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計劃總跟現實有著出入
運動會的後兩天的周末正巧輪到團體高三放假，在學校憋了兩周的同學們，想浪的心是蠢蠢欲動著。許晴桑也是一樣，在收拾完東西回家的路上，跟方肆月在十字路口分別前，提議道：“肆月，我們明天出去玩吧，去逛街！好不好？在學校兩周時間，還不能出校門，我快憋死了。”
許晴桑用誇張的肢體表現自己此刻內心的不滿，方肆月見狀捂嘴笑出了聲。一麵用手放在許晴桑的後腦勺上安撫她的情緒，一麵點頭應道：“好啊。”
方肆月說完，許晴桑才心滿意足地跟她揮揮手告別，消失在了夕陽的另一頭。
可天不遂人願，周六的方肆月起了個早早，洗漱完畢整理完畢。差不多到約定時間準備出門時，出了電梯才發現今天的天空陰沉的可怕，這趨勢好像隨時都可能打雷下雨。呼嘯地風吹來，方肆月往後挪了一步，退到屋簷下，順了順被風吹到緊貼著臉頰的秀發。
“轟隆隆——”
雷聲響起，過後便是豆大般的雨點劈裏啪啦地滴落在地上。沒一會兒地麵便積了水，雨點滴落在上麵，泛起陣陣的小水花。
方肆月站在那兒，望著天空寸步難行。
抿了會兒唇，想回家那把傘再出門時，放在單肩包包裏的手機開始嗡嗡作響。方肆月掏出來一看，屏幕上顯示的是許晴桑的來電。
方肆月瞅了眼屋外的狂風暴雨打雷閃電，往更裏麵走了兩步，確定不會有很大的噪音才按下了接聽鍵。
“喂，肆月！”
剛接通，許晴桑充滿元氣的聲音就傳入方肆月的耳朵內。許晴桑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急切，仿佛等了很久的樣子。
“嗯，晴桑怎麽了？”
“肆月你出門了嗎？”
許晴桑站在窗邊，望著對麵接到那些被風吹到東倒西歪的大樹，有些擔心地問。
“還沒有……正準備出門就下起雨了。”
悠悠地鬆了口氣，許晴桑拉上窗簾盤腿坐到床上，還低著頭有一下沒一下扣著自己大腿上昨晚夜裏被蚊子叮咬的包。“太好了肆月……這風雨太大了，我聽奶奶說這暴雨沒那麽快停的，肆月今天我們要不就不去逛街了吧？”
方肆月聞言走到電梯前按下按鈕，在等電梯下來的期間，回答那頭的許晴桑說：“好啊，這雨是有點大，還挺嚇人的。”
“那我們明天下午，音樂節再見吧！”
“好。”
“奶奶喊我了，我先掛電話啦。再見！肆月。”
“嗯，拜拜……”
話音剛落那頭就傳來了幾陣忙音，許晴桑還是這麽風風火火的，方肆月握著手機輕笑了兩聲。
音樂節啊……
方肆月上電梯之前，回頭望了眼門外那瓢潑大雨。
辰星環球城這次舉辦的音樂節舞台上個月就已經搭建好了，采用的是露天舞台。如果這雨明天中午之前還不停下來，恐怕音樂節也會因此而取消了。
方肆月微微蹙著眉頭，心裏有些慌。
握著手機的力道忍不住加重幾分，隻希望這雨隻下一天就好……
方肆月心道：請盡快停下來吧，拜托了……
這突然的大雨來勢洶洶，趁著中午雨有些小了下來，胡美萍就果斷關了服裝店的門在路上攔了輛快準備收工的的士回了家。
剛進家門，胡美萍鬆了一口氣，胡亂地撥弄了一下被雨打濕的頭發。
正在房間裏寫作業的方肆月聽到玄關那兒的動靜，因為坐著是有脫鞋的習慣，所以此刻的方肆月也沒顧得上穿鞋。赤著腳踩在地板上走出房間……看見站在那兒渾身濕透成了落湯雞的胡美萍，方肆月嚇了一跳，大喊道：“媽媽？！”
彎著腰拍打衣服下擺的胡美萍聞言抬頭，注意到方肆月先是有些詫異。想起昨晚方肆月還跟她提過要跟許晴桑一起出門的……“肆月？你沒跟晴桑一起出門嗎？”
方肆月在浴室拿了幹毛巾出來遞給胡美萍，點點頭，誠實地回答道：“嗯。剛要出門就下起這大暴雨了，和晴桑的約就這樣取消了。”
胡美萍轉念一想，也是……這狂風暴雨的天氣還有誰會想著出去呢？
“好。”胡美萍望著玄關地毯和地毯外的水漬，抱歉地望著方肆月，“肆月你把這裏拖一下，媽媽先去洗個澡。”
“嗯，知道了媽媽。”
這雨持續的時間比方肆月想得還要長，等到吃過了晚飯，方肆月雙手撐著陽台的玻璃，方肆月透過玻璃床上的水滴，朦朦朧朧注意到那天際雲層中閃過的雷電好像與她不過咫尺的距離。仿佛隻要她伸手，就能馬上觸及到一般。
胡美萍將洗衣機的衣服全部拿出來，看方肆月站在那兒出了神，無奈地歎了口氣出聲喊了方肆月的名字。
方肆月回過神，轉頭望向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端著洗衣盆站在她身旁的媽媽。茫然地問道：“媽媽，怎麽了？”
“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啊。肆月，你都看出神了。”
“媽媽……這雨明天中午之前能停嗎？”
胡美萍微微一愣，麵對方肆月的眼神輕輕搖了搖頭，摸摸方肆月的頭發說：“不知道啊，但願能停吧。”
“……希望要停。”
“好了，別站在這裏看了。回房間吧。”
“好的媽媽。”
方肆月回到房間關上門，身體的力量像是被抽幹了一樣無力地趴倒在床上。從許晴桑剛剛告知她有音樂節，並且林和言也會參加開始，她就一直期盼著。每天每天想著林和言在舞台上散發魅力和活躍著的樣子，有時在夜裏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也統統是林和言歌唱的模樣……她覺得自己入魔了，可無法抽離。
她多麽地想要見到那樣的場景啊……
明明昨天之前還是十分順利的發展，今天卻被一場暴雨打亂了原本的計劃。
音樂會還可能麵臨著取消的危機……
方肆月單手支撐起身體，另外一隻手伸長了拉開床頭櫃的抽屜。那五張音樂會的門票還安然地躺在那裏……
耳邊似乎又響起了林和言的話語。
他說：我很期待你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