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球賽（1）
窗外的車來來往往，不時傳來的鳴笛聲讓坐在靠窗位的顧止安很是煩躁。
以至於讓他打遊戲有沒辦法集中注意力了，看著屏幕上突然出現的“失敗”兩個字，顧止安用力將手機扔到桌子上。
“咚——”地一聲嚇了前桌一個激靈。
一不小心將同桌的作業本碰掉了。
“哇靠，‘於胖胖’你幹什麽啊！”
“對不起對不起……”被叫做“於胖胖”的男生用自己肥胖的身軀，吃力地彎腰夠到了同桌的作業本，還放到原來的位置上，又道歉了幾次。
“於胖胖”隻是太害怕顧止安了才會這樣的，在他看來顧止安跟他不是一路人。因為他覺得顧止安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混……從小他父母就告訴他，不要惹那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人，“於胖胖”也這麽做了，從幼稚園到初中都暢通無阻的。
直到高一，也就是現在。
顧止安成了他的後桌。
“誒，於龐。”顧止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沒等他反應就繼續說道，“有點吵，關下窗。”
“於胖胖”有些愣神，他的本名叫於龐，但因為體型的關係，所有人都喊他的外號“於胖胖”，就連父母也是。
一開始他還是糾正別人，但到後來更多的人因為這件事情嘲笑他後，漸漸的他就不糾正了。可顧止安沒有，他喊他的本名——於龐。
顧止安等了片刻也沒等到於龐行動，正想著對方是不是沒聽到打算再說一遍的時候，於龐突然起身把窗關了起來，將一切聒噪的聲音都隔絕在了玻璃外。
“謝謝。”
“……不用謝。”
於龐還是沒有回頭看顧止安，隻說了一句後就開始埋頭解題。
他突然覺得父母說的話也許並不一定對，顧止安打架鬧事，也許是個小混混，可他沒有嘲笑他，也沒有喊他的外號。
覺得沒那麽吵了，顧止安的心情也是好了許多。正打算重啟遊戲再來一局的時候，一根曲起的手指用關節在他的桌上敲了敲。
顧止安抬頭就看到陳讓一手夾著籃球看他。
“幹什麽。”
“顧哥，打籃球去啊？”
“不去。”顧止安隻瞥了陳讓一眼，就有重新將視線放到了手機上，“還有，別叫我‘顧哥’，跟瀏覽器重名了。”
陳讓微微一愣，等反應過來後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剛剛顧止安是在說冷笑話？
配上顧止安的臭臉，這麽冷笑話別提多驚悚了。
臉是臭了點，但不代表陳讓放棄邀顧止安去打籃球了。將球放到桌子上，拉開椅子在顧止安身旁坐下，討好道：“安哥，別呀。真不去啊？我們高一和高三的打比賽，你不去，我們不是勝算少一半嘛。”
高三？
顧止安微微側目，看向陳讓。
陳讓接收到信號，一臉“不關我的事情啊”，開口解釋道：“之前隔壁班瘦子跟高三打下的賭。我聽說這次高三還有全校女生的夢中情人——林和言。沒有你參加，我們勝算少一半，顏值少一半啊。”
其實陳讓知道，顧止安也是全校大半女生的暗戀對象，無奈這哥們兒沒事擺著一張生人勿近的臉，將那些勇敢追愛的小女生都嚇了回去。每每這種時候，陳讓總覺得顧止安浪費了上天給的大好資源，捶胸頓足，恨鐵不成鋼。
聽完陳讓的話，顧止安挑了挑眉，看得陳讓很是著急。
“安哥，去不去啊？”
“去。”
顧止安從嘴裏輕輕吐出一個字。
將手機塞到口袋裏起身看著陳讓說：“我去換衣服，球場等我。”
然後邁步離開教室。
陳讓砸吧砸吧嘴看著顧止安瀟灑的背影，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模樣覺得顧止安真的是帥呆了。他要是妞絕對會愛上顧止安。
林和言算什麽？這年頭暖男哪有霸道總裁吃香啊？
顧止安換好衣服到球場，周圍已經有了許多的圍觀人群，一圈又一圈。
嘴角抽搐了兩下，大概知道是陳讓的傑作了。看他那樣費盡心思的讓自己參加，怕是在全校都做了宣傳，陳讓的大嘴巴真是出了名的厲害。
顧止安想著要不要現在離開，讓陳讓出個糗，就注意到了人群最外邊的一個女生，因為個子問題不得不踮腳看球場內的情況。
看起來是吃力地很，也搞笑地很。
女生因為踮腳被身旁的圍觀群眾撞了一下，有些站不穩的往旁邊踉蹌了幾步。
顧止安快步上前，抓住女生的胳膊才穩住了她。
“方肆月，第二次了。”
方肆月站穩後本想道謝，就被這男聲懵地愣在了原地。
這還真是今天第二次，顧止安穩住了要摔倒的她。
方肆月長籲了一口氣，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後挪了幾步，不著痕跡地掙脫開顧止安的手。“好巧啊……”上下打量了一下顧止安的穿著，微微一怔，“你是球員？我怎麽沒在高三見過你啊……”
方肆月聽許晴桑說這次是高一和高三的籃球賽，所以她就過來了，本想看看林和言的，結果倒是先碰見了顧止安。隻不過對方一身球衣打扮讓方肆月有些茫然，她有時會去偷偷看林和言打球，可她從沒在籃球場內看到過顧止安……
“我高一的。”
顧止安知道方肆月在想什麽，他就是覺得有些煩心，似乎是沒來由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該死的天氣。
“哦……這樣。”方肆月點點頭，然後露出兩顆小虎牙，衝著顧止安揚起一個笑臉，“加油。”
“嗯。”
顧止安低聲應道，他覺得感冒發炎的喉嚨不那麽痛了，就是有些癢癢的。
沒再跟方肆月多待，陳讓那邊已經開始催了，顧止安隻得轉身離開。
“靠，安哥太久了啊，我可看到你跟那個女生的互動了。”陳讓貼上來，一臉八卦地問，“跟兄弟說說，什麽關係啊？女朋友？”
顧止安此刻的臉黑了一半，接過隊友傳過來的球就衝陳讓砸去。
陳讓勉強躲過，難以置信地看著那顆籃球。砸到地上，重重的一聲“嘭——”。
“安哥！你下死手啊！”
“閉嘴。”
方肆月好不容易擠進了人群，站到了最前麵。
看著顧止安在場地內活動的身影，張張嘴拖上音“啊——”了一聲，她剛才忘記問顧止安了，身上的傷還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