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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你到底圖什麼?

  第140章 你到底圖什麼?

  「嘔!」


  晚上,睡在床上的牧漁聽到衛生傳出的聲音,面色有些擔憂。


  睡在大床中間的小魚魚也有些揪心,小聲的對牧漁問道:「牧姨,嬋兒阿姨沒事吧?」


  「大概……沒事吧?」


  牧漁有些不太敢確定。


  杜嬋兒在殯儀館裡面待了三個多小時,在天色徹底黑下來之前才從裡面出來。


  只是她和孔雀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兩人的表情都非常蒼白。


  回到家后,杜嬋兒不時的往衛生間裡面跑,不時的嘔吐。


  顯然,她在殯儀館裡面的那三個多小時,恐怕是見到了什麼嚇人的場景,所以引起了生理上的不適。


  想到這,她就對紀藝生出了濃濃的敬畏之心。


  杜嬋兒和孔雀兩個人,一個人看上去已經看透了一切,一個看上去好像見過了一切,但依舊被折騰成那樣子。


  可見紀藝到底多嚇人!


  啪!

  見牧漁有些走神,小魚魚輕輕叫了好幾聲她都沒有反應。


  最終小傢伙把視線轉移到了衛生間位置。


  等杜嬋兒面色蒼白無血,扶著牆壁從衛生間里走出來后,小傢伙一臉擔心:「嬋兒阿姨,要不要去醫院呀?」


  「不用,嬋兒阿姨沒事。」


  杜嬋兒對小傢伙露出了一個笑臉,然後有些虛弱的躺在了床上。


  很快,她就伸手關掉了電燈。


  屋裡剛開始還不時響起小魚魚關切的聲音,但隨著時間慢慢流逝,小魚魚就睡著了。


  不過牧漁卻始終睡不著。


  她聽著旁邊傳來的呼吸聲,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杜嬋兒並沒有睡著。


  想了想,她低聲問道:「嬋兒姐姐,你在裡面看到什麼了?」


  「你哪天自己進去瞧瞧就知道了。」


  杜嬋兒也小聲的回應著她。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我可不去。」


  牧漁下意識的打了個激靈,想也沒想的回應著。


  以前她還對紀老闆的爐子什麼的感覺到非常好奇。


  可經過今天這事,她心中所有的好奇都被扼殺死了。


  只剩下濃濃的敬畏之心。


  而這,也讓牧漁悟出了一個道理。


  人這輩子,該大膽的時候要大膽,該敬畏的時候要敬畏。


  許許多多的事,保持太多的好奇不是好事,而是壞事!!

  「睡覺。」杜嬋兒的言語中多了絲笑意,然後她再也沒有開口說話。


  不久,杜嬋兒睡著了。


  翻來覆去都有些睡不著的牧漁強迫自己不要去想東想西的,最終也勉強睡著了過去。


  於此同時,一樓大廳中。


  紀藝正一臉平靜的坐在沙發上和一個女人喝著茶。


  女人穿著身大紅色旗袍,外面披著一件白色的風衣。


  她留著一頭短髮,不算過於美艷的臉頰給人一種很颯的感覺。


  「你可真忍心啊!」女人嗅了嗅茶香,這才對紀藝感慨了起來。


  雖然她不知道紀藝今天對杜嬋兒做了什麼。


  可從樓上急促響起的腳步聲可以聽出,杜嬋兒今天遭遇了許多以前從未感受到的衝擊。


  而這些事,是紀藝以前一直在刻意不讓杜嬋兒接觸碰觸的。


  這傢伙,看樣子心臟是越來越冷了。


  「不忍心又能夠怎麼辦?」紀藝不時的喝著茶,對女人反問了起來。


  自己以前的那套策略,杜嬋兒已經慢慢開始免疫了。


  所以想要讓杜嬋兒活,自己就必須用猛葯。


  女人沒有在這上面和紀藝多說什麼,她靠在沙發上,白了紀藝兩眼道:「錢我轉給小八了,伱收到沒有?」


  說著,她不禁吐槽般的嘀咕了起來:「都是些垃圾,紀老闆居然好意思收我們的錢。」


  「為什麼不好意思?」紀藝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


  如果清理掉的垃圾是自己清理掉的,那麼把那些垃圾凈化的事情,他自然當仁不讓。


  可要知道,昨晚上不僅僅是有垃圾找上了自己,同樣找上了喬南北他們。


  總不至於他們把垃圾清理掉后,自己還要免費幫他們凈化垃圾吧。


  這世上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真當自己紀藝就是個做慈善的唄?


  「行了,我來可不是和你說這些的。」喬南北放下杯子后,雙手抱胸看著紀藝,表情逐漸變得認真和凝重起來。


  「塗之進去后,還能不能出來了?」


  「大概能。」紀藝認真的想了想后,才點著頭:「他估計也就在那地方待個一年半載的時間而已,除非……他和外人真的有什麼勾結。」


  喬南北還有些嚴肅的神情瞬間放鬆了下來,長長的吐了口氣:「這樣暫時最好,否則塗家要是發了瘋,還真的不太好處理。」


  如果僅僅塗之進去一段時間,還不算什麼。


  這樣既能夠給其他人形成威懾,也不至於讓塗家徹底的瘋狂。


  這樣一來,明市就能夠安穩一些了。


  可如果塗之進去后再也出不來了,保不準塗家會發什麼瘋。


  「怎麼,喬姐還怕他們不成?」


  紀藝給喬南北續上了茶,看似很隨便的問了起來。


  「不怕,但忌憚。」


  喬南北並沒有在紀藝的面前偽裝,說出了自己心中真真切切的想法。


  她在曾經和那些大家族的傢伙打過交道,很清楚那些大家族到底是什麼樣的怪物。


  這也就是在明市。


  如果是其他的地方,哪怕他們這些人很厲害,但根本就沒有資格做那些大家族的對手。 甚至那些大家族的人都不用親自動手,只需要隨隨便便打個招呼,他們這些人估摸著就要全完蛋了。


  「喬姐是個實在人。」紀藝對喬南北比了比大拇指。


  每個人都需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也需要有不懼一切的膽魄。


  但做人,不能夠被一往無前的勇氣和不懼一切的膽魄給吞噬了。


  否則那就不是豪傑了,而是陷入自大乃至於妄想之症的可憐蟲。


  喬南北能夠清楚的認知到這一點,甚至還能夠在自己這個外人面前大大方方的袒露出來,是一件非常讓人值得敬佩的事情。


  「什麼實在不實在的,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喬南北說著的同時,眼睛里迸發出了一股自信:「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對他們的忌憚也會消失殆盡!」


  她為什麼甘心守在明市?

  不僅僅只是因為責任,同樣是因為這裡能夠給她帶來莫大的利益。


  她只需要安靜的等待明市擁有的東西徹底孵化出來,便能夠藉此徹底蛻變。


  到了那個時候,她不敢說自己可以無懼六大家。


  但六大家之下的那些存在,她完全可以無所畏懼!!

  「喬姐肯定能夠如願以償的。」紀藝揚了揚茶杯,以茶代酒敬了喬南北一個。


  喬南北說了一聲多謝后,忽然對紀藝問了起來:「我其實很好奇,你到底圖的是什麼?」


  紀藝守著明市,是因為和那幾個老傢伙的賭注。


  可事後他也知道,那幾個老傢伙在打賭的時候其實耍了賴。


  所以紀藝根本沒必要遵守約定守著明市。


  至於說紀藝也是圖明市那些東西,這一點她是不相信的。


  因為她和紀藝認識還算早的原因,她清楚的知道紀藝想要什麼。


  他從來就不奢求什麼大富大貴,也從來就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


  對他來說,錢夠用就好。


  至於權勢,他也不曾觸碰。


  所以他現在依舊還守著明市,他到底圖啥!

  「還人情。」


  紀藝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杯子中的茶葉,沉默了許久。


  足足過去了一兩分鐘,回過神來的他才開口解釋。


  他來到明市這個地方后,受過很多人的恩惠。


  那些人不是什麼大富大貴之人,甚至他們自己的日子都過得較為拘謹。


  但很多時候,他們都在自己最為困難的時候幫助了自己。


  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一些幫助過他的人都死了。


  所以他想要報恩,都無處可報。


  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把他們曾經給予自己的溫暖,千百倍的還於這片土地。


  雖然這麼做,依舊沒辦法報答他們對自己的恩情。


  可自己代替他們,把溫暖普及到了整個明市,把溫暖帶到了明市的方方面面。


  自己以這樣的方式,替他們守護明市,或許是他們更樂於見到的事情吧。


  畢竟他們本身就是極為溫暖的人。


  他們也希望曾經被自己溫暖點亮的人,散發著更耀眼的光輝去溫暖其他人吧。


  「還在耿耿於懷?」


  看著紀藝露出的神情,喬南北語氣變得無比輕柔了起來。


  「你覺得我怎麼釋懷?」


  紀藝對喬南北反問了起來。


  一些有恩於自己的人,因為自己的原因死了。


  哪怕他早已經把仇報了,可這個心結自己怎麼可能解得掉。


  解不掉的。


  一輩子都解不掉的!

  「算了,不說這些了。」喬南北想勸紀藝放下,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勸慰根本不管用,只好轉移著話題。


  「紀老闆,以咱們得關係,你給我泡杯你最為珍貴的茶葉應該沒問題吧?」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紀藝哈哈笑了起來,起身就去拿茶葉去了。


  明市中,站在一定層次的大人物中,和他交情好的人就那麼幾個。


  而且幾乎都是女人。


  倒不是說紀藝是刻意在接近她們。


  而是因為女人的心更加敏感,所以她們對待自己時,會顯得更加的真心。


  在婆婆眼裡,他把自己當成自家的小輩。


  在孔雀的眼裡,她把自己當成她的親弟弟。


  在喬南北的心中,自己何嘗不是算她的半個弟弟呢!


  喬南北看著正在找茶葉的紀藝,情緒放鬆了下來,想到哪就說哪的調侃道:「紀老闆,你有沒有發現個問題,和你走得近的人,稍微有些身份的大多數都是女人,而身份比較普通的,幾乎都是男人。」


  紀藝腳步一頓,回頭看著喬南北,反問道:「喬姐想要表達什麼?」


  「因為優秀的男人嫉妒比自己更為優秀的男人,而一般沒什麼太大出生的女人,看到優秀的男人又容易自卑。」喬南北對紀藝眨巴著眼睛,繼續說著。


  「我聽懂了。」拿出茶葉的紀藝緩緩走到沙發前坐下,自嘲道:「喬姐是想說我這人太沒本事了唄。」


  「死樣,你家喬姐是在誇你呢,我還不信咱們的紀大老闆沒聽出來。」


  喬南北狠狠地甩給了紀藝好幾個大白眼,在紀藝開始泡茶的時候,她的表情逐漸恢復平靜。


  等紀藝隨便抓了點茶葉在杯子里,然後就開始倒水泡茶時,她忽然開口說道:「小藝,明市的事要不你就別參與了吧。」


  「為什麼?」紀藝問了起來。


  「我們都有自己的目的,但你卻太單純了,沒必要染上這些紛爭。」喬南北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紀藝抬頭看向她,眼神較為柔和。


  「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那些紛爭。」


  「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覺得有意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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