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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天地大決戰,《山海圖》絕世驚現(2

  第153章 天地大決戰,《山海圖》絕世驚現(2)

  這時燕其羽臉上一條條紅色經脈暴起,額頭竟然長出了一對鹿角,整個臉龐變得詭異非常;全身長出七色羽毛,猶如孔雀之翎,這是何其美艷,又何其妖異!


  都雄魁贊道:「你是老頭子用飛廉之血造出來的么?好!好!我且等你一等,最好你能妖化為完全的飛廉,讓我享受一把屠神的快感!」


  川穹聽了大驚:「妖化!姐姐在妖化!」他知道姐姐是半妖之身,卻不知道這樣的妖化對她自己會不會產生永久性的傷害。


  昊天風輪隨著燕其羽的妖化越刮越猛,突然分開,竟一化為三,對血暈隱隱成半合圍的形勢。地面上所有的樹木都已經被凌空拔起,在狂風中被撕得粉碎。臨近數十座村莊受到波及,軍民及畜生死傷無數,燕其羽卻絲毫不為所動。她見慣了血池中的生生滅滅,天下生靈對她來說和沙石泥土沒多大區別。


  鎮都三老見到這罡風氣勢無不駭然,連都雄魁也微微動容。


  風神飛廉是足以與應龍抗衡的上古神獸,掌控著天地間的風力之源,妖化后的燕其羽所爆發出來的力量,在平時就連她自己也不敢想象!

  不過片刻,血暈竟然被狂風撕開一個缺口,血氣散入風輪之中,把整個風輪染成了紅色,整個天象變得更妖異莫測。


  川穹見姐姐竟然佔了上風,心中驚疑交加,沖入風輪之中,來到她身旁叫道:「姐姐,見好就收,我們趁機走吧。」


  「不!」


  「那就攜颶風之威衝過去!讓他們去追有莘不破,我們去夏都找你要見的那個男人。我也有預感,他雖然斷了頭顱,但也許還沒死。」


  「不!不!不!」燕其羽紅了眼睛,大聲道,「我要這風就這麼一路刮過去,席捲萬物地刮過去!我要把這五百里的土地都翻過來,要把整個夏都翻過來!如果那個男人死了,我就用夏都的瓦礫給他蓋個墳墓!」


  「哈哈……」風聲如雷,卻壓不住都雄魁的大笑,「好狂妄的小妞!你是羿令符的女人么?好,看你這份狂氣的分上,老子送你去見他!」


  燕其羽怒喝道:「誰送誰還不知道!」她手一揮,竟把川穹抖了開去,身子滑入風輪之中,任風輪中的風刃切割自己的身體。鮮血飛濺中,風勢更猛!整個天空也變了顏色,大地在的哀號中出現了千萬股亂風,連百裡外的山嶽彷彿也因之而顫抖起來。雲中君布開的雲層被風吹散,化作陣陣暴雨傾盆而下,血祖的血暈已經被完全吹亂,龍爪禿鷹在凜冽的風雨中浮沉搖晃,風刃漸漸逼近,但血祖依然在鷹背上不動如山。


  川穹感到風勢已經漸漸失去控制,苦叫道:「姐姐!不要再……」聲音卻被風雨聲淹沒。


  都雄魁背後的雲中君也驚呼起來:「這女人瘋了么?在沒有天象助力的情況下發動風災!逆天而行,她不要命了么?」


  都雄魁冷笑道:「敢攔我的路,要不要命都難逃一死!就算她是真的飛廉,今天我也要屠神!」


  江離望著東方,喃喃道:「好可怕的風神之後。如果是在大漠,或者在東海,只怕沒人攔得住她吧。」


  「可惜她遇到的是都雄魁大人。」山鬼道,「這些天氣象平穩,她在沒有天地助力的情況下強自施為,只怕支持不了多久吧。」


  江離道:「如果你在,剛好能剋制住她,抵消她風力的增強,現在這情形,只怕甸服要屍橫遍地了!唉——偏偏在前方的又是不惜民命的都雄魁大人!」


  「宗主,我也去吧。」


  江離道:「妺喜娘娘那邊呢?桑谷雋志在必得,只怕不好對付。」


  「娘娘說不用我插手,還讓我撤了王宮地下的禁制,露出許多破綻來,又不讓人通知大王,看來有十足的把握。」


  「是嗎?」江離道,「既然這樣,你就去前方看看吧。想來東方的援軍也該出現了吧。如果是伊摯師伯來了,豈不又是一場浩劫?不破啊,你可真是一個災星,去哪裡,哪裡就天下大亂!」


  有莘不破此刻正毫無知覺地躺在飛廉羽芭蕉葉上,雖在高空疾馳之中,依然睡得很安穩,直到被一片祥雲攔下。


  「不破哥哥!」飛廉羽芭蕉葉著陸之後,山林間跳出一頭猛獸,一個少年跳了下來,搖晃著他。


  「羋壓,別亂動他。」林蔭間步出一個男子,側頭傾聽著走來,竟是個瞎子。


  「師韶大哥,不破哥哥他……」


  「他不要緊。」天際那片祥雲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看樣子是羿令符動的手。羋壓,你帶他東歸,我再往西看看。」


  師韶驚道:「往西?還往西?」


  「我們來遲了。前方天象劇變,看來正有大戰。那幾個孩子為不破陷身險地,我焉能袖手不管。」話音才落,那片祥雲便向西飛去。


  師韶道:「我去助伊摯大人一臂之力,羋壓你帶著不破東歸吧。」


  羋壓叫道:「我也去!」


  師韶皺眉道:「你也去了,誰來照顧不破?」


  羋壓這才道:「好吧。」


  師韶走後,林木間飄出一條人影,羋壓見了驚道:「雒靈姐姐,你怎麼也來了?」


  雒靈走到有莘不破身邊,撫摸著他的臉頰出神。


  羋壓道:「雒靈姐姐,你來了太好了,你帶不破哥哥回去吧,我去幫忙。」


  雒靈微微一笑,身子一閃,飄向西方。


  「雒靈姐姐!」羋壓叫不住她,又不敢拋下有莘不破追上去,有些喪氣地對著有莘不破道,「感覺我又被你們騙了。真的大仗,永遠沒有我的份!」


  太陽已在東方,羋壓卻沒發現有莘不破的手指輕輕地動了一動。


  窫窳獸之死


  馬蹄受了傷,但他不是夏人的重要目標,在一片混亂中竟然逃得了性命。逃離戰場之後,才舒了一口氣,便被一隻手按住了。


  馬蹄大吃一驚,這個動作太熟悉了,回頭一看,果然是靖歆。 馬蹄正要說什麼,靖歆卻低聲喝道:「小畜生,待會再和你算賬!跟我來!」扯了他閃入一堵牆壁陰影中。馬蹄見靖歆竟然不殺自己,心裡奇怪,跟在他背後,看他做什麼。


  夏都此刻一片混亂,臨近九鼎宮的民居受到波及,死傷難計,無數百姓懼禍逃離那個區域。又有不法豪強趁亂搶奪有窮商隊散落的珠寶奇貨,部分軍紀敗壞的士兵也趁機搶掠,真正的戰場雖然只是在九鼎宮前的廣場,但騷亂卻迅速遍及半個都城。


  馬蹄惴惴不安地看著靖歆,順著他的眼光望去,卻見一個死人。過了一會兒,死人的肚子動了動,突然破開,一隻老鼠模樣的東西鑽了出來,滿牙鮮血,竟像是剛剛吃完那死者的內臟。那小東西鑽出來之後左看右看,眼見附近沒有異狀,這才又找到第二個死人,頂開那死人的嘴鑽了進去。


  馬蹄看得毛骨悚然:「夏都是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種吃人的怪物!」想到「吃人」兩個字,他肚子突然咕嚕一聲輕響。他忍不住向靖歆的後頸望去:靖歆保養得很好,後頸皮膚平滑,引得他食慾大動,卻又不得不忍住:「不行!我打不過他!」


  靖歆突然掐住了他的喉嚨,馬蹄大驚,以為被靖歆窺破了自己的想法,幸好靖歆只是湊到他耳邊道:「看見地上那個胖子沒有?」


  馬蹄眼睛一掃,驚得幾乎叫出聲來:被那怪物吃光了內髒的屍體旁邊伏著一人,不是他哥哥馬尾是誰?他從小和哥哥相依為命,雖然為了富貴榮華可以忍心弒兄,但平時對哥哥好也不是假的。此時見了這情景,悲從中來,哽咽道:「我哥哥他……怎麼死的?」


  靖歆卻以為他是在惺惺作態,冷笑道:「小聲些,他沒死。」


  馬蹄大喜道:「沒死?」


  靖歆道:「我在他身上設了機關,然後把他打昏,要引窫窳上鉤。」馬蹄聽得心中大怒,臉上卻不動聲色:「窫窳?」


  靖歆繼續道:「對,這怪物我志在必得。誰知道你這個廢物哥哥躺在那裡老半天了,窫窳就是不吃他。」


  馬蹄道:「是不是它看破了你的機關?」


  「不是。」靖歆搖頭道,「要是看破了我的機關,它哪裡還會在這裡吃人?早逃得遠遠的了。它走到這廢物胖子身邊,聞一聞,嗅一嗅,竟然走開了。」


  馬蹄詫異道:「這是為什麼?這怪物吃人還挑瘦的吃不成?」


  「那當然!窫窳是血門靈獸,它不是餓了才吃人,而是撿人身上的精華血肉融為己有。它看不上你這廢物哥哥,多半是這頭肥豬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心道:「我跟這小子說這麼多幹什麼?」


  馬蹄卻聽得心頭大動:「這麼說這小怪物豈不是和我一樣么?」這次馬蹄猜對了。這窫窳是當年都雄魁功力未大成時悄悄煉成的怪物,目的是對付仇皇。和仇皇隱藏貪吃果的秘密目的相仿。後來形勢有所變化,弒師的行動出乎預料的順利,這還沒完全長成的窫窳便沒有用上。都雄魁本人的饕餮之胃練成之後,這小東西更沒有什麼作用了。就在都雄魁要把窫窳投入血池熔煉掉之前,這小東西日久通靈,竟然趁隙逃跑了,藏在三天子障山之中與群妖為伍,直至被札羅收服。


  靖歆可沒想到馬蹄知道的遠比他想象中多,拿了副手套給他:「這手套上鑲嵌著我小招搖山的鎮山之寶萬毒釘,被這手套拿住,就是一流高手一時半會也別想掙脫。你去裝死,引得它來吃你,你再一把抓住,然後我就會來對付它。」


  馬蹄駭然道:「那不是很危險?」眼見靖歆雙眼寒箭一般逼來,只怕不答應他,自己馬上就會死在他的掌下,忙改口道:「為師父效命,那是萬死不辭。」


  他做戲做全套,戴好手套后裝作受傷,搖搖晃晃地倒在窫窳正在享用的那具屍體旁邊。窫窳聞到氣息,還沒吃完那具屍體就鑽了出來,眼珠骨碌碌掃了馬蹄一眼,小心翼翼走近一聞,心頭大喜。馬蹄的身體本來就是上品,吃了有莘不破一塊肉之後更顯得生機十足。


  這頭小怪物一跳便跳上了馬蹄胸前,用兩隻前爪撥開了馬蹄的嘴。它的動作滑溜而迅疾,馬蹄還來不及反應兩唇已是一陣劇痛。就要動手時,他突然想起:「我乾脆讓這畜生鑽進來算了,看是它吃了我還是我吃了它!」他天生敢於冒險,竟然忍住不動手。


  靖歆在一旁看見窫窳上鉤正自一喜,但見馬蹄一動不動卻又大奇:「他怎麼還不動手?真的死了不成?」


  窫窳扒開馬蹄的嘴正要鑽進去,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別人或許不知道,它卻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那是饕餮之胃的胃酸,於是趕緊怪叫一聲逃開,馬蹄一手抓住了它,但沒抓牢,只抓住了它的尾巴。


  靖歆驚喜交加,跳出來張手去抓。馬蹄心頭一動,叫了一聲「哎喲」,手一揚,窫窳趁機躥了出去,撞在靖歆身上。以靖歆的修為,本來不容窫窳近身,這時窫窳出其不意竟鑽入衣領之內,在衣服內亂竄。


  靖歆嚇得魂飛魄散,窫窳牙齒的厲害他是知道的,所以一面運氣影魅護體,一面把全身衣裳撕了個乾淨。這時窫窳已經竄到他背上,對準他的背一口咬下,兩爪狂抓,就要扒開他的皮肉掏出他的心臟。換作常人,這時已是萬劫不復,但靖歆是血宗旁支,肉身修為大異常人,在一剎那間竟把心臟轉移,窫窳一掏掏了個空,身子一緊,卻已被靖歆反手拿住了。


  靖歆這時已經顧不得要活捉它了,保命要緊,手上加勁,要把這小怪物當場捏死。窫窳被靖歆的影魅術束縛住了,難以逃脫,拼著屍骨無存的危險,激發了小流毒。


  血宗的流毒乃是血宗的終極滅世大法,只有達到血門最高境界、在狀態極佳的情況下才可能施展。其基本原理是激發起一種自我毀滅的生命異動源——施法者以自己的肉身為鼎爐,激發起一種最原始的生命波動。這種生命波動一旦完成,周圍任何形式的生命體在感應到之後都會產生相同的變異,並成為新的流毒之源。流毒並不是世俗所謂的毒藥,不是光,不是熱,無法用諸如無明甲之類的防禦方法進行防禦。因此可以說,流毒是無法抵禦的。連藐姑射也不得不承認,假如都雄魁發動流毒,那即使他躲在洞內洞中,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被那生命的異動之源感染。


  窫窳此刻發動的小流毒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流毒,雖然同樣是以自己的肉身為鼎爐,但異動的不是最原始的生命之源,而僅僅是血肉的異動。


  靖歆感到手心一軟,發現窫窳化作一團黏糊糊的血肉,就知道要糟。如果他和窫窳保持一定的距離,猶能把這團毒化了的血肉隔離在外,這時卻被窫窳從背上的傷口直接侵入內臟。窫窳化作一團蠕蠕而動的肉,貼緊在靖歆的背上,不斷吸食他的生命力。靖歆竭盡全力地哀號著,想把那團肉給扯下來,但窫窳剛好選中了他最難用力的身體部位,一時間竟拔不下來。他病急亂投醫,沖著馬蹄亂喊:「快!救我!救我!」


  馬蹄幸災樂禍,笑道:「我為什麼要救你?」


  靖歆慘叫道:「你不救我,等它吃了我,第二個就輪到你了。」


  馬蹄心想這倒不假,但這牛鼻子獲救之後也未必肯放過自己:「最好是他們倆同歸於盡。」當下道:「師父啊,我是有心幫你,可我不知道怎麼救你啊。」


  靖歆號叫道:「用你的手套把它拔出來!」


  「手套?」


  「對!快!」說完這句話他已經連站也站不穩了。


  馬蹄心道:「現在幫忙的話,估計這牛鼻子就算獲救也沒力氣了。」便走到靖歆背後,小心翼翼地伸手抓住了那團肉。靖歆給他的這副手套上嵌著萬毒釘,那團肉被釘子扎到一陣顫抖,內里發出一聲非禽非獸的悲鳴。窫窳這時已經是垂死一搏,任憑馬蹄怎麼用力也扯不出來,而它伸入靖歆體內的觸角卻已經找到了他的心臟。靖歆嚇得兩腳發軟,大叫道:「快!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馬蹄扯得滿頭大汗,心道:「你這手套也對付不了它,我又有什麼辦法?」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張口向那團蠕動的肉咬了下去。


  靖歆只聽到背後一聲凄厲的慘叫,跟著體內的痛苦稍減,碰到他心臟的觸角軟了下來。他死裡逃生,才鬆了一口氣,突然肩頭一麻,被馬蹄拿住了。


  「師父,」馬蹄在靖歆背後笑道,「你說就算第一流的高手被我這手套拿住,一時也逃不開的,是吧?」


  靖歆驚道:「你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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