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感動的張氏
第169章 感動的張氏
儘管此時的袁紹心情十分糟糕,但他還是決定去見見這位險些受辱喪命的張夫人,好安慰安慰對方,不至於做些出格的舉動來。
荀諶有些疑惑,那張夫人此時正是傷心時,這幾日,他都沒有看見對方出過門,或許是因為不願見人的緣故,荀諶也沒多想就回答在府中。
袁紹點點頭,看了眼那檯面上的文書道:「一直查下去,有任何發現就來稟告,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麼牛鬼魔神敢在這插手。」
荀諶應道:「全聽袁君之決。」
做完這些,袁紹讓黃忠文丑二人就呆在這暫時先不要跟來。
自己則是去見見張夫人,順便從其口中探聽些知道的消息出來。
他敲了敲門,卻見裡面沒有什麼回應,他又重重的敲了幾下,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心知有些大事不妙的他當即便是喚來黃忠,在其蘊含全力的一擊下,直接一腳就踹開了房們。
袁紹看著屋內的場景臉色大變,那張夫人此時正平躺在床上,卻是沒有絲毫活動的跡象,袁紹當即上前查看情況。
好在大致因為急火攻心,被驚嚇到的緣故,暈死了過去。
袁紹使黃忠弄來點水,特殊時期特殊對待。
在被一盆水直接撲面澆下的方法下,這位前任長史的妻室這才茫然的蘇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屋內站著幾個男人,便是急忙縮成一團,顫抖著將衣物牢牢抓緊,不知是因為被衣物被打濕又或者是驚懼的緣故。
袁紹看著眼前這一幕,當即便是讓黃忠暫且先出去,順便將門帶上。
張夫人雖已有三十歲的緣故,但臉上似乎並沒有留下太多時間造成的痕迹,反倒是因為喪夫,心力交瘁的情況下,更惹人憐。
此時,又是一盆冷水直接灑在身上,衣物此時都已經緊緊的貼在肌膚之上,又正值初春,溫度本就極地,只見那張夫人顫顫巍巍的縮在角落,整個人都將頭埋在胸前。
袁紹已經看不下去了,當即便是將自己的貼身衣物給脫了下來,上前蓋在了對方的身上。
或許是因為袁紹的這般舉動,總歸是有了些許溫暖,張夫人這才緩慢的抬起頭,一雙沒有多少感情的眼睛,因為連遭打擊的緣故,她的臉也顯得憔悴,精氣神全消。
張夫人好似剛從冰窖里脫身一樣,慘到泛白的嘴唇微微張開,怯生生的低聲道:「見過袁長史。」似是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她又是淚痕欲落,想要伸手將淚珠擦拭。
袁紹看不得女人哭泣,再加上對方又是這個狀態,他很想做些什麼,但想了想還是算了,收回打算幫她打理被淋濕衣衫的雙手。
「不必著急,有什麼事都可以盡皆對我說,我一定會給你最堅實的依靠。」袁紹必須要表達出足夠的決心,才能使這明顯傷心過渡的張夫人更加相信自己,從而能夠給予他想要的一些東西。
張夫人聞言慢慢停下了抽動的身體,揚起頭顱一把抹掉眼淚,略微平復下心情。
一雙眼眸此時盡數都停留在眼前的俊俏男子身上,臉色微變,深吸口氣沮喪的將前些日子所發生的一些事講述給袁紹聽,講到其險些被辱時,她偏過頭扭到一旁喘了好幾口氣,方才繼續向下講。
當其將那其中一人標誌說出時,袁紹依稀記得那趙簡似乎也有一樣的標誌。
她繼續講道,聽那幾人的意思,這是為了使新任長史,也就是袁紹不要多管閑事,這裡乃是遼東,不是他一個小小年輕人可以胡作非為的。
說是,這些事都是為了使袁紹夾著尾巴做人,不要那麼囂張,哪怕你是長史又能如何,名動整個遼東又能怎樣,還不是要被他們眾多世家鉗制,想要做出什麼政績來,到頭來還是要主動降低身段。
袁紹面不改色,哪怕張夫人所言,那些人的話語有多麼不堪,他只是淡淡笑著,心裡卻已經開始思考這些事之間的聯繫。
這就像是給他準備好的下馬威一樣,再聯想那些人的話,若非荀諶解救,說不得這張夫人也難獨活,這才將一些不該透露出的話說了出來。
而這,也是袁紹想要知道的,他來到這遼東屬國內,所接觸過的人也就那幾個,算來算去估摸著就是那些人所為,但眼下,他必須要做到一錘定音,要讓他們沒有迴旋的餘地,直接將其斬草除根。
而做這些的前提下,袁紹還想從她這了解到一些關於昔日長史是否接觸過某些人,又或者一些勢力。
問到這,張夫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時閉上眼睛思考著。
「有,有一些人來找過妾身夫君,妾身當時就在屋內,聽著他們似乎討論著一些什麼馬匹的事情,但妾身不過一婦道人家,對於這些事終究沒法得知,妾身夫君言辭回絕了,那些人最後氣沖沖的離去,妾身夫君曾說過什麼蛇鼠一窩,還有都尉什麼也不管,就放任那趙家等幾家當地世族肆意妄為。」
袁紹心裡的猜想更加強烈,但眼下只是一句模糊的話,依舊沒法做到關鍵性的證據。
「還有,妾身夫君曾有一段時間脾氣非常暴躁,妾身嘗試問過,夫君說,那些異族得以南下劫掠漢人,實際上也是因為有人在給他們通風報信,告訴他們哪裡的防禦最為薄弱,哪裡的漢人不受掌控。」
「只是夫君還沒等去徹查這些事,就被推到前線,以這種方式最後慘死。」
張夫人提到傷心處,又是一股憂傷之情湧上心頭,眼睛里的淚滴開始不停的打轉。
袁紹見狀,當即上前將其扶在懷中,使其不至於再度傷心過去暈死過去,身為正人君子的他當然沒有那些奇怪舉動,不像曹某人一樣,專愛人妻。
關於這些證據,袁紹目前還只能將其歸為口供來,但還不能具體實施到某些方面。 「長史不會白死的!」袁紹低頭安慰道。
張夫人感受著懷中的男人氣息,只覺心情悸動,絲毫不敢挪動分毫。
但一想到自己慘死的夫君,如今更是被人掘開墳墓,屍骨無存,她瞬間又是一陣集火攻心,身體開始顫抖哆嗦,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又暈死了過去。
袁紹苦笑不得望著躺在自己懷中的張氏,隨即又將黃忠喚了進來,讓他去買些食物,順便帶些補氣血的葯回來。
從門外一直把守著的黃忠文丑二人,一進門就看見袁紹懷中,那女人又暈了過去,感到有些怪異,得了囑託的黃忠二人沒說什麼走出房門,隨後悄無聲息的將門給關上了。
走在路上的黃忠有些興奮道:「袁君的喜好似乎有些與常人不太一樣。」
文丑沒好氣道:「兄想錯了也,袁君一向正人君子,從不會做出這般趁人之危的事來,那女人新近喪夫,今又遭遇此番打擊,袁君想來也是想要安慰安慰她也。」
黃忠笑著搖搖頭道:「希望是我想多了吧。」
兩人快馬加鞭,不一會的功夫就趕了回來。
卻是剛好瞅見袁紹正彎著腰小心翼翼的將門關上,看見黃忠二人回來,袁紹思慮稍許。
「去將那張成喚來。」
沒一會,張成換了身衣物走來。
「見過袁長史。」張成拱手道。
袁紹將手中的東西都盡數交到他手上,交代一番后才離去。
張成敲了一下門,低聲恭敬喊道:「嫂嫂。」
頓時,裡面傳來了熙熙索索的動靜,過了好一會,張氏才輕輕的打開門。
「這是那袁長史留下的,說是給你補身子用,以免傷心過度,至於其他的事他會來處理。」張成原原本本的話一字不差的講述,說完就低著頭不再多言。
張氏抬起頭看了眼已經不見蹤跡了的袁紹,心裡一陣嘆息,收拾好心情。
處理完這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袁紹便馬不停蹄的帶上黃忠文丑,前往了昌黎縣北邊的邊塞處,這裡有著連綿不絕的城牆作為抵擋異族入侵的屏障,一座座要塞拔地而起,遠遠望去,就如同一道貫穿東西的黃色天際線橫亘在眼前。
黃忠也是被眼前的一幕給驚住了,從未想到過邊塞的畫面是這般雄偉壯闊,一時間竟有些入迷。
文丑在旁邊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便是不合時宜的拍了拍黃忠的背,提醒道:「別到了地方給袁君丟人。」
回過神來的黃忠尷尬的笑道:「不會,不會,那顏良在何處,若是無事的話,某倒是想在其麾下當個普通士卒即可。」
聞言,文丑卻是突然大笑道:「漢升尚且能開三四石硬弓,怎能選擇屈居人下,便是奪了那顏良的職位又能如何。」
黃忠驚呼道:「怎能如此,那顏良乃大將,於千軍萬馬中擒獲敵方主帥,這般實力豈是我所能媲美的,叔玉莫要胡說。」
「我卻並未瞎說,等到了地方,伱就明白了,若非現在的你並沒什麼聲望,只能從一小兵做起,恐怕那公驥自己就要站起來將位置讓給你坐了。」文丑笑著解釋道。
黃忠只當文丑在胡言,並未接話,緊跟在袁紹身後。
到了軍營內。
正值晌午時分,營中卻是異常安靜,袁紹幾人面帶疑惑。
若非看見城牆之上還有哨兵在認真觀察著眼前動靜,他還以為這裡已經被鮮卑人攻破了一樣。
死一般的寂靜。
袁紹走上城牆上方。
哨兵聽見動靜,趕忙戒備,雙手持矛轉過身來。
卻見乃是袁長史,單手放下長矛,單手施禮道:「見過長史。」
袁紹擺擺手淡淡道:「營中的士卒都去哪裡了,怎待這般安靜,若是那鮮卑人再度南下,又如何抵禦?」
「他們啊,都去跟隨顏司馬操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