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球賽（2）
顧止安來後不久，林和言也在眾人的“簇擁”下出現了。
方肆月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還有站在他身邊笑得傾城的女生——蘇俏，林和言的女朋友。
說一個女生笑得傾城確實有些怪怪的，但方肆月發現她沒有其他詞語可以形容蘇俏了。她真的太漂亮了，站在林和言身旁，兩人就像是本來就應該在一起的，天造地設的一對。
方肆月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想要轉頭不去看那邊，但隻要有林和言在的場合，她的視線就沒辦法從他的身上離開。
林和言準備進場，在眾人的起哄下將一臉嬌羞的蘇俏摟進懷裏。
方肆月看到蘇俏將一個吻印在林和言的耳垂上，換來的是林和言不能再寵溺的眼神和嘴角淺淺的笑意。
林和言待人一向親切，方肆月看過他笑起來的所有樣子，卻沒有見過這樣的。
好像對待著他的稀世珍寶。
此刻的林和言將所有溫柔都給了蘇俏。
方肆月覺得紮眼極了，側過頭用衣袖擦了擦有些酸澀的雙眼，眨巴了兩下確定剛才的刺痛感消失了才重新將目光投向了籃球場內。
隻不過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看的所有方向都有林和言的身影。
即使她沒有刻意的去尋找。
這已然成為習慣了啊。
場內的顧止安也看完了林和言和女朋友的恩愛全場，從他的位置還看到林和言輕咬了一下蘇俏的耳垂。歪頭緊蹙著眉頭，不滿地“嘖”了一聲。
身旁的陳讓賤嗖嗖地湊過來，用手肘撞了撞顧止安的手臂，調笑道：“想不到我們的正人君子林和言談起戀愛來都這樣不顧旁人。安哥，是不是羨慕啊？要不小弟幫您物色一個？”
顧止安雙手環胸，側目剜了陳讓一眼，罵道：“滾蛋。”
狗屁的正人君子。
林和言不知道跟隊友說了什麽，邁著步子往顧止安來。
顧止安見狀，停頓了兩秒也邁開步子走向林和言。
最終兩人在場地中央站定，一個滿麵笑容一個滿麵冰霜。
陳讓拉著其他隊友往後撤了兩步，這冰火兩重天不是他們一般凡人承受得起的。
“好久不見，止安。”
“嗯。”
顧止安應了聲，就再沒有下文。
林和言也不惱，往後看了眼顧止安身後的隊友，然後拍拍顧止安的肩膀，笑道：“加油。”動作和說話的語氣就像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嗯。”顧止安不鹹不淡地應了聲，“你也是。”
在最後的戰術討論階段，陳讓一臉好奇地問顧止安：“安哥，你之前跟林和言認識啊？”
“不認識。”
顧止安否認。
陳讓剛想說不認識為什麽林和言會說好久不見，可一對上顧止安的眼神就硬生生將這句話咽回了肚子裏。用手在嘴唇上拉了下不存在的拉鏈，舉手投降，他閉嘴……他閉嘴還不成嗎？
高一先采取的是一盯一戰術，顧止安也說了，他們頂著其他四個人，林和言就交給他。
到最後，整個上半場好像成了顧止安和林和言的場子。
林和言采取的是進攻戰術，而顧止安則選擇了防守戰術。
林和言一次次投籃，顧止安就一次次打斷，搶下籃板傳給隊友。
兩人互不相讓，牽扯著。
最後幾秒鍾，顧止安躍起打斷了林和言的三分，上半場結束的哨音也在這時候響起。
顧止安掀起衣服下擺用力擦去臉上的汗水，將籃球扔給身旁的陳讓，走到休息區將一瓶水打開，直接灌了大半瓶。
上半場結束，比分還是持平。
30比30……
顧止安望了眼林和言的方向，發現對方也在看他。
他們在跟自己較勁，也在跟對方較勁。
“安哥，剛才夠猛的啊。”陳讓想用手搭顧止安的肩膀，卻被無聲地躲了過去。
“汗。”
“……”好吧好吧，他忘記顧止安的輕微潔癖了。“安哥，你剛才搶了多少籃板你知道嗎？你跳起搶到球的那一刻簡直是我的男神！”
“男神傳給你的球，你怎麽投不進。”
顧止安一句話直接塞住了陳讓的嘴，看著陳讓被說的灰頭土臉的模樣，身旁的隊友“喲喲喲”幾聲，敞開自己的懷抱說：“讓讓，來，投入哥哥的懷抱吧！”
“滾滾滾，邵子慕。”
邵子慕呈傷心狀捂住自己的胸口。
陳讓拍拍胸口裝模作樣地吐了兩下。
可以說是非常會耍寶的兩個人了……
休息結束，顧止安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下半場，籃球場卻闖進了一個胖乎乎的身影。顧止安微微眯起了雙眼，看到跑得氣喘籲籲的於龐。
“誒，於胖胖？”
“那個……那個……”於龐猶豫了兩下，最終鼓起勇氣大喊道，“快跑吧，教導主任過來了！”
一句話讓現場炸開了鍋，圍觀群眾大呼小叫地跑開了，推推搡搡的，生怕一個晚了，自己就被主任抓住送去辦公室教育了。學校組織的馬拉鬆都沒有過這場麵。於龐本來就膽小，這次來通知也是鼓足了十二分的勇氣，通知完就用自己胖乎乎的身體盡快離開了“犯罪現場”。
方肆月被周圍的人群擠得找不著北，在她還沒緩過神來的時候，就被人抓住了手腕。
耳邊是顧止安低沉沙啞的嗓音：“跑啊。”
方肆月沒反應過來，就迷迷糊糊地跟上了顧止安的步伐。
她看到顧止安頭上那一簇被風帶起的頭發，突然很想把它按下去。
“誒，顧止安。”
酥酥軟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止安不自覺慢下了腳步，耳邊呼嘯的風聲減輕了。他滾動了下喉結，感覺嗓子更不舒服了。
“……說。”
“你的傷還痛嗎？”
顧止安沒想到方肆月想問這個，找了個安全的角落停了下來。確定沒有人追來後，轉身看一臉茫然的方肆月，用舌尖舔了下嘴角。
幹咳兩下清了清喉嚨。
“不痛了。”
現在一點都不感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