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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奇貨:九子圖(38)

  第249章 奇貨(Ⅴ):九子圖(38)

  馬菲大驚:「萬清泉不是死了嗎?」


  唐思蓉搖頭:「他很多年前就找好了替身,讓那個替身一直代替自己住在河南。因為久而久之,大家都會認為那個替身就是他。等到有一天替身死了,大家都會認為萬清泉已經死了,再不會懷疑什麼,更不會知道他還活著,他便可以放開手腳去尋找奇門。」


  佘采香聽得目瞪口呆:「這人的心思也太重了吧?」


  唐思蓉突然間一把抓住欄杆,嚇得馬菲後退了一步。


  唐思蓉直勾勾地盯著馬菲,壓低音量,情緒十分激動:「必須阻止他們,不能讓他們再殺人了,他們殺了很多人,還做成鐵衣佛。他們已經瘋了,徹底瘋了,放我出去!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馬菲看著唐思蓉披頭散髮的模樣,卻冷靜地問:「當初他們為什麼要把你關起來?」


  唐思蓉道:「因為我不想看他們越陷越深,我試著阻止他們,我甚至打算去報警……」


  馬菲卻搖頭道:「不,你不是。」


  唐思蓉明顯愣了,後方的佘采香也略有些吃驚。


  馬菲道:「你們是產生了分歧,也許你的確覺得他們所做的事情有些殘忍,但我並不相信你會真的去出手制止他們,你先前也說了,你也非常想找到奇門。所以,我並不認為他們囚禁你,僅僅只是因為你要制止他們。」


  唐思蓉拚命搖晃著欄杆:「我是!我真的是!你要相信我!你看著我,你看我像是在撒謊嗎?」


  「像!」馬菲堅定地道,唐思蓉再次一愣,馬菲又問,「我問你,你知道庫斯科公司嗎?」


  唐思蓉搖頭,馬菲卻笑了:「你又撒謊。」


  佘采香不解地問:「喂,你怎麼知道她撒謊?」


  馬菲道:「沒有逐貨師不對奇門瘋狂的,她是九子之一,更不會例外,她一開始承認,隨後又否認,將自己扮演成一個大發善心的受害者。」


  這次輪到佘采香抓著欄杆了:「那你至少先把我放出來吧?快點呀,萬一等下他們來人了怎麼辦?」


  馬菲搖頭:「我暫時不能放你,因為我也不相信你。」


  佘采香一腳踹在欄杆上,氣鼓鼓地坐下了。


  馬菲回頭看著她:「別忘了,你一開始就出賣了我們,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庫斯科公司是蔡拿雲創立的……」此時,唐思蓉終於開口了,馬菲轉身看著她,佘采香也站起身來,站在鐵欄前緊盯著唐思蓉。


  馬菲道:「繼續說。」


  唐思蓉慢慢癱坐在地上:「應該說,庫斯科公司是我、蔡拿雲、萬清泉三個人創立的。」


  馬菲皺眉:「你們三個人?當年《九子圖》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要陷害連九棋?」


  「那只是為了控制連九棋,原本一開始,我們是打算拉鄭蒼穹入伙的,可多次試探,發現鄭蒼穹根本沒有興趣,我們只能將目標轉向他的徒弟連九棋,那個天才逐貨師。」唐思蓉聲音很低,似乎充滿了愧疚,「因為我們都很清楚,只要鄭蒼穹願意加入,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如果不願意,就只能讓他徒弟加入,但是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太狠了,特別是蔡拿雲!」


  說到這兒,唐思蓉再次握緊了欄杆,嘴唇顫抖了,好半天才壓低了音量,對馬菲說:「你知道佛山雀葉素心是怎麼死的嗎?」


  馬菲微微皺眉,她似乎已經猜到了,在她沒有開口說出來之前,在她後方的佘采香搶先道:「你該不會想說,葉素心是被她老公蔡拿雲殺死的吧?」


  唐思蓉緩慢地點頭:「對,是他殺的,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就為了陷害連九棋的計劃能夠完美實施!」


  馬菲和佘采香聞言大驚,沒想到事情的殘酷程度遠超出她們的預料。


  第三十六節 屈服

  「看來你們已經知道真相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窯洞監牢外傳來。


  馬菲聞聲退後了一步,在她左側監牢中的佘采香立即看向洞口,而右側的唐思蓉則轉身躲進監牢深處,藏在黑暗之中,看樣子是很害怕來者。


  因為在洞穴外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先前深惡痛絕的女兒唐倩柔。


  唐倩柔隨後走進,已經卸下那身古怪斗篷的她,穿著一身很平常的休閑套裝,不過馬菲依然能從唐倩柔的臉上看到厚重的妝容——從唐思蓉的年齡上來算,她女兒唐倩柔根本不可能太年輕,至少也應該是40歲的中年女人。


  躲在監牢黑暗中的唐思蓉不敢露面,只是蜷縮在那裡,半眯著眼睛看向外面。


  唐倩柔打開外面那扇牢門,走進來的那一刻,馬菲快速打量了她的全身,目光又投向她的身後。誰知道,接下來唐倩柔卻做了一個令人非常不解的事——她從腰間掏出一串鑰匙,直接扔給佘采香。


  佘采香抬手抓住鑰匙,用詫異的眼光看著唐倩柔,聽到她說:「出來吧,你們是客人,不應該被關在這裡,這也不是我的待客之道,我只是想借我媽的嘴告訴你們想知道的真相。」


  馬菲皺眉,剛想說什麼,唐倩柔又道:「我是一個人來的,沒有帶任何幫手。這裡的教眾也不過是些行屍走肉罷了,你不用太緊張。再說了,我不打算和你們產生直接衝突,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馬菲對唐倩柔的話沒有任何回應,她在猜測此時唐倩柔的這種行為是不是「示弱」,而這種「示弱」又帶著什麼樣的目的。


  此時的佘采香正拿著那串鑰匙挨個試著,嘗試著將牢門打開。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唐倩柔突然變卦,將鑰匙給收回去。


  突然,唐倩柔毫無徵兆地笑了,笑得那麼溫柔,與先前判若兩人。


  馬菲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惕,擔心她會先發制人。


  面帶微笑的唐倩柔道:「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一切,那就不用我再多費口舌了。」


  馬菲問:「你想做什麼?」


  唐倩柔道:「簡而言之,我需要刑術的幫助,沒有他,我的計劃無法實行下去,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差他和他父親連九棋了。」


  依然在嘗試開鎖的佘采香聞言一愣,抬眼看著唐倩柔——什麼?連九棋是刑術的父親?

  馬菲立即回答:「這種事你得問他。」


  唐倩柔道:「他就在這裡,而且正在考慮之中,因為我手中已經有了籌碼,不過還不夠,我想讓兩位也幫幫我。當然,我不會讓你們白幫忙,只要你們幫我找到奇門,裡邊的東西我分兩位百分之一。」


  馬菲只是冷笑了一聲,唐倩柔笑道:「怎麼?嫌少?那可是奇門,百分之一已經很多了,裡邊可都是無價之寶。」


  在馬菲還未說話時,佘采香立即道:「我不要什麼無價之寶,我只要承建,你先放了承建!」


  唐倩柔扭頭看向佘采香:「你應該知道承建是我們的人吧?」


  佘采香一愣,陷入了沉默當中。雖然先前馬菲和唐思蓉已經為她做了詳細的分析,但那些分析對她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在愛情跟前,承建到底是不是庫斯科公司的人,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儘快與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


  唐倩柔走向牢門,隔著欄杆看著佘采香:「你現在應該明白,什麼叫難以置身事外了吧?可能我這樣說有點兒殘忍,但事實的確如此,你現在的狀態和當年的刑術應該是一樣的,都是那麼不顧一切。當年你給刑術下套,而現在,是承建按照我們的命令,給你下套……這一大餐,還合你的胃口嗎?」


  佘采香傻了,徹底傻了,唐倩柔的這番話彷彿在告訴她,這一切都只是報復,似乎庫斯科公司在為當年的刑術討個公道。


  「只要……」佘采香直視著唐倩柔,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似乎想讓自己心跳的速度降下來,「只要你讓我們在一起,我做什麼都可以。」 唐倩柔又笑了:「你是飛蛾嗎?明知道那是火,你還撲上去?」


  佘采香衝到欄杆前:「他是不是你們的人對我來說不重要,完全不重要!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


  馬菲看著佘采香這副模樣,突然間覺得包括唐倩柔在內的庫斯科公司的人,比想象中還要可怕。他們太善於找出你的感情弱點,再加以利用,讓你心甘情願被利用。在這一點上,他們與凡孟沒有任何區別。


  「我再告訴你一個真相吧,承建是我們花錢雇來的鴨子,也就是俗稱的男公關,你應該明白是什麼意思吧?所以,他很明白女人在想什麼,很會逗女人開心。」唐倩柔突然間伸手,穿過欄杆抓住佘采香的手腕,「他就是一個活在女人堆里的工具,我們選他,就是為了來對付你這種女人的,你現在還愛他嗎?」


  此時的佘采香渾身上下一片冰冷,唯一剩下的力氣都用來支撐自己不會跌倒在地上,根本無力掙脫唐倩柔。


  佘采香聲音低沉:「我……說了,只要能讓我見到他,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會的。」唐倩柔鬆開佘采香的手,轉過身看著馬菲,「她已經屈服了,你呢?」


  馬菲搖頭:「我說了,刑術是否合作,你應該問他,不要問我。」


  唐倩柔走到馬菲跟前:「從你第一次試圖接近我們,我們就知道,你是警察,為什麼沒動你?因為我們的計劃里就缺少一個你這樣的人,沒有你,刑術不會這麼順利被拖進局中。」


  馬菲淡淡道:「刑術很聰明,就算當時不知道,他遲早也會知道真相是這樣的,所以,我不用掩飾,我沒有任何把柄在你們手中。」


  「是嗎?你不想恢復身份嗎?還是說,你現在很迷戀自己這個國際大盜的身份,想一輩子都背著國際刑警的通緝令?」唐倩柔微笑道,「就算你不答應,那也沒關係。」


  唐倩柔轉身看向佘采香:「喂,如果馬菲小姐不願意與我們合作,你就沒辦法見到承建,說服她的任務,我交給你了。」


  唐倩柔轉身就往外走,邊走邊說:「當然了,如果你無法說服她,你可以殺了她。」


  「等等!」馬菲叫住了唐倩柔,「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馬菲!」監牢中的佘采香急切地喊道,「馬菲,算我求你了,合作吧,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想找到奇門而已。你想想,只要他們找到奇門,他們也不會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是好事呀,好事!」


  馬菲根本沒有去看佘采香,她很清楚,如今的佘采香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對她來說,承建就是毒品,已經讓她徹底上癮的毒品。


  唐倩柔轉身:「怎麼?你願意合作了?」


  馬菲遲疑了一下:「我是否合作,不取決於我,只要刑術同意……」


  唐倩柔忽然笑了,笑得很誇張:「女人哪,這就是女人,馬菲,你喜歡上刑術了吧?別否認,如果不是喜歡上刑術,你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馬菲沒說任何話,只是站在那兒,看著唐倩柔的身影消失在洞口。


  臨近中午,杜爾伯特大草原已經被炙熱的陽光所覆蓋,羊群浩浩蕩蕩地被騎著馬、帶著牧羊犬的牧羊人趕著,從賀晨雪所坐的越野車跟前百米處經過,就像是天空中的雲朵飄浮在草原之上。


  陳三被賀晨雪的兩名保鏢夾在後座上,時不時開口告訴一下凡君一前進的方向。


  很快,越野車在一處山包前停下,陳三透過車窗看向外面。


  開車的凡君一問:「是這裡嗎?」


  陳三點頭:「應該是。」


  剛說完,一名保鏢直接用手肘頂住了他的脖子,凡君一冷冷道:「是就是,沒有應該。」


  保鏢鬆開手肘后,陳三劇烈地咳嗽了一陣,點頭道:「是這裡。」


  「海濤、海波,你們先帶他下去。」凡君一說完,等著兩名保鏢帶著陳三下車關好車門后,這才對旁邊的賀晨雪說,「賀小姐,到了,這裡就是當年牧民救起連九棋的地方。」


  賀晨雪不發一語,只是看著前方,實際上她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


  凡君一等了許久,又問:「賀小姐?」


  賀晨雪微微側頭:「去四川的人,傳回消息了嗎?」


  凡君一道:「青蓮鎮那邊去了很多警察,具體消息未知,但是沒有刑術他們的消息,也沒有發現那個人。」


  賀晨雪皺眉:「那個人?哪個人?」


  凡君一遲疑了一下:「凡……凡孟。」


  賀晨雪直視著他的雙眼:「是真的沒發現,還是你隱瞞了?」


  凡君一立即道:「真的沒發現,不過倒是發現了鄭蒼穹和連九棋。」


  賀晨雪道:「那就好,至少沒丟了最後的線索。」


  凡君一隻是默默點頭,等待著賀晨雪的下一步指令。


  賀晨雪思索了一會兒:「庫斯科公司最終目的也應該是奇門,刑仁舉又將奇門的下一步線索藏在了西南鐵唐家,如果你是西南鐵唐家的人,你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嗎?」


  凡君一搖頭:「我肯定不會放過他留下的線索。」


  賀晨雪道:「那麼,我們站在刑仁舉的角度來想,他既然是為了掩飾線索,那麼為什麼要將線索那麼明顯地放在西南鐵唐家?這不是矛盾的嗎?」


  凡君一思索了一會兒道:「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刑仁舉很清楚,即便是西南鐵唐家的人能順著線索找到下一個地點,也做不了什麼。」


  賀晨雪道:「還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庫斯科公司的勢力這麼大,消息這麼靈通,西南鐵唐家掌握著奇門線索的消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但為什麼庫斯科公司沒有去找西南鐵唐家?」


  凡君一先是搖頭,後來恍然大悟:「您是說,西南鐵唐家與庫斯科公司有某種聯繫?」


  賀晨雪道:「我看,不只是有聯繫這麼簡單。」


  凡君一想了想道:「九子之一的唐思蓉是西南鐵唐家的人,當年《九子圖》和連九棋的事情也與九子有直接關係,算上庫斯科公司崛起的時間,以及九子當中還有西南鐵唐家後人的緣故,足以得出一個結論,庫斯科公司的背後也許就是九子當中的某些人。」


  「對,應該是這樣,另外,綜合我們這段時間從各方面得出的線索,加上四川傳回的那些消息,以及那個叫劉苞谷的煤老闆的背景,線索中頻繁提到了內蒙古,所以,我大膽地推測,奇門的下一步線索應該與內蒙古有關係。」賀晨雪托著下巴分析著,「你想,當年西南鐵唐家就已經拿到線索,如果奇門的下條線索所在位置是在深山老林之中,他們要行動,就很方便……」


  凡君一點頭道:「的確,反過來想,如果是在一馬平川的內蒙古,沒有合理掩飾的前提下,就很容易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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