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能否突破這局麵?
“是”柳安答後,便急忙去辦了。
這麽一折騰,大半個時辰過去了,離早朝還有一陣時間。
茶水滾燙,煙氣環繞不去,本來應該喝些去去寒,可總是沒那胃口。怕是今天早飯都吃不下了。
皇上就坐在院裏的一個小石凳上,一群人在不遠處候著,都是人心惶惶。
約莫又要被哪些道士說做天命了。皇上揉揉因為困倦還有些朦朧的腦袋,想著剛剛看見的事情。
能抓出那些抓痕的怕是什麽凶猛野獸?衣衫不整應是睡夢中遇襲。人都帶去審了,應是一會兒就問出來。本來想要親自審,因著那封血書,對皇上恐懼怕是會瞞著什麽,隻得交給柳安。
一邊理著頭緒,心緒難平。又慶幸又憂慮。慶幸死的不過是個宮女,憂慮竟是有人能在皇宮殺人。恐懼似是越來越深,能猜到誰動手,卻不知他使得什麽手段,防不勝防。
待會兒的早朝不知會不會有什麽動靜……還是早作安排的好。
理了思緒,方聽到有人來報,據那些一同住的宮女說這汐兒。也就是死去的宮女,是半夜淩晨發瘋,口中不知念叨著什麽,咒罵著什麽。恐懼著,煎熬著,反抗著,直至最後失去理智,將自己抓撓致死。定是與宮中的妖怪有關了。
皇上隻冷哼一聲,想著這是個什麽樣的死法。莫不是被人下了藥?通常一杯毒藥,痛苦一番也就死掉了,打翻桌椅是掙紮所致,抓撓自己又是為何?這又是什麽藥效?
不知王爺今日會不會說點什麽。想到這兒,更是眉頭深皺。
早朝,依舊不聲不響的來到了紗簾後,隻遠遠地望著眾臣。簾子材質剛好,皇上離得近,能看到底下人的身影,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麵。
到處尋摸著王爺的身影,還是那般沉著冷靜,慈善麵容。一個早晨皇上都在提防著王爺突然滋生事件,到頭來竟然什麽事都沒有。
莫不是在別的地方下手?恩……皇上遞個眼神,將上官羽軒留了下來,直接將他拉到事發地點。
上官宇軒雖然現今沒有官職,並不代表沒有曆練,曾經到各處任職曆練,均是太師的注意。雖說受了不少委屈,到底有了不少的本事。大理寺同樣也呆過,想必能幫上不少忙。
一早上,柳安今日沒來侍奉皇上上朝,羽軒就隱隱猜出了有事情發生。等皇上將他留下來,拉到地方聽了經過,竟然隱隱出了一身冷汗。
柳安審的差不多了,直接將結果呈給了皇上。
那遇害的宮女汐兒平素裏沒什麽特別,同姐妹們相處的甚好。事發這天本來幾人沉沉睡著,一宮女因天氣悶熱渴了拿些水喝,聽見了汐兒的夢話。
想來也有些嚇人,就隻當沒聽見,喝完水就回去睡覺,誰知夢話聲越來越大。漸漸驚醒了其他倆人。幾人這樣根本睡不下去,明日還要早起候著,就想著將汐兒叫起來。手還沒碰到,汐兒自己睜開了眼睛。
混混沌沌,那眼中似是沒有什麽光彩。起身,光著腳就站在了地上。
“淩諾姐姐,汐兒莫不是夢遊?”年紀稍小些的嚇得不輕,又不敢做些什麽,諾諾的問著一旁大些的淩諾。淩諾也是沒主意,怕就這樣叫醒汐兒會發生些什麽,總要有些忌諱。暗自護住小些的,觀望著。
正值半夜,梆子聲聲,那汐兒卻突然發起瘋來,嘴裏咒罵著,都是些平日裏沒聽過的,其他幾人雲裏霧裏,都不知汐兒發的什麽瘋,縮在被子裏,又不敢叫醒汐兒。汐兒摔著東西,似是沒什麽目標,排斥著周圍的一切事物,還不斷的走動,幾個女孩兒嚇怕了,到處竄躲著。
沒什麽準頭,倒是沒傷著別人。後來汐兒摸不著東西了,卻開始抓自己。幾個人連忙去攔,尖叫聲陣陣傳過來,自然就引來了不少人。後來的事很多人見過,說是汐兒就這樣抓撓自己,知道剩不下什麽完整的地方,用沾滿血的手在地上寫了血書,後不知道是流血過多還是撞到,抓撓到什麽緊要的地方,就這麽死過去了。
見過的人都是分開審的,口供都一致,應是沒什麽隱瞞的地方。
“那,她身上的傷都是自己抓出來的?”皇上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一陣惡寒。轉頭看上官羽軒。
“定是人為。”上官宇軒回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孤自然知道,這麽明顯的陷害。”
“可現在連宮裏都疏遠著您,可見其威力。”柳安提醒著。
想想確實,皇上收拾一下失落的心情又問。“可是中毒?杵作可在?”
“臣叫人看了那屋子,並沒有什麽外人進來過的痕跡。東西都叫人送去驗毒了,屍體已將交給杵作,還在驗。”
皇上點點頭。“結果何時出來?”
“約莫著要下午。這屍體晦氣,送到宮外檢驗了。”
“照你這麽一說,倒真像是懲罰了。”皇上輕笑一聲,這事情雖急,也得一步步來。派了柳安出去督促辦事,皇上又轉回跟羽軒說話。
“你怎麽看?”
“皇宮的侍衛竟沒有發覺?連自在坊也沒有異常?”
皇上搖搖頭。上官羽軒卻是陷入沉思。
“你覺得這汐兒是如何遭毒手的?”這是目前最關鍵的問題,若是不查明白,叫人逮住了機會,說不定這一皇宮的人一夜就一個不剩了。小皇上不怕,可這宮中還有兩個親近的人,是因為宮裏安全才圈起來的,此時竟是感覺套上了一層枷鎖。
上官羽軒也是一頭霧水。
“不是鈍器鎖上,幾人眼睜睜看著人死去的,憑外麵的侍衛不可能有人進來。可行的方法不過是下毒。隻是這毒是如何進來的?又為什麽有這等效果,觸發條件又是什麽?”眉頭緊皺,羽軒也遇到難題。
“這汐兒應是沒有什麽私怨。”皇上道。“有這等本事的人定不會隻殺一個小小的宮女,但竟然潛進來又為何隻殺一個小小的宮女?再者,這皇宮中會不會還有間隙?”眼睛一抬,對上羽軒的眼睛。
“不管如何,總要先預防著。自在坊和皇宮的侍衛我再排查一遍。至於這毒藥之事,各方麵都要注意。就連,就連氣味也要提防。”
“氣味?”皇上聞言也是一驚。
“恩。我有這想法也是與你說的那香粉氣味治療失憶有關,各方麵都要注意。”
“隻是氣味如何避免?”
“通風,放些活物在各個屋子。”
皇上聽聞點點頭。
隨後上官羽軒伴著一副麵容硬是要留下來陪著皇上。
“姐姐不會擔心嗎?”
“隻留言說是有任務罷了。”
“姐姐可聰明著呢。不過也好,這兩天住到竹馬殿,也要防著點。要不要將白霜送回白家?”皇上語氣有些猶豫不定。“這裏和白家到底白家安全點。”
“未必。若是被盯上,還是皇宮安全些。自在坊的好手今日全在。”上官羽軒語氣倒是堅硬的很,像是胸有成竹,又像是背水一戰,叫人看不出好壞,看不出到底結果如何。
“我不懂兵法。若是有人下毒,能逃開自在坊的眼線,可有這般的人才?”
羽軒隻搖搖頭,“我所知的人裏沒有。”
“你說會不會來的不是人?”
羽軒眼神一暗,暗自握緊了腰中的劍。
“若是今日出事,先護住儲君。”小皇上隻擱下一句,聲音不大,卻意外的叫人覺得不容置疑。
羽軒眼中一閃,沒有說什麽。
這事情還瞞著竹馬殿的昭憫和青梅殿的白霜。兩人都隻當今日朝事少,皇上和羽軒來閑聊。
“羽軒哥哥,你何時能再帶我出去玩?”昭憫隻避開哥哥的視線,纏著羽軒答應。皇上說了的,昭憫出去非得羽軒跟著才行。平日裏也是每每死纏爛打。
白霜一道來了,還偷偷做了幾道小菜。昭憫隻是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也不知何事學的,離那麽近竟從沒見過。”
昭憫與白霜也沒有那麽生分,白霜總是安安靜靜的容易讓人忽視,處事也總叫人很舒服,卻不張揚不邀功。見得久了,也知道這個表親的妹妹卻是可愛的很,也著實很善良,自然相處的也很好。
加之上官宇軒常常被昭憫纏在竹馬殿,每每白霜都來逛逛,每次還都能拿出自己做的好吃的,任誰都知道是特意準備的。
羽軒還道白霜與昭憫關係甚好,誰知道白霜是心喜了羽軒。兄弟倆隻是心知肚明的,卻誰都沒有說破。這事情確實是不好插手,就上官宇軒的感情一事,讓小皇上頭大得很,也知道對靈韻公主念念不忘,還鬧出了那般烏龍。雖說已成過往,但誰知他自己心裏是怎麽想的?
皇上隻能看著癡情的白霜,暗自歎口氣。
雖說是來玩的,到底侍衛增加了不少,那氛圍通往日也不盡相同。昭憫調皮也都隻是些小打小鬧,沒有敢大肆的放肆。吃喝完了,便是入夜的時候。
下午杵作的結論出來,叫人連忙送進宮,隻說這汐兒卻不是他殺,隻是自己將自己折騰的活活失血過多而死。而已屍體的跡象來看,竟是沒有中毒的意思。這點叫兩人感覺分外的詫異。
“莫不是顯不出來?”
沒清楚為何沒由來的發瘋,事情又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