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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接受懲罰

  第240章 接受懲罰

  別愁居。


  因為有系統提供的屏障,所以別愁居周圍的晝夜是正常的,此時天色漸暗,少女很自覺的跑去廚房準備晚飯了,綠衣劍客則有點擔心,因為之前風愁別的前科太多,他總覺得要出點什麼事情。


  然而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沒錯,當那抹極其狼狽,白衣上沾染了血漬和塵土,步伐踉蹌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綠衣劍客便忍不住眉頭一皺,隨即在看到那張俊秀面容儘是失神悲慟,充滿了灰敗神色后,不禁愣住。


  「汝……汝這是怎麼了?」


  綠衣劍客從未見過對方這麼失魂落魄,甚至帶著點絕望的模樣,彷彿失去了什麼支撐,整個人都透露出死氣,連忙走過去將人扶住。


  「……我沒事。」手腕上溫涼的觸感讓風愁別愣了愣,彷彿才回過神來,嘴角微動,似乎想要露出個笑容,聲音卻是哽咽的:「我、我先回屋了,讓我一個人……」


  隨即輕輕抽出手,步伐沉重的走回主屋,同時將門關上。


  綠衣劍客實在不放心這種狀態的風愁別,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正好少女端著飯菜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他就把這事和少女說了,見對方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推開門進去后,才稍稍放下心來。


  屋內。


  風愁別枯坐在桌前,眉眼低垂,整個人處於即將崩潰的狀態,飄在一旁的道無餘也剛從知道真相的震驚中緩過神來,見到這樣的小徒弟,終究是擔心壓過了一切:『愁別……』


  風愁別的身體動了動,隨後歉然道:「抱歉,師父。」隨即指尖一動,將道琴封印起來,這讓道無餘心下一沉,對方唯一一次向他道歉並將道琴封印,還是在上次被狂龍一聲笑誅殺不想連累他的時候,這次……


  可惜道琴已經被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他連勸慰的話語都無法傳遞出去,也因為自己同樣心情複雜,不知道怎麼開口,又該如何開口。


  愁別,居然是少白……


  推門進來的少女自然看到了方才那一幕,微微挑眉,將門關上,好奇問道:「大兄弟你真恢復記憶了?」


  「沒有。」風愁別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完全沒有剛才那副絕望的模樣,拉出系統面板,看著上面的提示,笑道:「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


  「什麼猜測?」少女捧場問道。


  「當玄宗的人知道我是少白后,恢復記憶的路線就多了一條,原先那條和遊戲里一樣,需要靠異象來恢復,至於多出來那條……」風愁別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起來:「還記得之前在蒼師兄的指引下,我不靠路觀圖也能進入天波浩渺一事嗎?」


  少女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蒼師兄覺得我可以進去。」風愁別笑了笑,繼續解釋:「與之相對的,只要讓蒼師兄覺得我恢復了記憶……」抬手,輕點面前的系統面板:「我就是『恢復了記憶』,有可能今晚就能夢到少白之前的事情了,夢不到也沒事,劇情還是能走的。」


  少女目露敬佩:「不愧是地獄模式,恢復個記憶就那麼多坑,要是再耗下去,估計真的要喝泉水了。」


  「行了,人設已經立好。」風愁別站起身,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我放的東西可以用了,到時候還得讓你幫忙引導一下。」


  少女雙眼一亮:「沒問題。」


  屋外,綠衣劍客拿著佛經,卻沒心情閱讀,一直擔心著少年的狀況。


  少女推開門,小心翼翼的關上后,看到綠衣劍客詢問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輕輕搖頭:「大兄弟現在心情不好,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估計過兩天就能好了。」


  綠衣劍客想了想,覺得也只能這樣了,他不會安慰人,會安慰的少女看著也不是太擔心的樣子,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六極天橋。


  尹秋君放下負傷的昭穆尊,眉頭微皺:「你為何要那樣做?」


  昭穆尊知道他問的是什麼,神情平靜道:「當時吾已處於下風,又有結界阻攔,那是唯一的突破口。」


  「可你這樣做,會逼死他的。」尹秋君自然猜得出這不是全部的原因,當時他就在不遠處,能聽得出話中蘊含的其他意思,也猜得到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小師弟會有什麼極端做法。


  昭穆尊依舊毫無情緒波動:「他自己尋死,怪不得吾。況且如今的他已經和玄宗站在統一戰線上了,又有「觀想未來之能」這種棘手的手段,能因此少個威脅,不是極好的嗎?」


  「你……」尹秋君不由愣住,當初小師弟有多在乎他這位同修,他都是有目共睹的,卻也沒法多說什麼,只能搖扇離開:「罷了,汝在此好好養傷,吾明日再來找你。」


  「嗯。」


  昭穆尊微微頷首,看著尹秋君離開,隨後合上雙眼,開始療傷,卻沒注意到,自己的手背處有抹藍光閃爍,悄無聲息地將他的肉身包裹在其中,一點元神飄出,向著別愁居的方向而去。


  別愁居。


  此時風愁別已經按時上床睡覺了,少女躺在他身邊,雙目微閉,隨後像是感受到了什麼,睜開了眼睛,眉頭微皺,接著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來到書桌前,一臉鬱悶的看著還在熟睡的人。


  桌上的菖蒲晃了晃翠綠的葉子,發出疑問,少女搖搖頭表示沒事,翻出之前放在這裡的畫紙和炭筆,看了眼掛在床頭的畫像后,低頭划動炭筆,畫出了一隻松鼠的輪廓。


  最後一筆落下,天也亮了,少女將畫了一夜的成品掛在那幅畫像旁邊,床上熟睡的人同時睜開眼睛,黑眸落在少女身上,浮現出些許茫然。


  「早上好,大兄弟。」少女笑了笑,提醒道:「你要現在就去天波浩渺嗎?還是要吃點早餐再去?」


  天波……浩渺……


  風愁別眨了眨眼睛,有些遲鈍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低頭看了會兒自己的雙手,半晌才反應過來,答道:「現在就去天波浩渺。」


  去天波浩渺,認罪。


  隨後下床梳洗,將發冠戴好,換了件較為寬鬆的白衣長袍,取出道琴背在身後,然後自顧自向外走去,少女和桌上的菖蒲簡單說了幾句,就連忙跟了上去。


  「大兄弟,我們得先去公開亭找秦假仙,向他要天波浩渺的路觀圖,不然一會兒你進不去的。」少女跟在旁邊,再次出聲提醒。


  風愁別看了她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隱隱覺得有哪裡不對,可潛意識告訴他就該這麼做,於是壓下心中的那點違和感,向著公開亭的方向走去。


  到公開亭的時候,秦假仙正好就在那裡,手裡好像還拿著什麼東西,看見他走過去后,立刻就迎了上來。


  「影霽大大,老秦我回去后想了想,覺得錢都拿了,不能不幫你的忙,所以就問了玄宗的那位黑……啊,不是,是那位先生,幫影霽大大你要了份天波浩渺的路觀圖。」


  說著還晃了晃手中的東西,風愁別怔愣片刻,反應有些遲鈍地伸手接過,想起似乎得花一千兩,便拿出個錢袋遞了過去:「多謝秦先生。」旁邊的少女都沒來得及開口,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放棄了。


  多花個一千兩什麼的,大兄弟應該不會介意。


  這麼想著,少女就沒有再做理會,快步跟了上去,秦假仙剛要開口推辭就見不到人了,有些疑惑的撓了撓頭,嘀咕道:「怎麼感覺,影霽大大魂不守舍的……」


  拿到路觀圖的風愁別並不知道秦假仙的想法,此時正一臉疑惑的看著圖上標示出來的位置,少女伸手將路觀圖拿過去,笑了笑:「大兄弟你跟著我走就行,這個其實用處不大。」


  意識到今天狀態不是很好,風愁別就沒有多說什麼,按了按有些脹痛的額頭,緩解了下輕微的暈眩感,見少女已經開始帶路,便邁步跟了上去。


  天波浩渺。


  來到結界之外,少女就停下腳步,對風愁別說道:「大兄弟,我就不進去,我在外面等你出來。」


  接下來的場景確實不適合少女在場,風愁別點了點頭,抬手撫平衣袍上因匆忙趕路出現的褶皺,然後上前走近幾步,施以玄宗術法,傳音輕喚:「蒼師兄,我是少白。」


  「……進入吧。」


  裡面沉默片刻,蒼清淺的聲音才傳了出來,風愁別下意識就不想進去了,可身體卻有些不受控制,還沒等他做好決定,就已經在結界被打開后,邁步踏入其中。


  身後的少女微微眯眼,瞳孔中倒映出風愁別周身縈繞著的冷白輕煙,那些冷白輕煙一部分凝結成細小的絲線,漂浮著纏繞在手腳上方,另一部分懸落在對方頭頂的位置,隱隱可見人形輪廓。


  少女意味不明的「嘖嘖」兩聲,然後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拿出沒寫完的卷子,繼續刷題。


  天波浩渺內。


  不同於外面的清涼氣息撲面而來,隱隱能聽見浪濤拍岸的聲響,還有流動的風聲,風愁別卻覺得此時有些過於安靜了,靜得只能聽見他自己的腳步聲,以及衣擺晃動的摩擦聲。


  走過格外漫長的小道,漸漸看到了幾抹道影佇立在崖邊石亭內,處於主位的是再熟悉不過的玄紫道影,風愁別並未注意幾位道者的神情,上前幾步后,撩起衣袍,低首跪下。


  「叛徒少白,見過弦首。」


  話音落下,周圍卻是一片寂靜,未出現預料之中的憤怒話語,風愁別心下疑惑,以為是玄宗等人還沒徹底確定他的身份,便從腰間拿出那枚龍形玉佩,置於掌心中遞出:「這是吾的玉佩,翠師兄應該認識。」


  「……」


  翠山行看著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神情卻平靜得讓人心悸的白衣少年,一時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艱澀開口:「這,確實是少白的玉佩。」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風愁別臉上露出了很明顯的疑惑神色,這才抬頭環視四周,除開背對著他,看不出是什麼態度的六弦之首外,其他道子在接受到他的目光時,皆表情複雜的避開了,這讓他愈發的茫然,隱隱聽見了無奈輕嘆。


  唉,又得自己cue流程。


  還沒想清楚話中之意,便已經再次低下頭去,口述自我罪狀:「當初道魔大戰失利,是我與金師兄、紫師兄通敵魔界,泄露了陣法消息所致,此乃一罪;師父之所以會隕落,是因為吾在師父他的琴上下毒,使他在觀測天機時受到重創,又與金師兄聯手……此乃二罪。」


  每說一個罪狀,風愁別便叩頭一次,兩次下來,額頭已滲出鮮血,隨即是重重的第三次:「少白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是欺師滅祖、背叛了師門的叛徒,不敢奢求師兄師姐們的原諒,此次前來,是希望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


  一直背對著他的弦首聞言,這才轉過身來,素雅的面容依舊平靜如水,看不出真正的情緒如何,不過從左側能微收的指尖上來看,心情也不像表面上那麼平靜:「師尊所觀測到的天機,是什麼?」


  「……天機所說,五百年後,神州將有一位魔皇降臨,給人間帶來一場毀天滅地的浩劫。」


  「五百年後……按照時間推算,當年道魔大戰到如今也差不多了,魔皇……嗯……師尊還說了其他的嗎?」


  「師父說,讓我在關鍵之時一定要以天下蒼生為重,還說……」風愁別頓了頓,意識到了什麼,聲音顫抖:「玄宗內部……有叛徒……」


  氣氛瞬間凝滯,蒼沉目注視著跪在地上的白衣少年,沒有再開口,翠山行他們互相對視一眼,保持沉默。


  是認錯的態度還不夠誠懇嗎?


  又是一聲無奈輕嘆,風愁別隨即將玉佩收起,取出道琴,雙手遞出:「少白來此,還打算將此琴……歸還玄宗。」


  蒼看著琴上的道印,眸色微動:「汝這是何意?」


  風愁別將琴輕輕放置身前,再次低頭認錯:「此琴乃是師、玄宗宗主的遺物,少白既然是玄宗的叛徒,自然沒資格再拿著此物,也沒資格成為宗主的親傳弟子,故將此琴歸還,再不入玄宗。」


  這話已是在變相說自己不再是玄宗弟子,將自己釘死在了叛徒這個身份上了,因此在翠山行他們聽來,跟打算以死謝罪差不多,神情中不禁流露出幾分擔憂。


  蒼彎腰將道琴抱在懷中,抬手抹去上面的禁制,目光稍稍落在身旁片刻,淡然開口:「翠山行,將戒尺拿來。」 翠山行悄悄鬆了口氣:「是,弦首。」隨後轉過身,自桌上將戒尺拿了過來。


  蒼將道琴放在身旁,接過戒尺,佇立在白衣少年身前,沉聲質問:「道子少白,你勾結魔人、背叛師門,你可知罪?」


  風愁別忽然有種終於來了的感覺,微微閉眼:「少白知罪。」


  「啪——」


  戒尺重重落於背上,雖然隔著衣服,但疼痛沒有絲毫的減少,風愁別肩膀微顫,沒有任何躲避的打算。


  「道子少白,你害得玄宗數千門人無辜喪命,你可知罪?」


  數千……門人?!


  風愁別聽到這個數字,不禁恍惚了下:「少白……知罪。」


  「啪——」


  戒尺再次落下,白衣隱有血色浮現,風愁別忍不住悶哼一聲。


  「道子少白,你害得前來相助的萬聖岩僧者無一倖存,你可知罪?」


  「……少白知罪。」竟然有這麼多人,因吾而死嗎……


  風愁別神情愈發恍惚,心口傳來劇烈的刺痛,沉重的負罪感令他幾乎喘不上氣來,身體開始顫抖。


  「啪——」


  「道子少白,你忘恩弒師,你可知罪。」


  「少白知罪。」


  「啪——」


  「是誰帶你入門?」


  「是師父。」


  「啪——」


  「是誰教你武藝?」


  「是……師父。」


  「啪——」


  「是誰在你重傷之際將你救回?!」


  「……是……師父……」


  「啪——」


  句句質問,句句戳心,句句失望之言,伴隨著戒尺的一次次落下,背上已經血肉模糊,白衣浸血,但最痛的,是曾經叩首拜師、違背了自我初衷的心,是一步步踏入迷途,不肯知返的固執身影,也是曾一起修鍊,最終成為敵人的同門。


  戒尺斷裂,風愁別支撐不住,倒地嘔血,方才額頭上磕出的鮮血順著眉眼流下,模糊了視線,再從眼底滑下,猶如落淚一般。腰間的玉佩散發出灼熱的溫度,嗡鳴聲陣陣,仿若在泣血啼哭,悲慟哀鳴。


  「少……」翠山行於心不忍,欲要伸手將人扶起。


  風愁別卻是雙手撐著地面,強撐著疼痛爬起,垂眸叩首:「多謝……弦首……」


  額頭再次重重磕到地面,鮮血滴落,將泥土染成暗色。


  「辜負深恩,弒師叛門。」蒼垂眸看著白衣少年平靜得彷彿不知疼痛的神情,指尖微顫,斟酌著話語:「道子少白,你犯下的過錯難以彌補,但後面你多次在同門陷入危險之時捨命相救,又誠心認錯受罰,可見良心未泯,不用你以死謝罪。」


  「我……」風愁別的關注點卻在那個稱呼上:「我已經不配再做玄宗弟子了,若弦首擔心我辱沒了玄宗的名聲,我可以立下毒誓。」


  「少白!」


  翠山行和赤雲染同聲開口,聽著似乎有點生氣了。


  「……是師尊將你帶入玄宗,是否是玄宗弟子,也是師尊說了算。」蒼瞥了眼地上斷裂的戒尺,又看了眼身旁漂浮的道影,壓下想要再拿新戒尺過來的念頭,回絕了風愁別的那番話。


  「師父已經……若弦首不放心,我可以現在就……」風愁別還是執著於自己的身份,擔心對方覺得他認錯的態度不好。


  「……不必。」蒼難得沉默了下,隨後轉移話題:「吾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


  風愁別保持著叩首的姿勢,輕輕點頭。


  「你當初,大可以在事後與金鎏影和紫荊衣二人離開,為何會留下直言叛徒的身份,求吾等清理門戶。」


  若不是當初對方突然跑到他們面前一心求死,他們根本不會知道對方也背叛了玄宗,因為當時對方的狀態很不對勁,所以他們就沒有動手,而是極力安撫,誰知道對方竟直接去往練峨眉所在的戰場……


  「什……么?」


  意料之外的問題,讓風愁別瞬間愣住,空白的記憶卻彷彿得到了觸發的條件一般,一大片混亂糅雜的記憶鋪天蓋地的涌了出來,無盡的懊悔、痛苦、愧疚,自責與絕望令脆弱的靈識無法承受,接近崩潰。


  風愁別疼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不斷撞向地面,希望以此能夠減輕疼痛,隨即又是一口鮮血吐出,雙眼滲出血色混著額頭上的血一起滴落。


  糟了。


  隱隱聽見一聲急切話語,接著冷白輕煙入體,穩固靈識,劇烈的疼痛瞬間消失,抬手擦去臉上的猩紅,隨後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恰好避開了將要扶起他的那隻手。


  「也許是我後悔了,後面想要以死謝罪。」視力還沒恢復,眼前一片血色,怕被看出端倪,隨口答了一句后,行禮告辭:「若弦首沒有其他事情,在下就先離開了。」


  結果扯到傷口了,嘶!真疼。


  風愁別差點沒忍住想齜牙。


  「吾有一個要求。」蒼也沒阻攔,畢竟都需要一個冷靜的時間,只是心裡實在有些不放心。


  風愁別立刻端正認錯態度:「弦首放心,在下絕不會頂著玄宗的名號,讓玄宗蒙羞的。」


  「……」


  一向冷靜自持的弦首忽然有點手癢,選擇了放棄:「你已經受過懲罰了,莫要尋死自戕。」


  「……是。」


  風愁別有點懵,沒想到對方說的居然是這個,但在別人看來,就像是被說中了心中所想的一樣。


  「若你當初有何苦衷……」


  「沒有,什麼都沒有。」風愁別忍著疼痛,匆匆轉身離開:「告辭。」


  蒼看著少年幾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身旁傳來一道幾不可聞的嘆息。


  天波浩渺外。


  風愁別一身血色出來的時候,少女正捂著心口,對著上面罵罵咧咧的:「我都沒進去,也沒看戲了,怎麼這都會被牽扯到。」她剛剛才寫完一道題呢!

  「兩個可憐的傷患。」風愁別走過去,扶起少女,催動陰骨靈力為她緩解疼痛,結果又扯到了背上的傷,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嘶,蒼師兄下手真重。」


  「好歹挨罵的不是大兄弟你。」少女表示出一丟丟的同情。


  風愁別翻了個白眼:「還不是因為我有掛。」說著拿出被陰骨靈力包裹著的靈識,輕輕鬆手,讓其回到原本的地方:「就看他能不能抓住機會吧。」


  「我覺得懸,估計會更痛恨蒼師兄。」


  「無所謂了,反正最後能活著就行。」風愁別忍著疼痛,齜牙咧嘴的拉出系統地圖,選擇別愁居的位置,點下:「也不知道後面他看到了什麼,差點就把主角的身體弄崩潰了,幸好我反應快。」


  更換靈魂本就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而且為了不引起懷疑,還只拿了一點靈識過來,如果不是有那傢伙給的道具,他是不會來這一下的,主要是走背叛線的不是他,又不能把少白拉出來,那就只能是……


  「原本想看看是啥記憶,能讓蒼師兄問出那種問題的,結果我一進去就什麼都沒了,我懷疑這是區別對待,找機會得給個差評。」


  風愁別絮絮叨叨的,轉移著注意力。


  系統自覺理虧,但不改:『這是意外事件,和系統無關,而且我們並沒有差評功能,建議玩家放寬心態。』


  「……嘖。」


  回到別愁居,綠衣劍客又被嚇了一跳,來不及詢問事情經過,按著風愁別就要給他上藥,風愁別表示這傷並不嚴重,拒絕了之後,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獨自回到屋內。


  綠衣劍客只好詢問少女,少女支支吾吾的,不好解釋,以去為風愁別上藥為由,快速的溜了。綠衣劍客很是無奈,隨即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股清正的道氣消失不見了。


  屋內,因為這傷是劇情需要,所以不能用一鍵治療,風愁別只能咬牙受著,抬手艱難的給自己上藥,同時回想著受罰時的場景,莫名有種蒼師兄比遊戲里下手還要重的錯覺。


  難道是認錯的態度還不夠好?可他連琴都交出去了啊,蒼師兄到底在為什麼而生氣?

  六極天橋。


  尹秋君搖扇來到時,發現昭穆尊還保持著打坐療傷的姿勢,只是神情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什麼。


  「汝怎麼了?」尹秋君疑惑詢問。


  昭穆尊回過神來,下意識要抬手撫向後背,彷彿那裡還在疼痛,隨即想到自己並沒有傷到那裡,於是將那點不適拋之腦後,輕輕搖頭。


  「無妨,只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終於寫出來了,為了寫這個,我還去遊戲里又捅了下師父(╥﹏╥),所以決定讓金木頭來遭受這頓打(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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