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折中,恢復
第239章 折中,恢復
蒼的話一出口,不只是風愁別和少女被嚇到了,一旁看戲的尹秋君也被驚了下,眼中掠過一絲訝異,不明白蒼為何會這麼直接,難不成……懷疑小師弟才是下毒的人?
當然,據尹秋君對蒼的了解,知道對方不是這麼衝動無腦的人,於是面上神情不變,靜等下文。
「當初道魔大戰,玄宗傷亡慘重,也有一些弟子下落不明,風少俠很有可能是其中的一員,至於為何身上沒有道法殘留的痕迹……」蒼語調輕緩,絲毫聽不出是在說謊:「也許風少俠那時入門的時間較短,還來不及學習玄宗的道法。」
蒼師兄這是……擔心他接受不了自己是叛徒的真相,又不想讓他一直對恢復不了記憶一事耿耿於懷,才選了這麼個折中的辦法嗎?
風愁別心頭泛暖,同時也有些酸澀,臉上卻是驚喜帶著點忐忑,遲疑問道:「真、真的嗎?可沒有道法殘留的話,弦首不擔心會認錯人了嗎?」
「不會,風少俠為了救玄宗之人,願意將生死置之度外,又對玄宗有著好感,定是玄宗的弟子無疑。況且就算認錯又如何?」蒼說著,露出一抹淺笑,話語中難得帶上了幾分戲謔:「有風少俠做同門,也是蒼的幸事。」
「有弦首這樣的同門,該是吾的榮幸才是。」風愁別不自覺放鬆下來,相信了這番解釋,只是眉眼間依舊是鬱結未消:「只是能否給吾一點時間,等吾……恢復了記憶,再來給弦首答覆。」
「既然風少俠心中已有決斷……」蒼見到對方不自覺摩挲指尖的小動作,知道這是又緊張了,就沒有再說下去:「那吾就備好茶水,等風少俠再次蒞臨天波浩渺。」
恐怕還得備好戒尺……風愁別下意識吐槽,隨後行禮告辭,拉上少女一起離開,少女依舊抱著那堆畫紙,在即將走遠時,忽然笑問:「大兄弟是怕它生氣嗎?」
「它不會生氣。」風愁別只回了這麼一句,就不再談話了。
意味不明的對話,蒼暗自記下,尹秋君心有困惑,隨即也出言告辭,離開了天波浩渺。
風愁別沒走遠,停下腳步后,靜等師父的訓誡,可道無餘怎會因為這事而訓誡他,只是有些無可奈何:『汝在一些事情上,意外的固執與偏執,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
「只是,不想逃避罷了。」風愁別面露苦澀:「弦首他能如此篤定,定是知道弟子的身份了,卻是希望弟子能夠放下過去,想必那段記憶……」頓了頓,卻是沒勇氣說下去:「凡事都要有代價,能夠不知愁苦自然很好,但那不是弟子想要的。」
『愁別你不排斥加入玄宗就好。』道無餘還能說什麼呢,之前少年身死那一幕讓他想起來就心悸,人只要好好活著就行了,只要不是危險的事情,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吧。
「弟子並未排斥……」只是單純的心虛而已,儘管當初走背叛線的不是他自己。風愁別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然後感覺衣袖往下沉了沉,似乎有什麼東西掉了出來,少女艱難彎腰,幫他撿了起來。
風愁別伸手去接,一看到是那枚平安扣后,就知道是系統做的了,接著一身靛藍,手搖羽扇的率然身影走了過來,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橋主。」風愁別神情自若的將平安扣收起來,行禮致意,尹秋君收回目光,低首回禮,然後好奇發問:「那位弦首既然說風少俠是玄宗弟子,風少俠何不應下,反而堅持要恢復記憶了再說呢?」
「因為吾的那位師父。」風愁別輕聲答覆,墨色眼眸中隱含悲痛:「雖然吾入門的時間不長,甚至連丁點術法都未能接觸,但那依舊是吾的恩師,吾不能因為失憶就忘了這份恩情,讓師父他無法安眠。」
還不知道真實身份的道無餘:唉,也是個知恩的好孩子。
知道其身份的尹秋君:……果然,小師弟當初背叛后求死,是被宗主的死給刺激到了。
自知這位小師弟有多麼重情,又是如何的優柔寡斷,再聯繫這番話語,尹秋君覺得自己猜對了大半,面上不顯,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原來如此……風少俠接下來有何打算?」
「嗯……」風愁別思索片刻,目光落在面前之人的身上,小心開口:「不知前輩是否介意……」「介意。」尹秋君一看就知道對方想說什麼,無情拒絕了:「吾習慣單獨行動,風少俠想必也是如此,就不用勉為其難的與吾同行了,請。」
隨後一搖羽扇,毫不停留的遠去了。
少女欲言又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吐槽道:「不是他先搭訕大兄弟你的嗎?」
「呃,可能是先天高人的脾氣都很……獨特吧。」一連串的詞語在口中轉了個圈,最後還是選了個不會得罪人的,然後不再談論這件事情:「先回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解毒的辦法吧,不行的話,就只能去找藥師幫忙了。」
少女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道無餘將視線放在少女看似靈動,實則冷漠疏遠,彷彿事不關己的神情上,想到方才兩人簡短的對話,記下了這點異樣,然後回到琴內,休養生息。
少女見道無餘回到琴內,就迫不及待的對風愁別說道:「大兄弟,你的馬甲好像掉了。」
「哦。」風愁別卻是反應平平,不怎麼在意的樣子:「在翠師兄帶著赤雲染來看我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馬甲已經掉了,畢竟表現得很明顯了,你現在才反應過來嗎?」
「……那大兄弟你真的好淡定啊,就不怕翠師兄他們直接來個清理門戶嗎?」
「要清理門戶也是對「少白」,我現在還是失憶的「風愁別」,翠師兄他們不至於連這點都分不清楚。」風愁別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我忽然明白該怎麼觸發恢復記憶的劇情,接下來,就得看我那敬愛的金師兄,能不能幫我這個忙了。」
「……我好像猜到了。」少女也想摸摸下巴,不過手裡的東西太多了,只能作罷:「話說金鎏影和紫荊衣的性格差這麼多,是怎麼成為好朋友的?」
「因為愛情(。-ω-)」
「大兄弟你是不是忘了,金鎏影對你是滿好感的」
「你確定那好感能用?」
少女沉默片刻,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系統提示姍姍來遲:『蒼好感增加、紫荊衣好感增加,請玩家再接再厲。』然後又彈出一句:『玩家是希望系統有個反派設定嗎?』
「傷勢好得太快,已經引起懷疑了,需要個背鍋的。」
『明白了。』系統說完,就去搜索關於如何當個反派角色的內容了。
六極天橋。
看似被毀去,實則轉明為暗的六極天橋上,尹秋君一身雲氣,飄然入內,未見到昭穆尊的身影,便走到原本放置素還真屍身的位置,也未見到后,沉吟道:「看來,是已經拿素還真的屍身去不老城,以此換取進入其中的通行權了,嗯……靜待片刻。」
過了一會兒,一抹金光落於橋上,正是剛剛從不老城回來的昭穆尊,見尹秋君在此,便問起了他所行之事的結果。
「中毒之人,是赤雲染,而並非蒼。」尹秋君說著,神情有些凝重:「此舉怕是已經打草驚邪,引起蒼的懷疑了,所幸吾未露出破綻,並將解毒之事攬了過來,只是再尋機會下手,卻是難了。」
「嗯,赤雲染中毒也並非壞事,加上還有一頁書被困風水禁地一事,能讓他因此自顧不暇,暫時不會注意到咱們身上。」昭穆尊分析道。
尹秋君點點頭,隨後想起風愁別一事,便提了一下:「說起來,還有件事和少白有關,詳情如此……」簡單複述了一遍經過,末了還評價了一句:「不愧是最受寵的小師弟,連蒼這樣行事果斷不留情的性格,都能為他格外開恩。」
昭穆尊微微怔住,隨後垂下眼帘,眸底暗沉:「當初背叛一事,沒人逼他……」所以,憑什麼呢?
「所以他後面尋死了。」尹秋君倒沒看出昭穆尊的想法,只當他不想再提起這事,便換了話題:「你進入不老城后,可有何收穫?」
昭穆尊回過神來,沒有提喝了不老泉一事,只是說不老城的人讓他去尋「不死淵源」,所在的地方名為「詭齡長生殿」。
尹秋君面露思索:「「詭齡長生殿」,莎羅曼曾說起過,莫非是同一個地方?」
接著兩人又簡單交談了一番,調整了下計劃后,就又各自離開了。
兩天後。
在別愁居一邊尋找解毒之法一邊苦練畫畫的風愁別,終於有了進步:畫像不但能看出是個人了,還能看出是誰了。
少女也不用再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教他畫畫了,要不是因為現在是魂體的狀態,少女覺得她可能早就禿了,她從未覺得教人畫畫,是這麼煎熬的事情,不過幸好還有點成果,她便挑出一幅畫得最好的掛起來,時不時欣賞一番。
風愁別:「……我就知道。話說你不能自己畫一幅嗎?」
少女理直氣壯道:「太容易得來的就不珍貴了,而且大兄弟你看著自己的作品,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謝謝,並沒有。」只感覺終於能喘口氣了,要知道這兩天可真的是度日如年啊,他抄道德經的時候都沒這麼難受,甚至盼望著蒼師兄趕緊寫信邀請他出去,他一點都不想畫了。
想到什麼就來什麼,當村民又拿來寫有蒼署名的來信時,風愁別已經做好出門的準備了,少女似乎預料到了什麼,就沒有跟去,留在別愁居給菖蒲澆水加念經,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別愁居範圍內的住所都被系統所設下的屏障籠罩,從外面看就跟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任何殘留過的痕迹,所以風愁別之前才敢去魔界作下死,畢竟想報復的前提是能找得到他的下落,找不到就只能憋著。
也不知道蒼師兄是怎麼讓人送信過來的,霹靂里的信使果然是修為最高深莫測的……
胡思亂想間,風愁別來到信上所說的地點,身著玄紫道袍,背負劍袋的道者已在那裡等候,眼帘微垂,周身氣勢收斂,帶著幾分靜謐親和。
「弦首。」
風愁別抬手行禮,剛準備要問,蒼就主動解釋了:「翠山行發現了昭穆尊的行蹤,吾覺得風少俠可能需要這個線索,便邀請風少俠一同前往,同時也為了驗證一事。」
「前輩?」聽到那個名字,風愁別有些失神,隨即目光一黯,卻是說起了正事:「談先生已經下落不明很久了,這個線索對吾而言確實很重要,弦首有心了,多謝。」
「都是同門,風少俠不必客氣。」
「……」這麼快就同門了?蒼師兄你不打算再考慮考慮?
風愁別的表情有些獃滯,一時沒反應過來,看到蒼投來的疑惑視線后,輕咳一聲,不再糾結這個:「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如果錯過就不好了。」
蒼輕輕頷首,風愁別便走到身旁,保持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與他一起前行。
走著走著,身旁的道者又忽然開口:「風少俠神思不屬,是在糾結昭穆尊一事嗎?」
其實只是單純走神的風愁別:「……其實,也說不上糾結,就是……」微微皺眉,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觀前輩眉目清正,言行舉止皆為正派,怎麼都無法相信這樣的人,竟然會與魔界勾結,謀害素賢人和談先生。」
「但事實如此。」蒼聲音清淺,卻是沒有說什麼安慰話語:「風少俠總要面對現實,而不是局限於主觀的好感中,這不是件好事。」
……怎麼說的他好像個沒有理智的戀愛腦似的,他沒立這個人設啊(-_)?
風愁別暗自腹誹,臉上也露出了些許茫然,一副不理解對方為何這麼說的表情:「我……並沒有局限在好感中,準確來說,在知道前輩是殺害素還真的兇手時,那點好感就已經消失了,只是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而已。難道成為眾矢之的,比受人敬重,更有吸引力嗎?」 但凡沒有對素還真出手,都不會這麼快被蒼師兄盯上,主角的天命,誰碰誰涼涼……哦,好像在這個世界里他才是主角,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見少年苦惱的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那樣,蒼便不再多言,風愁別雖然很想知道自己的人設是怎麼跑偏的,但想到一會兒蒼師兄就要扒馬甲了,就乖巧的保持安靜,低頭趕路。
淚陽當空,悶熱浮動。
在外作死趴趴走的昭穆尊欲迴轉六極天橋,不料在途中遭遇兩人攔路,在看到身著玄紫道袍的道者后,昭穆尊便不再理會另外一個了。
「閣下糾纏不休,意欲何為?」
蒼意有所指:「這倒要問你了。」
「哈!不過是殺了素還真,那又如何呢?何況是個人私怨。」
昭穆尊說的滿不在乎,風愁別沒忍住,直接拆了他的台:「素賢人何時與閣下有了個人私怨?唯一有交集的便是五大神器,閣下與其說是私怨,不如說是想要獨佔神器,又怕被素賢人看穿罷了。」
「你!」昭穆尊沒想到風愁別居然會這麼嗆他,心下惱怒,冷聲諷笑:「哼!汝之前可不是這番語氣,怎麼?不願再故作姿態了?」
「是不是故作姿態,閣下心知肚明,既然從未信任,吾也不再多言。在閣下對吾朋友出手的時候,便已經結束了。」風愁別眼中浮現出些許受傷和難過,不過很快被他壓了下去,放至身側的手微微握緊:「吾現在只想問,談先生如今……到底如何了?」
昭穆尊冷笑一聲,不打算回答:「汝不是有「觀想未來之能」嘛,何不自己尋找。」
風愁別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墨色的瞳孔一如往常那般清澈,卻讓昭穆尊有種被看穿的感覺,隨後聽到對方輕聲嘆道:「吾明白了。」語調陡然一轉:「閣下還有同夥。」
「他確實有。」蒼悠然開口,接過了談話內容:「昭穆尊,其實吾的目的很簡單。」
「如何?」
「吾在找尋兩個人,其中一名,乃是金鎏影。」聲音不急不緩,卻是步步緊逼:「不知昭穆尊可有印象呢?」
此話一出,令原本在道琴里休養生息的道無餘待不住了,凝魂飄到其身旁,沉目打量,只是如今修為十不存一,並未看出什麼,不過已經相信了蒼所言的內容。接著再看向不明所以的風愁別,心下生起些許瞭然:若是金鎏影的話,愁別的那番莫名好感就說得通了。
這個想法一出,不由得愣住,然後皺了皺眉:怎麼會說得通呢?愁別並非少白,再相似都不能將二人弄混了。
昭穆尊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宗主看了好幾眼,只覺得有些莫名發冷,不過歸結到了蒼的身上:「哼!蒼,你的真正目的,已是昭然若揭。」
蒼收回目光,掩下眸底情緒:「那代表吾不用再多費唇舌了。」
「然也。因為受你無端懷疑,吾已怒不可止!」
蒼說到做到,直接取下身後佩劍:「好友藺無雙,明玥將要再現光華!」
昭穆尊冷眼看向風愁別:「哦?你們這是要二對一?」
……誰給你的錯覺?你連蒼師兄一個人都打不過呢,還想加上一個如今正邪兩氣平衡,想怎麼浪就怎麼浪的我,是想直接領便當嘛?
風愁別心下十分嫌棄,表面上卻是乖巧的看向蒼,等他示意。
「風少俠,麻煩你設個結界。」
這是要他打輔助的意思,風愁別自然沒有異議,想了想,抬手畫印,無形屏障浮現於三里之外,確保兩人打架的時候不會被打擾,又不會顯得空間狹窄。
玄宗術法……
這個認知讓昭穆尊心底一沉,隨後調整好情緒,並無對戰的打算:「六弦之首,你吾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處處相逼?」
蒼不為所動:「你吾是不是真的沒關係,很快就會明朗。」
「此話是非戰不可了?」
蒼突然話鋒一轉:「在打鬥之前,有一個問題,足以左右今日的戰鬥結果。」昭穆尊微微皺眉:「你想玩什麼把戲?」
「赤雲染身上之毒,是你所下嗎?」
「非也。」
「哦?」蒼並未表現出信或不信,催動玄宗道法,明玥發出嗡鳴顫動,戰鬥一觸即發:「那戰端開啟了!」
再次對敵,昭穆尊心中有備,只採取游戰不與力敵,一眼看出對手心欲脫戰,蒼收劍化掌,一出掌,便是驚天之招。
「伏天王.降天一,玄元天法現鎏影。」
昭穆尊不敢小覷,抬掌應對:「化天雲流!」
先天乾坤配合玄元天法,玄宗秘式直撲昭穆尊,危急之際,不解之護擋下掌氣,但因為之前已被佛門之法破壞過,所擋之招有限,剩下掌風穿過不解之護隙縫,登時擊中胸坎氣門,昭穆尊元身被擊出,太極道印浮現。
蒼見此,沉聲輕喝:「果然是叛徒金鎏影!」
昭穆尊見身份敗露,周身殺意浮現:「既然被你擊出元身,那吾就毋須保留了。蒼,你今日非死不可!」
又一次被忽略的風愁別:……行叭,我打輔助的,你開心就好。
蒼同樣不再虛與委蛇,冷聲開口:「金鎏影,交出解藥。」
昭穆尊諷刺笑道:「哈!毒不是吾所下,你浪費心機在吾身上,不過是縮短他人的性命。」
「無妨,背叛玄宗之仇、陷害同修之罪,你今日同樣必死!」
「哼,何必惺惺作態,當初背叛玄宗的……」昭穆尊看向不遠處的風愁別,心下已有了脫身的方法:「可不只有吾。」
風愁別被看得一愣:「什麼?」
「明明資質平庸,卻能得到宗主青睞,成為宗主親傳弟子,受盡寵愛;明明同樣背叛了玄宗,卻僅僅是因為失憶了,就能得到蒼等人的優待,憑什麼呢?」昭穆尊想到之前尹秋君所帶回來的消息,心中壓抑許久的惡意擴散開來,一點點扯開那脆弱的真相:「沒有人逼你,不是嗎?是你自己親口答應,願意背叛玄宗,願意給對你疼愛有加的師父下毒,憑什麼你能又一次得到玄宗的擁護。」
「你背叛了玄宗。」
「你也是叛徒。」
「少白。」
已經變得陌生的名字隨風傳來,不偏不倚的落入耳中,彷彿有什麼碎裂開來,劇烈的疼痛從識海中蔓延,眉心刺痛,疼得沒有了思考的能力,喉間被扼住了一般,讓人喘不上氣來。
失神剎那,昭穆尊抓住機會,一掌擊中肩膀,避之不及的身體向後倒去,又重重摔落在地上,一口鮮血吐出,周圍屏障因此晃動,隨即消散。
處於震驚中的道無餘見狀,連忙回過神來,催動琴音擋下第二輪攻勢,蒼隨即揮掌趕到,施以道門絕學。
「伏天王·降天一,日天金陽。」
「操天道、化兩儀,蔽日雲影。」
昭穆尊不再保留,蒼卻連連施以道門絕學,使得對手只能采以玄宗秘式。
膠著之際,剎時,神兵明玥出鞘:「滄海明玥!」
昭穆尊同時取出雲龍斬,接下這一招:「龍刃奪海!」
鏗鏘碰撞間,勝負已分,蒼再發一掌。
「風天法印。」
風天法印出手,捲動四周塵沙,天外忽來紫雲狂濤,尹秋君及時救走昭穆尊。
蒼凝視著未散去的紫色雲氣,心中已有答案:「以紫雲之濤解破風天法印,果然引出你了,紫荊衣。」
「咳——」
趴伏在地上的風愁別又是一口血吐出,蒼快步走近,伸手想要將人扶起,卻被避開了。
「叛徒……哈哈哈!我是叛徒!哈哈哈……」
風愁別喃喃自語著,踉蹌從地上站起,面容蒼白,神情悲慟,已接近崩潰:「怪不得,怪不得會做那樣的夢,那不是夢魘,那是……那是吾的罪證啊……哈哈哈哈,從始至終,吾都是一個罪人,一個叛徒、叛徒!哈哈哈哈……咳!」
情緒浮動過大,又吐了口血,隨後轉身,一瘸一拐的跑開了,蒼快步追上,卻很快就失去對方的蹤跡,不禁嘆了口氣。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