗦,慌忙下去了。南辰玨又抬眼看著我,好像在告訴我:看,我不會袒護任何人。而我心裏卻想著,原來那老東西沒死,而且還是醒著的,一會兒聽到這個消息會不會心如死灰的暈過去,那也替劊子手省了不少麻煩。
沒過一會兒功夫,兩個太監拖著半死不活的張氏來到大廳,那張氏起初一臉死灰樣,但是一看到我,立馬來了精神,掙脫了束縛向我撲過來。張氏本來就就比我高大,加上身子肥胖,我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直接被她撲倒在地。她騎在我的身上,一手揪著我的頭發,另一隻手不停地打我,打到臉就是臉,打到頭就是頭。周圍的宮女太監慌了神,拉都拉不開,突然不知是誰狠踹了一腳,這才將張氏從我身上踢開。我的腦袋蒙了幾秒,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南辰玨正要扶我起來,卻被我無意識的打掉了。
我沒有借助他人的力量,自己硬著頭皮從地上爬起來,簡單地理了理頭發衣服,冷著一張臉朝張氏說道:“你這叫垂死掙紮,別急,一會兒我親自替你行刑。怎麽說也得讓你記住我的這張臉,否則做鬼了找誰報仇去,你說是不是張嬤嬤?”說完,我走到宣旨太監麵前行禮道:“還望公公允許。”
宣旨太監頗有趣味地朝我笑了笑道:“既然王妃都這麽說了,這張氏橫豎都是死,誰行刑不都一樣嗎?”
我和眼前的這個太監相視一眼,片刻之後都同時哈哈大笑起來,一屋子的人都滿臉驚恐的看著我們,尤其是我,似乎都不敢相信我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他們的眼裏完全沒了之前的蔑視和看不起,有的隻有恐懼和不安,而這表情正討我喜歡。我瞟了一眼南辰玨,隻見他一直低頭不語,抱著依偎在他懷裏的德妃。德妃極為厭惡的抬頭看著我,又看了我旁邊的張氏,極其無奈的閉上了眼睛。而此時的張氏正對我破口大罵,就立即被人用粗布堵住了嘴巴,隻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我剛走到門口,突然想起來還有一句話沒說,便又折回來對著剛剛起身的德妃說道:“德妃娘娘,今兒個除夕,明兒個是新年,這張氏血淋淋的頭顱掛在您的宮門口,當真是開門紅呢。”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隻聽到南辰玨在後麵直呼“母妃你怎麽了?來人,快傳禦醫!”
這聲音這感覺還真不錯,聽得格外悅耳,我心裏也舒暢了許多。大概用不了多久,這個事又能傳遍整個皇宮了吧,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有人過來拉我結盟。
來到宮外,早已有幾個侍衛在等候了,來往的宮人紛紛避之唯恐不及。其中一個領頭的侍衛拔出了刀,張氏見此越加掙紮,捂著的嘴“哇哇哇”直叫,原本紅彤彤的臉早已沒有了血色。我可不想就讓她這樣捂著嘴說不出話來,於是就替她拿了粗布,原本以為她會繼續罵我,誰料直接跪倒在地,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哀求道:“老奴無知,老奴該死,冒犯王妃,王妃念在老奴是王爺乳母的份上,饒了老奴吧。”
嗬嗬,這老東西罵我的時候可是理直氣壯呢,好像我就應該被她罵似的。現在總算是明白了,我就算再卑微,要她的命還是輕而易舉的,雖然廢了我不少唇舌。我也跟著蹲了下來,一臉玩味地說道:“張嬤嬤,我記得你之前還罵我賤人坯子配不上你家王爺呢,怎麽這會兒又喚我王妃了?哎呀,我可受不起您這稱呼。您呐,趁著現在趕緊好好記住我這賤人坯子的模樣,省得到了陰曹地府都描繪不出你仇人的樣子來。”說完,我朝她嘿嘿一笑,便起身在她麵前轉悠了兩圈,又慢悠悠地從侍衛手裏接過刀來細細端摩。
我突然想起,人的脖頸處都是經絡和肌肉,就憑我這力氣,肯定不會一刀就能砍死她。萬一到時候連砍幾刀,她還沒死可怎麽辦,那場麵可是會給我自己留下心理陰影的,別說是晚宴吃不下了,估計十天半個月也吃不下飯去。這樣一想,我又將刀還給了侍衛,說自己力氣太小,恐怕砍不斷張嬤嬤這粗壯的脖子,讓他來處置。侍衛低頭接過刀子,喝了一口酒吐在刀刃上,我立馬別過頭去。片刻之後,隨著一聲砍伐血肉的聲音,張氏的哭喊完全消失不見。等我轉過頭的時候,張氏的身體還在抽搐,砍斷的脖頸處鮮血直噴,頭顱被侍衛拿在手上,一雙眼睛睜得老大,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
雖然看著挺滲人的,那血還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滴,但我除了有些惡心外,並沒有覺得多麽害怕。我想起南辰玨殺人的樣子,可比這個凶殘多了,我倘若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那豈不是太弱了。而一旁的宣旨太監頗有厭惡地皺了皺眉頭,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將頭顱掛上,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便離開了。
等所有人走後,我認真欣賞著掛在宮門上張氏的頭顱,隻能用“標誌”二字來形容。進出宮門的人個個都嚇得花容失色,捂著眼睛匆匆離去,膽大的瞟了一眼也不敢多加停留。我是打心底裏佩服這個端瑞帝,這樣令人作嘔恐懼的法子,也隻有他能做的出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這個嗜好。端瑞帝這麽做,無非就是提醒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乖乖的守住本分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我已經和德妃撕破臉,現在再去她的宮裏豈不是太沒臉了,思前想後隻好再次硬著頭皮去了淑妃宮裏。我剛踏進門,就聽到南辰駟驚呼一聲:“正主兒來了,本王方才聽說宮裏出了一件事,正想找個機會問你呢。”就連一旁的南辰景也從椅子上跳下來,滿臉興趣的看向我。我無奈的搖搖頭,這就叫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看這消息傳的有多快。
南辰駟迎上前來,將我引到了上座,又立馬回頭吩咐宮女給我上茶,又回過頭來略有懷疑地說道:“你這該不是和三哥商量好了,演得這麽一出吧?”
我臉一黑,放下手裏的杯子用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你看看,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打成這樣能是演戲嗎?再說了,我陪他演這個戲搞個什麽勁兒?”說完還不忘瞪他一眼,又拿起杯子喝起茶來。折騰了半天,我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口水倒是流出不少,嘴巴裏早已饑渴難耐。
南辰駟思慮了片刻,頗有擔憂地又湊上臉來道:‘你今天這樣折騰,得罪了德妃不說,你到時候還怎麽回鎮平王府?你就不怕三哥……’南辰駟故意說一半,剩下的留給我自己腦補。我當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首先,我得感謝他的好意關心,其次,我想說你多慮了。怎麽說我自己還有個店鋪,實在回不去就到容月那裏,跟她一起擠擠睡覺也挺不錯的。
但我表麵上卻故作害怕地說道:“是啊,你說的對,那我現在怎麽辦?”我起身在屋裏走了兩圈,又突然轉身高興地說道:“要不我就住你府上吧!”
南辰駟聽我這麽一說,嚇得連連擺手,直呼“不要不要,你會將本王的安慶王府給掀了的。再說了,你一個嫂子,住小叔的家裏傳出去怎麽像話,本王至今還沒娶妻呢。”
我就知道他肯定這麽說,但是他的話也使我無力反駁,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我哀傷地歎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抹著眼淚,他兄弟二人對視一眼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末了,南辰景鼓起勇氣頗有為難地說道:“要不就讓三嫂住我那裏吧,我還小,別人想說什麽也沒用。”他頓了頓,又更加肯定地說道:“對,三嫂住我那裏最合適了,我正想好好的認識一下她。”
我有些吃驚,完全沒有想到在淑妃的教導下,這個孩子會如此善良,這與宮裏的其他人截然不同。我的心一暖,差點就真的流下了眼淚,繼而抬頭送給南辰景一個大大的笑臉。南辰景見我如此,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實在是可愛至極。其實淑妃的這兩個兒子都挺不錯的,雖然南辰駟風流成性,但是對我一直都比較有情義,這一點我心裏還是很明白的。
其實我本來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敲詐南辰駟一筆橫財,但被南辰景這麽一攪和,我也沒了興致,隻好拍拍屁股起身道:“我今天已經給淑妃娘娘惹了麻煩,不能再麻煩你們了,這個事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再說了,南辰玨已經當著太後的麵發過誓了,不會再動手打我,想必短時間內我也沒什麽危險,你們放心好了。”
他兄弟二人聽我這麽一說,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依舊還是有些不信,我也懶得多加解釋。怎麽說呢,依照南辰玨的脾性,打我不行了,毒死我還是可以的,或者來個意外死亡也是簡單的事,想必他們也這麽覺得。但我仔細想想,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就像南辰駟剛剛問我的,我和南辰玨是不是在演戲,現在我也有些糊塗了,細細回想了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似乎存在很多疑點。首先是,當張氏罵我的時候,南辰玨在裏麵應該是聽到了,但是出來就將我一頓打,這似乎有點不合乎常理。其次就是我跪在庭院裏時,以南辰玨對我的了解,肯定已經猜到我不會乖乖就範,所以以備萬一定會叫人看著我。最後就是,南辰玨知道皇帝太後不待見他,還自己親自跑去長壽宮,按道理說,德妃去不是更好更合適嗎?
倘若這其中真有什麽,那我到現在豈不是一直都在被他牽著鼻子走嗎?但我一想,也不至於這樣吧,很明顯這麽做的後果不利於他們母子,難道這家夥又在算計什麽?思來想去我也實在想不出什麽來,而是覺得自己的腦子早已亂成漿糊,至於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隨後我又大展我的才華,跟他們講起了《西遊記》,這二人起初還認認真真地聽著,到了後來盡是發表不完的問題,總是問得我舌頭打結,半天說不出話來。“孫悟空的七十二變都會變成什麽?”“太上老君仙丹那麽多為什麽不每個神仙都發一個,幹嘛都留給孫悟空吃了?”“楊戩是笨蛋嗎,變成一根香蕉不就可以進了孫悟空肚子嗎?”…………難道這兩個小子就不能安安靜靜地聽故事嗎,一點故事細胞都沒有,白白浪費我的唇舌。而且我家悟空在我心中的搗蛋英雄形象就這麽被這對兄弟給推倒了,整得我笑也笑不出來,哭更是沒眼淚,心裏隻有兩個字:無語!
下午兩點左右的時候,我跟著他們一起吃了兩碗麵條,他們管這叫“飯尖兒”,意思是吃一點點隻要肚子不會挨餓就行,要留著肚子晚宴上好好吃一頓。我聽他們這樣說,心中更是喜不勝喜,越來越期待晚宴的到來。他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南辰景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南辰駟使個眼神硬生生把話給憋回去了。
傍晚的時候,天漸漸暗了下來,南辰景拽著我的衣袖低頭不語似有不舍,而南辰駟倚靠著門沒心沒肺地笑著說道:“鎮平王妃,晚宴就要開始了,你還不快點去找你的鎮平王?”
我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轉身離開,卻聽到南辰景在我身後小聲地說道:“離姐姐,你要小心啊。”這小屁孩,才跟我相處了一下午,就由一開始的三嫂變成離姐姐了,也完全沒了剛開始一副高高在上不理人的樣子。
我並沒有去往德妃宮裏,還是直接來到了晚宴大廳,此時的裏麵大概有百號宮人在布置現場,桌椅菜品已經一一上齊。一年一次的晚宴是家宴,凡是皇家的人都要來此參加,包括那些嬪妃也不例外。
我在外麵待了一會兒,寒風吹的我隻打哆嗦,我便從側門而入繞開宮女太監,坐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裏,隨手從桌子上取了一塊糕點塞進嘴裏。大約等了半個多小時,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宮人該布置完的早已布置好,就等著皇家人的到來了。等大廳裏的大多數宮人都撤下以後,我起身來到一個留守宮女的身旁,問她鎮平王夫婦的座位在哪裏。那宮女指了指第一排的第二個座位,我道了一聲謝便大搖大擺地走過去坐下了。
我的屁股還沒坐熱,便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女子的說話聲,來者正是端瑞帝的那些嬪妃。我正想著,皇後既然死了,那麽現在統領後宮的人應該是哪位妃嬪。卻不料領頭的妃嬪是個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五十左右的老婦人,一臉病懨懨地樣子,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倒下一樣。緊隨她其後的是剛剛生產完不久的萬貴妃,雖然身材又胖了些,但氣色卻是非常好的,膠原蛋白的臉上甜美紅潤。後麵的便是賢良淑德正一品四大妃,再往後就是一品,正二品……按照位分大小逐一進來。
我發現,大多數的女人臉上都是滿麵春光,飽含笑意,卻唯獨德妃麵色蒼白無力,這其中當然是我的功勞。因為我坐的位置實在太過於明顯,從我麵前經過的嬪妃之中總有那麽一兩個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我,帶著滿臉的嘲笑看看我又看看德妃,最後還不忘誇我一句“鎮平王妃真乃是女中豪傑”。我知道她們這是在說反話,有意嘲諷我,但我也實在懶得和她們多費唇舌,隻好報以微笑並禮貌地回答“多謝娘娘謬讚!”
“姐姐,您貴為皇貴妃,理應坐在陛下的身旁,怎可坐到那個位子去?”良妃將一杯茶奉到那位領頭老婦人的麵前說道。原來這就是傳說中那位大端瑞帝四歲的卓明皇貴妃,據說是當年端瑞帝娶得第二房妾室。但宮人皆傳,卓明皇貴妃身體極差,長年靠藥品吊著這才保住了命,怎麽今日的晚宴就出現了呢?
“良妃,本宮雖久不出宮門,但也明白那是皇後的位置。雖然皇後娘娘病逝,但陛下一日不立新後,這位子你我就誰也坐不得。”卓明皇貴妃沉穩地說道,臉上帶著一絲正氣,和之前的皇後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看來這卓明皇貴妃還是很識趣的,倘若今天是萬貴妃在她這位分上,必然早已坐了上去。這卓明皇貴妃無論是外表上還是氣質上都給人一種很特別的感覺,讓人很想親近,但又不敢親近。而淑妃則不一樣,雖然她溫柔和善,但是給人的感覺是敬而遠之。
隨後太後所生的慧文公主攜駙馬踏入大廳,這夫妻二人的到來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上座的妃嬪紛紛起身行禮,而我更不例外。諸位妃嬪與慧文公主寒暄幾句,便一一坐回原位,大廳裏漸漸的安靜了許多。直到皇子們到來時,這才又熱鬧起來。第一個進來的自然是南辰玨,他走到大廳中央向眾妃嬪行過禮,又向一旁的慧文公主夫妻行完禮,這才算完事坐到我身旁來。
第二個進來的是南辰駟,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一雙桃花眼處處含笑留情,惹得在場的宮女和妃嬪們一陣嬌呼。而二皇子南辰逸攜南辰景一起進來,溫和地向眾人行過禮後便坐到了我剛開始坐的位置,碟子裏的糕點早已被我吃的七七八八,宮女還沒來得及換上。可這南辰逸瞟了一眼碟子,並沒有說什麽,也沒有傳喚宮女為他重新換上。我在想,同樣是皇子,這南辰逸的地位確實有點不受人待見,坐到那麽遠的地方也就罷了,連食物缺少也不多言語,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可想而知,他這些年對這樣的待遇早已習慣了。
我不禁有些愧疚,因為自己嘴饞,會不會以此而傷了他的自尊心。不論怎樣,我得找個機會跟他道歉才行,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這個機會。
我正想著,門外的太監扯起嗓子喊道:“太子太子妃駕到……”太監剛剛說完,南辰驀便踏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經過我旁邊時還不經意地看了我一眼。他夫妻二人行過禮便坐在我的對麵,郭薔麵露同情地朝我微微一笑,想必看到我這張臉更加確定了宮裏的傳言不假。
這時太監高聲喊到:“太後娘娘駕到……皇上駕到……”很顯然這太監已經喊得精疲力盡,這最後的喊聲已經略顯沙啞。在座所有的人起身離座,紛紛跪倒在地低頭叩拜,片刻之後聽端瑞帝說道:“平身”,我們這才起身回到原位。
大廳裏一片肅靜,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發出半點聲響,直到端瑞帝帶著厚重的聲音道:“今日本是家宴,你們無需多禮,盡管吃喝玩樂。”說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聽得怪別扭的,而旁人也大都訕訕地笑著,直到太後開口:“孩子們,既然你們父皇說了,那便吃好喝好吧。”
得了太後的旨意,每個人的表情這才稍稍緩和下來,我就納悶了,是不是往年在家宴上這端瑞帝幹過什麽事兒,才使得眾人如此懼怕不敢多言。而太後老妖婆的話才讓大家放鬆下來,是不是太後在向大家表示:今日有哀家在,你們不用擔心什麽。細細一想,還真有這個味道在裏麵,但我更在意的是,這端瑞帝到底幹了什麽事兒?
端瑞帝先動了筷子給太後夾了一道菜,隨後又轉過頭看向我們肆意笑道:“你們都看著做什麽,快吃快吃,你們若是覺得不好吃,朕就讓廚子當場給你們做你們愛吃的。”這話一說完,太後立馬含笑頗有愛憐地說道:“皇帝,莫要再像去年那樣嚇到這群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