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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260章 疑問重重

  第二日,天剛亮,秋宇去後院泡溫泉去了,順便換身衣服,少女則坐在懸挂在樹上的鞦韆上,隨意的盪悠著,這鞦韆是秋宇昨夜順手弄出來的,整體由藤蔓組成的,還開著一兩朵雪白的小花,清新怡人,是小女孩會喜歡的配色。


  少女慢悠悠的盪著鞦韆,抬頭望向天空中有些刺眼的淚陽,微微眯眼,神色莫名。


  又過了一會兒,穿戴整齊的秋宇走了過來,身上隱有水汽,化作霧氣緩緩消散在空中,眸色粹然淡漠,仿若神祇,修長白凈的手中則托著一盆翠綠的菖蒲,在微暖的晨風中輕輕晃動著葉片。


  看著氣質已然與人類分割開來的藍衣儒生,少女心下輕嘆,表面上依舊小聲提醒了句:「一會兒還要和弦首他們匯合。」所以這副模樣還是先收斂起來吧。


  秋宇輕應了聲,微微闔眸,再睜開眼睛時,又是一派溫文爾雅,令人感到放鬆的親切姿態了,隨即將手中的菖蒲遞過去:「好友就先交給你保管了。」


  少女從鞦韆上跳下來,伸手接過,抱在懷裡,神情鄭重道:「禮司大人你放心,我會完好無損的送到大兄弟手裡的。」


  又一次聽到那個敬稱的秋宇微微皺眉,想要說些什麼,可想到一會兒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又收了回去,轉而詢問道:「你要吃些早餐嗎?」


  「不用,正事要緊。」少女微笑著婉拒,秋宇就沒有再問,只是垂眸站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少女疑惑片刻,才想起對方的路痴屬性,感到好笑,不過迅速憋住了:「我為禮司大人你帶路吧。」


  「嗯。」


  秋宇沒有半點窘迫的感覺,邁步跟在少女身後,在走出門后,偌大的瀟山築便消失在了陽光下,只剩下了異常茂密的樹林,在風中搖擺著生機勃勃的枝葉,似是在送別。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都沒有開口交談的打算。


  秋宇手中拿著那把水藍摺扇,抵在掌心處輕叩,偶爾展開扇面,放在身前搖晃幾下,視線一直停留在帶路的少女身上,透著幾分莫名的苦惱,少女則捧著菖蒲,專心往正確的方向走去,似乎沒有察覺到身後之人慾言又止的目光。


  一路無言,順利來到了風水禁地外,此時已經有人提前來到,抬眼看去,皆是些熟悉的面孔,除了身為破陣主力的六弦之首·蒼和聖尊者一步蓮華外,還有前來幫忙破陣的九章伏藏和羽人非獍,以及……


  「哎呀呀~沒想到秋宇你真的來了,剛開始老人家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呢,果然還是風大夫的話好使。」一抹帶著淡淡葯香的杏色佇立在羽人非獍身側,手中拿著一個黃竹煙管,輕煙繚繞,笑意悠然。


  只是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少女暗自嘀咕。


  「這話說得好像吾何時拒絕過好友你的請求一樣,而且若吾記得沒錯的話,你此時應該待在谷內吧,慕少艾?」嘴角微揚帶笑,聲音也是輕柔溫和得讓人心生好感,但慕少艾聽著那略帶疑惑意味的全名稱呼,不自覺便有些心虛。


  「咳咳,老人家我這不是坐久了想要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嘛,而且羽仔將愁落暗塵帶來時都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身為一個大夫,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慕少艾知道秋宇的性子,就沒有左顧而言他,主動解釋了自己出谷的原因。


  秋宇也確實沒有追究的打算,慕少艾雖然有些跳脫,但不是不知輕重,知道其中的分寸,於是輕輕搖扇,沒有再說什麼:「少艾你心裡有數就行了,吾是不怎麼在意,就怕愁別知道後會生氣。」說著,看了眼依舊面帶微笑的少女。


  「沒事沒事,風大夫很好哄的,到時候老人家我服個軟就行了。」慕少艾順著秋宇目光看去,見到此刻神態與風愁別莫名相似的少女,便彎下腰,笑眯眯的逗她:「你說是吧,黎姑娘?」


  少女摸了摸懷裡的菖蒲,看著醫者笑帶戲謔的眼睛,唇邊緩緩揚起一絲淺淡笑意:「藥師說得是。」


  「……」這種莫名的心虛是怎麼回事?


  慕少艾直起身子,抿了口水煙冷靜了下,最後將其歸結於兩人太過相似,以至於產生了當著正主面說壞話被抓的錯覺,隨後止住話題,讓秋宇過去與六弦之首進行交談,畢竟正事要緊,他還是別喧賓奪主了。


  「見過弦首、聖尊者。」


  藍衣儒生手持摺扇,躬身行禮,嗓音清冽,接著又朝不知該如何稱呼的九章伏藏點頭示意,姿態端正有禮,沒有半分的輕慢,卻也不會太過刻意。


  「秋宇先生。」


  蒼與一步蓮華皆頷首回禮,隨後由蒼來講述破陣的方法,以及五個人負責的方位布局:「此次破陣,是取以生害生,物極必反之道,羽人非獍的寂滅刀屬火性,因此負責火之局,相生相害;吾負責金之局,以土生金;九章伏藏負責水之局,以金生水;紫宮太一的紫星六訣,半數屬木半數屬金,可負責木之局;而剩下的土之局,陣局深在地中,非善於遁土術者不可進入。」


  秋宇聽出了話中的未盡之意,輕輕搖扇,自信笑答:「遁土術對吾來說並不是問題,弦首放心便是,不會出現差錯的。」


  劇情里沒有出現變故,那就不會有什麼意外,要是有的話……暴力破陣對他而言並不算困難,反正此地後面也沒用了,毀了天道也不會怪罪於他。


  別人自然不知其心中所想,但秋宇在說這番話時,毫無勉強之意,唇邊笑意依舊,莫名讓人心生信服,蒼於是就沒有再多言,只是說了紫宮太一可能要再遲些才到一事,秋宇貼心的沒有多問,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兩人簡單談話間,少女抱著菖蒲,悄然來到洞口處,感受著飄蕩在空氣中,若有若無得讓人輕易忽略過去的魔氣,蹲下身將菖蒲放在入口處,剛剛摸了幾下,手臂處微緊,就被人拉走了。


  「餓了嗎?」


  秋宇神態自若的把人從洞口的位置薅過去,看了眼那盆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菖蒲,沒有過多理會,問話間已經從袖子里拿出了個包子,還是熱乎的,少女原本否認的回答到嘴邊了也只能換成道謝,接過包子慢慢啃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的慕少艾默默感嘆自家好友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對年歲小的施加善意,接著又想起對方不知何時學會了遁土術一事,帶著些許玩笑意味問道:「莫非秋宇你還會引雷術?如果會的話,愁落暗塵可就得救了,羽仔也不用和別人做交易了,呼呼~」


  羽人非獍一聽到那令他嫌棄的稱呼,便準備開口反駁,隨即就聽到了藍衣儒生清潤溫雅的嗓音:「可以,但少艾你得準備一個盒子。」


  原本只是隨口一問的慕少艾:……還真的會啊。


  又抿了口水煙冷靜了下,同時疑惑問道:「準備盒子是為了?」


  秋宇一本正經的說出兩字:「裝灰。」他引來的雷,人類肯定承受不住。


  「咳——」


  兩聲咳嗽同時響起,一聲來自被水煙嗆到的慕少艾,另一聲則來自被包子噎到的少女,而且還是差點就被噎死的那種。


  同樣被驚了一下,但反應並不算強烈的羽人非獍無言片刻,隨後伸出手,幫被嗆到的慕少艾順氣,同時低聲責備:「都讓你少抽點了。」身為個大夫,對自己身體真是一點數都沒有。


  緩過氣來的慕少艾表示自己很無辜,並且沒有絲毫悔改的跡象,甚至還準備向罪魁禍首調侃幾句,卻看到秋宇正幫著被噎到的少女拍背,然後又拿出一些水,親自喂人喝下,目露歉然,柔聲關切著少女的情況,讓慕少艾不禁眉心一跳。


  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接著就看到秋宇又拿出了個點心遞給少女,輕輕摸了摸發頂,眸色和煦的看著對方吃下,唇邊緩緩浮現出一絲笑意,這樣的一幕,任誰看了都覺得兩人關係很好。


  於是九章伏藏見此,不禁感慨道:「秋宇先生對自己的妹妹還真是關心,感情一定很好。」順勢刷個好感,穩固下人設。


  藍衣儒生聞言果然看了過來,也沒否認,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微笑,似是對此評價感到欣喜,眼底卻是冰冷一片,隨後將視線又放在專心吃著點心的少女身上,冰冷漸消。


  一個早就在殤記仇小本本上的角色,不在他的交友範圍之內。


  慕少艾在聽到九章伏藏話中所說的內容后,頓時就明白是哪裡不對勁了,接著就看向了少女那張清秀中帶著些許稚氣的面容,若有所思地抿了口水煙,微微眯眼。


  少女自然注意到了慕少艾漸起懷疑的目光,看了眼又拿出個點心遞過來的秋宇,心下無奈一嘆,還是伸手接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淚陽的光芒愈發刺眼,紫宮太一和秦假仙他們從遠處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因為一會兒還要留著氣力破陣,所以紫宮太一併未選擇化光,氣息微喘著向眾人致歉:「太一來遲,令諸位久等了。」


  「無礙,破陣時機未至,不算來遲。」蒼的語調依舊平淡清冷,起到了很好的安撫作用,紫宮太一隨即平靜下來,略一行禮后,來到一旁稍作休整。


  少女趁著這個間隙,邁著小碎步來到紫宮太一身旁,壓低嗓音:「太一公子。」


  紫宮太一聞聲看來,先是一愣,接著想起上次在風水禁地外聽到的那聲稱呼,很快反應了過來:「黎姑娘。」接著也下意識壓低了聲音:「不知黎姑娘來找太一何事?是和破風水禁地有關嗎?」


  少女搖搖頭,將一個沉甸甸的包袱拿出,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是一些私事……這裡面是之前落下的嫁衣和首飾,上面的紋路和綉印都是特製的,想必肯定很貴重,故藉此機會將這些還給太一公子。」


  嫁、嫁衣?紫宮太一一愣,不由得想起了在紫宮世家禁地前的那次談話,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少女見他沒有伸手接過,稍作思索了下,笑著打趣道:「那次只是演戲而已,太一公子如此猶豫,該不會是……當真了?」


  「沒、沒有!」


  回過神來的紫宮太一連忙將包袱接過,看見少女臉上洋溢著的笑意,知道只是一句笑言,仍認真解釋道:「太一隻是沒想到黎姑娘還記得這事,稍感訝異罷了,心中並無他想。」


  「如此貴重之物,吾自然要時刻記著。」所以少年你在害羞什麼?少女瞥見耳尖處的那點薄紅,下意識吐槽了下,然後朝他眨了眨眼:「那麼,物歸原主咯。」


  紫宮太一會心一笑,道了聲謝。


  這邊的談話雖然不能被聽到,但能夠被看到,因此少女回來的時候,分別收到了來自秦假仙三人的八卦目光以及……某個老人家彷彿見鬼一般的注視。


  少女只當沒看到,待在秋宇身旁,依舊寡言少語。


  就在眾人暗自休整以及某些人的走神發獃中,不知不覺便到了破陣的時間,天空中依舊淚陽高懸,亮如白晝,秦假仙見此忍不住抱怨:「唉,明明是子時,太陽還是這麼大,整個時辰都亂去了,這種異象,不知要拖到何時。」


  雖然在紫宮世家打碎彤麟鏡,淚陽下的惑星因此少了一顆後有了黑夜,但外界的時間依舊混亂不明,唯有處於結界之內的日夜才算是正常的。


  少女聽到這聲抱怨,在心裡默默回復:可能還要再拖個十幾集的內容,慢慢等吧。


  「風水禁地內中機關分佈,吾已向諸位解釋清楚,除了吾之外,各位皆是第一次入陣,務需小心在意。」見破陣時機已至,蒼神情中多了幾分凝肅,向著另外四人叮囑道:「記住,若誤了時辰,立即脫出,眾人各自行動。」


  秋宇輕搖水藍摺扇,笑意清淺:「那麼,吾就率先出發了。」話落,手中摺扇靈活翻轉,一道靈印便在頃刻間浮現在身前,腳步輕移間,人已消失在了入口處,整個過程利落又不失風雅,極具儒門風姿。


  「不愧是出身儒門的,用個遁土術都用得這麼水。」秦假仙半是誇讚半是吐槽的說道,原本遁土術用得再好都得有個鑽地的動作的,結果秋宇直接用空間術抹去了那個一點都不水的動作,但也能從中看出對方修為高深,以及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這一手確實令其他人稍稍詫異了下,不過苦境本就是個能人隱士居多的地方,因此很快回過神來,各自往自己所負責的陣局而去,羽人非獍在某個老人家一聲聲抑揚頓挫的「羽仔」稱呼中快速離去,清苦的背影隱隱透著幾分嫌棄。


  破陣的人都進入風水禁地中了,留在外面的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有著擔憂之色,一步蓮華倒是依舊沉穩平靜,只是手中撥弄佛珠的動作稍稍快了些:「但願此次,能順利破解風水禁地,消滅淚陽異象。」


  慕少艾停下了抿水煙的動作,慢慢轉動著手中的黃竹煙管,有些神思不屬,余光中卻瞥到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慢悠悠晃蕩著腳尖的少女,那張臉上沒有絲毫緊張神色,反倒是在走神發獃,看著有些百無聊賴的模樣。


  見到這副姿態的少女,慕少艾也不禁放鬆了下來,確信這次的破陣不會出現什麼意外,就去找秦假仙問了問素還真和談無欲兩人的情況,當得知不老城中有個神似素還真的靛羽風蓮,並成為了不老城城主的女婿后……


  慕少艾沒忍住,差點笑出聲來,不過好歹還記得現在正處於緊張的破陣現場,抿著水煙,艱難的憋了回去,視線卻是若有若無的放在少女身上,見還是那副魂游天外的神態,心裡好奇得很,卻只能先按捺住,等找到機會再說。


  此時的風水禁地內,率先出發的秋宇已先來到所負責的土之局處,最先看到的便是石壁上自有規律韻味的掌印,猜測是上一個破陣之人留下的,不過……


  「風水五行,取自天地——」 水藍摺扇搖晃,口中輕聲自語,步履靈巧行走間,如同踩踏於水面之上,陣陣波紋自行過之蔓延開來,微弱得無法輕易察覺,卻將剛觸發而起的八卦金鎖陣封困在原地,摺扇再次輕搖,陣局頃刻間消散於無形之中。


  水藍身影閑庭信步般走出被毀得一乾二淨的陣局,未盡之語隨著對方的離去,悠然迴響。


  「亦可湮滅於天地。」


  前前後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秋宇便已經來到了身為陣眼的金球前,低頭看向被不知名液體腐蝕得不成樣子的土地,神情清冷,眼中卻浮起一絲悲憫之意:「落魄到只能寄宿於此,看來大人的漠視使您受到重創了啊,父親。」


  隨後抬起摺扇,水藍光波浮現,一道道晦澀難懂,尋常人看上一眼便覺頭暈目眩的符印出現在周圍的石壁上,隨後悄然隱匿於其中,彷彿從未出現過,布置好一切后,便佇立在金球前,靜靜等候著其他人的到來。


  數個時辰后,兩個方位的出口處有了動靜,卻是六弦之首與九章伏藏同時到達,望著那先他們一步來此的藍衣儒生,九章伏藏下意識看向對方所負責的方位,卻驚奇發現自己竟感受不到陣法的波動。


  「這是……土之陣局已消失。」


  蒼一眼便看出了原因所在,能破陣,自然就能遵循著陣法原理將其毀去,但五行相生相剋,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是有著十足的把握,確信不會因此觸發其他陣法才會這麼做,可見秋宇不僅有這個信心,還有著這個實力。


  而毀去一個陣局,代表著就算最後破陣又失敗,所受到的反噬也會大大減少,可以說是硬生生的又弄了個生門出來。


  想清楚其中的關竅后,蒼也不禁在心裡生出了些許感激,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此舉對他們而言都是有益的,於是便準備上前道謝。


  秋宇有所察覺,轉過身來,勾唇輕笑:「兩位破陣的時間並不長,看來這次能夠順利結束了。」


  「有秋宇先生特意開闢的生門,此次可以說是十拿九穩了。」九章伏藏語調風趣的笑道,卻是抬扇掩面,掩下眼底的隱隱浮現的忌憚。


  如此能人,為何在武林中從未聽說過?


  秋宇笑意清淺,不願多談:「閣下謬讚了……想必弦首應該有所發現了。」


  「嗯,此處的終點與先前有所不同。」有了抹去陣法的手段在前,蒼並不意外秋宇能夠有所察覺,見九章伏藏面露疑惑,詳細解答道:「先前闖陣,善法天子同樣是走玄武門入口,抵達此處之時,卻與你現在的位置不同,而吾,先闖朱雀,再闖白虎,卻是相同的出口。」


  九章伏藏恍然,得出結論:「看來破陣之法不同,確實會影響出口的路線,以生害生之理,再度驗證。」


  見紫衣道者已忘記道謝一事後,秋宇就不再談話,將視線放在了陣眼處。


  又過片刻,紫宮太一同羽人非獍也是一起出陣,來到了此處。


  「時間到了。」蒼抬手掐印,周身道氣浮動:「出招。」


  其餘四人默契運轉內力,共同出手,化納五行之氣,暗合天數循環,金球在五道力量的衝擊下,轟然碎裂,風水禁地,破。


  陣眼被破,周圍開始搖搖欲墜,蒼當機立斷:「離開。」


  眾人迅速轉身,朝著洞外而去。


  在外守候的秦假仙見到五人平安出來,歡喜得手舞足蹈:「破了破了,風水禁地破了!」


  業途靈和蔭屍人也高興的附和道:「太好了,真正太好了!」


  一步蓮華的面上也不禁流露出些許笑意。


  秦假仙搖頭晃腦道:「贊、真是贊,風水禁地被你們破了,你們都是苦境的大功臣。」


  蔭屍人捧哏問道:「那大仔,你有什麼獎勵嗎?」


  「鼓掌三下。」


  「咦~寒酸、太寒酸了。」


  慕少艾在確定羽人非獍和秋宇都沒有受傷后,在這樣的氛圍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卻看到少女面上並無笑意,笑容頓時淡了下去:「黎姑娘,有何不對么?」


  少女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天空:「看上面。」


  慕少艾抬頭看去,淚陽下的兩顆惑星依舊那麼刺眼,一步蓮華見此面色一僵,臉上再無笑意:「為何風水禁地已破,淚陽異象卻不見好轉。」


  秦假仙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這……」


  一步蓮華面色凝重:「我們中計了!」


  空歡喜的感覺並不好受,秦假仙氣得大叫道:「什麼啊!難道我們這麼辛苦,是白忙一場!」


  蒼沉聲安撫:「秦假仙冷靜。」


  秦假仙一想到為了破這風水禁地所耗費的人力與精力,就更憤怒了:「我怎麼冷靜的下來,我怎麼冷靜的下來,我……我……」


  「風水禁地是由莎羅曼與血斷機推測,這兩人就算不是此事的關鍵,也有相關之處。」哪怕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蒼也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立刻思考起這其中的疑點。


  「一步仔,你!」秦假仙則是越想越氣,下意識要向一步蓮華討個說法,可見到他愧疚低首,並不打算爭辯的姿態后,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放棄了:「算了,沒事。」


  少女從石頭上跳下,來到洞口處,拿起那盆菖蒲,將一縷氣息剝離了出來:「逸散的力量中有魔氣殘留,想必是有人趁魔界斷層接合導致天地之氣失衡時,利用了此處亂竄的地氣,偽造出了所謂的風水禁地,加上那些推測,就讓聖尊者誤以為此地與惑星有關聯。」


  「這一招,還真是陰險狠毒啊。」慕少艾抿了口水煙,想到一連串因此受了重傷的人,忍不住發出感嘆。


  「誰這麼吃飽了撐的,最好別讓老秦我知道!」


  「現在要找的是真正能破除淚陽異象的地點,風水禁地一事已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秦先生不應再為此事煩心。」少女輕聲寬慰道。


  秦假仙一想也是,頓時就消了些氣:「影霽大……哦,不是,是黎姑娘你說的是。」然後看著少女沒有一絲相似的容貌,嘀咕了句:「奇怪了,怎麼感覺剛才是在聽影霽大大說話,語氣也太像了。」


  慕少艾忍不住試探道:「那不知,黎姑娘你有沒有什麼猜測?」


  少女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有啊。」


  「哦?」


  「從給出誤導性推測那兩人入手不就行了嗎?無緣無故的,為何會故意隱瞞呢?」少女給了個不算回答的回答。


  蒼點點頭,對此表示贊同,然後向一步蓮華說道:「好友,吾隨後前往找尋莎羅曼與血斷機,你先回萬聖岩休養吧。」


  一步蓮華沒有拒絕這個提議,輕嘆一聲:「有勞了。」


  九章伏藏隨即跟上:「讓我陪他一程吧。」


  兩人離開后,蒼又向紫宮太一他們道了謝,羽人非獍掛心愁落暗塵一事,在慕少艾表示一會兒再過去后,就追上去與紫宮太一談話,秦假仙三人湊了過去,打算聽聽是怎麼回事。


  一時間,風水禁地外就只剩下蒼、秋宇、慕少艾和少女四人,蒼原本是要離開的,但隱隱有了某種預感,就暫時留了下來。


  秋宇執扇佇立,沉默望著風水禁地,少女抱著菖蒲,也看著風水禁地不說話,慕少艾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開口打破沉默:「你們要做什麼?」


  「等。」兩人默契回復。


  等?等什麼?

  慕少艾心中的疑問還沒得到解答,便見風水禁地上空陡然浮現出刺眼的藍色光芒,下意識閉眼剎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風水禁地轟然坍塌,耳邊同時傳來一聲氣憤怒吼——「孽障!」


  隨即一把巨大金色光刃便朝此處劈來,風水禁地的殘骸四處飛濺,塵土瀰漫在空中,掩蓋了整個場景的視線,連同面上都傳來隱隱的刺痛感,秋宇凝聚體內真氣,揮開手中摺扇,凌厲冰刃迸射而出,穿過金色光刃的薄弱之處,與其一同碎裂開來。


  四人受到餘波衝擊,皆後退了一步,煙塵散去,視野恢復后,便看到一道金色虛影出現在廢墟之上,周身氣流在其光芒的壓迫下扭曲變形,可見其力量的恐怖,而此時這樣恐怖的身影,卻被一道道如同鎖鏈般的水藍色符印所束縛,無法掙脫。


  「您還是忍不住出來了呢。」直面其攻擊的秋宇輕咳一聲,抿唇咽下喉口的腥甜,說了一個讓慕少艾震驚的稱呼:「父親。」


  「一個本不該誕生的污點,沒資格那樣喚吾!」金色虛影冷聲呵斥,話中的厭惡幾乎化作實質,秋宇卻像是沒聽到一般,神情淡漠:「吾不會再讓您傷害愁別了,就此做個了斷吧。」


  「呵,先把你身邊的叛徒處理了吧。」金色虛影一聲冷笑,丟來一顆金色光球,趁光球炸裂開來的機會,撕開空間,跳入其中。


  光球碎開后,一幅畫面出現在四人眼前:


  一片樹林之中,有著熟悉面容的白衣少年正站在法無吾等人的身前,似乎是在與其對峙,然後像是看到了什麼,失神望向法無吾身後,接著鮮血飛濺,一隻柔弱小手自身後穿透他的心口,將心臟狠狠攥出,一把血刃緊隨其後,刺入他的肩膀處。


  白衣少年踉蹌了下,身後露出的,竟是少女清秀稚嫩,此刻冰冷如霜的面容。白衣少年見此,臉上既沒有震驚,也沒有憤怒,而是浮現出一抹笑意,帶著無盡的苦澀。


  「……若你能殺了吾,該有多好啊……」


  畫面到此消失,秋宇看向少女,淡漠的面容露出些許慌亂,小心翼翼說了句:「……你別生氣。」


  「我不生氣。」少女無奈一嘆,提醒道:「再不追就跑遠了。」


  秋宇神情微松,輕輕摸了摸少女發頂,用著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回來了就和你解釋。」然後化光而去,落入了那細小的空間裂縫中。


  少女見狀就不再久留,抱著菖蒲就要離開,卻被慕少艾給攔了下來,看著他神情複雜的開口問道:「風大夫,你能給老人家我解釋解釋嗎?」


  不小心又寫多了(*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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