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細節中尋找真相?
第234章 細節中尋找真相?
第二天一早。
紀藝的房間中簡直就是三堂會審。
小傢伙一臉懵懂的坐在床上,手上拿著手機看著電視劇。
他偷偷的朝著旁邊看了眼,見楚姨她們都是一臉凝重的坐在床上,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然後他再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翹著腿的紀藝,更加茫然了。
「牧漁說什麼,你們就相信了唄?」紀藝見三女就那麼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卻又不說話,頓時大感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而他看著牧漁的眼神,也顯得有些怨氣衝天。
也幸好這是一個律法極其完善的世界,否則自己恐怕都忍耐不住情緒,想要硬生生掐死這倒霉女人了。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你經常讓人引起懷疑,那麼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楚淺面色有些沉重。
她相信紀藝是清白的,也相信牧漁是想多了。
但是一次兩次也就算了,但是時不時的就這樣,那麼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至少,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苗頭出現,如果放任不管的話,等這一顆小苗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再想要把這一顆小苗掰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所以,發現隱患,掐死隱患,杜絕隱患,這是她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你呢。」紀藝看向杜嬋兒,眨著眼無奈道:「伱也懷疑我?」
「不,我從未懷疑過你。」杜嬋兒言語柔和的看著紀藝,又輕輕道:「但我覺得,你需要做一些改變。」
紀藝喜歡男人這件事情,她是不可能相信的,所以她從未懷疑過紀藝。
但是她覺得,紀藝需要有所改變了。
至少,這傢伙得用正常的眼光來看待女人了。
別總是看個女人就好像看到骷髏架子一樣,完全沒有任何的興趣。
所以,她希望紀藝能夠有所改變。
學會去愛。
哪怕學不會愛,放蕩一些也好。
至少這樣,他才像個真正的人!
「哎!」紀藝用著很小的聲音嘆著氣,總感覺腦袋大得很。
他不等楚淺她們繼續說什麼,直接掏出手機找到計妙音的電話就撥打了過去。
接連撥打了好幾次,都是不在服務區。
不過紀藝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不停地撥打著。
足足過去了十多分鐘,他才終於撥通了計妙音的電話。
「有事?」電話剛剛撥通,手機中就響起了計妙音那顯得雲淡風輕的聲音。
「有事,大事。」紀藝冷哼了一聲后,直接道:「那個叫什麼林衣的是你朋友吧?把他電話給我。」
「發生了什麼事?」
大山之上,計妙音盤坐在山頂邊緣。
聽到電話中紀藝傳來的聲音后,她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自己可從沒有告訴過紀藝,自己有個朋友叫林衣。
可現在他居然知道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上次林衣那傢伙從自己這裡離開后,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一直在這附近偷偷摸摸的看著。
然後紀藝離開的時候,那個傢伙也偷摸的跟蹤了去。
「你不用管,你只管把那個傢伙的電話發給我就行了。」紀藝的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現在,自己必須先解開誤會。
等把誤會解開了,自己再慢慢的找牧漁的麻煩。
「行。」計妙音沉默了數秒,回應了一聲后就掛斷了電話。
想了想,計妙音並沒有立即把林衣的電話號碼發給紀藝,反而是自己給林衣打了個電話過去。
「你是不是跟蹤他們去了?」電話剛剛接通,計妙音不等對面的林衣開口,就陰沉著一張臉詢問了起來。
「對。」林衣幽幽的回應了一聲后,問道:「我師弟師妹的弟弟打電話找你確定過我?」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計妙音沒有回答林衣,而是繼續問了起來。
「沒有啊。」此時,正在街道上面閑逛的林衣聽到計妙音的詢問,頓時皺著眉頭的回應著,不過他才剛剛回答,電話那邊就傳來了計妙音顯得格外冷漠的聲音:「你要是沒得罪他,我怎麼會感覺他現在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呢?」
「他腦袋有坑吧……」林衣的聲音略微有所提高,但是在回應的時候,他的腦海中莫名回憶起了牧漁昨天那個詭異的眼神,聲音也逐漸降低到聽不太清。
他嘴角抽搐,沉默了少許后說道:「我大概猜到了一點事情了,我現在就去找他們。」
說完后,林衣根本不給計妙音回話的機會,掛斷電話後轉身就朝著紀藝他們住著的那個旅館方向走去。
沒用幾分鐘,他就來到了旅館外。
看著眼前五層樓的旅館,他心情有些忐忑和惆悵。
深吸了好兩口氣,調整了會情緒之後,他才鼓起勇氣朝著裡面走了去。
同時他的心中也有些自嘲。
自己這次還真是倒了大霉了,莫名其妙的就栽進了坑裡面。
很快,林衣來到三樓紀藝住著的房間外。
他抬起手敲了敲門后,推開房門就走了進去。
在他進門的瞬間,楚淺三女幽幽的看向了林衣。
牧漁語氣顯得極為的肯定:「就是他,我昨晚上親眼看到他從紀老闆房間走出去的。」
「女士,你是不是在什麼環節想歪了?」林衣幽幽的說了一聲后,抬起手和小魚魚打了個招呼。
紀藝看到林衣,並沒有給他好臉色。
而是等林衣進門之後,才表情認真的看著楚淺三女解釋了起來。
「昨晚上我們回到旅館后,我就去洗澡去了,等我從洗澡間裡面出來的時候,這個傢伙就坐在我的窗戶口上,我和他聊了兩句就把他打發走了。」
把經過描述了一會兒,紀藝雙眸死死的盯著牧漁,咬牙切齒道:「你接下來做任何事都給我小心點,老子這雙眼睛什麼都不看了,接下來就死盯著你。」
聽到紀藝的解釋,楚淺和杜嬋兒都選擇了無條件相信。
當聽到紀藝後面那句話后,兩女都是下意識的看著牧漁。
她們的眼神顯得極為的無奈。
這女人,盯著紀老闆可勁禍害。
現在好了,這次是真的把紀老闆惹毛了。
搞不好,她和紀老闆接下來真的要互相傷害,把什麼髒水都往對方身上潑了。
「我不相信你的詭辯,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牧漁半點都沒有因為紀藝的解釋就釋懷,反而非常篤定的看著紀藝和林衣,覺得他們兩個之間肯定有事。
至於紀老闆的危險,算個屁。
自己每天除了吃吃喝喝外,連門都不太想出的人,哪有什麼把柄讓紀老闆抓。
當然,她心裏面實際上也有點小小的擔心。
怕紀藝把自己之前做出的糗事說出來,到時候恐怕自己也得社會性死亡了。
「死鴨子嘴硬。」紀藝冷哼了一聲,又看向了林衣,有些咬牙切齒道:「還有你,老子接下來和你沒完,沒事搞出讓人誤會的舉動來幹嘛。」
牧漁喜歡幻想,是這件事情的原罪。
而林衣也有很大的問題。
這傢伙離開就離開,搞那些讓人誤會的動作幹嘛。
如果沒有這些,牧漁哪怕是個異想天開的女人,估計也頂多是亂想一下而已。
這樣一來,自己也不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中了這傢伙的招,然後開始懷疑自己了。
而沒有這些,自己這次怎麼可能被誤會得這麼深。
「我一個四十多歲的小老頭,哪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有這麼多花花腸子。」
見紀藝還指責起了自己,林衣感覺心中有一口鬱郁之氣在心頭縈繞。
如果不是牧漁花花腸子多,搞了兩個誤導性的動作出來,自己會不小心中招?
這傢伙生氣?自己現在更生氣。
要知道,自己在自己的領域之中,名聲可是響亮得很。
現在被誤會,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不小心傳出去了,這對自己的名聲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搞不好自己接下來都得天天往某些會所裡面跑,去自證清白了!
「四十多歲?」林衣這話一說出口,除了小魚魚外,屋裡面所有人都沉默了,都是認真的打量起了林衣。
尤其是紀藝,眼中更是充滿了茫然。
這傢伙,真的有四十多歲?
怎麼看上去比自己都還要年輕許多。 而且,他如果真的四十多歲,那麼年紀應該和小一相差不大吧。
要麼比小一小點,要麼比小一大點。
但……為什麼同樣是身處一個領域的人,身體狀態簡直是天壤之別呢。
這傢伙看上去年輕得嚇人。
而小一那傢伙,看上去活脫脫一小老頭。
要是小一不說他的真實歲數,恐怕所有人都要以為他六十來歲了呢。
「我有那個必要騙你們?」林衣不屑的說了一聲后,雙眸複雜的看向了牧漁,嘆著氣的說道:「你這女人以後距離我遠點,你們牧家人……實力不咋樣,可一個個的都是滿肚子壞水。」
昨晚上他還沒有想太多。
但是現在大白天的,看到牧漁那隱隱有些熟悉的臉蛋后,他才恍然大悟,這女人是牧家的人。
而他也終於理解,為什麼自己有種憋屈的感覺了。
因為在他們的那個領域中,牧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一個有點好名聲的。
主要原因就在於牧家人喜歡胡亂揣摩。
一點點屁事,他們腦子裡面都能夠構思出好幾個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來。
他們那個領域之中,被牧家人禍害掉名聲的傢伙實在是太多了。
所以很多人看到牧家人,都選擇躲著走。
哪怕實力比牧家強的,也對牧家心虛無比。
沒辦法,你實力強,的確能夠隨手把對方解決了,可扛不住牧家人的嘴皮子啊。
瞎嚷嚷幾句,原本沒有的事就都有了。
「你對我家有意見?」牧漁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的看著林衣。
雖然她和家裡面不少人的關係都只能說算是一般,但家裡面也有許多人讓她非常尊重。
而且她出門在外,就一直扛著牧家的烙印。
現在林衣當著她的面說她家不好,她怎麼可能不生氣。
「對你家有意見的還少嗎?」林衣冷笑了一聲,冷聲道:「我有一個朋友,性子恬靜,喜歡教書育人,可就因為你們牧家的牧啟瞎咧咧,大好的名聲一下子就沒了。」
「你知道我那朋友以前在我們那個領域是什麼名聲嗎?好人、老師、心地善良、受人尊敬……」
「可就因為牧啟瞎咧咧的那幾句,現在幾乎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存在。」
「牧啟?」聽到牧啟這個名字,楚淺有些若有所思。
牧啟是牧漁的三爺爺,雖然在明面上他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但實際上只不過是涉足了林衣他們所在的那個領域罷了。
而他,似乎也的確是個大嘴巴。
「那個牧啟說了些什麼?」紀藝眨了眨眼睛,較為好奇的詢問起來。
看樣子,不僅僅只是牧漁這女人喜歡摳細節,然後再從細節之中延伸出一大段故事來啊。
恐怕牧家不少人都是這樣。
否則林衣的怨氣,不可能比自己還要大。
這傢伙,說不得都中過牧家的招。
「還能夠說什麼?無非是我那朋友書把手教徒弟練武而已,被牧啟那老傢伙看到了,那老傢伙就出去瞎傳說我那個朋友惦記上了自個的徒弟,搞得我那個朋友現在名聲全壞掉了。」
「就這?」紀藝顯得有點不可思議。
手把手教武功而已,這完全沒毛病啊。
怎麼可能因為這點謠言,名聲就壞掉呢。
「你不懂。」林衣幽幽的說了一聲后,再次冷哼一聲就朝著外面走了去。
他們那個圈子,在有些方面可謂是相當的保守。
在其他領域,學生愛上老師沒太大毛病,老師對學生有感覺似乎也沒有什麼。
但是在他們那個領域,師父要是對徒弟有想法,那簡直就是人人唾罵的存在。
自己那朋友就因為這樣的謠言,基本上算是栽進了糞坑裡,洗都洗不幹凈了。
林衣離開后,紀藝看著牧漁,輕嘆道:「瞎猜這種事,是你們家的傳統,還是說是你們老牧家在那個領域之中的能力啊?」
「你可別亂說。」牧漁有些底氣不足,撇著嘴說道:「我們只是比較喜歡觀察細節,然後從細節中還原真相而已。」
「……」紀藝默默無言了好一會兒,然後看著楚淺和杜嬋兒,提醒道:「我覺得你們應該好好去調查一下你們的朋友圈子了,看有沒有關於你們的謠言出現。」
杜嬋兒神情淡然,不太當回事。
畢竟自己和牧漁沒什麼共同的朋友圈子,而且自己也沒有什麼謠言可以散發的。
而楚淺的表情卻是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身體都坐直了不少。
她看著牧漁,沉默了會兒后問道:「漁漁啊,我記得前幾年圈子裡面忽然莫名其妙的有我是個性冷淡的謠言出現。」
「和我沒關係。」牧漁眨巴著眼睛。
「還有我喜歡小鮮肉的謠言。」楚淺繼續說著。
「我不知道啊。」牧漁眼皮微微跳了跳。
「我還聽說過我這個人天性薄涼的謠言。」楚淺手指輕輕的在膝蓋上摩挲著。
「誰傳的?簡直就是胡扯。」牧漁一臉的憤怒。
「……」
聽到楚淺所說的那些話,杜嬋兒有些驚訝的看向了楚淺和牧漁。
她的神情逐漸變得有些古怪與凝重。
而紀藝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牧漁。
看樣子,楚淺的那些謠言十有八九是牧漁傳出去的。
嗯……這女人要倒霉了。
楚淺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快要迸發出來的情緒,有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對了漁漁,我聽說你好像喜歡看點偵探系列的電視電影和小說吧?」
「對。」牧漁感覺到了危險,但關於自己這個愛好的事情,楚淺早就知道了,自己就算想隱瞞也隱瞞不下來。
她掩嘴咳嗽了兩聲,表情顯得有那麼點嚴肅:「我喜歡一句話,真相往往隱藏在細節之中。」
「是啊,真相往往隱藏在細節之中!」楚淺小聲輕嘆,對紀藝和杜嬋兒使了使眼神。
紀藝秒懂,起身抱著一臉懵的小傢伙往外面走了去。
杜嬋兒也沒有遲疑,快步的就跟了上去。
啪!
他們剛剛走出門,把房門帶上的瞬間,屋裡面忽然傳來了陣陣啪啪啪的動靜。
還有牧漁那顯得有些痛苦和哀嚎的聲音。
很快,痛苦哀嚎的聲音又變成了求饒和討好。
聽到屋裡的動靜,紀藝把懷裡的小傢伙放了下來,然後摸著下巴認真的考慮起來。
自己在牧漁的身上吃了太多虧了。
接下來,自己必須得防備著那個女人才行。
還有,接下來自己必須想辦法治住那個女人。
否則任由那女人這麼任性下去,恐怕自己以後就要完蛋了。
在紀藝想著事情的時候,杜嬋兒掏出手機,開始在手機上和別人聊著天。
至於目的,就是想要確定一下,牧漁到底有沒有在外面瞎傳自己的謠言。
畢竟剛才楚淺的問話,讓她心中出現了一些危機感啊!
「小爹,楚姨為什麼要揍牧姨呀?」
小傢伙聽著屋裡傳來的聲音,小臉上露出了絲絲擔憂之色。
楚姨現在好像是在揍牧姨呢。
可是為什麼要揍牧姨呢。
她們兩個的關係不是非常好嗎?
「她們這是在鬧著玩呢。」紀藝笑呵呵的抬起手摸著小傢伙的頭。
牧漁那凄慘的聲音,雖然有那麼一兩分真實,但絕大多數都是惺惺作態。
顯然,楚淺那女人沒捨得下死手。
想到這,紀藝有些惋惜。
牧漁雖然該打,但是也該是自己打的。
因為自己打起來比較疼,能夠讓那女人長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