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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計來,請君入內

  第101章 計來,請君入內


  趙僕射見這袁紹還敢主動出面,看了眼一旁的曹節,隨即便道:「難道私開僕射一職還不足以定罪嗎?若都如你這般肆意妄為,不以國法為本,這尚書台遲早要被你們這類人攪得烏煙瘴氣!」


  陳蕃只是站在一旁笑而不語,靜靜的看著這趙庸發揮。


  「尹勛私設公職在先,你巧取豪奪在後,本官念在同僚一場,若趁早交代,中常侍尚且未必以刑罰在身。」趙庸大義凜然,臉上洋溢著惋惜痛徹神情。


  若非在場的官吏都知眼前這趙僕射德行,恐怕還真會讓他這副神情給矇騙過去。


  在趙庸的一番看似苦口婆心淡淡勸解下,身旁的同僚,各曹掾屬也都開始紛紛出言,若非尹勛餘威尚在,袁紹恐怕就真要被痛擊一頓,口誅筆伐。


  繞是如此,那些本就掌握著筆杆子的同僚話語也不甚友好,儼然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


  許攸在旁臉色愈加難看,這些人見風使舵的能力幾乎已經快要達到滿分,兼具欺軟怕硬。


  尹勛在前面頂著曹節,太傅兩人的目光,而這些大義凜然的諸多侍郎,掾屬卻是巴不得袁紹早些進入大牢似的。


  前些日子袁紹還在不留餘力的幫這些人處理繁忙政務,當時一口一個袁僕射叫的甚是親切,如今翻臉不認人起來也是一如既往的猛烈。


  「照伱所言,那尚書令便是要罪該萬死了。」許攸旁敲側擊道:「既如此,那又何來瀆職一說?」


  趙庸見還有人敢冒眾怒為那尹勛出頭,正愁找不到宣洩口好在曹中常侍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結果這許攸自己撞槍口上了,頓時臉色一緊,皺著眉頭道。


  「你不過乃一侍郎,本官本不願與你過多解釋,但今中常侍處理公平公正,本官自當聽從意見。」


  趙庸清了清嗓子,看了眼依舊是拜服在自己麾下的眾多同僚,這才放下心來開口道:「尹勛身為尚書令,卻時常不以政務為己任,反倒以謀取私利為由,大開方便之門,此不算瀆職否?」


  「再者,這尚書台上上下下誰人不知,尹勛平日里從不召見各曹掾屬,又談何來了解時勢民情,若非本官不辭操勞,時常替尹勛在後奔波,他這尚書令如何做的安穩。」


  「此還不算瀆職否?」


  趙庸的話在眾多尚書台官員中引起一片驚呼聲,就連那時常依附在他身旁的掾屬此刻也是一臉吃驚的望著他。


  厚顏無恥能夠做到這般地步的也是實屬罕見。


  奈何今其大權在握,沒人敢正面站出來反抗,遂默不作聲隱於人群中。


  「你還有何話說?」曹節對趙庸的這一連串操作很滿意,微眯著眼點點頭。


  再看向眼前好似已經沒有精氣神,完全絕望了的尹勛。


  曹節打量了好一陣袁紹,除了有一身俊美皮囊外,餘下皆不過小道也。


  「既然是以瀆職論罪處,想必中常侍胸中已有對策。」太傅在側這才姍姍開口。


  「那是自然,一切皆由陛下處置,這尹勛瀆職之罪,其部署都已主動承認,便做不得假。」


  曹節信誓旦旦道。


  他也沒想到今日這番結果竟是這般順利,料想中的眾多官吏皆為其請命的畫面並未出現。


  除了那個叫做袁紹的假冒僕射頂了幾句嘴外,其餘人好似被封住了口似的默不作聲。


  這年頭,任憑你說得天花亂墜,狡辯頓時如何在理,公道自在


  人心。


  正所謂眾口鑠金。


  曹節欣慰的望著被自己推舉即將成功升遷尚書令的趙庸,第一次覺得這人除了不吝財帛外,這數落人的本事倒也算是一絕。


  今日尹勛既以成案板上的鹹魚不得翻身,那我自然也好好的敲打

  一番太傅,如此名士尚且在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間狼狽退場,你太傅雖貴為三公,權勢滔天。


  但在面對我這封侯中常侍面前,依舊是不夠看。


  若再不知眉眼高低,惹了自己不開心,便是到皇帝面前再參你幾本,諒你饒是三公也吃不消。


  至於這袁紹嘛,說起來此事若無他,反倒是沒法這麼順利的就扳倒尹勛,若非其先前出言頂撞,就憑這一身好皮囊,入宮做個中黃門倒是綽綽有餘。


  但現在,沒那麼多好心情。


  「至於袁侍郎,念在你為初犯,責你入獄三月,罰沒家產充公,期滿出獄永不錄用。」曹節言辭鑿鑿,說話間便已將這個局勢牢牢控制在手中。 至於太傅今日一反常態,沒有出言反駁,曹節只當是大局已定,其多說也無益所致,並未多想。


  正欲喚來衙差,不曾想那袁紹又抬起頭,眼中戲謔一閃而過。


  挺直腰桿,袁紹看了眼鎮定自若的太傅,心下捎安,遂振振有詞道:「且慢,中常侍先前所言,下官念之初犯,予以輕處,只是不知若是明知故犯又該當何罪?」


  「哦?何來明知故犯之說?」


  「若說瀆職,下官不敢苟同,下官自任職期上,終日留離尚書台不敢鬆散懈怠,常以一時之政務而誤了諸位同僚時間,今中常侍既以瀆職言我之罪。」袁紹話鋒一轉,目光隨即盯向一旁有些虛心的趙庸趙僕射。


  「若說瀆職,下官卻有一人可奏,其人於任職期上,月余不曾入得府台,公務之所不知其在何處,諸位同僚不知其何時赴任,尚書令不曾予其簽過奏章。」


  「趙僕射雖為尚書僕射,卻從未以詔名令己身。」


  袁紹說著說著,便走到了趙僕射面前,當即一把抓住他的手繼續說道:「中常侍口中所言瀆職,依下官看來,倒是這趙僕射極為符合。」


  「如若不信,下官斗膽請中常侍現場寫封手書,令趙僕射前去尚書台尋印而來,若其一刻不得回,便足矣證明其不知印璽所在何處,更不曾以僕射之職輔佐尹尚書令批閱奏章。」


  「如此,還不算瀆職否?」袁紹臉上雖是笑容滿面,但其話語間卻滿是對那曹節的不滿。


  曹節冷哼一聲,大袖一揮道:「此不過乃你一面之詞,若其真的找到印璽,你又自當如何?」


  「那下官自然慷慨就縛,任憑中常侍處置。」袁紹從容以對,無論曹節說什麼,他都要與其進行到底。


  「中常侍,此人所言句句在理,你便寫封書信,讓那趙僕射去印璽來,如此其謊言自然不攻自破,中常侍斷案之才秉公執法自然也會廣為流傳,陛下定然會龍顏大悅,嘉獎與你。」太傅在旁不動聲色的催促道。


  讓你發揮了這麼久,局面已經被你掌控,風水輪流轉,輪也該輪到老夫的回合了。


  雖然不知道那袁紹為何會以這般簡單的方法來推斷這趙僕射瀆職,但出於無比信任其的態度,加上連日來袁紹給他的驚喜實在太多,陳蕃索性便直接拉著曹節的手,從劉長史那要來紙筆。


  「中常侍,請吧。」


  眼見被架在火上無法脫身,曹節深深地看了眼對面牙尖嘴利的花袁紹,心底感慨,若是其真的入宮當差,如此口舌,前途無量啊。


  遂又撇了眼一臉無畏的趙僕射,這才稍稍寬心。


  一個印璽而已,無非就是放在處置政務,奏章之檯面,肉眼便可發現。


  不對,其既然提出以此法來推斷趙庸是否瀆職,說不得那印璽已然被其藏於暗處。


  一刻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這趙庸真的無法找到,其言豈不自破,所謂瀆職又談何說起?

  曹節停下手中動作,冷笑一聲,險些著了他的道。


  「如此不妥吧,若你事先便將那印璽藏匿起來,這尚書台如此之大,趙僕射一時半會怎能找到?」


  曹節陰冷的笑,眼神中那抹老練的狡詐赫然在目。


  曹某所走過的路比你吃過的飯都要多,就這點小心思,還想瞞得過我。


  卻不想袁紹拱手道:「下官以頭上這顆腦袋為憑,那尚書令印璽位置一直未曾有所變化,凡與尹尚書令呈過奏章,文書之官員,皆知曉,趙僕射言其為尹尚書令批閱奏章,不辭操勞,又怎會不知其印璽所在何處,您說是吧。」


  袁紹一臉平靜,只不過當其敢於拿自己的腦袋於曹節面前做賭注時,一眾官員盡皆一驚,倒吸一口涼氣,俱是驚訝的望著這不懼權勢的袁紹。


  曹節本想拒絕,這很明顯看起來就不像是正常人能夠做出的賭注。


  這袁紹看起來並不傻。


  自然而然的,曹節就覺這其中或許有詐,奈何箭在弦上,身後又有太傅不留餘力的在催促,眼見眾多官員都將目光投了過來,曹節索性心一橫,狠狠的瞪了眼趙庸,隨即大手一揮隨意的紙上寫上點字。


  「趙僕射,既然你言尹勛,袁紹瀆職,今又無證據在手,倒不如去尋來印璽一辯究竟。」太傅也不去看曹節所寫何物,當即一把奪過,看向絲毫不復此前囂張氣焰的趙僕射。


  眼見其並無動作,太傅猛然間大怒道:「還不快去,若一刻鐘不曾尋回,老夫便以你污衊同僚,蓄意陷害長官,兼瀆職之罪!」


  「啊,諾諾。」趙僕射被這一聲老氣橫秋的一嗓險些嚇得尿液失禁,但見曹節正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趙庸無奈,只能蒙著頭前往尚書台內去尋那印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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