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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前路兇險

  我們三人就這樣,擔心那個巨大屍菇觸手的威脅,狼狽的離開了那間咖啡店,踏上了前往黑頭山隧道的道路。

  葉素琴走在前面,前輩和我一前一後保持著默契的距離,我們三人一步三顧首的小心前行。

  馬路上異常的荒涼寒冷,灰塵和垃圾在瀝青地面上不斷的累積和盤旋,兩側緊閉的捲簾門死氣沉沉,店門上的招牌失去了朝氣,就像墓碑上鐫刻著的大小不一的墓志銘。

  偶爾響起的咆哮和嘶吼,都會讓我們三個人停下急促的步伐,把自己的身體隱俯在一側的牆壁上,待到我們的目光所及沒有任何的危險,才會繼續慢慢的前進。

  這條道路上,一個漂浮的垃圾袋,一個被風掀起的廢紙皮,都會讓我們不由得的心裡一驚,杯弓蛇影是我們最真實的寫照。

  這個城市如今已經開始衰弱,當三山市政府撤離開始,它就像一位已經垂死的病人一樣,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病入膏肓。

  而我們活著的人,就像一劑又一劑無用的藥劑,行走在這具無可救藥的城市病人血脈之中,遇見致命的毒菌,就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吞噬。

  三山註定死亡。

  就像這條街道上,雖然看不見長著屍菇的屍體,看不見行屍走肉般的暴屍,但是從那二樓和三樓晾曬無人收拾的衣服,像裹屍布一樣隨風飄蕩。那些敞開著的窗戶,陽台上早已經成了枯枝的盆栽,那些掛在二樓電線杆上的黑色垃圾袋,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彷彿都蒸發了。

  我知道前輩和阿姨也在觀察著這個景緻,當葉素琴抬頭朝著對側的樓頂看著的時候,她臉色蒼白的哆嗦著,一時間絆倒了腳邊的垃圾,如果不是前輩伸手及時拉住,那麼葉素琴可能就這樣倒在一堆惡臭的垃圾里。

  「阿姨。。。你要留意腳下。」前輩壓低了聲音說著:「每一步。」

  葉素琴沒有回答前輩的叮囑,她喘著粗氣,用手不斷的順著自己的胸口,我朝著她望去的方向看去,三樓的頂上,趴著一排的無頭屍體,它們雙手抓住三樓的欄杆側沿,身體朝前,只剩下烏黑髮紅的脖子剖面掛在欄杆處。

  我打了一個寒顫,這樣一排的無頭屍體看上去格外瘮人。我不禁抬頭看著我們這一側的屋頂,當我抬頭的時候,我同樣看見了一雙雙握在欄杆上的黑紫色的僵硬的手指和那乾涸漆黑的脖子,甚至有紅色的屍菌芽孢從那脖子出萌芽而出。

  我急忙拍了拍前輩,示意他朝上看,如果它們發了芽,那勢必會長出屍菇,如果屍菇已經成型,那我們三個人其實已經在它腐蝕感染的範圍。

  「MD。。。」前輩臉色鐵青的罵著,他望向葉素琴,輕聲的說道:「阿姨,咱們不止要留意腳下,也要留意頭上的方向,如果有屍菇的話,那麼咱們就完蛋了。」

  阿姨蒼白著臉點了點頭,估計眼前這一幕她還沒有完全消化,誰能想到,本以為只有垃圾的街道上,會有無數的無頭屍體在屋頂列隊迎接。

  「那咱們不能走太快,步伐要輕,眼睛要放亮,每一個角落都要看清楚。」前輩說道:「咱們只有一條命,GAMEOVER了就不能重來了。」

  「跟嘔伯是什麼?」阿姨倒是聽見了前輩的話。

  「阿姨,GAMEOVER的意思就是完蛋了的意思。」我解釋道:」前輩的意思是我們要小心每一處的風險,畢竟我們只有一條命。」

  「你們別笑話阿姨,雖然阿姨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想死也死過,但是。。。」阿姨的眼睛朝著上面一瞟:「我覺得。。。阿姨還是回去自殺算了。」

  「阿姨。。。你真幽默。」前輩擠出了一個不合時宜的微笑,葉素琴也跟著慘白的臉擠出了虛假的笑容。

  「阿姨,咱們能不再開這樣的玩笑嗎?」我實在不喜歡她一直把自殺掛在嘴邊消遣。

  「也行。。。」葉素琴拍了拍自己的雙腿,然後兩手撐住自己的腿,弓著身體喘息著。

  「阿姨,你放心的帶路,我和前輩會留意四周,你只要當心自己的腳下,那些垃圾可不是好東西。」我對著喘氣的葉素琴說著。

  「阿姨也沒有見過這麼多死人。」葉素琴心有餘悸的說著:「聽倒是聽說,現在親眼看見,一時間還沒有適應過來。」

  「那阿姨要多看了,這一路我們見到的死人都看習慣了,多看一些,也算是逃命的經驗。」前輩說完,揚了揚手:「走吧,阿姨,你繼續帶路。這個地方咱們不能久呆。」

  「阿姨,你還可以吧。」我伸手扶起弓著身體的葉素琴。

  「開玩笑。」葉素琴站直了身體:「阿姨說了,不會成為你們的拖油瓶,放心,阿姨挺得住,不都是走的嘛。」

  「是用走的,但是只是走就把阿姨喘成這樣。」前輩說道。

  「阿姨這是胖,沒辦法,但你們放心,一旦跑起來,阿姨不會輸任何人,以前小時候不,阿姨可是長跑冠軍。」葉素琴不服輸的說著。

  「那行。。。咱們接著走。」前輩側開了身子,葉素琴走在了前面。

  我們的前進速度不算快,準確的說,我們既要眼觀八方,也要耳聽四方,要隨時留意腳下的垃圾和頭頂上的情況,好不容易穿過了這條街道,葉素琴停下了腳步。

  我們的腳上踩著無數祭奠用的紙錢,那些黃紙上貼著金箔,還有銀箔的紙錢,空中飄著的是隨著風起舞的黑色灰燼。

  葉素琴不吭聲,她停下了腳步,輕輕的喘著氣,她先是朝著十字路口左右張望,然後欲言又止的看著我和前輩。

  「阿姨,怎麼了。」前輩問道。

  「如果阿姨沒有記錯,現在咱們這條十字路口,朝著右邊是對的路,但是被堵住了。」

  我和前輩朝著右側看去,那裡臨時搭建了一個藍白色的鐵皮建築,上面披掛著一道紅色黑字的橫幅,上面寫著:防治疫情,人人有責。再仔細看去,這個建築的入口兩扇鐵門前方堆滿了廢棄雜物,桌子椅子,柜子,樓梯和泥水車,牢牢的堵住了這棟建築的入口,看似故意隔離住通往右側的這條街道。

  「看樣子,這條路走不了,堵住了。」我回頭看著左側的街道,除了路上鋪滿了金黃色的紙錢和黑色的污漬外,盡頭的拐角處,似乎也堆滿了一堆的廢棄物,紅色的橫幅落在地上,但是看不清寫著什麼。

  「左側能走嗎?」前輩朝著背後看去,正好和我打量的方向是一致,他似乎也看見了拐角的盡頭那個落在地上的橫幅處。

  「感覺左側也被堵住了,那就只有咱們往前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前輩說著,朝著十字路口唯一沒有障礙物的街道說著。

  我和前輩一起朝著那裡看去,黃色的紙錢和垃圾交錯的鋪在黑色的瀝青路面上,遠處兩側的路沿,似乎有一堆模糊的舊被子還是衣服堆?一股惡臭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把手指貼於鼻前,發現做這樣動作的也有前輩和阿姨。

  看來,我們都聞到了臭味,這個味道就像死老鼠和臭襪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而這個臭味就來自於唯一一條能走的街道。

  「阿姨,這一條路看上去沒有被封住,我們是不是繼續直行?」前輩打算直走這條飄著噁心臭味的街道。

  葉素琴搖了搖頭:「這條路方向不對,直行的話,咱們又得繞一個大圈子才能回到主路,看見高架橋。而且這個味道。。。」

  「可是最近的路,被堵住了。」我和前輩又回頭看著右側這個藍白色的隔離建築。

  「這是最近的路,穿過這條街道就能走到大路,高架橋就在前面。」葉素琴回答,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右側這個被臨時建築堵住的道路,並且固執的看著它,想必這是一條她認為最近的路。

  「行吧。」前輩明白葉素琴的意思:「多繞一點路就代表多一點危險,看樣子也不是很難爬,我先爬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如果行的話,咱們就爬過這個障礙物。」

  「可是,阿姨能爬嗎?」我問道。

  「能。」葉素琴回答:「看上去並不難爬。」

  「那我就先上去看看,你們在下面把風。」說完前輩把背在身上的紅藍編織袋卸了下來,丟給了我:「餘光,你幫我拿一下,我爬上去看看情況,如果能走,我就把你和阿姨拉上來。」

  「前輩,我去吧,你的腿才剛好。」我說道。

  「我說好了,你信嗎?」前輩固執的把行李丟到我身上。

  「那前輩,需要我幫你嗎?」我問道。

  「不需要。」前輩說道:「爬牆啥的,難不倒我,只是希望,不要有人再拿竹竿敲我的臉。」

  「小明,你要當心點。」葉素琴叮囑著。

  我和葉素琴站在原地,看著前輩朝著這個隔離建築走去,他先試了一下這個鐵皮建筑前的雜物,看上去堆砌得挺厚實,他便開始順著這些雜物攀爬,然後摸到了這個鐵皮建築的屋檐,一個橫跨爬了上去。

  葉素琴和我焦急的張望著站在鐵皮屋頂的前輩,他每踩一步,都會發出金屬凹陷的聲響,雖然他盡量的控制住這個聲音,但是依然很清晰。

  對側直線的巷子里,突然來了一股冷風,捲起了黃色的紙錢,飄然而至的落在了我和阿姨的腳下,她把視線從鐵皮屋頂上的前輩移開,低頭留意到自己腳下踩著的金箔紙。

  「這是燒給死人的。」葉素琴說道,把黏在自己腳上的金箔蹭掉。然後眼睛望著對側那條唯一沒有堵住,飄著一股惡臭的街道。她皺著眉頭,目光在遠處尋找,似乎那盡頭有一股不安的氛圍,始終困擾著她。

  她把圍巾朝著自己的鼻頭蓋了上去,目光又回到了鐵皮屋上的前輩,此時,我們的角度只能看見前輩的半個身子,他已經走到了另一側的屋檐,應該已經看見了整條街道的情況。

  突然,鐵皮屋上傳來了令人不安的金屬碰撞聲,我和葉素琴伸直了腦袋,只見鐵皮屋頂上站立的前輩,連滾帶爬的朝著我們返回,我急忙迎上去,伸手搭住攀爬雜物,讓前輩順利躍下,還未等我和葉素琴開口發問。只見他一落地,就抓起我提著的紅藍編織袋,回頭看著紅藍建築物,慌張的說道:

  「碰到鬼了。。。」

  我和葉素琴錯愕了一陣,但很快意識到前輩這句話的意思。

  驟然,鐵皮屋的一側開始發出了毫無規律的金屬碰撞巨響,似乎有幾個強壯的人在不停的拍打著鐵皮屋的鐵皮和拉扯兩扇鐵板的鐵門,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緊接著,一聲咆哮從這個建築的背後傳來。

  「你們還站著幹嘛!趕緊跑,是暴屍。。。這條街里有暴屍。。。」前輩說完後退了兩步,但是他不知道該朝著哪邊跑。

  拍打聲越來越急,那一聲一聲的嘶吼附和,似乎喚醒了鐵皮屋後街道那些紅了眼睛的暴屍。

  「往哪邊?」前輩焦急的催促。

  似乎也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葉素琴回頭朝著那股夾帶著黃色紙錢的道路看著,那股惡臭來源的方向。

  她沒有開口,我聽見了鐵皮被撕扯開來的尖銳的聲音,我看見了一雙長滿利指的爪子攀住了鐵皮屋檐,那是一隻擬人的手臂,那是一條感染者的手臂。

  前輩一把抓住了葉素琴,葉素琴這被灌了鉛的腳才從原地邁開。

  「走這裡!」前輩也只能朝著這條沒有被堵住的街道逃離。這條街道的地上已經鋪滿了金色和銀色的紙錢,那些滿地垃圾都被覆蓋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紙箔,紙箔的縫隙,是黑色的瀝青路面,這就像一條通往陰間的路。

  而我們的每一步腳印都踩著金箔和銀箔,也揚起了一陣陣的紙錢灰燼。

  當我們三人即將看見這條街道的出口時候,我們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兩側的路沿上,一堆堆的衣服和被單隨意的丟棄著,老鼠就在周圍四處串頭。

  但是讓我們警惕停下腳步的,不是這些隨意丟棄的衣服和被單。而是層層的裹著的人行模樣,惡臭的液體就這樣由內而外的滲透而出,發出一股股難聞的惡臭。

  「是屍體。」葉素琴輕聲的說了一句。

  一具一具裹著床單被套的屍體就這樣丟在門口,它們有的露出了乾枯腐爛的手臂,有的露出了惡臭發膿的雙腳,有的裹得緊實,有的露出了面目猙獰。

  在每具屍體的附近,散落著香爐和金屬紙錢桶,裡面已經燃盡了香料,黑色的紙灰就這樣隨意的被風颳起,連同那些紙錢一起盤旋在空中。老鼠在屍體附近不斷的盤旋,啃食著手指和腳趾,抬起小腦袋趾高氣揚的盯著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啪!

  我抬頭看去,那是一扇突然間關閉的窗戶,但是我抬頭的時候,已經無法辨別,這所有緊閉的窗戶,剛才的聲音是從哪一戶里傳出來。

  前輩和葉素琴似乎也聽見了這個聲音,她們一起抬頭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興許,還能有運氣能見到一個大活人。

  但是誰還會收留他們三人呢?如果能把自己的家人屍體就這樣遺棄在街道上,那麼就不可能放下警惕接待路過的陌生人了。

  這不巧了,我抬頭朝著右側看去,一間捲簾門被拉扯扭曲的店面露出了真容,我尋思著抬頭看著招牌,正好寫著:福壽來白事通。

  而這滿街的紙錢和金箔銀箔就是打從關顧這間白事店裡弄來的。

  那麼躺在這裡的屍體和其它被丟棄的屍體還是有區別的,至少還能帶點錢上路。

  啊。。。。

  身後傳來的咆哮令人膽寒,緊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出所料,從鐵皮屋裡攀爬而出的暴屍已經出現在街道口,它就像一具扭曲了關節,卻又異常靈敏的怪物,見到我們三人的背影,發出一聲咆哮,沖著我們張開雙臂跑了過來。

  更令人絕望的是,那些被遺棄在路邊的屍體,似乎感受到我們三個大活人就在邊上,抑或者被追逐而致的暴屍一聲怒吼。有幾具屍體,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它們彷彿能感受到周邊有人的存在,或者暴屍的狂吠也能夠喚醒它們。

  哇。。。

  這下,輪到我們三人驚慌失措的叫了一聲,然後互相拉著彼此的胳膊,我們雖然害怕感染者,但是這個畫面,也太像恐怖片里,一驚一乍的,誰的心臟受得了。

  隨著一具屍體坐了起來,一具一具的屍體瞬間坐了路邊,有的退去了包裹的腐爛的被單,露出了鐵青腐爛的屍容。有的就這樣罩著裹屍布坐在路邊,撐著已經成型的肚子,扭曲的臉孔彷彿被注入了罪惡的靈魂。

  它們的腦袋同時朝著我們三人扭轉過來,紅色的瞳孔注視著我們。

  「阿姨。。。」前輩顫巍巍的說著:「你看,現在,你成了這條街上最靚麗的妞了,他們都在看你。」

  「哎呦。。。」葉素琴縮著臉:「阿姨可不想再這條街上被注視。。。」

  「前輩,別開玩笑了,後面的感染者追過來了,我數到三,我們一起沿著中線跑,別靠近那些屍體。」

  「欸。」阿姨回答。

  「1.2.3」我輕聲的喊完,我們三人本能的邁開了雙腿,從街道的中間,穿過這些坐在兩側的注視我們的屍體,當我們經過的時候,它們突然斜倒倒在地,妄圖用那腐爛乾枯的手臂抓住我們疾馳的步伐。

  我們不敢回頭看,不敢看那些屍體最後都怎樣了,也不敢看暴屍追擊而至離我們有多遠,葉素琴幾乎被前輩拉著手朝前跑,她不斷的吃力的大口喘氣著,在跑出巷子后,一堵鐵欄杆橫在我們的前面,當我們朝著右側繼續奔跑的時候,右側那裡幾頭感染者正在尋聲而致。

  前輩抓住了欄杆,一步跨了上去,他伸手拉住了喘息的葉素琴,而我則用雙手托舉著這個肥胖的女人朝著欄杆攀爬。

  「阿姨,你該減肥了。。。」前輩用力的拉著葉素琴的手臂,而我則在下面用力推舉。當葉素琴在前輩的幫助下跨過了欄杆,雙腳踩踏在廣場上,前輩再次伸手拉住了我。

  我們三人落地的那一瞬間,那疾馳而致的暴屍已經在欄杆處不遠,他就像著了魔一樣,嘶吼著,紅色的瞳孔幽幽的望著我們。它的身後,是更多的感染者,從那條鋪滿紙錢的街道蜂擁而致,從一側的路口橫衝直撞。

  我回頭,看見了一棟貼著紅色瓷磚的建築,而這道圍牆,就是圍繞著這個建築而建,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建築,看樣子,是我們所在的石村這個地方的有錢人家,有自己的院子和獨棟的樓房,我所記得的城中村大概就是這樣,只不過它區別於其它房子,就因為它獨棟,而且有欄杆圍繞。

  並且,在一樓的所有位置,都被加蓋了一層厚厚的木板,圍繞著房屋的一層,隔離住所有的窗戶,只露出一扇兩葉的被木板加厚加固的木質大門。

  「走。」前輩一聲令下,我們轉身朝著這棟樓房跑去,我和前輩都在尋思著究竟往哪裡跑,畢竟這棟三層樓房我們估計是進不去了,只能繞道後面,再從另一側的圍牆攀爬而出。

  然後,那隻從隔離建築追逐而致的暴屍,卻翻越了欄杆,不要問我為什麼認得它,每隻暴屍都有各自的特點,畢竟是大活人感染屍菌變異而成,腐爛的衣服碎片,腐爛的牛仔褲,每個暴屍穿的也都不一樣。

  當然,也有光溜溜的,估計衣服都被身上滲出的粘液腐蝕乾淨了,連頭髮都沒有留下。

  拉著葉素琴奔跑的前輩,卻跑在了我的身後,沒有辦法,葉素琴的腳步越來越慢,我回頭看去,那疾馳而致的暴屍,它的速度比我們三個人的都快。

  我反身拉住了葉素琴的另一隻手,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人拉著葉素琴一隻手,連拖帶拽的朝著建築的方向狂奔。

  正在此時,我們迎面的方向,那棟貼著紅色瓷磚的三層別墅的大門徐徐打開。

  那是竹竿嗎?

  只見,門口站立著擺著POSE的三位俠士,中間肥胖光頭的油膩男子,雙手撐著一把尖銳的竹竿,他的右側,是單手持著竹竿的瘦削婦女,他的左側,是一個精壯的年輕男人,雙手撐著一把相比而言更加粗壯的竹竿。

  暴屍死亡的氣息更加逼近,我卻聽見石階上的這三個人嘴裡大吼了一聲:

  「放電!列陣!」

  放電我是能理解,我回頭看見暴屍的臉孔在身後幾米之遙,透過它猙獰的臉孔朝著我們攀爬的欄杆望去,一股電流透著鐵欄杆,擊中那些妄圖追隨這個穿牛仔褲暴屍步伐的感染者,它們被強大的電流擊倒,雙手緊緊的握著鐵欄杆僵直的身體,迸發著一陣陣的火光和青煙,隨即升起一股火花。

  噼噼啪啪倒也是熱鬧。

  只是這個列陣?

  「列陣!八仙陣!」一聲吼道,這高矮不齊的三個人,撐著竹竿朝著我們拾級而下,越過了我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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