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皇宮發生的命案
司空簡也想見見太師,於是乎這三人便踏上了前往楊府的行程。誰知到了楊府又隻見了楊若茶。
“太師又出去了?”
“做些生意,順便碰碰運氣。這兩位是?”小茶看著眼前風流倜儻的兩個人,一臉的不解。
“在下司空簡。”司空簡率先開口,起身介紹自己,後有飄飄然坐下,眼睛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周圍的事物。比起司空簡的隨意,羽軒倒是一身的謙謹,卻又不失風範。
這兩人的氣度往那一擺,瞬間顯得皇上嬌小起來。仿佛能知道別人心中想些什麽,皇上自覺的坐到一旁小茶邊上,不與他倆在一塊。因著提前說明了小茶不知道自己是皇上的身份,兩人也都幫忙瞞著。想來太師也定會這樣安排。
羽軒對於沒見到太師這件事甚是遺憾,來的時候還特意在茶樓要了些上好的南方信陽毛尖,紙張包了,裝進紙盒,很是精致。
看太師跑個空,話題一瞬間少了很多。也就羽軒同小茶聊聊過往,因為小茶幼時與皇上親近,相伴這些時光卻也沒有太多感觸。皇上在一旁這補一句那補一句,很是忙碌,倒像是兩人在同他聊著。司空簡在一旁故作風雅的品著茶,眼神隻在這屋子裏滴溜溜的轉,很是好奇。
太師不在,一幹人不好拖得太久,天將黑便趕忙往回趕。隻在路上坐著馬車,皇上同那二人又說了靈韻公主一事,隻說是可能是那山上的薔薇花。講種種奇事一講,連司空簡都聽得嘖嘖稱讚。又說了太師喜好的野味,約好了三人去那山上再探上一探。
“若這世間真有妖,能做到何種驚人的地步?又能使出什麽樣的法力?”
“你親眼見見不就知道了?”
司空簡思索會兒,“倒是個好方法,就是不知我還有命回來否?”
相視一笑,連羽軒緊皺的眉頭都鬆開了。
“這般精致儒雅的相貌,每每叫你這般憂心忡忡都給毀了。”司空簡看著羽軒,說了上麵的話。
羽軒淡淡一笑,又是一陣微風拂過,“司空公子嚴重了,我哪裏及得上您玉樹臨風,潘安之貌。”
司空簡隻點點頭道,“也是。”
皇上在一旁吐吐舌,看著兩人互相吹捧竟一絲不覺得臉紅的模樣,心生無奈之感,搖搖頭閉眼堵耳朵,眯著眼睛裝作聽不見的模樣。
小茶與幾位約好了竹笛居一聚,然後再去流雲山。弓箭備好,照往常一樣,若是尋不著,便打些野味來吃。
小茶興致極高,下次下下次都一並約好了。
“寧兒哥哥,下次去街上逛逛嗎?”
“好啊,柒樓的茴香麵不錯,下次去嚐嚐。”
“還有魏嬸家的混沌。”
“街拐角的小酥餅!”
“七味口的甜品小蒸糕!”
“都要嚐一遍!”
“嗯!”
本來全神貫注的司空簡聽見此話回頭撞了撞上官羽軒。
“他如今長得可愛,若真吃成胖子……嘖嘖嘖,你還會忠心嗎?”
羽軒目光移開,一臉的堅毅正直。
司空簡隻提醒著。“你也要管管 ,矮就算了,若真成了胖子,當真影響龍威。”
羽軒沒有收回目光,隻是撇著頭慎重的點點頭。
是夜,皇宮裏一片安寧,守衛整齊劃一的列隊巡邏。隻在午夜時分,沉睡之時,皇宮卻起了慌亂。
先是一聲尖叫,接著此起彼伏的慌亂聲,推門的,跑動的,帶倒的桌椅,雜亂的響作一團。
柳安先是帶了人去尋了皇上,那聲源之地離皇上的寢宮較遠,皇上還在龍床上睡的安詳。柳安探查一番,確定無誤,才叫人去打聽是什麽情況。
一個宮女哭哭啼啼跑來,緊接著又一個,不一會兒聚集了一堆,哭聲此起彼伏,一聲大過一聲,想來都嚇怕了。癱軟的跪在地上,均被柳安攔在了殿外。
侍衛在殿外攔了一圈,硬是沒驚動殿內的皇上。
等到明天,依著上朝慣例早著那麽一個時辰,柳安輕輕的喚皇上醒來了。還沒到睡夠的時候,屋外還掌著燈火,往日雖是披星戴月的,也沒那麽困倦。
皇上一臉的不悅,依著往常有人攪夢定是要發頓脾氣的。可看著柳安的臉色,便知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這皇宮中連柳安都不能獨自處理的事情。
柳安還是那麽不緊不慢,都在預計之中,提早了一個時辰,想是事情都了解的差不多了,這就要報上來了,請皇上定奪。
著人伺候皇上更衣洗漱,過後,柳安便領了皇上帶著一幹自在坊的人去了宮女的住處。
人是早就清理好的了,那些聚眾來殿門前的宮女太監都著人監管登記並且正在審訊的,柳安這一路上給皇上敘述了夜裏的事情,皇上聽的眉頭緊皺。盡管柳安盡可能的堵住那些人的嘴,這不出幾個時辰流言蜚語還在宮中傳開了。於是緊急對內對外封了消息,下人不敢議論,一個個膽戰心驚,度日如年。
宮女的住處,不算華麗但總算是夠幹淨。由柳安引著,未到門前便聽見了啜泣聲。屋外也有人把守著,隻是心不在焉,瞅著人來了,更是惶恐不安。那是柳安手下的兩個小太監,平素裏機靈的很,不知為何現在竟是木訥了。
皇上走進要邁步門中,連忙跪迎,可那距離明顯是疏遠了許多。倒不是往日就親近,隻是與往日的巴結相差甚遠。皇上也不甚計較,就要朝屋裏去,卻被柳安攔了一攔。
“屋裏雜亂,皇上看了恐怕會不舒服……”柳安揣測著詞句,想著如何能減少些皇帝的不適。
“能有多雜亂?”越是這般,皇上是好奇心反而越來越重。
先映入眼簾的是雜亂的茶盞,不是什麽名貴物品倒也不是很可惜。再映入眼簾的是雜亂的桌椅,似是發生過什麽鬥爭。而後是雜亂的奴仆,兩個丫鬟散坐在地上哭泣,也不知看的是哪裏,但像是怕極了,兩人蜷縮在一處,打著寒顫。
她們身邊有斑駁的血跡,衣衫也不盡然完整,很是不得體。顯然費力穿過了,隻是太過慌張,都不知是不是當做被單裹在身上的。
血跡越濃,等到皇上身子完全沒入屋中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具屍體,很顯然的,一具明明白白的屍體。眼睛還沒有閉上,隻是空虛的無神的這般睜著。
一股惡心的感覺從心裏直躥到嗓子,小皇上急忙彎腰衝著地上幹嘔。那場景太過實在駭人。
死的是一個宮女,也就十七八歲,正是大好年華,長得不算漂亮但還算白淨。衣服淩亂不堪,裏衣半遮不遮。最駭人的是那雙空洞的眼和身上數不盡的抓痕,布滿鮮血的雙手……
那兩個蜷縮的宮女見了皇上,都朝裏縮了縮,仿佛不懼怕屍體,皇上才是那個最讓人害怕的存在。
皇上生生止住了反胃的感覺,硬是一口氣憋著,抬眼仔細查看了一番,柳安看皇上實在難受,就想著將皇上先勸出去再細細的將現有的情況匯報出來。卻不料皇上一步一步,離那屍體越來越近。
死的人是留了一封血書的,沒有寫在紙上,用手上的血劃在了地上。方才被那兩個宮女擋著並沒有看見。讀了那上麵的內容,皇上才知道這兩個宮女,不,是這些個人議論的原因,懼怕的原因。
為妖所掌,五尺小皇!
竟還是用的王爺那個老掉牙的手段!皇上一時很是生氣。不過是身材矮小,偏偏就揪著這一點不放。當真是……叫人無話可說。
就因這矮小的身材,皇上始終不敢在人前露麵。這背後的辛苦又有誰知道,東躲西藏,哪裏還像個皇帝!殫心竭慮,矜矜業業的批改奏折,又豈是容易的事。可這小皇上有哪裏有一天享受過皇上的特權,權威,自豪?他連在人前現身都會被質疑。
皇上臉色驟變,步調卻還是不緊不慢,隻都看過了便出了屋子,深呼一口氣。
“可是謀殺?”
院裏都掌著燈火,卻是冷得很,柳安早早就備了披風,倒是受不了什麽風。院裏一彎月,清明的可怕。
“回皇上,不曾有人來過的跡象。”
“哦?”
“許是離您的寢殿較遠,守衛鬆弛,單是那些守夜巡邏的,未發現什麽蛛絲馬跡。”
“我看她身上都是些抓痕,又是怎麽回事?可是叫杵作來看過了?”
“隻叫從近處稍稍看了看,沒有細致的檢查。怕漏掉了什麽,不敢亂動這間屋子。”
“你叫自在坊的人看看屋子,若還是發現不了什麽,趕緊將死因查出來。還有,這下人裏麵怕是混進了別的什麽人,細細的查。”
“是。”
皇上猶自攏攏衣服,今早的睡意可是一去不複返了。月光太足,亮的都看不到星星。
“青梅竹馬殿的兩位可曾驚動?”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警惕。這宮中其實也沒什麽需要提防的,不過是自家的性命,弟弟的性命,舅舅家寶貴女兒的性命,和那方玉璽罷了。
“兩位不曾聽到一絲消息。周圍也都是親信,不喜傳言。”
皇上鬆口氣道。
“那便好,隻是出了這事,定要多多提防,我原以為我這宮中安全的很,有這些能人把手,應是一隻鳥都飛不進來的。柳安親自挑人守著昭憫和白霜,不可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