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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趙家覆滅,豪強膽寒

  第179章 趙家覆滅,豪強膽寒


  趙卻無力的抗爭,就像是一個笑話,卻又讓人提不起絲毫笑點。


  聽到袁紹對自己的諸多言論,以及那若有若無的威脅,他實在是不明白,在這昌黎縣內,身為絕對權勢的他,又怎麼會在這些事上被他抓住這麼多把柄。


  是的,他想當然的以為,這袁長史做出這麼多的準備,無非就是打算從趙家身上再剝削走點財帛,雖然這一點可能足矣讓趙家傷筋動骨,但比起任由其繼續下去,從而使得趙家的醜聞響徹整個遼東而言,趙卻還是想自斷一臂以求保全之策的。


  這時候的他,還是有些懷念趙簡的忠告的,對於袁紹的重視程度實在是太疏忽了,他總擔心對方以此為借口接二連三的索要好處,但此時已然被架在火上烤,全身就差隱秘部位沒有經過炙烤的他已經已經沒有多少迴旋餘地。


  「我趙家願意遵從長史之要求,部曲千人擇日便趕赴都尉府,俸祿糧餉俱是由趙家承擔,戰馬五百匹,軍械鎧甲五百幅,錢一千萬,長史覺得如何。」


  趙卻的心都在滴血,這是他辛辛苦苦積攢了無數年的血本,如今卻就這麼輕易的送了出去。


  本以為袁紹會就此作罷,結果,正在失落的低著頭不知所措的他卻又聽見袁紹冷笑聲,他的心神不由得又再次被牽動。


  「我想趙家主似乎忘了一件事。」袁紹面無表情,但在場的眾人都能從其眼神中看到那股憤怒,無法言語的憤怒。


  趙卻趕緊問道:「何事?還望長史恕罪!」


  他已經不奢望有什麼奇迹出現了,只希望在這最後環節別再出什麼幺蛾子,面對袁紹時的無力感,始終無法揮散,就像是老鼠遇見貓一樣,那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慌,就是現在趙卻最真實的寫照。


  不待袁紹講明何事,他就先做足了姿態,將自己的身段壓得極低,希望能夠藉此得到袁紹的原諒,無論何事。


  袁紹看著趙卻:「不知可還記得那前任長史?」


  趙卻被嚇了一大跳,聲音微顫道:「記得。」


  「可還記得其曾借過趙家萬錢之事?」


  「似乎是有此事。」


  「萬錢就能致其死命,掘人墳墓乎?」


  「啊?」趙卻當真是被一股突如其來的驚懼襲擾,整個人都開始驚慌失措,他想要開口解釋。


  袁紹沒給他機會,當即就從後院喚來麻臉男,以及被文丑韓當五花大綁回的幾個大漢。


  見這幾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趙卻只能偏過頭去,儘可能的不讓自己去看。


  「我想趙家主應該是認得這幾個人的,我也不打算與趙家主繼續虛與委蛇了。」


  袁紹索性就攤開桌面,明牌。


  「今日喚你前來,實際上就是看你認罪態度是否誠懇,說不得尚且還能留個全屍,保全宗族。」


  話鋒一轉,臉色愈加冰冷:「但以你今日之果,足見伱之本心,若不除你,老天不應,那些浴血拚殺的戰死士卒心也難安,這屬國內被你剝削至死的黎庶怨念難平。」


  趙卻立馬便是瘋狂的嘶吼,兩隻眼睛在冒火,恨聲怒罵道:「你不過一長史,且有把柄在我手,又怎麼敢除我?異想天開,不經都尉府審判,你就私自設下罪名,罪在你身,待我前往那郡守府台參告,索賄不成,又橫加罪行,該死的人是你!」


  「莫要忘了你私自收受千斤黃金,如此罪行便是將你殺一萬遍也夠了。」


  袁紹笑道:「那些黃金啊,本長史早已經將其盡數換做錢帛,購買軍備物資充入軍營府庫。」


  「什麼!」趙卻被這番話給驚得啞口無言,就像是重重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軟弱無力。


  「顏良文丑何在,速速將其拿下交由都尉府審判。」


  早就等候多時的顏良文丑,摩拳擦掌,望著這囂張跋扈不知所以的趙卻,他們早已經過忍不住了,當即便是將手中武器丟給韓當黃忠,二人一個猛撲,左右騰挪間就已將其擒在胯下。


  圍在一旁的眾人面若寒蟬,望著眼前的趙卻,儼然已經被批判成了罪不容誅的兇惡之人,可想眾人心底的情緒究竟有多麼複雜,怔怔失神久久無言。


  公孫度率先回過身來,他看出來,長史這是動真格的,對趙家不留餘地的清掃。


  為了表示他的忠心,他當即站出身表示,甘願由長史驅使,那趙家之人若敢抵抗,他願親率公孫家族的部曲前去捉拿平叛。


  李迅反應也不算慢,知道此時是盡顯忠心的時候,連忙也是緊隨其後表示,凡長史有任何需求,但講無妨,我李家絕對舉雙手贊成。


  剩餘的眾人還在觀望著,他們不明白,只是一個趙家家主被抓住而已,最終是否會被定罪也非長史一人之言即可,更何況,這裡那是趙家紮根多年的根據地,其勢力盤錯,就連都尉府中都有不少官員被其把柄所掌控,豈能因不願貢獻錢財,以充軍備就被誅滅。


  這不可能。


  袁紹卻是笑著搖頭道:「不用麻煩諸位了,本長史已經親派士卒前往趙府,凡有阻攔者就地格殺,想來,現在已經正在歸來的路上了,諸位請坐,繼續。」


  在趙卻出來的第一時間,袁紹就已經派遣了使許達等人拿著他的長史令,調派要塞士卒近千人。


  面對趙家的頑強抵抗,這些士卒二話不說,便是強弓勁弩伺候,戰鬥經驗遠遠超越這些普通部曲私兵的他們,只是一輪齊射,對方就已經偃旗息鼓,舉手投降了。


  這時候,許達已經開始親率嫡系騎卒左右盤查,到處搜刮證據,以及掌握重要資產,這些未來都是要拿來充實都尉府的小金庫的,容不得一丁點的馬虎。


  趙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驚到直接昏死了過去,袁紹則是命人將其投入大牢,與那群官員一同。


  哪怕剛剛就在其命令之下,一個佔據了昌黎縣半壁江山的頂級豪強一瞬間就被覆滅,袁紹依舊像個無事人一樣伸手示意在場剩下的眾人繼續品嘗美食。


  這些比起趙家而言都弱上不少的豪強士紳,哪裡還有心情吃得下去,唯有公孫度及李迅二人低頭津津有味的品嘗著美食,他們明白,自己此前的豪賭是賭對了。


  袁紹突然抬頭開口道:「諸位知曉那趙家所犯何罪嗎?」


  眾人連連搖頭,像個撥浪鼓一樣。


  就因為對方不願屈從,將自己的一些利益分配出來,就要招致你這般近乎滅族對待。 趙家或許會抵抗,但面對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的邊塞士卒而言,毫無還手之力。


  他們對此並沒感覺到意外,私兵畢竟只是私兵,與真正上過戰場的士卒相比,好比小巫見大巫,不可同日而語。


  趙家的覆滅就在眼前,況且自己也不過是美名其約的獻出五十萬錢,與那趙卻相比,也僅僅只是好上那麼一丟丟而已。


  有人坐不住了,為了不使自己的家族走上那趙家老路,他不敢賭,只能驚慌失措的站起身告罪道:「剛才是我有些不明事理,將長史的一片良苦用心拋之腦後,為了聊表歉意,長史此前所言我徐氏全都答應,再額外給錢千萬,以供長史驅逐鮮卑,還大漢邊境祥和寧靜。」


  這人開口,就緊接著有下一人在懊惱為何沒有回過神,當即餘下的幾人都是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表達出與那徐氏一同的意見。


  袁紹故作嗔怒道:「本長史又不是豺狼虎豹,此事全在自願,諸位不必違心。」


  眾人苦笑的搖頭。


  不違心,一點都不違心。


  違心的已經被你給誅滅,始作俑者也被關進了大牢。


  這樣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孰是孰非,他們分的很清。


  袁紹滿意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鑒於諸位如此誠心,那本長史就只能暫且先道聲謝了。」


  突然,又開口道:「只是,因都尉府錢財供給不足,諸位給都尉府供給的心意,只能權當無私貢獻了,不能還給諸位一些額外的回報了。」


  袁紹的話意思很清楚,你們並未有公孫度及李迅此前那般,瞻前顧後的態度他很不高興,雖然最終懸崖勒馬,但畢竟已經錯過了最開始的那條道,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表達對都尉府的支持。


  眾人聞言面不改色,都是連連擺手,為都尉府,為長史辦事不求回報。


  公孫度笑的很開心,身為第一位倒向袁紹的豪強,他有著足夠的決定權,以及自理權。


  緊隨其後的李迅雖然稍差一些,但也已經被袁紹記在心底。


  餘下的幾人則是地位更差。


  當然,還有人待遇會更差。


  想必,此時走出都尉府大門的那些豪強士紳,若是得知趙家覆滅的消息,恐怕就再也沒有此前的倨傲之態,以為豪強就能迫使袁紹低下頭。


  殊不知,老鼠永遠是老鼠,他變不成貓,也終生都會懼怕貓的吼叫。


  「看看吧,這是那趙家所犯下的罪行,說其為投遞叛國都不為過,一個小小的趙家卻能做出這麼多驚駭莫名的事來,足矣見得其心究竟險惡到什麼程度。」


  袁紹將這些證據依次分發下去。


  待眾人看后,臉色大變時,又再次出言安慰道:「本長史知曉諸位身在其中,終歸是力所不逮,故而,自此時之後,諸位的往日種種,本長史一概不問。」


  眾人臉色頓時疏緩,暗自慶幸站在了長史這條船上。


  「但日後,則不許再犯此事,無論何人,膽敢越過這條紅線,下場便是與那趙家一般,到時便莫要怪本長史心狠手辣。」


  「全憑長史安排!」


  這場可以說是鴻門宴,又可以稱之為展覽會的宴席,以這種對於袁紹而言,還算勝利的方式結束。


  有了這些豪強的相助,錢財不缺,戰馬雖然還遠遠達不到組建弩騎營的標準,但也可以先行操練起來,數千人的弩騎營威力也不容小覷。


  他這次打豪強的秋風,不單單是為了打壓豪強,使其不敢再次胡作非為,同時也是為了從其身上砍下一些骨頭縫裡的骨髓,以此來充實軍備。


  往日里一提到豪強,眾人無不為之感到懼怕,執掌一方權勢,麾下部曲近千,錢財無數,足矣攪動當地局勢。


  但眼下一看,怎麼與昔日長史的處理方式不太一樣,或者說實際上那些證據也根本沒有起什麼太大的作用,只是單純的用來擊潰那趙卻的心神。


  至於真正決定其家族覆滅與否的原因,則是其不斷的通敵,源源不斷的鑄造鐵器,鍛煉甲胄以此高價售賣給鮮卑,僅此一項,袁紹就必須要徹底斷絕其念頭,同時也是為了打消其他豪強要向趙家學習的念頭。


  他可不想自己在前方打著仗,驀然間發現,對方所使用的武器鎧甲與自己身上穿的竟然一模一樣,這樣的玩笑開不得。


  待眾人離去,袁紹喚住公孫度以及李迅道:「那趙家在本縣的一些資產,你們可以擇機挑選,以彌補自身損失。」


  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公孫度和李迅為之震撼,目瞪口呆的望著一幅送財童子模樣的長史,不可置信的問道:「長史此話當真?」


  袁紹笑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公孫度卻是一反常態,面對著即將到手的巨額財富,他選擇了將其拱手相送。


  「長史或許不知道那些店鋪以及倉庫的價值,這才升起賞賜我二人的主意,實際上,若我所料不錯,單單隻是本縣那些店鋪,就足矣抵得上三萬萬巨錢,更別提那些本就私藏諸多財物的倉庫,如此巨額的錢財,沒有幫到長史一點,度已是愧疚萬分,怎還敢貪圖這些身外之物。」


  李迅總是慢其一步,哪怕這些資產已經足矣使整個李氏再向上攀升一大步,但對於眼前的局勢而言,正如公孫度所言,他們實際上根本沒有給予袁紹一丁點的幫助。


  今日的豪強身份就算是換個人來,又或者說哪怕在場的諸位全部都離席,對於最終趙家的覆滅,根本沒有絲毫的影響。


  對他們二人而言,今日赴宴,恰恰是得到了長史的賞識,這比得到一筆天降巨款更令人歡喜。


  袁紹卻是一臉嚴肅,鄭重其事道:「你二位率先表態,已經是對本長史的最大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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