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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奇貨:甲厝殿(33)

  第192章 奇貨(Ⅳ):甲厝殿(33)

  說完,謝爾蓋拿出一個很老式的電話遞給馬菲:「以後找我,用這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安全的,線路是橋接式的,電話號碼都是虛假的,每次都會通過所在的基站變化,很安全。你先回去,發現什麼之後,如果需要幫助,再找我,好了,我送你回去。」


  謝爾蓋說完,拿了外套,戴上帽子,抱著筆記本電腦與馬菲一起離開,臨行前將筆記本電腦也給了馬菲,裝模作樣大聲說了一番要退貨的話之後,低聲道:「這部電腦裡面的硬碟是馬卡諾夫原筆記本電腦里的硬碟,既然華特在這裡動了手腳,我想,你應該可以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再見,勇敢的孩子。」


  謝爾蓋說完,抬了抬帽子,露出個微笑后,轉身離開。


  馬菲站在路口,看著謝爾蓋魁梧的後背,卻覺得他的背影那麼孤獨,她很害怕自己將來在其他人眼中也是那副模樣。


  幾個小時后的湘西通山嶺山谷中,刑術等人圍著甲厝殿門前那處深潭周圍,看著對面瀑布下的那扇大門,如今他們面臨三個難題:第一,跟前的深潭似乎深不見底,雖然水潭周圍都有階梯可以下去,但一直走到水深兩米的位置,依然踩不到底,換言之,只能靠游泳靠近那扇石門。第二,他們已經輪流游過去試過,無法將門打開,最重要的是,任何一個人站在水中,在沒有立足點和受力點的前提下,就算那扇石門可以推動,他們也沒有辦法推動。第三,凡孟醒來之後,不聽眾人勸阻,直接一頭栽進了水中,試圖從水潭下方潛進去——因為他懷疑下方有條水道可以直接進入,而那扇大門僅僅只是擺設而已。


  不過,麻煩在於,凡孟下去許久,都沒有再回來。


  「不能再等了!」閻剛準備下水,「已經過去十多分鐘了,凡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閻剛這番話說完,躺在賀晨雪懷中奄奄一息的賀月佳吃力地要撐著起身,刑術立即道:「他只是擔心而已,凡孟身手不錯,應該沒事的,說不定他已經到了門的另外一端,正在那裡找開門的辦法。」


  賀月佳微微點頭,而賀晨雪則不敢直視刑術的雙眼,畢竟她一直期待著進迷宮救自己的是凡孟,而不是刑術,不過事實讓她失望了。讓她更失望的是,當凡孟清醒之後,起來就對賀月佳噓寒問暖,對她視而不見。


  此時的賀晨雪,真的有些後悔自己做出了那樣的選擇,但目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扛下去,可以說,她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注意到自己。


  可是,她做不到,因為那與現在讓她給刑術道歉一樣,根本不可能。


  又等了一會兒,刑術也失去了耐心,開始脫外套:「閻王,你盯著這裡;小白,你看著肯特;元震八,你守著薩木川和薩豐,我下去看看。」


  此時,徐有上前,將刑術叫到一側,隨後低聲道:「刑術,我勸你不要這樣做。」


  刑術有些奇怪地問:「你想說什麼?」


  徐有道:「我覺得凡孟的表現太奇怪了。」


  刑術搖頭:「你有話直說。」


  徐有看了一眼遠處的眾人:「你覺得凡孟會讓你活著回去?」


  刑術皺眉:「你認為他有本事在這裡殺了我?」


  徐有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賀晨雪:「也許現在賀晨雪不算你的弱點,但是你還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已經暴露了,那就是你的正義和仗義,這兩點會害死你的。」


  刑術反問:「你為什麼突然對我說這些。」


  徐有道:「沒有邪惡,正義一文不值,也許根本都不會出現『正義』這個詞,但凡正義之人,都有原則,原則在某些時候就是一個人的弱點。你的正義也催生了你的仗義,就如同現在一樣,你是因為仗義才會既往不咎,冒險去救凡孟。」


  刑術彷彿明白了徐有的意思,但他還是快速脫掉了衣服,立即下水,但在下水前低聲對徐有說了聲「謝謝」。


  在眾人擔憂的目光下,刑術踩著水潭中的階梯,一步步下行,最終潛入水潭之中。


  第三十一節 多面凡孟

  刑術下水之後,徐有慢慢走回去,站在閻剛一側,面無表情地道:「沒想到,刑術的性格比我還孤僻。」


  閻剛搖頭:「他的朋友很多,你太不了解他了。」


  「是你們太不了解他了。」徐有冷冷道,「你自認為認識刑術多年,就知道他的一切,但是你知道你認識他之前,他都經歷過什麼嗎?像他這種聰明謹慎,正義感極強,但又仗義的人,不知道吃過多少苦頭,遭受過多少背叛。」


  說到「背叛」一詞的時候,徐有有意看了一眼抱著姐姐的賀晨雪,賀晨雪雖然只是微微抬頭,但也感受到了徐有,還有徐有那句話說完之後,其他人投來的鄙視目光。


  刑術潛入潭底之後,發現潭水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渾濁,基本上可以清楚看到水中自己周圍的一切,轉身抬頭也能隱約看到水潭邊其他人的投影。


  不過潭水的深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這也許就是瀑布的水一直砸下來,潭水都不會變渾濁的原因,潭水太深,淤泥都在最深處,瀑布落下的水無法將淤泥衝上來。


  但是與凡孟之前猜測的差不多,在刑術朝著瀑布落水處下方,也就是那扇石門前底部潛去之後,果然發現在那裡有一條圓形的水下通道,只不過通道中不斷有水衝出來,要鑽進去十分費力。


  刑術浮上水面,抓著石門的邊緣大口呼吸著,朝著遠處的人們揮著手,但因為瀑布落水,他不確定其他人是否能看得見。而此時再游回去告知他們會耗費太多的體力,刑術只得稍作休息,深呼吸之後,憋了一口氣朝著下方游去。


  此時的刑術,想起來在天地府時馬菲和庫斯科公司所攜帶的潛水裝備,覺得在專業性方面的確比不上人家,畢竟庫斯科公司是國際尋寶公司,這些人在幹活之前,肯定都進行過演練和推算,分析過所尋寶的地點會遭遇什麼。


  鑽進水道之中的刑術,抓著水道兩側凸出的岩石,吃力地朝著前面奮力游去,但他也不敢使蠻力,畢竟太用力會導致自己憋著的那口氣會瞬間泄去,一旦把握不好,一口水就會嗆死自己。


  好在如果出現問題,他可以鬆手,讓水流將自己衝出水道。


  朝著前面艱難地遊動了十來米之後,刑術終於游出水道,游出去的同時,抬頭就看到上面有很強烈的陽光照射下來,他心頭一喜,立即奮力朝著水面游去,冒出水面后,這才緩緩吐出憋著的那口氣,同時抬眼仔細看著洞穴頂端那些射進一根根光柱的窟窿。


  「這是什麼地方?」刑術用手抹去臉上的水,仔細看著自己所處的這個半圓形洞穴,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橢圓形的,下面的半圓灌滿了水,上面的半圓除了懸挂著不少的蔓藤植物,頂端還密密麻麻鑿出了無數個看樣子直徑差不多15厘米的窟窿。


  頂端只有大概不到五分之一的窟窿射進了光柱,看樣子光柱的多少還有射進來的位置,與天空上太陽的位置有著直接的關係。


  而刑術自己所處的是一個與外面那個水潭差不多大小的水潭,周圍也有一圈階梯,階梯上方有一圈寬度大概1.5米的人工岸石可以落腳,左側有一個洞穴對著石門的方向,右側那個稍寬的洞穴卻不知道深入什麼地方。


  刑術觀察了一陣,才慢慢游向階梯,上去之後朝著石門的位置走去,同時開口呼喊凡孟的名字。


  因為脫光了衣服,只剩下一條褲衩,加之這個季節洞穴中又十分潮濕陰冷,刑術上岸之後凍得渾身發抖,不斷地搓著手,連叫喊凡孟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可就在刑術走近那個朝著石門方向的洞穴通道口時,剛一探頭,一把短劍就從其中伸了出來,直接對準了他的咽喉,緊接著一個穿著奇怪衣服的人從其中閃身而出,站在了刑術的跟前。 刑術愣了好幾秒,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凡孟,而凡孟穿著的竟然是一身皮製鎧甲,只不過因為沒褲子的關係,他的雙腿依然裸露著,顯得很好笑。


  原本露出笑容來的刑術,在看到凡孟那張面無表情,以及臉上那雙充滿殺意的雙眼時,瞬間將笑容收了回去,他知道,來者不善。


  凡孟冷冷道:「果然和徐有分析的一樣,不管這支隊伍中誰出了事,你都會冒險去救他,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你的仗義是不分時候的。」


  刑術此時也明白自己下水前為什麼徐有要說那些話,看來凡孟下水一方面是來找出路,另外一方面也是故意在這裡等著刑術來。


  刑術道:「果然和徐有分析的一樣,你利用我的弱點埋伏在這裡,等我進來,準備解決了我?」


  「一半對,一半錯。」凡孟搖頭,並未放下緊握的短劍,「原本我的確想幹掉你,因為在這種法外之地殺人,沒人找得出我殺人的證據,但如果我殺了你,我們也許根本找不到想找的東西,也無法從這個鬼地方平安離開。」


  刑術問:「那你引我進來到底想幹什麼?」


  「我們做一筆買賣。」凡孟說到這兒放下手中的短劍,反扣在手上,「這筆買賣只是我和你之間的,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至少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刑術想了想,問:「什麼交易?如果是鑄玉會的首工,我原本就不想當,出去之後我寫份東西讓給你,我也相信,你就算再糊塗再蠢,也不會將鑄玉會毀掉。」


  「刑術!」凡孟抬手指著刑術,「什麼叫就算我再糊塗再蠢,從我回到哈爾濱開始,我身邊的每個人,包括我父親都對你畢恭畢敬,把你當作了唯一的救世主,而我從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就感覺到你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充斥著傲慢和狂妄,你從心底就看不起我,我……」


  凡孟話說到這兒,刑術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一腳踹在他的腹部,等他身子弓下的那瞬間,一耳光抽在他的臉頰上,再順勢掐住他的咽喉,將他直接頂在了後面的洞壁之上。


  凡孟被刑術突如其來的襲擊弄蒙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而刑術也只是掐住他的咽喉制住他,並未用力。


  凡孟抬手要反擊,就在揮拳朝著刑術臉上砸去的時候,卻聽到刑術冷冷道:「想變殘廢?」


  凡孟的手停在半空,隨後慢慢放下,問:「你想幹什麼?」


  刑術問:「你不是說有交易嗎?說吧,我聽著,但你說的時候,咱們最好維持現在的狀態和姿勢,因為我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如果不這樣,我可能真的會把你雙手摺斷。」


  凡孟笑著道:「你不會,我還有用!」


  「是嗎?」刑術露出個奇怪的笑容,「你開始也說了,不靠我,你沒把握找到出路,而外面那些人中,除了賀氏姐妹,基本上都站在我這邊,徐有又帶著自己的目的,他可不算是你的盟友,你就算出了意外,對我也沒有任何損失。」


  凡孟的笑容慢慢消失,緊接著道:「好,先前是我無禮,我道歉,對不起,原諒我。」


  刑術搖頭:「你真給你爹丟臉,真是一點兒骨氣都沒有,不要廢話了,說交易吧!」


  「我就是那個你想找的紋鼬安排的人!」凡孟此時卻咧嘴笑了,「你想不到吧?我才是那個人!」


  刑術道:「的確,我想到了,但又否定了,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太不像一個混在我們當中低調的人了,你用一個被紋鼬威脅的身份來掩飾你實際上是真的為紋鼬辦事的人,這一點你很聰明,就在你開口的前一秒,我還認為徐有才是紋鼬的人。」


  凡孟繼續面帶笑容說:「你玩不過紋鼬的,他們比你想象中的更強大、更恐怖!」


  「不好意思。」刑術冷冷道,「我根本就沒想象。」


  凡孟愣了下,語氣又軟了下去:「不過咱們聯手,或許還有轉機,至少可以活命。」


  刑術搖頭,表示不明白凡孟的意思,但還是將凡孟放了下來。


  凡孟摸著自己的頸部,咳嗽著,等低頭,刑術看不見的時候,他的表情再次變化,變得無比兇狠。


  刑術斜眼看著他,問:「你和紋鼬到底是怎麼搭上關係的?什麼時候開始的?」


  凡孟抬頭,抬頭的一剎那,表情再次變得懦弱:「就是當年我出發去找月佳,隨後事情敗露,被合玉門追殺,然後假死的那段時間。」


  刑術道:「這麼說,我的推測是正確的,盛豐在紋鼬的授意下布了一個雙重局,目的都是為了找甲厝殿,但同時又將璩瞳和段夢的復仇計劃也裝了進去,讓璩瞳和段夢以為自己贏了,但實際上他這個計劃卻是源於1988年第一次來尋找甲厝殿的失敗。第二重的計劃正在進行中,也就是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那是因為他算到如果第一重計劃如他推測的那樣失敗了,自己就會被捕,或者說,他原本的計劃就是被警察給抓住。」


  凡孟點頭:「現在來看,應該是這樣,但是紋鼬可沒有合玉門那麼仁慈,他們是個龐大的准軍事化走私集團,合玉門做事還會考慮後果,但他們不會,所以,如果這次我們無法找到紋鼬所要的東西,那不光是我們,就連我們身邊的人,都會遭殃。」


  刑術道:「你說的都是廢話,這些我都知道,關鍵是,你所說的交易,對我們反擊紋鼬有什麼幫助嗎?」


  「我知道紋鼬一個秘密!」凡孟低聲道,剛要湊近,被刑術一把推開。


  刑術厭惡地說:「這裡就咱們兩個人,你不要裝神弄鬼的,直說吧。」


  凡孟道:「除了合玉門,紋鼬還與庫斯科公司有聯繫,你應該知道庫斯科公司吧?我從賀晨雪那裡得知,你曾經也算是和庫斯科公司的人交過手,知道他們的實力。」


  刑術問:「你是怎麼知道紋鼬與庫斯科公司有聯繫的?」


  凡孟解釋道:「我假死的那段時間,被紋鼬的人『救』走,他們把我關在酒店中,威逼我同意他們的條件,他們說,只要我同意,將來合玉門對鑄玉會的威脅,他們可以出手幫助我解決,我沒有辦法,只能同意,在這期間,庫斯科公司的人曾經來見過他們,雖然我沒有看到那些人的模樣,但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從而得知了他們的身份,庫斯科公司的人威脅紋鼬,讓紋鼬就範,如果不同意,庫斯科公司會動用所有的力量,將紋鼬從東南亞剷除。」


  刑術立即問:「元震八不是說,是他最早與紋鼬搭上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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