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第一天:吉爾福德鎮
希菲爾德回來的消息,並不能阻止這輛墨綠色的捷豹轎車開向吉爾福德鎮。
雖然他現在更像是一個精明的商人,處心積慮的籠絡著這個城市中年輕的偵探,以此幾乎壟斷了倫敦大部分的生意。
隻有少許無關緊要的活留給了那些私人的偵探,但是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口碑以及名譽,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勞倫斯那位叫做泰勒的秘書,已經從那間奢華至極的辦公室中暫時搬了出來休假在家,和寸土寸金的倫敦相比,這個距離倫敦隻有不到三十公裏的小鎮。
更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的存在,而那個笑起來露出兩個漂亮酒窩的泰勒,就居住在一棟有著紅色房頂的二層別墅中,一個在這裏很常見的,有著幾顆盛開的木棉花樹院子的建築。
魯道夫停下汽車,罕見的用手指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然後拿起懸掛在汽車中央後視鏡上的一個十字架的吊墜在上麵親了一口,開口說道,“拜托,希望泰勒可以告訴我們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我想她一定會的,畢竟那些照片說明她和勞倫斯也有著那種關係,可是為什麽米蘭達可以從他的賬戶中,拿走兩億八千萬英鎊,而她甚至還要失去這份穩定的工作,本質上她和米蘭達並沒有區別”。
伊麗莎白下了汽車,整理了一下略微有些褶皺的風衣,看著白色木欄柵隔出的院子中在這個寒冷的冬季依然盛開的木棉花。
忽然腦海中就想到了卡卡羅特偵探所那塊黑色的招牌上,同樣有著一朵盛開的紅色木棉花。
這種並不算少見的植物,幾乎很少出現在人的院子中,更多的是充當著景觀一些的作用,魯道夫古怪的看了一眼伊麗莎白,開口調侃道,“這是因為嫉妒嗎”?
“不單純是因為嫉妒,這個世界上隻有女人最了解女人,或許她一直就不喜歡米蘭達,畢竟作為勞倫斯的情婦之一。
她的最終目的還是想要光明正大的住進那棟別墅中”。伊麗莎白聳了聳肩,聽著從別墅中依稀可以聽見的鋼琴聲。
臉上帶著笑意伸手按了一下大門邊的門鈴笑道,“也許,她真的喜歡勞倫斯也不一定”。
很快,一位穿著黑色褲子外麵套著一個幾乎到腳踝處的羽絨服,身材並不算高,相比起勞倫斯的身材估計最多隻有1米6個子,甚至算的上有些矮。
敞開的拉鏈可以看出裏麵隻穿了件白色的印花短袖,前麵亮閃閃的水晶片組成了一個美杜莎的腦袋,頭上無數條蛇組成的頭發正向四周伸著腦袋長大嘴巴露出上顎的獠牙。
明顯剛剛起床不久,洗漱之後或許因為並沒有上班的緣故,也可能根本不會有人來這裏找她,泰勒有些病態般蒼白的臉龐上並沒有化妝。
兩腮還能清晰的看見幾顆褐色的雀斑,和那張放在辦公桌上的照片相比,她本人看上去年齡要稍微大上一些。
“嗨,很抱歉突然來訪,嗯,我們是倫敦警局的探員,這位是魯道夫探長,想來了解一下關於…………”
“進來吧,勞倫斯不是已經確定為自殺了嗎?
而且那個婊子已經拿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泰勒出聲打斷了伊麗莎白的話,打開門轉身向房間中走去。
雖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仍然可以清晰的從她甚至連米蘭達的名字都不願意提,充滿怨氣的語氣中,猜到她此時咬牙切齒的模樣。
裝修的和泰勒氣質並不搭的客廳,整體以粉色為主,更像是一個懵懂無知沒有接觸社會的小女孩的房間,中央空調不斷吹出的暖風,讓剛剛進來的幾人,覺得一股熱浪迎麵襲來。
對麵牆壁盡頭的壁爐中,扔著幾塊木頭還燃燒著縷縷火焰,附近擺放著一塊放在粉色地毯上的搖椅,上麵隨意丟著一塊橙色毯子。
而上麵那個經典的愛馬仕標誌,和泰勒脫掉羽絨服後身上那件白色的範思哲短袖一樣,讓人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對待生活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
隨手指了指沙發,泰勒走到客廳角落的吧台,臉上帶著很自然的笑容說道,“喝點什麽,水,茶,咖啡,還是別的。
哦,抱歉,我忘了這是家裏,除了酒就隻有果汁了,希望你們喜歡”。
說著,從冰箱中拿出幾個易拉罐,直接向他們丟了過來,然後和自己倒了一杯散發出刺鼻味道的伏特加。
坐在了那架打開蓋子的斯坦威鋼琴麵前,可能剛剛聲音就是從現在拿著酒杯的手中傳了出來。
端起杯子輕輕的呡了一口,泰勒渾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從嘴中吐出來的聲音比起剛才也微微有些顫抖,“好吧,你們想了解點什麽”?
“嗯,我們想知道可能你也根本不願意相信的東西,勞倫斯這種人近乎自負的人怎麽會自殺呢?
哪怕真的他選擇自殺,也絕對會有一萬種更體麵的方法,但絕對不包括在自己臥室的浴缸中割腕”。
卡卡羅特手指那雙漂亮的淺灰色瞳孔隻是注視著泰勒,手指輕輕的隨著壁爐中火焰的跳動,有節奏的在自己大腿上敲擊著。
他發現偶爾一些看似不經意的小動作,不但會讓他更快的進入節奏顯得不那麽緊張,而且會無形讓對話雙方之間那層信任的隔閡消除的快一點。
當然,這種小動作一定不能是那種帶有歧視或者別的惡意的動作。
泰勒驚訝的看了一眼卡卡羅特,這位看起來像是演員的家夥,竟然像是三人的中心一樣。
並沒有等到自己偶爾在新聞中看到過的那位魯道夫探長說話,就直接對自己提出了問題。
“嗯,我也不相信他是自殺,可是我說的話實際上並沒有什麽用,一切證據表明他就是自殺”。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同樣生活在這個現實的讓人厭惡的城市中,泰勒很清楚偶爾發出一些無關緊要的抱怨,會讓人心生憐憫。
可是如果一直喋喋不休的話,那就像一個令人作嘔的怨婦一樣,而且說些廢話並沒有什麽用。
不過卡卡羅特絲毫沒有在意態度突然變得有些冷漠的泰勒,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開口說道,“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
我們看到了勞倫斯先生的行程表,當然,你比我們更熟悉那個東西,所以我很疑惑,他並沒有自殺的理由。
而且看起來那份遺囑也不是出自勞倫斯的手筆,有點草率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