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叁佰飯店
車開到了自家門口的一處飯店“叁佰飯店”是他去年新開張的一家給畢業生開宴席用的,生意搶走了方圓幾十裏的所有客源。其實生意做的大不是柴策奪回做生意,盡管曾經跟著嶽傲天學了一段時間但是一些皮毛那到人家麵前就是丟人現眼。
事情還要從開店之前說起,當時程昱東正好趕上高考考出了省裏的狀元,本應該大辦特辦的事兒偏偏省裏出了政策:禁止官員以酒席為名趁機斂財,程家八百年出了兩個說得上名的政府裏給黨和人民打工的公仆,結果這一條下來,想錢想瘋了的程家上上下下集體上火了。而柴策的飯店這時候正在裝修,本來是要做成KTV的,但是程昱東當時就把條件擺上了桌麵,如果柴策開一間飯店把隨份子的錢以其他名義收進來,以後的客源就靠程家提供。
說白了這就是程昱東要柴策替他洗錢,這事兒你不說我不說,但是兩個月開了店,第一張生意就是程昱東大肆宴請親朋好友這件事,風風火火讓整個s市都聽說了,結果最後省裏還就是沒下達文件警告!八十八桌每桌都是青菜豆腐,分文未收,一時間成為了官員中清正廉明的佳話。
柴策順了一下頭頂掙紮著拚命舞動的幾根頭發,借著陣陣飯香努力忘掉之前的事,心情奇佳地走進了屬於自己的領地。坐在屏風後麵嗑瓜子的高中打工生看到老板來了趕緊推推身邊還在閑聊的幾個年齡大一些的和老板已經很熟但是還不敢做錯事的,但是發現柴策今天心情很好沒有以為他們的懶散遷怒,於是高高興興地繼續聊起來,還問了句“哥吃點瓜子兒不?”
柴策搖搖手,趕上開學那一陣兒的場子已經都辦完了,現在飯店做的盡是小打小鬧的買賣,員工沒有掙錢的動力整天懶洋洋的柴策也不耐去教訓他們,自己都提不起勁兒掙錢,還能勉強別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一點他學得倒是仔細。
翻了兩下經理手裏的賬單,今天到現在一共來了六十個包間三十個大廳,全都是中午放學時候學校裏麵外麵的小青年一起進來的,柴策囑咐一句好好幹活就不再說什麽懶懶地晃蕩回到辦公室。
一坐到辦公桌後麵的老板椅上,柴策就急急忙忙地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嶄新的手機卡按進手機裏,撥通了那個就算是做夢都能念出來的手機號之後,靜靜等著裏麵響了三聲,然後掐著時間按下了掛斷。把手機調到最大音量之後,柴策點著了一顆煙,翹著二郎腿有一句沒一句地哼著亂七八糟的調子,等到一顆煙抽的差不多了,柴策狠狠吸了最後一口之後掐緊煙屁股在煙灰缸裏把那一小段擰得變了形。再看看手機還是沒信兒,柴策賭氣似的抓起手機想要往地上摔,可剛拿到手裏又發現自己的行為有點白癡,於是長歎一口氣,把椅子往後一拉,把兩條腿搭在桌子上半眯著眼心裏默默地把電話那邊遲遲不搭理自己的人家裏所有女性親屬通通處理了一遍。
眼看著嘴癮也過夠了,柴策開始等得不耐煩了,這時候正好還來了點生理問題著急解決,想著要不要帶著手機出去處理一下的時候,尖銳的口哨聲瞬間就吹淡了柴策的尿意,一激靈接起了電話也不等那麵說話就對著話筒罵起來了“你麻痹的知不知道老子等你丫個電話膀胱都他媽的該憋炸了!”
對方傳來一聲輕笑,不作答,等著柴策怒氣消得差不多了,輕柔的問了句:“有什麽事?”
也覺得自己是太過了,柴策哼哼唧唧支吾兩聲,說是“熊貓死在淮河那了”然後又扯了一堆有的沒的,比如早上吃了兩個蛋結果噎著了現在打嗝還是雞蛋味兒,還有秘書和新來的服務員調情被撞見之後到現在還不敢和自己說話,自己那輛新車剛才開急了差點就撞上了街對麵掃大街的大媽……電話打了將近半小時,對方隻有嗯嗯的回應,柴策也不膩味,津津有味的回憶著自從上次兩人通話至今都有什麽沒和人說的好玩的事。
等到故事講得差不多了,柴策這一口氣說的有點多,口幹舌燥氣喘籲籲,翻了翻手邊的茶缸,沮喪的發現裏麵裏麵隻剩下一小包茶粉,心不甘情不願地對那頭說了句“行了,說完了”
“好,你小心一點,”過了一會,柴策感覺對麵還麽有掛斷的意思,於是百無聊賴地撥弄著麵前濕漉漉的茶包,對麵傳來翻紙時嘩啦嘩啦的聲音,柴策心頭一動,立起耳朵防止錯過任何一句話,果然片刻之後對麵響起了一聲輕快的響指,“過幾天我要回是s市”
柴策眼前一亮,聽見這句話時候感覺一瞬間四體就通暢了,兩睛就明目了,天藍了雲白了鳥兒都開始在頭頂歌唱了:“呦嗬~要不要爺去接機?”
“你是不是開了個飯店?”電話另一頭藏著笑意,猜想著電話這邊柴策大概是什麽樣的神情,多半是嘴都能咧到耳朵根了吧。聽到柴策用力的恩恩兩聲之後,那邊繼續說:“讓我見識見識柴老板的搶客能耐吧!”
柴策朗聲笑起來,“你就等著見識見識‘叁佰’的招牌菜吧!”對麵輕嗬一聲,掛了電話。
柴策抱著手機用力地打了一個啵,上身一用力,整個人跳上了那張倍加結實的實木辦公桌,美滋滋地耍了一套自創的健身操之後,又來了一個前空翻180度最後雙腳點地兩臂張開,輕輕落在了地麵,深深朝著不存在觀眾的那一邊擺了一個紳士的鞠躬。
打算著過幾天的菜色,柴策抽出除夕時候剛做出的新菜單,挑挑揀揀之後發現剩下的都太俗氣了,拿起電話打算和在家裏休養生息的大廚商量商量,等到翻看通訊錄時候才想起來這個卡不能亂用,在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幾下之後終於卸下作廢的手機卡,撅開兩半之後扔進了垃圾桶裏。
這邊商量好了菜色,柴策換了一身莊重的手工西服配上最新款的領結,精神抖擻地走上通往南嶽集團的大路上。
南嶽和GW公司合作的消息已經在s市傳得沸沸揚揚的了,蘇氏和南嶽的合作雖說是貌合神離,但是畢竟南嶽已經掌握了蘇氏8%的股份,這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數量很讓兩家蛋疼,盡管這三年柴策一直在把蘇氏的產業外移,但是現如今兩家之間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還是要裝的睦鄰友好一類的相互走動。
蘇氏一直把產業重心放在餐飲娛樂,南嶽的重心則是建材加工,GW又恰好是國內高檔場所配套設施第一供應商,這其中的尷尬鎖鏈效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柴策也不氣,合作這種事講究一個天時地利和投緣,GW的經理是個大腹便便的五十歲男人,怎麽看都是嶽北的菜,自己還是喜歡高挑貌美的年輕人。就比如自己酒吧和飯店那幾十個二十多歲的白衣服務生,怎麽看怎麽養眼。想到這裏柴策吧唧吧唧嘴,回想了一下前幾天的電話,柴策滿麵春光的走進了南嶽集團的辦公大樓。
“柴先生”
“柴總”
“早上好,柴總”
……
耐心的和一個個眼神發光的白領們一一點頭示意之後,柴策走到董事長辦公室,敲了敲眉開眼笑煲電話粥的前台小姐的桌麵,年輕的小姐嚇得趕緊撂下了電話,調整出一副莊重熱心的表情,問:“先生請問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
柴策指了指她身後那扇緊閉的門說道:“嶽董事長在裏麵吧”
柴策用的是感歎句而不是疑問句,所有新來的年輕小姐並不知道麵前這個年輕英俊看起來也是事業有成的漂亮男人來找董事長有什麽事,隻得委婉的說:“董事長今天並沒有接見預約,需要我給你向董事長預約嗎?”
“你是新來的吧”柴策把胳膊架上麵前隔開兩人的那張半高的桌子,斜著身子貼近對麵的人,一股風流不羈的放蕩氣質瞬間就把人家小姑娘的魂兒勾去了。
“咳咳!我去給您請示董事長,請問您怎麽稱呼?”
“我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