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別樣
距離期中考試隻有幾天的時間了，最近有因為蘇喃的事情讓方肆月很難在數學課上將思緒集中，本就數學極差的她這下是又跟不上老師教學的進度了，這幾日的隨堂作業完成的也是相當有難度，更別提即將要到來的期中考試了。
好幾次顧止安路過快進班的門口，往教室裏瞧，總能瞧見方肆月咬著筆帽緊蹙眉頭的一臉苦惱像。對方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就走近了點想看看讓方肆月這麽煩惱的東西究竟是何物。等看清楚了那攤在桌子上寫寫擦擦的數學卷子，顧止安也沒那麽吃驚，果然又是數學這門小妖精。
“知道了。”
方肆月揉了揉還有些疼痛的鼻子，放下手後乖乖點頭，輕聲應著。
至於下次還會不會神遊撞上些什麽人，方肆月自己也不敢保證。畢竟她之前每撞一次顧止安都心想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並沒有什麽用。
顧止安從個人的思緒裏回過神，望著方肆月這才滿意地笑了。
視線稍稍往下壓，就看到了方肆月用胳膊夾在身側的基本數學作業本。揚起嘴角笑道：“還在跟數學鬥智鬥勇呢？”
方肆月微微一愣，有些窘迫地低下頭。思緒了幾秒鍾後重新抬頭望進顧止安的眼眸裏，認真且嚴肅地說道：“對！這個小妖精想要榨幹我。”那表情可謂是痛徹心扉。
顧止安聞言樂了兩聲，還沒等方肆月抓住他的笑容，下一秒顧止安就板起了臉，用手指輕點著方肆月的額頭，黑著臉沉著聲道：“從哪裏學來的話！”
“小說裏啊，什麽《總裁的甜蜜嬌妻》啊，《霸道總裁愛上我》……之類的……”方肆月剛報出書名，就瞅見顧止安的臉越來越黑了，她咽了下口水，再接下去的話是不敢說了，就此打住吧。
顧止安忽然想到了陳讓之前說的那些言情小說名，一個校草一個總裁……他們從哪裏找來的那麽些奇奇怪怪的書。他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作響，頭也是疼地受不了。
深吸了兩口氣，顧止安從兜裏掏出手機看了眼上麵的時間。
距離午休結束還有四十來分鍾。
“中午有別的事嗎？”
“有啊。”方肆月將數學習題冊展現在顧止安的麵前，“回去跟數學鬥智鬥勇。”
“嗬。”
顧止安輕笑出聲，抬手拿過對方手上的那兩本冊子，翻看了一眼，還以為內容會很慘烈呢。看了才發現比他想象中的好多了，至少以前教過的公式和方法都記住並且活用了。原本還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
“去圖書館吧。”
顧止安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方肆月微愣，反應過神來後嘴唇輕啟，疑惑地詢問：“幹嘛去？”
“顧老師再給你開個小灶。”
顧止安說這番話時，臉上的笑意半分未減，迎著陽光的模樣倒是讓前一刻還覺得天氣微涼的方肆月瞬間被溫暖的風裹住。一股暖流從心尖劃過……
方肆月忽然想起與顧止安初見的那個場景，顧止安神色清冷，將一塊手帕遞到她跟前。待她接過後就自顧自地抽起了煙來，顧止安整個人的氣場給方肆月的感覺就是小混混，她想到了那種胳膊上紋滿了花紋的社會人。她下意識地感到害怕，但從小對煙味敏感的方肆月實在被嗆得難受。最後就小心翼翼地詢問對方能不能將煙掐滅，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想象中的破口大罵和教訓一頓通通沒有發生。
顧止安抿著嘴唇笑著將煙掐滅。
方肆月愕然，低頭瞧那根沒掐滅的煙，煙頭上還飄著一縷白煙。
顧止安安慰她，雖然安慰地實在差勁。
可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不那麽怕顧止安了。
相反的，顧止安的溫柔是其他人身上都不曾有的。
林和言也沒有給過她這種感覺的溫柔。
“聽明白了嗎？”
顧止安清亮的聲音傳入方肆月的耳膜，想心事的方肆月一臉茫然的側過頭看顧止安，發出“啊”地一聲。
顧止安無奈地失笑，單手撐著腦袋笑道：“要聽講啊，顧老師一節課很貴的。”
顧止安還在自稱顧老師，不知道為何這聲稱呼從顧止安說出來方肆月總覺得怪怪的，好像帶了些異樣色彩的感覺。方肆月腦補到了顧止安穿著西裝戴著眼鏡，站在講台桌上慢條斯理講課的模樣……成功讓她自己紅了臉。
她不知道的是，顧止安的視線始終在她臉上，瞧見對方臉上蔓延的紅暈後，顧止安挑了挑眉梢，之前怎麽沒覺得方肆月那麽會臉紅呢？
這紅撲撲的模樣，還真挺可愛的……
於是乎，不遠處的邵子慕和陳讓到的時候，就看到那桌——女生捧著臉頰紅了臉，身旁的男生則一臉的癡漢像。
邵子慕有些嫌棄地揮揮手，將飄到自己這邊來自顧止安的粉紅泡泡統統驅散。輕輕拉開身後的一張椅子坐下，抬頭問身旁和他同款嫌棄臉的陳讓：“你不說止安來這是學習的嗎？”
“是啊，這學習的氛圍多好？”
陳讓的話堵得邵子慕是無話可縮，抬手抓了下自己的脖子。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輕聲道：“不說打球嗎？瘦子還等著我們呢，還叫不叫止安？”
陳讓聞言搖搖頭，還做了個抹脖的動作，說：“還是別了，打擾安哥泡妹子，我們都得死。懂？”
陳讓覺得這種事情顧止安絕對做得出來，他對方肆月的喜歡都超乎他的想象了。陳讓自己將顧止安的喜歡定義為了“變態”……隻要想到方肆月就能突然笑起來，簡直恐怖。上次在運動會他拍到的那種顧止安調戲方肆月的照片還應著方肆月的要求放大了好幾倍，此刻正貼在顧止安房間的牆壁上。
跟顧止安的行為一對比，陳讓覺得自己對許晴桑的心意簡直是……弱爆了。
邵子慕點頭如搗蒜，他能夠想象的出來。
兩人又深深地望了眼顧止安和方肆月的那方向，對視了一眼後無奈地聳聳肩，轉身離開圖書館。
球場上瘦子他們都等急了，見倆人來了，沒好氣地撿起地上的一顆籃球就往他們身上砸。
陳讓還沒反應過來，快砸到他臉的籃球就被邵子慕快一步給打斷攔下了。陳讓長舒一口氣，反應過來後，快步跑到罪魁禍首瘦子身旁，用胳膊鎖住瘦子的脖頸，嚷嚷道：“你差點毀了我的俊臉知道嗎！要是毀容了我還怎麽追晴桑學姐，你說！”
陳讓在追許晴桑的事情，他們周圍的人都知道，興許是大家都玩兒慣了，一開始都不太相信陳讓是動了真心的，追了倆月還沒追上時，瘦子還帶頭嘲諷過陳讓：“讓，你說一娘們兒你都搞不定，要不要哥哥教教你啊？”
瘦子說話沒把門陳讓知道，以往也沒少被對方嘲諷，可現在牽扯到許晴桑了，陳讓的火氣是一下子就被點燃了。顧不得其他人的阻止，直接將喝了酒微醺的瘦子拎起來胖揍一頓。瘦子也還手了，後來的結果是拉架的人受了牽連，多少被揍了兩下，陳讓和瘦子則是滿身的傷，坐在地上起不來。
瘦子沒想到陳讓反應能這麽大，剛才喝了酒微醺的狀態也被陳讓的拳頭給打沒了。舔了舔滲血的嘴角，唾了口沫子，起身將對麵的陳讓拉起來。搭上陳讓的肩，誠懇地道歉：“得得得，剛才是哥們不好，說了不該說的話。先跟你道歉了，喝了這杯酒，就過去了？”
陳讓點點頭，將瘦子遞過來的啤酒一飲而盡。
瘦子被陳讓禁錮地難受，喘不過氣來，拍拍陳讓的胳膊示意對方鬆手。陳讓這才放過了他……瘦子幹咳了倆聲，指著對麵玩兒指尖轉球的邵子慕，衝陳讓罵道：“冠軍球隊的隊長在這兒呢！你怕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