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3 第三個選擇
並沒有直接回答卡卡羅特的問題,魯道夫直接從儀表台上拿起來自己的電話,然後隨手遞了過去。
臉上帶著如同街頭混混一樣的壞笑,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開始輕快的敲擊了起來。
“這裏是倫敦,是這個星球上媒體最發達的地方,無論是正規的媒體,還是八卦小報,甚至就連狗仔都是最多的”。
如同惡魔一般的淳淳善誘的話聲,證實了卡卡羅特心中的猜想,而擺在麵前的手機,就像是一個潘多拉魔盒一樣。
如果打開將釋放出其中的魔鬼,或許香波特就此會身敗名裂。
當然,現在誰也不知道那間公寓中到底發生了什麽,或許一直認為希菲爾德過於自信的魯道夫,以及車上目前在坐的所有人,都將犯下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認為已經全然了解了拿波裏,可是如果前麵那輛已經快要停在普羅旺斯公寓門口的勞斯萊斯。
當希菲爾德從中下車,然後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三十一樓,打開自己的兒子公寓的大門,發現隻有香波特和米蘭達在其中的話。
這位綽號章魚的偵探,恐怕會以最快的速度,將所有有可能出現變化的紕漏,通通從世界上抹去。
然後當他們期待的看著那些記者,舉著手中的長槍短跑,出現在那裏,拍上一堆關於香波特和米蘭達的照片。
哪怕是登在報紙的頭版,占據了整整一個封麵,隻會讓這兩位異常登對的人,像是在給時尚雜誌拍攝了一張精美的封麵一樣。
而到那時,他們也將淪為笑柄,隨即迎接來自希菲爾德的狂風驟雨般的報複,除非永遠的從這裏消失,否則這座城市將永遠不會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雖然很想要拿起電話,然後撥打給所有知道的媒體,但是心裏卻一直有一個聲音在提醒著自己。
卡卡羅特,不要這麽幹,哪怕你確定其中發生了不為人知的事情,可是你是偵探,不是那些卑劣的狗仔。
而且更重要的是,卡卡羅特現在真的不敢確認,拿波裏到底進去幹了些什麽,雖然他絕對不是進去之後,坐在客廳中靜靜等待著,自己希望見到的人,從臥室中出來,然後靜下心好好的談一談。
即便是米蘭達和拿波裏之間的關係,說白了,他們也隻是猜測而已,想到這裏,卡卡羅特心中不再猶豫,拿起電話在魯道夫嘴角露出笑容的時候,又重新放在了之前的儀表台上,開口說道。
“我並不是想證明自己有多麽的高尚,隻要能證明勞倫斯?史密斯是一件謀殺案,而且找到凶手的證據,高尚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但是,我們現在都隻是在猜測,雖然事情順利的朝我們推測的方向發展了下去,但是就像伊麗莎白說的一樣,希菲爾德是一個很謹慎的人。
而我們沒有時間了,自以為是是最愚蠢的錯誤,我們沒有時間來犯這樣的錯誤”。
隨著更像是在自己找個蹩腳的理由,想要把如同燙手山芋的手機,趕快從自己這裏丟出去的卡卡羅特,清晰的可以看見,魯道夫剛剛出現在臉上的笑容,凝固在在了嘴角。
雖然他依然直視著前方,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以及身體都看不出任何異樣,可是卡卡羅特卻明顯的感覺到魯道夫身上透出了一股失望的情緒來。
對於他們來說,通知那些記者更是一種無奈的選擇,畢竟他們不可能像現在的希菲爾德一樣,此時正從那輛停在路邊的勞斯萊斯中,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過瞬間卻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了一絲卡卡羅特從未見過的猶豫,接著抬頭看了一眼已經蒙蒙亮的天色,返身重新坐回了車中。
完全不像是希菲爾德本身的性格,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會有最柔軟的那一麵,而這個看似冷漠的老人,心中那一麵應該隻屬於他的兒子香波特吧。
甚至在這個時候,希菲爾德依然可以體貼的考慮到,假設自己的兒子香波特,已經和米蘭達在一起了。
而且這一點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最關鍵的,一對年輕的男女,互相之間產生了愛意,這根本無傷大雅。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自己貿然上去,可能會出現很尷尬的一幕,而且這樣會顯得缺乏最基本的尊重。
看著遠處又重新歸於平靜的汽車,隻有車尾的應急燈不斷閃爍著,看樣子希菲爾德並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香波特的休息,畢竟連伊麗莎白都知道這位年輕的公子哥,很少會在九點以前起床。
“好吧,看來上帝真的是站在我們這邊,現在還有點時間考慮,恐怕最多在有一個小時,希菲爾德一定會毫不猶豫上樓。
怎麽樣,年輕人,難道我們就在這裏,然後等待著有人自首,還是徹底的放棄”。
魯道夫將汽車停在街尾,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讓人根本猜不到他內心的想法,似乎把選擇權交給了卡卡羅特,這個此時內心也在掙紮著的偵探。
透過窗外看著外麵臨街的商鋪,那間像是雜貨鋪一樣的五金店,懸掛的簡陋招牌看起來有些刺眼,就像當初渾身被汗水打濕,筋疲力盡的用手撐在榕樹上,狼狽的幹嘔著的拿波裏一樣。
這位已經繼承了父親財產的億萬富翁,在普羅旺斯的消防通道的樓梯間中,幾乎花費了一天都時間,來回爬了兩趟樓梯,三十一層的樓梯,並沒有攔住他的腳步。
一個性格怯懦,近些年一直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始終沒有放棄,堅持著自己的想法,無論他即將要做的事是好是壞,可是放棄這個詞,始終沒有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而自己在這件案子中,看起來一直很努力,可是卻一直躲在魯道夫的臂膀之中,從頭到尾接受著他的幫助以及建議。
當初對待安妮說的關於夢想那段話,如今看來更像是笑話一樣,他始終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可是他既然已經決定要做一個偵探。
那麽沒有人可以一直給他幫助,將他庇護在羽翼之下,即便是當初他認為無所不能的父親,也同樣不行。
“不,我想還有第三個選擇,既然我們選擇了調查這件案子。
那麽我應該有權利,詢問一下當事人拿波裏或者米蘭達。
可以和希菲爾德一樣,在天亮之後,選擇直接去那間公寓裏,看一看拿波裏到底會不會帶來一些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