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奪美人
我接過平陌，愛不釋手的左看右看，心裏更是不勝歡喜。今日的南辰玨居然這麽大方起來，前腳送完安定那樣一套珍貴的書，現在又送我一把這樣精致實用的好匕首。這妹子追得還真挺下血本的。當然，這個妹子就是和他拜過堂成過親的我。
“喜歡嗎？”南辰玨問我。
我頭也沒抬，毫不猶豫地回答“喜歡”，依舊滿心歡喜地看著平陌。南辰玨聽了，也沒再說什麽。
開心沒到半分鍾，我突然想到自己沒什麽東西可以送給他的，糾結了片刻，我將平陌遞還給他，並極為心痛的說道：“無功不受祿，我不能平白無故的要你這麽貴重的東西，而我又沒什麽好東西送給你，所以這把匕首不能要。”
聽我這麽一說，南辰玨極其疲憊的撐起眼皮，由剛剛的一絲笑意頃刻之間化為不悅，我能明顯的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開始變冷。大概是因為我拒絕了他的禮物，而他從小身份高貴，就沒有送人東西還被還回來的道理。我這樣做無異於打了他的臉，沒給他麵子，所以才會不開心。也是，有多少天下人日思夜想能夠得到他的一點饋贈，而我卻是個例外，拒絕的如此坦白。
南辰玨並沒有說話，隻是雙眼直勾勾地盯了我好久，也不知道是真的沒力氣說話了，還是被我氣得不想說話。我被盯得背後發毛，感到一絲絲寒意。突然覺得自己腦子又抽筋了，心裏想著，好好的幹嘛拒絕這樣的好東西。不僅得罪了他可能會討打，而且萬一他從此放棄追我，那我在王府裏的一切特權不就都沒了嗎？至於回禮，我回去隨便搞個東西送給他不就行了嗎，禮輕情意重嘛。
這樣一盤算，我立刻擺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一邊收回匕首放身上，一邊高興地說道：“我知道該送你什麽東西了，所以我決定接受了你的禮物。”
我現在知道為什麽男人都會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了，看吧，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善變。上一秒可能讓你高興，下一秒可能就會讓你有殺了我的衝動，怪不得男人總說，‘你永遠都猜不透女人的心思，能猜透的男人早就滅絕了’。搞不好此時的南辰玨心裏就是這個感覺。
南辰玨聽了，目光稍微變得緩和一些，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直接躺下睡覺了。我這時候才想起來，他確實是身體不好，也該讓他好好休息了。這兩天我名義上在照料他，但是事實隻有我自己心裏清楚，沒折騰他就算我積德了。但是這也不能怪我，誰讓他沒跟我說清楚，而且還有意戲弄我。
我起身為他往上拉了一下被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南辰玨，咱們兩個這麽禮尚往來，也就算是朋友了。之前那幾次打我的事，咱們一筆勾銷，但是有一點咱們必須說好了，今後不準你再欺負我。”
南辰玨沒有說話，甚至眼皮也沒抬一下。
我躡手躡腳地走出去關好門，並找來八個侍衛，吩咐他們，除了我以外，誰也不能進去打擾他。若是有人來找他，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才能放進去。侍衛們恭恭敬敬地遵命，守在門外。頓時我嚐到了高高在上、命令他人的快感。難怪那麽多人不惜損害他人的利益，也要攀權附勢努力向上爬，原來就是這個原因。無論是封建時代，還是當今開放社會，這種情況都有存在，是無法消除的。習慣可以變更，但是人心是無法改變的，除非這個人死了。
之後我又趕回別塵院，結果在半路上碰到了鈴蘭。看她的樣子，是準備離開，恰好被我撞上了。我突然想到，她之前來的時候就跟我說過，隻要南辰玨一醒，她就離開。我不禁覺得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她才來住了一晚就要走。於情於理，我的待客之道有些不應當。所以我不會讓她走的，無論怎樣也要留她幾日。
鈴蘭輕聲喚了我一聲姐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正要去找你，向你辭行……”
“才住了一晚就要走嗎？那我該慚愧不安了。”我握住她的手，頓了頓又繼續深情地說道：“留下來多住幾天吧，就當是陪陪我可好？”
“可是……”鈴蘭有些猶豫，皺著眉頭低頭不語，看樣子還在糾結當中。
我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放心吧，王爺身體還沒好，我還得繼續照顧他幾天，你就安心在這裏住下。”我頓了頓片刻，滿懷傷心地繼續說道：“在這王府裏，我一直身處危險之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麻煩找上我。而我，除了環佩之外沒有第二個能夠信任的人，可如今她那個樣子，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我也不知道自己出於什麽目的硬要留下她，但是我的另一個聲音告訴我，應該留下她。後來事實證明，我今日的決定是對的。
終於，鈴蘭在我的軟磨硬泡之下點頭同意，答應留下來再住十天半個月，我高興壞了，連忙拉她回別塵院。一邊走一邊說道：“咱們一起出去玩兩圈再回來，皇城這兩天熱鬧的很。”
回到別塵院，我匆匆忙忙換了一套簡單樸素的衣服，又從青竹那裏去了兩千兩銀子，就拉著鈴蘭一起出府了。
我們來到皇城第一紅樓“天上人間”，也就是第一美女玉靈心的出名地。此時門前擺起了一個大擂台，上麵還有幾個年紀不等的男人正在埋頭寫詩，台下的人群竊竊私語，大多數在討論誰誰最有才華，最後美女花落誰家。
“我在來之前就聽到大街小巷的人在說，第一美女玉靈心這幾日在城中塞選夫婿。但是，姐姐，咱們來這裏做什麽？”鈴蘭微微蹙眉問我。
我並沒有回答，調皮的朝她一笑，又示意她再好好看看台上的人。鈴蘭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來，我這才想起，鈴蘭根本沒見過南辰駟，又怎麽會認出喬裝打扮後的他。
我向旁邊的幾個男人打聽了一下情況，據他們所說，當下南辰駟化名的成公子最為出彩。在前幾日的各項比賽中拔得頭籌，看樣子還真有抱得美人歸的架勢。但是我又突然注意到，南辰駟身旁的一個清秀少年嘴巴斷斷續續地在動，似乎在念叨些什麽。
世人都知道二皇子是個不思進取的廢材，至今毫無教樹，甚至連母親是誰都無人得知。皆讚四皇子安慶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外加玉樹臨風的樣貌。可是老百姓又怎麽會知道，真正的南辰駟就是一個精致裝修過的房子，外麵看著幹幹淨淨亮麗奢華，裏麵就是一堆泥土做成的磚瓦，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堆碎渣渣。若真要比起來，二皇子可比這家夥靠譜多了，人家隻能說是沒用，但是人品至今還沒被人非議過。我是這麽認為的，二皇子因為生母不詳，導致世人對皇帝流言蜚語，所以皇帝刻意不給他展示自己的機會，加上他又不愛參與這些權勢鬥爭，對身份地位也沒那麽高的追求，才會讓世人誤解。而南辰駟不同，他母妃年輕時貌美無雙，後來生下兩名皇子而位高權重，又深得端瑞帝的重視，所以連帶著南辰駟的名聲也好起來。當然了，這些都是我和安定聊天時，無意中說起的，也是他的個人看法，但我尤為讚同。
在我細心觀察了幾分鍾後，我百分之百的篤定那個清秀少年在幫助南辰駟，其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是幫南辰駟奪冠，抱得玉美人。我轉念一想，也是，就憑南辰駟那半吊子的文采，還能在眾多文人才子裏脫穎而出，那豈不是南辰國麵臨喪國之危險。
怎麽說也不能讓玉靈心這樣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雖然南辰駟是坨英俊華麗的牛糞，但我也不能袖手旁觀，讓他禍害人。
這麽一想，我跑到附近的一家衣店裏換了一身男裝出來，又找到一個小孩，給了他十兩銀子，讓他找個離清秀少年最近的地方，大聲說“巧書代伐，君亦好美，爾等與天爭之”。意思是，你有文化替別人出謀劃策，殊不知皇上也愛好美女，你這是在和天子爭奪美人。
做完這一切，我又回到原處找到鈴蘭，鈴蘭一見我這身打扮，先是愣了兩秒，隨後又笑的直不起腰來。嘴裏說著：“姐姐，你的這身裝扮，用你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矮窮矬。”，我努努嘴，白了她一眼，將手中的扇子打開，故作高深地說道：“非也非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說完，我撇了一眼台上，示意鈴蘭將會有好戲發生。
果然，沒多久之後，那清秀少年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台上下來，跌倒在地，被我好心扶起。
我一邊扶他，一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這位兄台，我家主子愛好美色，又因消息得的晚，這才來遲了。我見兄台比賽中退出，可否將比賽資格讓與我？”說完，我掏出一個元寶放到他手裏，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這是小弟的一點心意，主子出門之前沒帶太多銀兩，賽後兄台與我一同前往宮……府中，府中去取銀子，必然比這多得去了。”
這少年一聽，身子起先一顫，手腳不自覺地發起抖來，臉被嚇得毫無血色。沒辦法，偌大的南辰國，隻有皇帝能理所應當的鎮壓皇子了，所以隻好借用一下端瑞帝的名號了。再說了，端瑞帝好色是出了名的，天下誰人不知，這麽一說，也沒人會懷疑，也不敢懷疑。
可我卻沒料到這沒用的書生少年居然會嚇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一名打扮豔麗的中年大媽從台上緩緩走下來，來到我們身邊，我被她身上的粉氣嗆得連打噴嚏。不用說，這位大媽不是老鴇還能是誰？
“這位公子這是怎麽了？好好的突然下來，可是放棄比賽了？”大媽張開紅唇，有些蔑視地說道。
我上前作揖行禮道：“非也，我家嫂子得知哥哥來此，異常生氣，此時正在家中吵鬧著尋死覓活。而小弟我至今尚未娶妻，空有滿腹才華，卻找不到知心人。還請姐姐網開一麵，讓我替哥哥上場將這場比賽進行到底。”說完，我塞了一千兩銀票給她。大媽一見銀票，加之我又喚她姐姐，麵色瞬間緩和起來，接過銀票立刻笑逐顏開，嘴裏直說：“這是理所應當的，當然可以，當然可以。”
隨後，她又向周圍人大聲說道：“這位小兄台代替他哥哥上台比賽，若真有本事，也省去了前麵的繁瑣碎事，抱得我天上人間的頭牌。若沒本事，他兄弟二人也怨不得別人。”說完，她讓開道路讓我上台去。底下眾人議論紛紛，大多數都是在罵我耍無賴，說我沒有參賽資格。我也懶得理睬，一來他們說的確實如此，我無可反駁。二來隻要老鴇同意了，他們的反對皆是無效，我又何必跟他們爭論呢？
我上台來到少年之前站的地方，一旁喬裝打扮的南辰駟認出了我，在片刻的錯愕之後，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差點氣得翻過白眼去。因在場人太多了，他不好發作，隻能默默地忍著。
我朝他大方的一笑，並非常禮貌的略一行禮，挑釁地看他一眼，就不再理睬他。轉身拿起那少年寫的詩，我搖了搖頭，連連歎息，心裏感歎刀：這，也叫詩？什麽是“紅粉本是一家人，胖瘦應是同根生”？什麽又是“我見美人笑開顏，日思夜想飯不咽”？
我再偷瞧南辰駟的紙上，居然寫著：鶯鶯燕燕於天上，花花草草在人間。花樓門前小擂台，閣上屋中玉靈心。
我差點沒一腳踹死他，自己沒本事就算了，居然還找了這麽一個二百五的書生幫忙寫詩。那一刹那間，我這想把這首詩默默地送到皇帝的桌子上去，這詩要是被他那個皇帝老爹看到了，還不得氣得吐血而亡！
南辰駟發覺我在看他，而且還是一臉的鄙視，更是氣得不行，連嘴邊貼的假胡子都吹掉了。我摸了摸自己的嘴邊，有意提醒了一下，他居然沒理我！罷了，反正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半，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贏了這場比賽。
我問了一下旁邊人的題目，是以美人為題，作三首以上的詩。於是我思忖片刻，拿起毛筆一揮，第一首詩是：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
第二首詩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第三首是：輕羅小扇白蘭花，纖腰玉帶舞天紗。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我由衷的感謝自己上輩子在家閑著沒少看書，所以古詩也記得不少。雖然詩是寫出來了，但是我的字，連我自己都不敢恭維，實在是慘不忍睹。我咬咬牙，狠心地豁出去了，將三張紙交給了老鴇。我不明白的是，寫幾首詩而已，為什麽這些人會寫的這麽慢，難道南辰國真的是沒救了嗎？隨後我才知道，三首以上的詩，是說最低要寫三首詩才可以。而這些人，居然試圖以量取勝。好歹人家玉靈心也是個第一美女，怎麽可能如此沒有眼力勁兒，那豈不是白混了？
一旁的南辰駟見我沒到半刻功夫就寫好了，不禁心急起來，每每提筆欲寫，最終還是沒有寫出個什麽東西來。紙上依舊還是那首打油詩，看得我又好氣又好笑。我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被他一閃，毫不留情地躲開，嘴裏氣急敗壞地說道：“滾開，別碰我。”這下可好，我徹徹底底地得罪了南辰駟，也不知他今後會怎麽報仇。
正在這時，人群開始沸騰起來，所有人都抬頭看向背後的閣樓。原來，玉靈心不知何時出現了，身著大紅色的薄紗輕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那裏。她身邊的老鴇指了指我，又在她耳邊說了什麽，玉靈心的臉上始終沒有任何表情。
片刻之後，玉靈心冷冷地俯視著我，魅惑的雙眼中帶著一絲絲不悅。她身旁的老鴇高聲說道：“我家姑娘說了，此次的選夫比賽已經有了結果，還請各位公子放下手中的筆，莫要再繼續寫下去了。”
眾人唏噓不已，頃刻間如同煮沸了的鍋，差點沒炸開。我偷瞧了一眼南辰駟，隻見他正心如死灰的看著我，眼神裏透露出殺氣。我朝他報以微笑，便沒再看他，抬頭等著老鴇說話。
老鴇清了清嗓子，示意眾人安靜下來，又提高音量說道：“此次獲勝者不方便向各位透露，實在是有愧於大家多年以來的厚愛。”老鴇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家姑娘既已有夫婿，此後便不再是紅塵中人，從此夫唱婦隨隱姓埋名，跟隨夫君左右。”
這話一說完，台下的人徹底炸開了，不少人直呼玉靈心的名字，哀聲哉道的痛哭起來。還有幾個人一時接受不了，當場暈死過去，其中還有一兩個年紀較大的中年大叔。我不禁在心裏暗暗讚歎，這玉靈心的粉絲還真是不少，就這麽突然退出紅塵了，會不會有點可惜。
這時，不知道人群裏誰喊了一聲“我不甘心”，隨後台下的人一股腦兒向我們台上的人衝過來，來勢洶洶。我一下子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在原地沒有動彈。這時我的腳被一個人抓住，用力一扯，我重重的摔倒在地。我能感覺到至少有五六隻手將我往下拉，慌忙之中，我一把拽住南辰駟的腳踝，他正死死抱著桌子不放。台上的其他人並沒有比我好到哪裏去，皆是被人揪住往下來。我親眼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被拉下台後，消失在人們的腿腳縫隙中，估計是凶多吉少。
這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沒想到這群人會為了一個女人發了瘋似的集體暴亂，我更沒想到，這個結果是我造成的。
青樓裏出來不少壯丁，個個手持木棍，努力的將人群驅散開來。而樓上的玉靈心則一臉平靜的看著眼下的這一切，絲毫不為所動。一旁的老鴇急得直跺腳，一張大臉通紅通紅的，半天喊不出聲音來。
我使勁全身力氣抓著南辰駟不放，腳下胡亂的蹬著，那些人吃痛，漸漸的，抓我的人也少了。就在我準備起身的時候，南辰駟背對著我，一臉踹到我的臉上，我被踹的七葷八素暈頭轉向，手卻始終沒有放開。南辰駟正準備再踢我一腳，回頭一看是我，愣了半秒鍾趕緊伸手拉我起來。等我起身的時候，鼻子裏的血正如噴泉一樣噴湧而出。
借著青樓裏那群壯漢的庇佑，南辰駟摟過我，將我護在懷裏，另一隻手捂住我的臉，穿過人群終於走了出來。等他放開我時，我才看到，這家夥鼻青臉腫的，估計比我好不到哪裏去。我原本以為他會帶我逃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我定睛一看時，才發現這混小子居然把我帶到了青樓裏來。萬一那群人衝了進來，我們不是死也是傷，這得是多愚蠢的逃生路線。
我氣不打一處來，揚起手正欲打他，突然又想起他剛剛的救命之恩，隻好忍著氣又放下手來。南辰駟被我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一邊捂著臉一邊說道：“你這個潑婦，都是你惹的禍，我救了你，你還要打我！”說完，他撞到了一個壯漢身上。
那壯漢將他反手摁在地上，南辰駟掙脫了一會兒於事無補，隻好作罷。這時，玉靈心從樓上邁著輕盈地步子走到我麵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戲謔地說道：“早就看出來你是個女人了。好好解釋一下吧，擾亂了我的好事，該怎麽負責。”
我一時語塞，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該怎麽說。總不能抱著她的大腿實話實說：大妹子，我是專門來拯救你的，那個混小子有意禍害你，我實在看不下去所以才出此下策。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如果聲淚俱下，效果會更好一些。但是，我怎麽說也是堂堂的鎮平王妃，雖然我不在意這些，但是被南辰玨知道我這樣丟他的臉，指不定怎麽對付我。我甩甩頭，打消這個念頭，左思右想之後，還是覺得亮出身份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