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落嫣講與柳兒聽
羽軒緊盯著那人,唯恐他有什麽舉動。
若真是敵人,也不宜暴露身份,引到王府外再處理掉比較好。
細想著,卻見對方打了幾個手勢。竟是自在坊的人,便立即表明了身份。
自在坊的人,定是小皇上叫來的。莫不是王爺有什麽舉動了?那他現在在哪?今年天災不斷,小皇上竟還有時間顧慮王爺。
羽軒便向樹影中的人打聽,那人卻是守口如瓶。
“這機密竟連我都不能知道嗎?”
“是。”
這真叫羽軒想不透了。一時甚是好奇,卻又放不下那姑娘。
便說了句告辭,又兀自跟了那姑娘去了。
見那姑娘被引進了一臥房,落嫣姑娘在門口迎著,兩人甚是熟絡。
兩人進了房間,羽軒便尋了個隱蔽的地方,等著那姑娘離開。
皇上走進屋內才發現這竟是個臥房。本想著少婦姐姐會尋個涼亭見麵,卻不曾想會到這裏。
屋內有一圓桌,桌上放了筆墨紙硯,少婦姐姐卻也想的周到。
“看你穿著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應會識字吧。”
皇上點點頭,到桌旁坐下,開始研墨。
“姐姐還不知叫你什麽,總叫你丫頭也不好。告訴姐姐你的姓名如何。”
那日經高人指點,去了王府後門,偶遇見了皇上。
落嫣一見便識破了皇上的身份,那瞄了眉的臉像極了靈韻公主,長得如此相像,絕錯不了。
便立即跟皇上搭話,領他去王府逛了一圈。
那高人做事也從不聲張,行事也極低調。她便是那高人安在王府的間隙。以備不時之需。
立場雖是皇上這邊,卻並非自在坊的人。隻是隨那高人默默的幫著皇上。
落嫣想趕緊告訴皇上刺客之事,但卻實在不知如何說。便想先與他親近親近,再想辦法。
聽聞她問自己姓名,皇上手明顯頓了頓。接著又繼續研墨。
又要起名字。這名字多的怕是快記不住了。
這,柳安的柳被孤用過了。柳寧這名傳出去被楊老爺聽見怕是不妥。安……要不叫寧安。
“你可是把自己名字都忘了?”看他這樣子,落嫣用手帕遮著嘴輕笑起來。
“啊啊……恩。”皇上指了指桌上的紙,示意她自己這就寫下來。
可總覺著,這寧安自己也曾用過……信手一抹,便寫下兩個字。
少婦看了看紙,一勾唇,“柳兒,確是個好名字。”
皇上額頭竟出了汗,起名字這事果真累人。下次再有這事,便叫安兒吧,提前起好,省事些。
“柳兒,你可願聽我講講這王府之事。”
皇上一聽便來了精神,今日便是為了這來的,一瞬間笑的很是燦爛。
“你要聽這王府的哪些事?”落嫣總算舒心些,這……進展的倒是挺快。
皇上裝作很艱難的想了會兒,這不能說出口,便隻能寫在紙上。也不知她會如何處理這些紙,若是被有心人看到……
萬不能寫些敏感的詞,越是家常越好。可孤又不是來聽家長裏短的。
什麽事合理,又是孤想知道的……
皇上批奏折速度甚快,這寫字的速度是早已練出來的,兩人交談倒也不耽誤。
刷刷兩筆,寫了個月遙。
看到這兩字,落嫣略微皺皺眉。皇上看在眼裏,心想問個姑娘怎麽還如此艱難。
落嫣這皺眉是卻沒想到皇上會問這個。若是問軍事,政治,或是部署計劃,再不濟問個錢財。自己假裝失口將機密透露給他,再將那紙燒了也罷了。
問個月遙,怎麽把這裏兩事扯在一起。罷了,說上兩句,便叫他再問吧。
這般,便隨口誇了月遙兩句,說她自小善音律,能歌善舞。惹得周遭數十裏公子都來求親。有權勢的帶了大量珠寶求見月遙一麵,沒權沒錢的便躲在角落,等幾日月遙路過瞅上兩眼。
“那月遙還會跳舞?”皇上在紙上寫道。
“那是自然,如此善舞,確隻因教她人是我!”一股得意之情便顯露在落嫣臉上。她也沒忘要重新換個話題。
“柳兒可還有什麽想聽的?今日閑的很,你聽什麽我都講給你聽。這是咱倆的秘密,我誰都不會講的。”
這麽做,卻讓皇上覺著更加可疑。不過認識兩天,當真能講出什麽?這樣便更不能問什麽機密了。
她為何這麽想把王府的事講給外人聽?
既然她還想講,多聽聽也是好的。皇上又提筆寫了幾字。
這……落嫣看了字,似是為難的很。
皇上竟想知月遙喜好。莫不是……這小皇上喜歡上了王爺的女兒!
講這月遙如何帶出刺客之事!
落嫣定睛看了看皇上的女裝。“你怎麽對月遙如此感興趣,莫不是想學歌舞,這唱歌你不行,改日我再教你跳舞可好?”
見皇上沒反應,又講。
“除了月遙,你可還想知其他事?”
皇上搖了搖頭,端起一旁的點心盤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入戲要深,孤現在扮的是一小女孩兒。皇上這半天就這麽一直暗示自己。
落嫣見實在沒辦法,便應著他講月遙之事。
想著先講,編個月遙遇險之事,穿針引線講到皇上,如此也是個可行之法。
羽軒還在暗處等著,因不屑做牆角偷聽之事,躲得稍高些。
隔窗見兩人聊得熱火朝天時,由小徑走來一人,那身影羽軒這幾日見得多了,一眼便認出了是月遙。
這落嫣的臥室本處僻靜之處,羽軒也沒藏得非常隱蔽,想起這月遙每次都能從人群中把自己認出來。便覺著自己會暴露。
想了想,還是離開了。想著那姑娘應該會從王府後門回去,便去了後門等著。
落嫣巧舌如簧,正要講到關鍵之處,卻聽見月遙叫了聲嫂嫂,便不敢講下去了。
皇上假裝很是想聽,心裏無聊得很,聽見月遙姑娘的聲音,一個機靈。
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可以見一麵了……
月遙進了門,便被那個手拿墨筆的女孩兒吸引了目光,竟還有比自己長得還美的女子。她若長大,自己這傾國傾城的頭銜怕是保不住了。
熟絡的拉起皇上的手,“這是哪家小姐,長得這樣標誌。剛才嫂嫂在談論什麽?不妨講給月遙聽聽。”
嘴角上揚,眼眸彎彎,笑的甚是可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