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王爺醒了
“那怎麽可以?”南辰駟皺著眉頭頓了頓,義正言辭地繼續說道:“本王可是奉父皇之命前來看望三哥,怎能來了這麽一會兒就走,豈不太沒誠意了?”說完,他袖子一揮,將手背到身後,轉過身去不再理我。
嘿,這混小子怎麽這樣不通情理,我心中暗暗罵道。之前也知道這家夥不是個好東西,但我也懶得計較,畢竟我對他態度也沒多好。但是剛剛我說得話明明就是為他考慮,這會兒倒變得我不對了。
我氣結,轉過身去沒再跟他說話,這時昭林走到我身旁,輕聲說道:“屬下聽說南辰第一美女玉靈心傳出消息,就在這幾日選出一位夫婿。皇城中各種各樣的人都去了不少。”
怪不得我說呢,平常也沒見他兄弟二人之間怎麽走動,關係冷淡的很,今日怎麽這麽關心起南辰玨了呢。感情這混小子是著急參加什麽第一美女的選夫比賽,這才從頭到尾慌慌忙忙,又奈何奉皇帝之命必須完成任務,也實在是難為他了。
這南辰駟在夢欣郡主事件後,居然還不放乖點,仗著自己這副美豔的臉蛋到處獵豔,這會兒自然也不會放過南辰國第一美女的選夫塞了。我突然想起,都兩三個月了,皇帝命他查清夢欣郡主的死因,也不知道這混小子是怎麽跟他那凶殘的老爹交代的。我正欲開口詢問,轉念一想現在問太不各時宜。再說了,我能站出來幫他作證就已經仁至義盡了,還管其他破事幹什麽,這不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嘛。
我理順了氣,故作惋惜地說道:“王爺現如今昏迷不醒,安慶王恐怕有的等了。少則一個時辰左右,多則幾天幾夜,安慶王不如就在府中留宿一晚,來日也好向皇上交差。”說完我轉身吩咐青竹去收拾一間屋子來,挑離南辰玨近的房子。
南辰駟帶著仇恨的眼神轉過身看著我,我微微欠身行禮回以一笑。片刻之後,他清清嗓子故作淡定的說:“不必了,有勞三嫂費心,本王府中還有事務要處理,就不留宿了。”
我正要開口繼續挽留他,這時門被打開了,老郎中摸著胡子自帶光環的走出來。南辰駟第一個衝上前,急忙問道:“如何,我三哥他如何?”剛說完,裏麵傳來南辰玨虛弱的聲音:“是四弟來了嗎?”
這一個個的,都是神演技,要是我沒有提前知曉情況,還真被這群人糊弄過去了。這麽多人配合著演戲,就騙一個南辰駟,連帶著他背後的皇帝等人。雖然南辰駟是無辜的,但是被騙幾下也無妨,誰讓這家夥整天不務正業花天酒地呢。
我們這群人全部都進屋,看到南辰玨倚靠在床上,麵色蒼白無力。見我們來了,吃力的一笑,道:“多謝四弟為我擔心,還請勞煩四弟回宮稟告父皇和我母後一聲,本王已無大礙,休息幾日便好了。”
“不可!萬萬不可!”老郎中上前嚴肅地說道,“今日老夫能救得王爺,實屬王爺自身體格強健。王爺初醒,最好休息上十天半個月,期間莫要著涼受凍。”老郎中緩緩說道,語氣神態都把握的很好,實實在在的一名老戲骨。
“有勞大夫了。”我上前行禮感謝道,叫了一聲青竹,青竹從丫鬟手裏接過托盤,裏麵整整齊齊擺了兩百兩銀元寶。老郎中兩眼放光的瞟了一眼元寶,又耐住本性看看我,又看看南辰玨,並沒有馬上伸手接過去。這是剛剛昭林吩咐青竹到管家那裏取的,與我沒關係。
要是南辰駟不在這裏,南辰玨肯定一個子兒也不會給他,都是自己人,談錢傷感情。想必南辰玨也這麽認為,畢竟那家夥沒那麽大方。換句話來說,要是南辰玨真的生病了,區區兩百兩銀子也未免有點少了。估計是逢場作戲而已,昭林沒想那麽多。
“大夫醫術高明妙手回春,此乃本王妃一點點的心意,還請笑納。”我微笑著說,將銀子遞給了他。無論怎樣這銀子都不會到我手上,我何必不順水推舟做個人情,將銀子給他。既然他是南辰玨的人,隻要我和南辰玨沒和離,以後就有機會再碰麵,現在打通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老郎中喜上眉梢,接過銀子立馬放進懷裏,對我再三感謝。我現在嚴重懷疑,南辰玨是不是小氣到克扣手下人工資了?如果真的這樣,我覺得我有義務幫助他們。這麽一想,我立馬微笑的說道:“這隻是診治費用,還請大夫在府中逗留幾日,等王爺完全康複了,本王妃自會重金酬謝。屆時,宮裏也會將揭皇榜的金銀細軟盡數送來。”
聽我這麽一說,老郎中掩飾不住臉上的笑容,突然又意識到什麽,偷瞧一眼我身後的昭林,似有失望的搖了搖頭,擺出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撫摸著胡須淡淡說道:“小人既為大夫,救死扶傷也是分內之事,至於金銀財寶,夠一家上下開支便足以。小人在此多謝王妃慷慨。”說完,他向我彎下腰作揖以示感謝。我能感覺到他是真心誠意的,所以,我更加下定了決心幫他多“掙”一些銀子。
我轉身吩咐青竹再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青竹便領了老郎中下去了,昭林也跟著一起退下了。屋裏就剩下我和他們兄弟兩個,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我向南辰玨行完禮轉身離開,還沒走出房間,就聽到南辰駟迫不及待地說道:“真不愧是我三哥,我就相信你能把那個野丫頭治服。”
我一聽這話,氣不打一出來,立刻折回來在他的後腦勺上狠狠地一下,並生氣地說道:“混蛋小子,說什麽呢你!”說完我又連續踹了他幾腳,卻被被他一一避開了。
“野女人!你這個野女人居然敢打當朝皇子,真活得不耐煩了你!”
講真話,我誰也不敢得罪,唯獨這南辰駟敢得罪。一來我看他太不順眼,因為這小子太混蛋;二來我也明白他不會記仇,更不會像南辰玨那樣打回來。所以我放下一百二十個使勁欺負他,畢竟能欺負一個堂堂王爺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享有的待遇。
南辰駟在前一邊躲我的拳打腳踢,一邊罵我“潑婦,野丫頭,混賬女人”等等,而我則在後麵追著他狠踢,並不還嘴。我二人在屋子裏追追打打,完全無視床上的南辰玨,估計他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兩聲,我二人意識到問題,這才乖乖停下。
南辰玨慍怒地瞪我一眼,冷冷地說道:“退下,等本王傳喚你再進來。”
我訕訕笑了笑,行禮退下,臨走前還不忘挖南辰駟一眼。
我來到別塵院,看到鈴蘭正在侍弄我的那幾棵花花草草,環佩也被抬出來放在走廊上曬太陽。她們一看見我來了,都額外高興,鈴蘭立刻放下手中的水壺,向我走來。
鈴蘭櫻唇輕啟道:“我剛剛還在和環佩說起姐姐你呢,這會兒你就來了。”
“那是必須的,姐妹召喚我,能不快點趕來嗎?”我咧開嘴笑了笑,又不好意思的說:“好吧我承認,我是被南辰玨那個家夥趕出來的。”
鈴蘭一驚,呆立片刻之後,扯出一絲微笑說道:“王爺醒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鈴蘭的反應讓我心生疑惑,我知道她害怕見到南辰玨,但是她剛剛的頃刻之間的表情卻告訴我,她不僅僅是害怕南辰玨這麽簡單。但是我的疑惑也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並沒有多加思慮,更沒有去問清情況。因為我知道,即使問了也是白問,憑鈴蘭的為人,她不願意說的事,你再怎麽問也無濟於事,總不能讓我對她嚴刑拷打吧,這太不合乎情理了吧。
環佩躺在床上,一聽到我說是被南辰玨趕出來的,差點要起身,急忙問我:“小姐,王爺沒有對你怎麽樣吧?”
看吧,南辰玨在正常人的心裏,都不是個好東西,尤其是吃過她虧的我們主仆二人。
我一邊摁住環佩,將她輕輕按回原來的樣子,幫她把毯子蓋好,淡定的笑了笑,並回答說:“沒有的事,隻不過是安慶王來了,他嫌我礙事,所以將我遣退下了。不過我得感謝他,這樣才能抽空回來看你們。”
環佩“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臉上緊張的表情慢慢放鬆下來。我估計現在在這丫頭心裏,最害怕的就是南辰玨揍我吧,畢竟她還以為我和南辰玨之間的關係很不好,而他也是對我極度不滿,隨時都有可能向我施暴。
我剛坐下沒半分鍾,芳兒過來告訴我,安定來了,此時正在大廳等我。
我從凳子上一跳而起,隻是跟鈴蘭說了一句“我哥哥來了,我去見他,等我一會兒。”,便匆匆忙忙跑了。
來到大廳,安定正在大廳裏來回踱步,似有不安的樣子。我輕喚一聲“哥哥”,上前撲到他懷裏,蹭著他的衣服,有些嬌氣地說道:“好長時間都沒看到哥哥了,都快要半個月了。一直有事被耽誤了,所以沒去看你和娘親。娘親身體可好?”
安定被我這一連串的話問的皺了皺眉頭,隨後平淡地告訴我,一切都好。這時,丫鬟們奉上茶來,我和安定剛剛坐下,正準備好好聊一聊,卻不知昭林何時站在門口。昭林似有不悅地走進來,冷冷地說道:“王爺知道安少爺來了,已經吩咐好廚房,有意請安少爺過去一起吃頓午膳。”
我靠!他奶奶個腿!我在心裏憤怒地罵道。安定來了這才幾分鍾,南辰玨就聽到消息了,居然還要留下安定陪他吃飯,這是幾個意思?故意不讓我們兄妹親近說話嗎?我這暴脾氣,真想將手裏的茶杯狠狠的砸向昭林這個小狗腿子,但是奈何我對他又有幾分怯意,隻好忍著氣將茶杯放下。誰知安定淡然一笑,抿了一口茶水禮貌地回答:“多謝王爺美意。”說完,他放下杯子站起身來。
昭林得到安定的答複,便自己先走了。安定瞥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我,露出淡淡地笑容說道:“看來鎮平王和你相處的不錯,我這剛來就差親信隨從過來,邀我過去一起用膳,也算是給足了你的麵子了。”
被安定這麽一說,我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安定說得沒錯,憑南辰玨的為人,既然都不把我當回事,怎麽還有可能把安定當回事?頂多知道他來了,也會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讓我自己看著辦。而我剛剛居然懷疑南辰玨故意刁難我們,這下子被安定一點,好像還真是那麽一回事,貌似我是真的錯怪南辰玨了。
我理了理額前的碎發,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安定咧嘴笑了笑,起身領著安定去往畫顏齋。
去畫顏齋的路上,安定並沒有多說話,隻是淡淡地問我:“今日上午涯子兄告訴我,整個皇城都在傳鎮平王在皇帝壽宴上中毒,至今昏迷不醒,所以我才來看看你。怎麽剛到就聽府中下人說王爺醒了?”
看來他並不知道我前幾日發燒被打的事,這樣也好,省的他白白擔心。我將沒多久之前老郎中來替南辰玨看病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安定點點頭直誇老郎中醫術高明,此外沒有再說什麽了。我並沒有告訴他,南辰玨裝病的事,一來他沒有必要知道,這是皇家的事;二來這也算的上是個大秘密,若被南辰玨知道我說出去了,肯定會生氣。再者就是,我根本沒這個當回事,隻是答應了南辰玨,要守口如瓶罷了。來到畫顏齋,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早已擺好,丫鬟們還在往上添加菜肴。南辰玨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見我們來了,吃力地站起身來,將我拉在他的身旁。我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沒多想。我關注的是,居然讓南辰駟那個混小子跑了,跑到外麵禍害良家婦女了!
安定恭恭敬敬地向南辰玨行禮,南辰玨麵色平和的回禮,我們三人便坐下了。而我被南辰玨刻意拉在他的旁邊坐著,安定在我們對麵。
南辰玨有意和安定的聊起天來,無論他問什麽,隻要安定知道的,都會耐心的一一回答。這點安定比我好多了,我平常對待南辰玨的問題都是能躲就躲,能糊弄就糊弄,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的回答過。想必安定也是為了我,生怕得罪南辰玨,才會這樣吧,畢竟他是那樣一個清高的人,向來不像任何權勢低頭。
整個飯席上,都是他們兩個在聊天,尤其是說到國家政策和帶兵打仗時,他們兩個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前所未有的暢談起來。兩個男人聊起天來,幾乎就沒有我一個女人什麽事了,我要做的,就是把肚子填飽。再者就是以防他們萬一打起來,我好隨時幫我哥哥一起打南辰玨。畢竟他是個習武之人,安定一介文弱書生,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
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們兩個聊的不錯,我居然有一絲絲竊喜。同時,我對南辰玨的看法也漸漸由好的方向轉變。我突然想到他今天早上說的話,莫非他說喜歡我是真的?但是我又立刻打消這個念頭,畢竟南辰玨這個家夥也是閱女無數,糊弄女人說些甜言蜜語的本事還是有的。
一頓飯吃下來,安定和南辰玨的不相識變成把酒言歡誌同道合的朋友,而我整個過程中,擔當著打醬油的角色。安定臨走之前,南辰玨讓我將他屋裏的那一套《家國論》拿來贈與安定。起初我還嫌南辰玨小氣,雖然安定是個書生,送書也是合情合理,但是未免也太不值錢了。
結果安定看到《家國論》時掩飾不住臉上的喜悅之情,並沒有拒絕,我才明白是我錯了。後來我才知道,這本《家國論》乃是我朝一位極其有名的曆史學家舟曲所著。其中結合了有史以來各國明君的治國之道以及思想政策,堪稱一絕。在我朝端瑞帝登基後,因不滿忠臣進言讓其學習這本書其中的道理,而下令禁止這書的印刷傳播,並將世上所有的《家國論》全部焚燒殆盡。卻沒想到被南辰玨私藏了一套起來,難怪一向不願意接受別人東西的安定會無法拒絕南辰玨的饋贈。
我前腳剛送完安定出大門,還沒來得及回別塵院,就聽到丫鬟過來稟告我,南辰玨又暈倒了!南辰玨不是沒毛病嗎?怎麽這會兒還裝病暈倒?我不停地問自己,帶著疑惑不緊不慢地回到畫顏齋,此時南辰玨已經醒過來,臉色很不好看地倚靠在床上,雙眼無神的抬頭看著床邊的劍,一旁的老郎中正在往他的頭上紮著一根又一根的細銀針。
見我來了,南辰玨屏退了所有人。我走到床邊,非常納悶地問道:“怎麽回事?不是沒有中毒嗎?這又是在搞什麽名堂?”
他二人都沒說話,過了好久老郎中紮完針,起身歎了一口氣,用另一個非常年輕的男音說道:“王妃有所不知,王爺一直都是身中劇毒,是在與東關國獅甲軍打仗時,被刺客用毒所傷,隻不過一直被我壓製住了,這才看不出來。”
然而我的重點並不是這個,而是這個老郎中!我非常驚訝地看著老郎中,他嗬嗬一笑,拿下假發和胡子,挺直了腰板。我這才看到他的真麵目,居然是一個跟南辰玨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子。這男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看人時含笑帶水,讓人覺得舒服。
我剛準備問他,那會兒的貪財是不是裝的,還有他的名字,結果被南辰玨打斷。南辰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慍怒之色溢於言表,道:“誰讓你露出真麵目的?”
這小子一聽,連忙跪下說道:“寧清知罪,還請王爺責罰。隻是寧清覺得,王妃既然是自己人,就沒有必要隱瞞屬下的身份,否則改日王妃見到屬下的真麵目都不認識可怎麽好。”很顯然,這個寧清並沒有我認為中的那麽懼怕南辰玨,更多的是敬重。寧清說完,還不忘抬頭朝我一笑,確切的說,是拋個媚眼給我。
卻不巧被南辰玨看到了,隨手拿起身旁的枕頭直接砸到他身上,嘴裏不忘嗬斥“退下!”還好枕頭是棉花的,不是陶瓷的,否則這小子的腦袋要開花。寧清不躲不逃地受了這一擊,聽到南辰玨的嗬斥立刻起身退下了,臨走還調皮的看我一眼。
等寧清退下並關好了門,我一屁股坐在床邊上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沒等我開口,南辰玨含有一絲笑意的告訴我:“寧清是我第一次帶兵打仗時,在秦陽城遇到的。當時的他雖然有著一身本領,但因戰亂而終日不得溫飽,差點餓死街頭,被我帶回軍營。但是這個小子極為貪財,所有的銀子都花在青樓裏,卻始終不願意成家立業。”
嗬,難怪這小子看到銀子時兩眼發光,卻不敢當著南辰玨的麵要太多銀子,原來是拿著銀子逛青樓怕被南辰玨罵。我怎麽突然感覺,寧清和南辰駟差不多屬於一類人。這麽一總結,看來我以後不應該多給他銀子,並且有義務好好教育教育他。
我將我的想法告訴了南辰玨,隻見南辰玨臉一拉,冷冷的告訴我:“少給本王去接近那個家夥!”末了又添上一句“否則扣你月銀!”我立即點頭連說了三個“好”,徹徹底底的打消這個念頭。當然了,我怎麽能因為一個非親非故的混蛋小子放著白花花的銀子不要呢,豈不是太蠢了?
突然之間,我和南辰玨不知道說什麽好,都沉默起來。我讓他躺下好好休息,他搖了搖頭,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他一邊將這把匕首遞給我一邊說道:“這把匕首名喚‘平陌’,是斬清道路的意思,這是我南辰國的開國皇帝隨身攜帶的匕首。它是由天石煆鑄而成,其鋒利可削鐵如泥。”他頓了頓,有些疲憊的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今後我若不在你身邊,你可以用它來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