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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奇貨:甲厝殿(18)

  第177章 奇貨(Ⅳ):甲厝殿(18)

  「我也同意。」譚通此時變得很嚴肅,指著那石柱道,「你們想想,這些機關是通過什麼運作的?那個年代,沒有現代機械,就算是現代機械,就算做到定時保養的,怎麼也無法做到千百年不壞,而且動力是什麼?哪怕是汽油,也早就揮發了。所以,先前刑術提到唐朝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利用水作為動力,別忘了,唐朝的水利在當時的世界上是最先進的。」


  譚通這麼一說,刑術突然想起來了,問:「閻王,你們昨天在河邊釣魚,那條河距離我們的營地多遠?是什麼模樣?」


  「是水潭,不是河。」閻剛回憶道,「但是在潭水的上方,的確有類似河道,但裡面的水很少,流量和溪水差不多,也就是這些溪水形成了那個深潭。」


  譚通道:「看樣子我分析得不錯,應該是利用水。」


  刑術看著四周,忽然間趴在地上聽著,半天才道:「似乎真的有水聲,在地下,下面應該有地下河,說不定整個迷宮都是建造在地下河的地面之上的,利用水作為動力,驅動相關的機關。」


  說完,刑術起來,又想到了什麼:「好奇怪,最早的天地府,還有絕世樓,加上我們身處的地方,都與水利有關,那些機關,都是用循環水流作為動力來驅使的。」


  「對呀,更重要的是,天地府是渤海國時期的產物,與契丹國有關,絕世樓下面的坐窟也是契丹時期的,難道這裡也與契丹有關係?」閻剛看著四下,「不應該吧,那時候契丹怎麼會來這個地方,遠隔十萬八千里,八竿子都打不著。」


  刑術立在那兒靜靜思考著,自言自語道:「渤海國、契丹國、唐朝、耶律倍、後唐……」


  許久,刑術忽然抬頭道:「閻剛,你還記得嗎?我在天地府的時候,曾經從天地鏡的反射畫面看到了一件事,上面寫的是耶律倍死在天地府了,但後來又描述了耶律倍帶著自己的軍隊離開,耶律倍後來因為爭奪皇位失敗,逃到了後唐……」


  閻剛皺眉:「你是說,這些都與耶律倍,不不,與那個也許替代了耶律倍的鑄鐵仙有關?」


  刑術道:「也許吧,咱們這樣,先找地下河,看看能不能挖下去,有個方案,第一,就是通過地下河平安走過這個機關,第二,就是看看能不能斷了或毀壞這些機關,這樣一來,我們在迷宮中行走,至少不用擔心被機關害死。」


  刑術說完,其他三人立即按照他的指示開始四下尋找可以挖掘的鬆土,但刑術的注意力卻始終落在薩木川的身上。


  ……


  哈爾濱看守所新監區內,原本偌大的監區被兩道鐵絲網一分為三,左側的某牢房內住著的是盛豐,右側的某牢房內住著璩瞳,中間留了一個通道,以供獄警巡視使用。


  除了睡覺,其他時間,他們都可以在自己所在的範圍內自由行走,也有固定的出外活動曬太陽的時間,但每次出去都與其他監區的人時間錯開,而且每次都會有至少兩名獄警、四名武警跟隨,以防發生任何意外。


  傅茗偉坐在監控室內,盯著監控中的兩人,在他背後的那個房間內,正坐著等待中的陳泰東。


  雖然傅茗偉說是休息,將他安排在裡面,但進過不止一次審訊室的陳泰東很清楚,即便這裡擺著不一樣的書桌、椅子還有沙發、飲水機、冰箱,但審訊室就是審訊室,不管裡面塞滿了多少東西,都無法改變其本質。


  所以,陳泰東只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書桌前,翻著桌子上的案件檔案,認真地看著每一個字。


  傅茗偉看著監控,問在一旁看檔案的吳志南:「你覺得下面怎麼入手?」


  吳志南抬頭:「從他們入手有點難,最簡單的是從刑術那裡入手。」


  「可是刑術人在哪裡我們都不知道。」傅茗偉看著他,「他肯定是去找什麼東西了。紋鼬說過,如果刑術找不到那件東西,他會下手無差別殺人,如果找到不交給他,他也會那麼做,我們也無法有太大的動作,不可能向上級申請派遣武裝警察部隊去搜山吧?他們也不是逃犯,所以,現在的工作重點,在我們跟前的三個人身上。」


  吳志南看著監控:「這個叫璩瞳的除了認罪,什麼都不說,那個盛豐除了認罪,還決定幫助我們緝拿紋鼬,但他知道的也有限,相反感覺他是在尋求警方的保護,這個陳泰東就更有意思了,雖然有污點,但並不大,而且還主動合作,告訴了我們那麼多事情,我更擔心這個陳泰東,因為現在他處於半自由狀態,而且知道案子的那麼多事情,對了,上級雖然同意找他當顧問,但是否同意給他查閱檔案的權力?」


  吳志南問完,傅茗偉卻不回答,吳志南立即明白了,點頭道:「好吧,當我沒問。」


  「差不多了,把陳泰東叫到監區吧。」傅茗偉拿起對講機,「國銜,讓陳泰東進去吧。」


  過了許久,董國銜回復:「傅隊,陳泰東有特殊要求。」


  「要求?」傅茗偉下意識地抬眼看著後面,那是一扇單面玻璃,他可以清楚看到坐在裡面正與董國銜交談的陳泰東,坐在桌子一側的吳志南也看著,低聲道:「他耍花樣呢?」


  董國銜與陳泰東交談了一陣后,看著鏡子拿起對講機回答:「他希望給他戴上手銬和腳鐐,裝作之前那案子被逮捕的犯人。」


  「什麼?」傅茗偉起身來,「你等等,我過去。」


  很快,傅茗偉與吳志南走到隔壁的房間,董國銜開門後站在一側,傅茗偉看到陳泰東的那一刻,開口就問:「為什麼?」


  問完,傅茗偉突然有點後悔了,因為他又問了「為什麼」。


  而此時,陳泰東卻笑了,他笑起來滿臉的皺紋擠滿的全是自信,不,確切地說是狂妄的自信。


  吳志南問:「陳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陳泰東反問:「你們相信我嗎?既然你們找上我,那就應該相信我,至少可以相信百分之五,而且給我戴上手銬和腳鐐,對你們沒損失,相反你們還可以限制我的行動,不擔心我對裡面的兩個人造成威脅,你們知道我很能打,你們也擔心我會傷人,要不,為什麼會把這位吳警官叫來呢?」


  傅茗偉一愣,原本想下意識看吳志南,但他要是看了,那不就等於證實了陳泰東的分析正確嗎?但是他很想知道陳泰東是怎麼看出來的,畢竟從外表判斷,是人都認為吳志南只是個文弱書生,就算說他是曾經的搏擊冠軍也沒有人相信。


  吳志南微微皺起眉頭,笑道:「你很厲害,有人給你通報消息?」


  陳泰東笑道:「警官,你開什麼玩笑,我是個在押犯,而且我所在的監獄離哈爾濱那麼遠,我的那些獄警朋友也不可能關心哈爾濱某個區刑警大隊某個人的事情吧?我是從你走路、呼吸、擺手、舉手投足間判斷出來的,練武的人,如果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那連門都沒入。好了,我的條件提完了,要不要答應,你們做決定,如果不答應,我這樣走進去也可以,不過達不到太好的效果。」


  吳志南看著傅茗偉,傅茗偉只是微微側身對董國銜道:「國銜,去準備。」


  董國銜還在發愣,吳志南低聲地「喂」了一聲后,董國銜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出門去準備了。傅茗偉隨後轉身出門,留下吳志南和一臉笑容的陳泰東。


  吳志南忽然間也笑了,微微點頭道:「陳先生,別耍花招,要是被我逮住你在耍我們,你就別想再離開監獄了。」


  陳泰東的目光從吳志南的臉上移開,等著吳志南離開關門之後,這才自言自語道:「我原本是打算死在監獄里的,至少有警察給養老送終。」


  隔壁房間內,吳志南開門,走到站在單向玻璃前的傅茗偉跟前,問:「怎麼看?」 傅茗偉只是微微搖頭,看著董國銜在裡面幫陳泰東戴手銬和腳鐐,而陳泰東的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可在幾分鐘之後,等陳泰東走出房間,走進監區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卻變了,從微笑變成了滿臉狂妄的嘲笑,而且還刻意在門口停留了下,扭頭看了一眼監控。


  吳志南皺眉:「這個陳泰東,不是普通人。」


  傅茗偉卻笑了。


  第十七節 關外佛的開場戲


  陳泰東走進監區的時候,璩瞳正在右側跳繩,盛豐則在左側戴著老花鏡看報,跟前放著一個裝滿茶水的紙杯。當陳泰東的腳鐐聲拖著地面響徹監區的時候,璩瞳停止了跳繩,抬眼看著陳泰東,隨後繼續跳著,而盛豐則慢慢放下報紙,緊接著站了起來,朝著鐵絲網走去,想要湊近看陳泰東。


  陳泰東停下,隔著鐵絲網看著盛豐,兩人就在璩瞳跳繩所發出的「啪啪」聲中對視著,直到盛豐抬手指著陳泰東,半天才低聲說出「關外佛」三個字。


  那三個字出口的同時,璩瞳停止跳繩,將目光投了過來,注視著陳泰東的背影。


  陳泰東微微點頭,帶著尊敬的語氣道:「盛門主,久違了。」


  盛豐抓著鐵絲網,湊近仔細看著陳泰東,又下意識看了一眼監控,然後後退一步,上下仔細打量著陳泰東。


  此時,監控室中的傅茗偉則湊近看著屏幕,伸出兩根手指,分別按住畫面上盛豐與陳泰東的頭,輕聲道:「大戲開鑼了。」


  董國銜微微點頭,而吳志南則開始調節著收音裝置,試圖聽清楚兩人之間的對話——警方在監區幾個重要區域都安裝了收音裝置,這種裝置類似竊聽器,但收音範圍卻要大許多。


  盛豐打量了陳泰東許久,終於將目光鎖定在他的手銬上,問:「你這是?」


  陳泰東笑道:「我被警方從鳳凰山監獄中提了出來,他們讓我假扮成為某件古董案中的要犯接近你們,套取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


  陳泰東此話說完,監控室中的傅茗偉三人吃了一驚。董國銜低聲罵了一句,轉身要出門將陳泰東帶回來,卻被吳志南一把抓住,董國銜同時也看到傅茗偉抬手制止他。


  董國銜急道:「我們被那老小子耍了!」


  「噓——」傅茗偉示意董國銜安靜,「聽下去。」


  盛豐聽完后,露出個笑容,隨後慢慢退後,坐在原先的椅子上,拿起報紙搖頭道:「看你這模樣,你是壞了規矩,已經與警方合作了?」


  陳泰東卻冷笑一聲,轉身看了一眼在背後的璩瞳,又轉回來說:「盛門主,如今在這裡的三個人,除了我背後這個姓璩的,其餘兩個人都壞了規矩,都被迫與警方合作,所以為何要五十步笑一百步呢?」


  盛豐抬眼看著他:「這麼說,警方真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


  陳泰東不正面回答,只是問:「我背後這個璩瞳,就是鑄玉會的璩家人後代吧?他是第幾代首工?不過據我所知,現在鑄玉會的首工有兩個,一個是鄭蒼穹的徒弟刑術,一個是前任四大首工之一的凡君一的兒子凡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你們都怎麼了?」


  傅茗偉聽到這兒的時候,笑了,他覺得這個陳泰東真的是太賊了,他現在這樣問,可以達到兩個目的,第一,就是借盛豐的嘴證實和詳解一些關於他們行內的事情,因為他知道警方可以聽到對話,這樣一來,這個行當內的很多秘密就不是自己說出來的,而是盛豐說的,他不算壞了全部規矩的那個人;第二,他之前說的那部分,傅茗偉等人不會百分之百相信,所以他等於是借盛豐來證實他之前的那些消息都是真的。


  傅茗偉盯著畫面中的陳泰東,冷笑著搖頭道:「老鬼一隻!」


  盛豐的聰明也並不是浪得虛名,他在聽陳泰東這樣詢問之後,起身用腳踢了下鐵絲網,鐵絲網發出的聲音通過收音裝置傳到監控室內,讓傅茗偉三人下意識都捂住耳朵,緊接著又聽到盛豐道:「你的那些話,哪些是說給我聽的,哪些是說給警察聽的,我心知肚明,我也很清楚,你是為了紋鼬而來的。但是,我給你個忠告,紋鼬不好惹,這個行當內的人都避之不及,你還想蹚這渾水?真是不可理喻。」


  陳泰東點頭,問:「盛門主,如今站在這裡的三個人加起來都200多歲了,說句不好聽的話,都是土埋咽喉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我是不怕,但我不知道你在怕什麼,你的家裡都安頓好了,你還怕?你大兒子已經死了,門主的位子傳給了小兒子,就算合玉集團沒了,合玉門還在,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了,咱們合作,把紋鼬找出來,你立了功,年齡也大了,說不定判個死緩,還能在監獄裡面壽終正寢。」


  說到這裡,陳泰東故作神秘,貼近鐵絲網道:「讓警察給你養老送終,你還想怎麼樣?」


  陳泰東的話讓監控室中的傅茗偉和吳志南都笑了,唯獨董國銜皺眉搖頭,他不喜歡這種調侃自己職業的玩笑。


  盛豐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淡淡地道:「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會與警方合作,是直接合作,而不是通過你這種人。」


  陳泰東點頭,轉身朝監區外走去,邊走邊說:「你果然還是怕我。」


  此話出口,原本已經坐下的盛豐抓緊了報紙,緊接著又鬆開,故作輕鬆地端起茶杯喝茶,但注意力卻放在兩層鐵絲網外的璩瞳身上,璩瞳好像完全沒關心他們說什麼,一直在鍛煉身體。


  等陳泰東回到審訊室中,董國銜就憤怒地問:「你耍我們。」


  陳泰東看著董國銜,笑道:「我現在總算相信你是個新手了。」


  董國銜不滿地道:「你什麼意思?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傅茗偉抬手讓董國銜不要說了,自己坐在沙發上,而吳志南則坐在扶手上,兩人都帶著滿意的笑容。陳泰東側身看著兩人:「今天收穫不錯,不僅知道了盛豐還有關於紋鼬的重要消息沒有說出來,而且短時間內他就算有花招也不敢耍出來。」


  吳志南道:「今天你的目的就是為了敲山震虎?」


  傅茗偉道:「你認為盛豐沒有將紋鼬的重要消息說出來,是因為他說了那句,他不喜歡中間人,要合作也會與警方直接合作?」


  陳泰東笑道:「看來兩位剛才都聽出來了。」


  傅茗偉點頭:「陳先生,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做?」


  「觀察!」陳泰東說,「先觀察他們兩人,那個璩瞳應該不知道紋鼬的事情,但是璩家人在歷史傳說中,是一個高智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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