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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奇貨:甲厝殿(21)

  第180章 奇貨(Ⅳ):甲厝殿(21)

  馬菲又道:「那麼,不是我,就是你了?」


  「雖然我不願意承認……」馬卡諾夫面露難色,「事實的確如此,我不懷疑你,你的確應該懷疑我,但我可以保證我不可能做那種事。因為這次行動我策劃了很多年,我不可能親手摧毀它,這裡面一定是哪裡出現問題了。」


  馬菲不語,只是坐在那兒看著沉思中的馬卡諾夫,突然間,她不知道應該相信誰了。應該說,如今的她寧願相信隔壁房間內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少年,也不願意相信跟前這個亦師亦友的頂頭上司。


  馬卡諾夫之所以要追查庫斯科公司,原因在於多年前,聲名遠揚的庫斯科公司就在世界各地尋找消失在歷史中的遺迹,以及相關的寶藏,而他們經常不遵守遺迹和寶藏所有國的法律,擅自潛入尋找。有時候甚至與某些國際安保公司合作,花重金將人員偽裝成為他們安保公司的僱員,武裝進入某些衝突地區尋寶,所用的手段也十分殘忍,通常都不留任何目擊者。


  因為庫斯科公司並沒有參與其他的事情,而國際刑警原則上也不與涉及政治的各國情報部門直接合作,所以國際刑警對庫斯科公司一直採取與成員國警方聯合調查的方式。各國相關情報部門在認定庫斯科公司的行為不會威脅國家安全的前提下,如果得到相關情報,只會交給本國的警方處理,並不會高調直接與國際刑警合作,而當本國警方在這個過程中再將消息轉給國際刑警方面的時候,已經過了最佳時機。庫斯科公司從各渠道得到消息后,不是銷毀證據,就是乾脆在消息傳遞的過程中做手腳,這就是庫斯科公司可以逍遙法外多年的主要原因。


  而馬菲「成名」之後,也沒有那麼順利就與庫斯科公司搭上線,僅僅只是通過計劃和布局,在東南亞某海域結識了正在那裡勘查的BM小組中的華裔成員,並得到了他們領隊的賞識。可即便如此,庫斯科公司依然不願意接納馬菲,要對她進行一番考察,而考察的題目就是——尋找奇門。


  在那之前,馬菲根本不知道「奇門」為何物,而引領他們進入中國東北的,正是在天地府事件中的劉志剛,正是他聯繫上了在庫斯科公司任職的老同學,希望其幫助自己完成復仇大計,這才讓馬菲與刑術一干人等牽扯在了一起。


  馬菲想到這兒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深陷這個旋渦之中。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如果刑術此時在,也許她面臨的難題就會迎刃而解。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馬菲終於還是問出了這個她最不想問的問題,同時也在試探著馬卡諾夫是不是那個內鬼,如果是,對方或許會設下圈套讓她鑽進去。


  馬菲問完之後,馬卡諾夫略微思考了下說:「你自己做決定,我無法幫助你。」


  馬菲皺眉:「什麼?」


  馬卡諾夫立即解釋:「不要誤會,我無法幫助你,是因為如今我在你眼前並不值得信任,你不應該告訴我你的下一步是什麼,我更不應該指示你,就算你遇到麻煩求助於我,在我被懷疑的前提下,我對你施加的幫助很大程度上也是陷阱,所以,你只能靠自己了。」


  馬菲聽完馬卡諾夫的話,知道無法反駁,她清楚這番回答等於是向自己證明馬卡諾夫不應該是那個內鬼,如果他是,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我走了。」馬菲起身簡單地收拾東西,隨後她猛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馬卡諾夫不是內鬼,而那個內鬼又知道自己與馬卡諾夫的聯絡方式,也必定查出她與馬卡諾夫在這裡會面,說不定此時,那個人就在外面緊盯著這個房間。


  「你先走!」馬菲站在門口道,「也許有人在跟蹤你。」


  正在穿外套的馬卡諾夫一愣:「跟蹤?不可能吧?」


  馬菲盯著地面:「如果內鬼知道這次行動,能夠利用你的郵箱發郵件給我,那麼他應該可以自由進出你的郵箱,也應該知道我們用郵箱約定在這裡見面,說不定,他現在就在門口!」


  馬菲猛地抬頭看著門口,馬卡諾夫也下意識地摸向腰間,直到摸了個空,才回憶起來,自己在中國並沒有執法權。除非特殊情況,並得到中國方面的一級授權,否則他是無法使用槍械的,更何況,他這次還是以旅遊的名義來哈爾濱的。


  馬卡諾夫做了一個讓馬菲退下的手勢,隨後慢慢地走到門口,用貓眼朝著外面探查了下情況,隨後將門后的防盜鏈掛上,這才慢慢將門打開,打開的瞬間,立即猛地後退一步,以防止門外有人突然抬腳踹門撞向自己。


  防盜鏈被綳直的同時,門敞開了一條縫隙,馬卡諾夫側身看向門外,並未發現任何人,隨後他深吸一口氣,做了一個「我先走,你隨後」的手勢,將門關好,取開防盜鏈,拖著行李大步離開。而屋內的馬菲則戴上帽子,與之前一樣圍上圍巾遮住面部,以免被監控拍到。


  馬卡諾夫與馬菲一前一後離開,馬卡諾夫步行離開步行街,來到街口上了一輛計程車。而馬菲在街頭轉悠許久后,確定沒有被跟蹤,這才在肯德基的廁所中反穿了衣服,換了一副模樣走回酒店,回到賈楓的房間。


  但兩人並不知道,在他們離開房間前幾分鐘,酒店的監控已經全部失效,與此同時,一個打扮成清潔工模樣的男子推著小車來到了他們的門口,將車橫在走廊中間之後,那人小心翼翼從腰間的刀鞘之中摸出了一柄匕首,隨後靜候在門口,只等屋內的馬菲和馬卡諾夫出來。


  可這名殺手完全沒有想到的是,當他緊貼在門口牆壁的同時,一個人影悄然無聲地跳過清潔車,來到他一側,直接揮掌就將他劈暈。隨後將他塞進小車之中,推到走廊拐角處,再將其扛起來,直接塞進了保潔室,與被男子擊暈的真正保潔員扔在一起。


  男子清醒過來時,只看到眼前站著一個戴著滑雪面罩的人,而自己的雙手雙腳被死死綁住,渾身上下也使不上勁,下巴也脫臼了,無法說話。


  面罩人蹲下來,合上他的下巴之後,冷冷地看著他說:「還有15分鐘,15分鐘后,酒店前台會呼叫保潔員,如果保潔員沒回答,他們肯定會來查看人去哪兒了,也肯定會來這個房間,到時候我是可以逃脫,但你就未必了,你一旦落到警察的手中,基本上就完蛋了。」


  男子一臉迷茫:「你是誰?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沒錢,我什麼都沒有,求求你放了我!」


  「寇雲,45歲,前幡子會成員,嚴打期間被抓,被判入獄15年,出獄后與以前的幡子會成員長期混跡在一起,死不悔改,整日依然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后又因為盜竊入獄兩年,出獄后至今一直幫人做收賬的買賣,想不到現在膽子大了,敢動刀子殺人了?」面罩人說著,拔出他的匕首,「這匕首上面還灌了蛇毒,要是被割傷,不及時送醫,五分鐘內就會毒發身亡,你收了人家多少錢,敢做這種事?」


  面罩人說完伸出兩指捏住寇雲的左側鎖骨,微微用力的同時,捂住他的嘴巴,寇雲痛得雙眼瞪大,但身體無法動彈,只能發出悲慘的「嗚嗚」聲。


  幡子會是「文革」期間的一個流氓組織,在「文革」結束后猖狂了一段時間,隨後國家開始嚴打。嚴打期間,幡子會所有的人被一網打盡,全部入獄,後來這批人出獄之後,大多數人都洗心革面,但還有少部分人試圖模仿香港的幫派社團,復甦幡子會,而寇雲就是其中一員。


  面罩人就這樣持續捏著其鎖骨兩分鐘后,才鬆開,同時道:「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僱用你的人是誰,姓名、性別、樣貌特徵,否則的話,我會讓你比剛才痛苦一萬倍。」


  寇雲畢竟只是個膽大包天的流氓而已,他不是那種真正有原則的殺手,面對面罩人的手段和逼問,他立即道:「他給了我10萬元定金,說我如果殺了房間裡面的所有人,他就再付我40萬!」


  「叫什麼,長什麼模樣?」面罩人又問道,「要是我發現你騙我,我會追到你在道外三道街的家裡,把你做成餃子餡!」


  寇雲見對方連自己住哪兒都知道,立即如實回答:「是貴三介紹的,錢也是他轉交的,我沒有見過那個人,也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長什麼模樣,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貴三!」 面罩人冷冷問:「貴三就是以前你們幡子會那個自稱軍師的鬼三?原名叫何德貴?」


  寇雲連連點頭,心裡驚訝不已,沒想到還有人將那個早就被警方消滅的幡子會搞得那麼清楚。


  面罩人思索了半天后,割斷了寇雲的繩索,按住他的肩膀道:「你現在身體發軟,三個小時內會逐漸好轉,滾吧!」


  寇雲扶著牆壁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出保潔室,從樓梯上滾下去之後,吃力地爬起來,扶著牆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


  等寇雲離開之後,面罩人也快速離開了,走到走廊盡頭的監控下,這才摘下面具——他不是別人,正是刑術的師父,那個大家都以為還待在精神病院裡面不問世事的鄭蒼穹。


  鄭蒼穹吐出憋在胸口的那口氣,恢復成一個走路都費勁的老頭兒,慢吞吞地走向電梯,乘坐電梯到了一樓,離開酒店徑直走到對面的小倉買內,遞給老闆五元錢后,借那裡的座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等電話接通,鄭蒼穹只低聲說:「幫我查查鬼三現在的位置,對,就是以前那個在狗屁幡子會裡當狗頭軍師的鬼三,有消息就打這個電話,我等著。」


  鄭蒼穹說完掛了電話,花錢買了一瓶水,看著街上拿著手機走來走去的那些人,自言自語道:「我是不是真的應該買部手機了?」


  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之後,座機再次響起,鄭蒼穹接起電話來,卻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回答:「鬼三失蹤了,半小時之前的事情,半小時前他還在香坊區的一家棋牌室裡面打麻將,接了個電話之後,出門上了一輛2013年款的××牌轎車,棋牌室的人沒有記下車牌號碼,需要我繼續查下去嗎?」


  鄭蒼穹平靜道:「不用了,辛苦了,你也查不出什麼來了,鬼三肯定從此就人間蒸發了。」


  說完,鄭蒼穹掛掉電話,抬眼看著馬迭爾酒店,喃喃道:「妖魔鬼怪都冒出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馬菲,你到底是誰?」


  第二十節 最恐怖的遭遇

  當那架幾十年前墜毀在迷宮,又穿透迷宮地面,直插入人工洞穴的日本軍機出現在刑術四人眼前時,他們都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


  從殘骸上來看,這架軍機墜落下來之後,一頭栽進了迷宮之中,穿透地面的同時,雙翼被折斷留在了地面,機體則穿透地面落入了下方的洞穴之中,不過因此斷成了三截,前段損壞極其嚴重,螺旋槳粉碎,發動機也摔了出來,滾在一側,但飛機並未爆炸。


  「飛機?」閻剛抬手指著那殘骸,「看樣子很老了,機身上有日本國旗標誌,應該是二戰時期的日本軍機,也許是1945年湘西會戰期間掉到這裡來的。」


  薩木川皺眉站在眾人的背後,保持著沉默。


  刑術要上前的時候,譚通卻先他一步,疾步上前,仔細看著那機體,隨後拉開了燃燒棒,高高舉起,繞著那機體走了一圈,緊接著肯定道:「是Ki15-1型偵察機,也叫97式司令部偵察機,1935年開始研製,1936年樣機製造成功,1937年採用,並且大批投入侵華戰爭。當時這種飛機可以說是來去自如,但僅僅只是限於在侵華戰爭中,因為美英飛機中速度超過這種飛機的有很多,投入到非中國戰場之外的地方無異於是空中的活動靶。」


  閻剛挑了下眉毛:「你什麼時候又變成軍事專家了?」


  「我拍了這麼多年的戲,拍的最多的就是抗日戲,而且我還是個做道具的,當然了,我本身也對這些很感興趣,所以知道的要比其他人多一點,我家裡就有這飛機的模型,是從日本買回來的。」譚通止不住語氣中的興奮,「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真傢伙,雖然已經支離破碎了。」


  刑術看著飛機撞出的那個窟窿:「也許這是個機會,說不定咱們可以順著這裡再爬出去看看上面是什麼地方,確定一下方向。」


  「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閻剛從腰間摸出GPS定位儀,「這東西一直都可以正常使用,我們至少可以靠這玩意兒分辨出方向。」


  譚通退回來:「在這種三層封閉的環境中這玩意兒一點蛋用都沒有,難道還能給你導航?」說著,譚通模仿出導航的女聲,「導航開始,50米后靠右行駛,300米后在第二個紅綠燈路口右轉……」


  閻剛被譚通逗樂了,看了一眼GPS后收了回去:「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別沒完沒了的。」


  刑術轉身看著薩木川,薩木川此時非常警惕,不斷看著四周,表情也很緊張。刑術問:「薩木川,你怎麼了?」


  薩木川只是看著周圍,毫無反應,刑術走向他,又問了一遍,薩木川一愣,這才回答:「沒……沒什麼。」


  刑術聽到薩木川的語氣很奇怪,下意識地拿起手電筒照向薩木川的臉,這一照上去,刑術反而嚇了一跳,因為薩木川一臉的汗水不說,臉色慘白,像是遭受驚嚇過後,依然沒有從恐怖中逃出一樣。


  「薩木川!你到底怎麼了?」刑術緊盯著薩木川的臉,厲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們?」


  刑術的話,讓前方的閻剛和譚通兩人都回頭來看著,因為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在相信刑術能處理好這類事情的前提下,他們並未上前,只是站在飛機的殘骸下方看著。


  薩木川的目光環視周圍一圈后,自言自語道:「原來是真的,飛機殘骸是真的,都是真的,當年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個也是真的!」


  刑術皺眉:「什麼?你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


  「薩木川,你怎麼了?」譚通說著作勢要上前,閻剛也準備返回,就在此時,四人清楚地聽到從飛機殘骸對面的另外一端傳來了有什麼東西被拖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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