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傳授刀法
愉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鍾生從雲霧之森回來后最輕鬆的一個下午，就這麼在三個小夥伴的嬉笑打鬧中慢慢地溜了過去。
三個人在胖哥家一直談天說地到遠山村再次升起炊煙，婉言謝絕了胖哥母親江嬸喊他們吃飯的熱情相留，這才依依不捨的互相道別離開。
鍾生回到家后，父親正在廚房忙碌地燒著晚飯，細數來應該算是從他七歲那年會做飯開始到現在，除了偶爾自己生病外，難得的一次是父親做的晚飯。
「回來了？去洗澡換身衣服，等等就可以吃飯了。」今天的鐘父格外的和藹，以至於鍾生感到很是不習慣。
「噢好……」
等到鍾生洗完澡出來，鍾父做的晚飯也盛上了桌。
「來吃飯。」飯桌前，鍾父對著兒子招呼道，自己卻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壇酒，自顧自地喝著。
「爹爹……你？」鍾生更驚訝了，這麼些年打他記事情起，父親在他眼裡就一直是個滴酒不沾的男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父親會在晚飯的時候喝點小酒，今天的父親真的是太反常了。
「怎麼？以前你還小，我不喝酒是怕影響到你；如今你也大了，我重新撿回我的愛好也無可厚非吧？」彷彿知道兒子在疑惑什麼，鍾父直接答道。
「沒有沒有，我就是一時覺得驚訝，嘿嘿……」鍾生又憨笑著撓頭，便坐到桌前端起碗筷狼吞虎咽起來。
望著自家兒子低頭吃飯的模樣，鍾父笑著搖搖頭，心情也似乎變得更愉悅了：這個傻小子……
笠日清晨。
天剛蒙蒙亮，鍾生便被父親提溜起來。
「從今天開始，你便跟著我開始學習刀法，」院子里，鍾父右手持刀，對著站在身旁的鐘生說道，「之前的一個多月，你的基礎刀術已經練得算是初有小成了，現在我要傳授給你一套新的進階刀法。刀法名為雲實，共有四個招式，分別是星羅、月松、日華和雲實，乃是我當年行走大陸的最大倚仗。先來教你第一式——星羅。」
說著，鍾父擺出了刀法的起手式：「顧名思義，第一式講究的是散。這裡的散不是說散亂，而是密集。要充分發揮刀的優勢，相較於其他武器，刀的攻擊面更廣。所以，理論上揮刀的速度越快，同樣的時間內你攻擊或招架的面積和密度就越大。
「但是呢，如果用同樣的角度揮出去哪怕再多刀，對手一旦識破了你的習慣和套路，你的攻擊就會變得完全無效。因此，還要將攻擊角度的變換與速度相結合，使得你的攻擊足夠快且無法被預判。星羅這一招，發揮的正是這一點。下面我來演示一遍，你可得仔細看清楚了。」
語畢，鍾父的手臂便開始揮動。先是很慢，但是動作間沒有絲毫停滯，鍾生可以看得很清楚。漸漸的，揮動的速度開始加快，鍾生的眼睛開始覺得跟不上了。然後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到最後父親的手臂連同刀身都只剩下殘影，叫鍾生只覺得眼花繚亂起來。
終於，整個招式被鍾父演練完畢后，鍾生已經處於半懵逼的狀態。
「好了，慢動作演示的部分你記住了沒？」
「差不多記住了。」
「那就可以。快的部分是我重新將慢的動作加快后演示的，而最後面演示的是這一招大成時候所表現的狀態，你只需大概知道即可。現在你先照著慢動作的記憶來一遍。」鍾父將手中的刀扔給鍾生，示意他照著開練。
鍾生接過刀，走到院子中間，努力回想了一遍腦海中對於剛剛父親動作的記憶，開始慢慢地練習起來……
「手腕稍微傾斜一點！」
「手肘往上抬高！」
「這個動作握刀的角度要變一下！」
「腿要伸直！」
「身體不要搖擺！」
「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都要到位！」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裡是手腕擺動不是手臂擺動！你當是跳舞呢！」
「我怎麼會生出個你這麼笨的兒子……」
「你怎麼一點不如當年我的風範……」
……
就這樣，在父親接二連三的訓斥甚至是怒吼下，鍾生用自己的行動深刻地詮釋了什麼叫做「眼高手低」，更是把鍾父氣得連連搖頭，以至於父子倆人的午飯就這麼在一個沒有心情提一個沒有膽子問的情況下徹底被擱置。
又是夕陽漸落，熱鬧的白天終於在鍾生完全抬不動手臂的情況下和咕咕直叫的肚子中落下了帷幕。
然而進步也是顯而易見的。經過一整天的練習，鍾生的起手式和部分動作倒是掌握得總算是像那麼回事了。
「明天繼續。」吃飯的時候，鍾父一副沒好氣地說。
「喔……好。」望著又是父親做的晚飯，鍾生第一次暗暗懊惱自己怎麼就那麼的笨。實際上他哪裡知道，此刻正坐在他對面喝著小酒的男人，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咳嗯……發什麼呆，趕緊吃飯！吃完飯罰你洗碗，晚上睡覺前再多回想回想今天教你的每一個動作！」鍾父輕咳一聲，適時抑制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本正經地沖發獃懊惱的兒子說道。
「嗯嗯，我一定會的！」聽到父親對自己今天的糟糕表現只是做出洗碗的「懲罰」，鍾生暗鬆口氣的同時，抬起頭望向面無表情端著酒杯的男人，內心又下定決心，明天定要好好表現，絕不再讓父親像今天一樣失望了！
「嗯……」
……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鍾生日復一日枯燥的重複練習中過去了。每天一大早爬起，在日落時分停下，晚飯後又按照父親教導的方式開始學習冥想以鍛煉增強自己的氣感，偶爾還會再釋放一下自己的異能力。
這裡倒是不得不提一下武道系修鍊者所倚仗的氣力。武道系的天賦指的是對氣的感知力的強弱，即氣感。氣感強的武者在氣力的積累、運用和恢復等各方面均會強於氣感弱的武者。因此，氣感越強的人在武道一途的上限便越高，但並不代表就一定能走得最遠。
武道系是大陸五大學系中對天賦的要求相對比較低的一個，也是門檻最低的一條路，全大陸其他四系所有人加在一起，都不如武道一系的人多。一個人想要成為武道強者，不一定完全依靠天賦，更要靠的是毅力和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