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禁止無用
自從青羽和右少司地樞打敗了魔使南宮蒙，孔雀林的安全就算得了保障，當夜狂歡大祭司和莫長老覃長老的歸來。雖然這兩位長老沒出手……
結界外的獵妖師接著也趕忙逃離，紫雲峰下的紫雲村幾乎人去樓空，唐晚唐太後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自然而然切換為高冷祭司模式的青羽官方性地說了幾句話便回了自己專屬的宮殿裏，疲勞一整天的孔雀妖們鬧騰夠了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而當夜，靈力透支的元長老卻找上門來，敲敲門把剛沾了枕頭的青羽給叫出來，坐在空曠的石板上，聽說了青羽頭上有朵安全雲能避雷心裏鬆了口氣，想了好久才說：
“你在凡界待得可好？”
夜間蟬鳴，螢火點點，山中涼風習習，小小宮殿隻燃了兩隻宮燈，內殿通明，兩隻老妖怪卻在外邊聊天。青羽剛洗完澡頭發濕漉漉的，披散著讓風吹，在元長老麵前也不擺大祭司的架子，大大咧咧地該吃吃該喝喝。
“挺好的，還是聖果吃……”
“聖果？是《異靈錄植物篇》的聖果？”
元長老來了點兒興趣，這本書非常老舊都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聖果什麽的他還以為早就滅絕了。沒想到青羽去了凡界一趟，竟然見到了聖果！簡直不可置信……光線昏暗，青羽非常不想看到元長老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樣，但好歹他年紀也夠大了，難得碰到上心的事破壞掉總有種欺負老妖的不道德的罪惡感，於是青羽點點頭，還拿出上次吃完的剩下的果核遞給長老，道：
“這是種子，長老你要不要？”
青羽很擔心會不會被嫌棄啊，吃聖果的時候不怎麽注意留了很多殘渣，放久了上麵都發黴了。
“要！怎麽不要？”
元長老變出一塊絲帕小心地把它包裹納入懷中，青羽微垂著眼眸，想著下次要不要問裴深多要一點，讓老妖怪們在有生之年能嚐嚐聖果的味道。
“大王怎麽還沒回來？小公主如何了？”
得了“至寶”的元長老一打消被花長老一家氣出的火，笑眯眯地問著在開始一旁打坐修煉的青羽。青羽被打斷也隻是無奈地看了元長老，悠悠道：
“有個好消息和個壞消息，您要聽哪個？”
“都要。”
真是的，老頑童是不是都像您這麽任性的？青羽瞬間又想到了自家坑徒的師父和覃婆婆，又不說什麽了。
“綠蘇大哥目前還在煙砂城，有要事辦。彩衣的血統問題解決了，我懷疑是後宮裏有妖給她下了祛妖散，長久以來損害的身體斷了藥又吃好喝好才讓我發現。彩衣修煉之事也是綠蘇大哥在教導著，聽說是還要找雪參給她調養，之前彩衣曾用妖術襲擊樹妖但是控製不好容易出岔子。”
這確實是個好消息，元長老一聽就眉開眼笑，拍著石板意氣風發地評論：
“好！大王的子嗣果然有出息！”
夜裏，青羽額頭流過一滴汗。
元長老低頭喝茶，又道：
“不過老待在凡界也不行，得盡快讓他們回來，彩衣的修煉進程我們也好給她做些指導。”
“長老，在此之前，還請拜托您處理好後宮中的事。”
至此元長老腦海裏閃過花豔豔的臉，沉聲回應：
“行，沒問題。”
元長老是孔雀族長老之首，權力挺大，連孔雀王綠蘇也得給他三分麵子，一般沒什麽族裏的事他搞不定的，對綠蘇的婚配和子嗣問題看得極重，往往說一不二，耿直地很。深諳此理的青羽很小的時候就抱上了這顆大樹，總能在挨打之時找來這位強大的長老躲過一頓胖揍。青羽早在翻雲城就知道春枝的靈魂其實就是綠蘇的亡妻悉願，可他沒有戳破，相信二者之間的緣分還得靠他們自己努力，旁人插手說不定會更糟，當然，他們的女兒小彩衣也許真不是搗亂的，這位可是神助攻……為了讓父母重新在一起，可是啥招都敢上。既然他都回了孔雀林，便借著元長老的手替他收拾收拾混亂的後宮，以防大嫂吃味兒始亂終棄。
“王後去世後，大哥從沒臨幸過任何女妖，留她們待在後宮作亂浪費糧食金錢還不如放她們回家，各自尋個好妖嫁了別再浪費時間在大哥身上，那沒用的。”
這話說的，元長老立馬沉下了臉，青羽雖然說的是事實但到底他還是心存僥幸想著哪天大王能忘記悉願和別的後妃多生些小妖出來好振興孔雀一族。如意算盤打得夠響，可惜綠蘇的心早就被亡者帶走了，哪裏會碰這些女妖呢？
再者，第九世轉生者春枝已經和綠蘇糾纏不清了，說不好很快就會來到孔雀林。
思前想後，元長老滿臉肉疼地吐出一個字：
“……行。”
哎，這就對了嘛！青羽變出自己的孔雀羽扇扇扇風，翡翠妖瞳微眯，氣度翩翩。綜合考慮，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交待交待，免得到時長老們被氣死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還有一件事，您要有點兒心理準備啊。”
元長老非常淡定，有什麽事兒能比紫雲峰結界重要？能比繼承人重要？天塌下來他都不管，啥大風大浪沒見過……
一時間，反而是青羽都不怎麽好開口了，隻能嚐試曲線救國。
“您見過男人追求男人嗎？”
“男人追男……人？這種事兒你哪聽來的？莫非是在凡界看到了？”
“差不多吧。”
元長老利睿的目光掃射青羽好幾回確定沒什麽問題才收了回去，若無其事地說：
“其實也沒有什麽，咱們妖界妖王殿下不照樣和魔界魔王殿下在一塊了嗎都近上千年了還被稱之為美談。更促使了妖魔兩界合並，百年聚會每次都出來秀恩愛。凡界好男風也是常有的事，雖是異流但真愛無所畏懼，喜歡誰管別人啥事？就拿瀾優帝國五百多年前的那位帝王來說，瞅上了敵國的公主，後來為情所傷反而是身邊一位能伸能屈的謀士給安慰回來，接著倆人聯手就把那個小國給滅了。再後來，謀士為了報仇借著君王的劍殺了大臣，被逼自首後墜於三陀江，帝王痛思終生未有一個女人。”
青羽聽得入迷，舉手道：
“長老您別是看話本來說的吧？妖王和魔王的事妖魔界內盡皆知，但您說的帝王謀士愛戀說明顯是敷衍我啊……”
元長老翻了翻白眼，正經道：
“小屁孩兒懂什麽？長老我老了都記得他們的名字了，那個悲劇還是我遊曆凡界時經曆的真實情況，可不是從亂七八糟的話本上看的。”
“得，您老繼續說。”
“知道我們幾個老不死的為何不讓你過早知人事嗎？”
青羽看著他一本正經，不大想說話。內心吐槽：您老就算不教，我五姨不是也插手了麽？未成年時十八禁都看過了，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實踐未及理論尚且可以，但是內容隻限製在男女之間……
他果斷搖頭，一副純良無比的乖巧模樣。
元長老被演技派青羽所迷惑，更加放心了。
“你還不知道吧，仙界也曾盛行這股男風，仙者之中也有女女結伴修煉，後來直接影響了仙界人口數量極具下降，他們就統一規定不準同性之間產生愛慕，結為伴侶隻能是異性，見到同性修煉者就拆散，見一對拆一雙，實在拆不掉的就剝除仙骨削了仙籍，貶到下界。而位高權重者，拆了散就得押上誅仙台，死路一條啊。”
嘴角抽搐的青羽挺起腰杆，額頭的汗如黃豆滾下。
“這、這麽狠啊？”
元長老點點頭，將臉對著風，語重心長地說：
“為了種族的繁衍，孔雀一族甚少出這種事，我們也不會允許有潛能的族人墮入深淵。男的和男的又不能生子，感情最為脆弱到時受傷的一方永遠是痛苦的……我們也不讚成單身主義，活一世到老了沒有感情經曆總會缺少點兒什麽……”
青羽癟嘴，繼而理清思路對著元長老說到：
“哎哎，這就不對了。您既然不同意人家單身又不允許他和男人在一起，這不是矛盾嗎？再說了，長老你為什麽不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被別人拆散姻緣誰不痛苦？”
但青羽沒想到的是，元長老一根筋兒地說出自己的想法，特能氣著他。
“別人我管不著，族裏我不許發生這樣的事，你更加不行！”
即便元長老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它確確實實發生了，隻是還不知道罷了。青羽擦擦汗，陪笑道：
“嗬嗬……”
長老你晚了一步，現在就又個挺俊的凡人追我，名字叫裴深，多重身份還是獵妖世家嫡子，正巧我與他日久生情，都接受告白準備讓你倆見見麵……結果你不接受男男，還拿出棒打鴛鴦之勢，這是逼著我出家麽？！
青羽眼眸深邃一會兒，暗道：自個兒的男人誰也趕不走！親娘來了也沒用！
正吐槽著呢，貼著心口被封印起來的伏妖珠突然滾燙起來，不安份地滾來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