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前往禾川
然而很明顯，上天在為鍾生打開異能這扇門的時候，也為他關上了武道的這一扇窗。
鍾生的氣感很弱，可以說是非常弱。以至於在夏天徹底過去的時候，他還是沒有感受到氣的存在，這也使得鍾父對他在武道一途的期待變成了奢望。
也許是所謂的勤能補拙，儘管沒能感受到氣，但是他卻將雲實刀法的第一式星羅基本熟練地掌握了。雖說因為沒有氣力的支撐，發揮不出原本招式的百分之一，路數也只能浮於表面，但不得不說鍾生對武技的學習能力還是十分強大的。這讓鍾父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期間衿衿和胖哥張橓也時不時地會過來觀摩一二，孩童的天性卻讓他們每每駐留不到半個時辰，便對枯燥而一成不變的揮刀動作失去了興趣。
這天，在鍾生終於連貫的將刀法的第一式完整地使出來后，鍾父走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努力記住這種感覺，今天就到這兒。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去一趟禾川鎮。」
「禾川鎮？」鍾生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望向父親。
這麼多年，他還真的一直沒有離開過遠山村，不算上雲霧之森的話，到的最遠的地方也就是村外捉螢火的小樹林罷了。以前父親也只是每逢一旬才會獨自一個人去趟禾川鎮將獵來的野獸肉帶去賣換掉，現在突然聽到父親要帶自己去小胖哥口中那個繁華無比、自己也曾一度嚮往過的禾川鎮，不由覺得頗為詫異。
「嗯，上次我們狩獵的風棘鐵樹的枝幹帶回來一直未用，正好這次帶去鎮上打造幾個適合你用的武器，你跟著去倒也可以趁機漲漲見識。另外我也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去辦。」鍾父難得向兒子解釋了一下。
「好——！」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后，少年變得雀躍起來，「那我可以去告訴衿衿和胖哥他們嗎？看看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好帶回來給他們。」
「哈哈去吧，明天還要趕路，記得早點回來。」鍾父聽到兒子迫不及待想去找兩個小夥伴分享，哈哈大笑。
「好嘞！」得到父親的應允，鍾生一溜煙地跑出了家門……
「衿衿，衿衿——我爹爹明天要帶我去禾川鎮了！」果然還是在田埂上看見了衿衿，鍾生一路小跑著喊道。
「鍾哥兒！」衿衿見鍾生來找她，也開心地揮手，待到少年跑近后問，「你剛剛說啥？禾川鎮怎麼啦？」
「我說我爹爹明天要帶我上禾川鎮去，」鍾生站穩腳步重複道，「所以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到時候給你帶回來。」
「我？我能有啥想要的，家裡啥都有，沒啥缺的，鍾哥兒你可別學胖哥亂花錢。」
「嘿嘿，我才不會的。我這還是第一次去禾川，你也沒去過鎮上，尋思著總得給你帶點小禮物回來。又怕買回來的東西你不需要也不喜歡，所以就直接問你了。」鍾生撓了撓頭，憨笑。
「那……上次聽說鎮上有那種專門扎頭髮的彩色繩子，有彈性可以拉伸的，比自家編織的麻繩捆得好用。那鍾哥兒你到時候給我帶兩個唄。」衿衿思索一會兒，總算想到了有什麼想要的。
「好——！」鍾生聽到可以為女孩買點什麼后，變得更開心了，「你還差多少豬草？我來幫你。」
「嗯！」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忙著，很快便采滿了一簍豬草。少年習慣性的將簍子背在自己身上，待送女孩回到家后，也一路蹦跳著回自己的家。至於……嗯……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
……
第二天一早。
鍾生隨著父親背著裝滿材料的包裹走到村口。
此時村口已經有一輛馬車停留在那兒，旁邊還有幾個帶著大包小包的村民，也站在馬車附近等候著上車。
「鍾師傅今天也去鎮上吶？快上車快上車，差不多再來個人我們就可以出發了。」一個正在喂著馬匹的中年模樣的男人遠遠地見著鍾父，立刻跑上前來打招呼，顯得開心極了。
男人名叫劉三，因在家裡排行老三，村民都叫他「老三」或者是「三子」，孩子們則稱呼他為「三叔」，正是村裡專門經營到禾川鎮馬車生意的。
村裡除了胖哥他爹張大海自己有一匹馬拉貨車外，其他村民要是想去往禾川鎮上的集市，那都是需要乘坐劉三駕的馬車的。馬車每天在村口等到卯時正刻就會準時出發，約莫巳時左右能夠抵達，一個多時辰的車程，若是用腳趕的話，怕是要走到天黑。
但是所有常去禾川鎮的村民里，劉三對鍾父卻是最為熱情。
倒不是其他什麼原因，純粹因為鍾父是村裡打獵的好手，自然也是村子武力最高強的一個。只要有鍾父在，他就怎麼也不用擔心路上會遇到野獸之類的了，駕車的安全性能夠得到大大的提高。
其他村民同樣也是，畢竟誰不希望自己的行程更安全呢？
因此，其他村民見到鍾父今天和他們一起，也都紛紛上前熱情地打著招呼。鍾父也都笑著點頭回應大家，鍾生則跟在父親後面禮貌地稱叫每一個長輩。
「喲，今天小鍾也跟著鍾師傅去呀？」這時最後一個從村西頭趕來的乘客孫大娘見到鍾生，笑眯眯地問。
「嗯，爹爹說帶我去鎮上漲漲見識。」鍾生乖乖回答。
「沒記錯的話，這是小鍾第一次去禾川鎮吧？」坐上馬車前板的劉三這時也回過頭來笑著問道，同時又開始招呼大家上車。
「是的三叔，我第一次去。」鍾生又回應。
「那你可得去好好看看，鎮上的集市熱鬧著哩，到時候可要叫鍾師傅多給你買點好吃好玩的，」劉三扯了扯馬韁，等到所有人都進到車廂內坐下后，便揚起鞭子扯聲喊道，「大夥都坐穩點，我們這就出發啰。」
車廂很大，連同鍾家父子倆人在內今天共坐了八人，還帶著各自大小不一的包裹，卻仍然不顯擁擠。
隨著馬車開始顛簸起來，車廂內的村民們又恢復了先前熱鬧的交談。鍾父坐在最靠近廂門的位置閉目養神，大家也都習慣了不去打擾，鍾生則挨著父親坐，安靜地聽著大夥們談論著村裡的八卦和趣事，就這麼第一次踏上了前往禾川鎮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