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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奇貨:甲厝殿(12)

  第171章 奇貨(Ⅳ):甲厝殿(12)

  傅茗偉是出於禮貌才這麼說的,白竹聲當然知道,他哈哈一笑。旁邊的慕容柏也是微笑著搖頭,替白竹聲解釋道:「他以前蹲過看守所,因為買賣了不該買賣的東西,但案子不算大,被拘留教育后就放出來了。」


  傅茗偉點頭微笑,示意董國銜去打飯,等董國銜離開之後,白竹聲就道:「傅警官,關於你所說的『紋鼬』這個組織,我們的確是從未聽過,應該說,我們對國外的那些什麼組織呀都不感興趣,也沒有那個能力知道,因為單單是在咱們中國,民間傳了幾百年的組織就有很多,他們的秘密也很多,我和慕容兄知道的也是一些皮毛而已,因為行當內有行當內的規矩,如果不是為了國家,不是為了破案,我們是不會說的。」


  傅茗偉點頭:「其實,同樣的話,也有從事你們這個行當的人對我說過,我能理解,這算是一種……傳統,對吧?」


  慕容柏點頭:「對了,來哈爾濱之前,我還納悶,你們找顧問,為什麼要捨近求遠呢?」


  傅茗偉搖頭:「我不明白慕容老先生的意思。」


  白竹聲立即道:「大家都知道,在哈爾濱有一個很厲害的大朝奉,叫作鄭蒼穹,至於他現在人在哪兒,我們倒不清楚,但你們是警察,要查到應該很容易呀。」


  白竹聲的話,說得傅茗偉一愣,因為傅茗偉在上次調查潘峰案中,調查刑術的同時知道了鄭蒼穹的存在,也知道他是行當中人,但是沒有想到他的名聲竟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大。


  第十一節 陷害

  「這個……鄭蒼穹到底是什麼人?」傅茗偉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白竹聲與慕容柏對視一眼,都露出「這小子果然沒入門」的表情,隨後你一句我一句將鄭蒼穹的事迹大致講述了一遍。


  傅茗偉都聽傻了,但他還是努力讓自己維持原先的平靜表情,這既是他的一種職業習慣,也同樣是一種好面子的表現。


  聽完兩人介紹鄭蒼穹的話之後,傅茗偉想了想,問:「兩位知道刑術這個人嗎?」


  白竹聲和慕容柏不自然地對視一眼,白竹聲舉起手來要擺手的時候,又立即放下了,顯得有些尷尬,慕容柏看了他一眼,又沖傅茗偉點頭道:「當然,誰都知道,他是鄭蒼穹的徒弟,行內都說,他師父如果真的退休,洗手不幹,那麼東三省第一朝奉的位置,非刑術莫屬。」


  果然,傅茗偉聽完心中就冒出了這樣兩個字。當然,如果不是他與刑術認識,不是他與刑術合作過,恐怕他根本不會相信眼前這兩位老人的話,會認為他們完全是在吹牛,而且牛皮都快吹破了。


  「我也認識他。」傅茗偉說完,看見兩位老人的表情無比驚訝,就在白竹聲快要問話的時候,他又補充道,「雖然我和他認識,但他不會向我提供直接幫助,所以,他師父也不會。」


  兩位老人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都很遺憾地搖了搖頭,但傅茗偉卻感覺到,這兩位老人,似乎很期待鄭蒼穹能夠成為顧問,他們還可以近距離看看鄭蒼穹到底長啥模樣……


  此時,在傅茗偉心中,就產生了一個「鄭蒼穹是這個行當的天皇巨星」的念頭。


  董國銜和其他兩名民警將餐盤端了過來,放下之後也自個兒去吃飯了,隨後的吃飯時間內,白竹聲和慕容柏再也沒有說任何話,只是有眼神交流而已,明顯是有話不好說的模樣。


  直到飯吃完了,兩位老人拿出自己的杯子喝茶的時候,傅茗偉才直言道:「兩位老先生,如果有話可以直說。」


  白竹聲看著慕容柏,慕容柏搖了搖頭,白竹聲面露難色,也沉默不語。


  傅茗偉只得點頭道:「既然兩位不願意說,我想也有兩位的難處和道理,我就不勉強了,那麼兩位先去休息吧,等下我會拿一些案件的相關資料來,讓兩位幫著鑒定。」


  傅茗偉說著就要起身,此時白竹聲明顯憋不住了,起身道:「傅警官,我再確定一下,被警方抓住的兩人,一個叫盛豐,是長沙合玉集團的董事長,而另外一個來路不明,叫璩瞳對吧?是哪個『璩』字?」


  傅茗偉轉身掏出筆在紙上寫出了那個字,但字還沒有寫完,白竹聲就坐下了,依然看著慕容柏,慕容柏只得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傅茗偉知道,他們要話入正題了。


  白竹聲喝了一口茶,深吸一口氣道:「傅警官,這兩個人呢,說實話,根本不是我和慕容兄能對付得了的,雖然這個姓璩的,我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我們推測出的那個璩家的人,但如果真的是那個璩家的人,那我們根本就是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這個工作我們不能勝任。」


  傅茗偉眉頭微皺,搖頭表示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不過呢,我們倆有一個比較合適的人選,而這個人,只能由你們警方出面,也許他才會合作。」白竹聲說著,又喝了一口茶,那模樣似乎顯得有些緊張,「這個人不是鄭蒼穹,也不是刑術,他叫陳泰東,耳東陳,泰山的泰,東邊的東,傅警官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傅茗偉在腦子中認真回憶了下,然後搖頭:「沒聽說過。」


  許久都沒說話的慕容柏此時開口:「陳泰東,他有個綽號叫『關外佛』,他得這個綽號就因為這個人吧,早年是少林寺的和尚,後來還俗了,而他還俗的時候,已經30多歲了,那時候差不多是20世紀60年代,就在那種環境下,陳泰東跟一個木匠學手藝,逐漸進入了這一行。這麼說吧,就是在鄭蒼穹不再那麼活躍的時候,這個陳泰東就冒出來了,如果他不是出事了的話,恐怕今天東北第一朝奉的位置,就歸他坐了。」


  傅茗偉往椅背上一靠,問:「他出什麼事了?受傷殘疾了?」


  「進監獄了。」白竹聲道,隨後壓低了聲音,「當時這件事整個行當都傳遍了,說他太嘚瑟了,喝了酒,醉酒之後不小心殺了人,但對方沒死,受了重傷,但是量刑為15年。原本應該是在2003年就出獄的,結果臨出獄之前他又犯了事,再次將一個人打成重傷,又加刑了。此後聽說,只要他即將刑滿出獄,他就會犯事,然後被加刑,直到現在,他都被關在監獄里。」


  傅茗偉眉頭緊鎖:「這個人有病吧?」


  雖然他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在想兩點:其一,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在監獄中?其二,如果真的在,那麼他的這些做法明顯是不想出獄,故意賴在監獄里。


  慕容柏道:「誰知道呢?這個人很怪,但是很聰明,雖然在這個行當只混跡了20來年,但熟知這個行當的一切,非常厲害,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他如果不入獄,肯定能超過鄭蒼穹的傳言了。」


  傅茗偉點頭,知道上級找的這兩個顧問,應該不會故意說這些話忽悠他,於是問:「他被關在哪兒?」


  白竹聲道:「黑龍江鳳凰山監獄。」


  「鳳凰山監獄?」傅茗偉一愣,「太遠了,那在五大連池市,而且那裡關押的都不是重犯,都是15年以下的,他怎麼會在那兒?」


  慕容柏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的消息也是從行當的其他人那裡聽說的,但應該是準確的。」


  傅茗偉起身道:「好吧,我知道了,謝謝兩位,這個陳泰東的事情我會去查的,當然,就算他合適,我也必須向上級部門領導報批,我無法將一個正在服刑的犯人直接提出來。」


  兩人點頭,那表情是明顯鬆了一口氣,當然,傅茗偉也看得出來,他們根本就是不願意蹚這渾水,這也從另外一個角度說明了,在那個行當中,盛豐和璩瞳都不是好招惹的人。


  只不過,傅茗偉更加疑惑的是,璩瞳到底是誰?陳泰東身上又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深夜,距離甲厝殿所在位置還有幾公裡外的山谷叢林之中,刑術等人所在的營地燃起了篝火,帳篷的窟窿也被譚通填補完畢,帳篷內也清理得差不多了。


  譚通在周圍設置了幾個簡易的機關之後,拍手起來道:「好了,搞定。」


  說著,譚通朝著樹上的薩木川豎起大拇指,薩木川點點頭,隨後看到不遠處的高灌木叢有什麼在聳動,他抓起匕首的同時,看到從那裡出來的元震八。


  元震八出現,緊隨著的就是凡孟、賀月佳、賀晨雪三人,譚通看到他們之後,立即起身大聲道:「喂,別過來了,這裡有陷阱,出了事我也不負責。」


  此時,白仲政從營地走出,他也沒有看元震八,眼神直接落在了走出的賀晨雪的身上,對譚通說:「開飯了。」 譚通搖頭,指著元震八等人道:「他們怎麼辦?」


  白仲政回頭的時候,閻剛從帳篷中恰好出來,聽到他這句話,下意識就回答:「讓他們自個兒找地方住吧,我們這兒住不下了。」


  元震八隻是笑,轉身準備繞開營地而行,賀月佳卻是一臉憤怒:「你們沒信用是吧?說好了,一起去找甲厝殿,下來之前,也約定好了,讓凡孟做領隊,既然是領隊,你們就得聽他的。」


  剛說完,樹上的薩木川就跳了下來,和譚通、白仲政、閻剛站在一起,冷冷道:「賀大小姐,你哪只耳朵聽見我們說了要聽他的?是刑術說的,你要下達命令應該找他,別找我們,這營地是我們四個布置好的。」


  一直不多話的薩木川此時說了這麼多,話中意思其實也擺明了是在幫刑術鳴不平,應該說,站在這裡的四個男人都為刑術覺得不值,譚通更是恨不得朝賀晨雪臉上吐幾口唾沫。


  賀晨雪當然也清楚,他們實際上雖然討厭凡孟,但更多的是針對自己,可如今最無奈的是,在她的眼前,凡孟只是緊緊抓著賀月佳的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弄得她手足無措,只得低著頭。


  「讓他們進來吧。」刑術站在帳篷口,閻剛四人回頭看著他,刑術也沒有再說第二遍,轉身進了帳篷將自己的東西抱了出來,「最大的帳篷,讓給他們。」


  譚通皺眉道:「你裝偉大是吧?」


  刑術不語,只是進了另一頂帳篷,譚通搖搖頭走開,薩木川重新回到樹上警戒,白仲政回到篝火邊看著所做的晚飯,順口道:「我這裡只準備了五個人吃的東西,要吃,自己想辦法。」


  譚通也坐在篝火對面,故意道:「人哪,臉皮厚就是沒辦法,人賤則無敵!」


  「你說什麼?」賀月佳火了,指著譚通道,凡孟也沒制止她,但譚通連頭都不回,與對面的白仲政只是對視一笑,隨後搖頭。


  元震八率先進了營地,進了大帳篷看了一眼,隨後道:「你們三個住裡邊吧,我在外面想辦法。」


  凡孟領著氣鼓鼓的賀月佳和尷尬無比的賀晨雪進了帳篷。


  而在另外一頂帳篷內,坐在那兒發獃的刑術,其實心中非常感動,在這種時候,即便是其他四個同伴的做法有些不顧大局,有些過激,但那也都是為了替他出口氣。當然,他心中更想出口惡氣,不過他不能那麼做,因為他必須將精力轉移到甲厝堡和甲厝殿之上。


  元震八走進大帳篷中,看了一眼正在安慰賀月佳的凡孟,還有坐在一側角落中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的賀晨雪,說了句:「我去準備晚飯,你們歇著吧。」


  凡孟點了點頭,賀月佳下意識說了句:「晨雪,去幫忙。」


  賀晨雪一愣,元震八眉頭也立即緊鎖,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剛起身的賀晨雪又坐下,此時的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姐姐身邊被人使喚的丫鬟,她抬眼看到凡孟對賀月佳的那一臉關懷,心中五味雜陳,不是滋味。


  元震八走出,朝著篝火邊的白仲政和譚通笑笑,說了句:「我那兒有酒。」


  白仲政不說話,譚通只是冷冷道:「留著給自己消毒吧。」


  元震八也不計較,進了刑術的帳篷,開門見山道:「咱們這樣不是辦法。」


  刑術抬眼看著他,問:「你說什麼?」


  元震八站在那兒道:「你的人都不服凡孟,凡孟身邊支持他的,只有賀氏姐妹,我呢,實際上也不贊成他成為領隊,我不放心他,說到底,他是個小人,不為他人考慮,私心太重。」


  刑術道:「你什麼意思?」


  元震八道:「沒什麼,我只是希望這件事能順利一點。」


  刑術道:「如果大家都坦誠一點,事情就會變得更順利,你不說你的真實目的,事情怎麼順利?凡孟和你都掖著藏著,肯定大家都懷疑的。」


  「我說過了,我的目的是為了『巫神的憤怒』。」元震八坐下來,「我算是一個中立的人。」


  「中立?」刑術扭頭看著他,「你認為這樣就能撇清你和紋鼬的關係?」


  元震八抽了下鼻子:「我和紋鼬之間的關係,是互相利用,他利用我,我利用他,就這麼簡單,更何況我根本連紋鼬的人都沒有見過,我的目的歸根結底就是那種葯。」


  刑術點頭:「我姑且信你,但你下面想怎麼做?要知道,紋鼬說過,如果我不把找到的線索給他,他就會殺人,而且是隨機的,要制止這種情況的唯一辦法就是,把控制紋鼬的那個人挖出來。」


  元震八點頭:「會有辦法的……」


  哈爾濱,馬菲的第二藏身處,是在江北的某別墅區之中,她租借的這棟別墅很大、很顯眼,而且別墅主人還挖了個游泳池,如果不是因為天氣還冷,恐怕她早就下水了。


  別墅二樓的書房中,賈楓正在那兒熬著、等著,因為賬戶雖然被破解了,但裡面還有第二道加密程序。要解開這種程序,賈楓只能選擇突破銀行的防火牆,進入內部系統后,放置一個木馬,隨後用虛假的啟動賬戶的方式,激活賬戶的同時,也激活木馬,讓木馬自行解開加密程序。


  馬菲就坐在一側的窗台上,在那兒無聊地數著星星。


  終於,書房內傳來了賈楓的聲音:「搞定!」


  馬菲起身朝著屋內走去,邊走邊問:「賬戶的情況怎麼樣?明細呢?」


  賈楓坐在電腦前查詢著:「奇怪了,從明細來看,他們走賬的方式,都是通過這40個賬戶互相中轉的,一直在其中循環,而且是死循環,就算從第一個賬戶轉賬到最後一個賬戶,接下來最後一個賬戶還是會將錢轉進第一個賬戶,而且是每五分鐘轉一次。」


  馬菲皺眉:「多少錢?為什麼會五分鐘轉一次?」


  賈楓將電腦屏幕轉向馬菲,用手指著上面的數字:「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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