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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第206章 解藥解藥

  幽香闖入鼻尖,裴獗低頭。


  馮蘊愉悅地嘆氣,模糊的視線里,她看到男人喉結滑動,眼睛幾乎要噴火……


  空氣里漫開一陣媚香。


  裴獗扼住她的手,用力拉開。


  「哦……」她說不出話,手死死揪住男人結實的胳膊,楚楚可憐,「不要折磨我了……」


  裴獗垂眸,與她鼻尖相抵,「還要不要大兄?」


  馮蘊雙眼放空,做夢般喃喃,「要。」


  「你……」


  裴獗的喉嚨像卡了石頭,聲音沙啞得厲害。


  「混賬東西!」


  「要……」


  失了神智的女郎,喃喃著只剩那個字,很犟。


  裴獗恨不得掐死她。


  要是可以,他也不願在她不清不醒的時候要她。


  那種割裂的顛狂,是媚葯誘導而生,而不是情由心生。


  就如蕭呈和淳于焰所說,如同強迫,非大丈夫所為……


  「沒帶珠媚玉戶。」他皺著眉頭,微微喘氣,「你要忍忍。」


  溫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他的氣息無孔不入。


  馮蘊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下意識便想到那極是駭人的大野獸,又害怕又期待,但乖乖點頭。


  他又說:「我差人去找濮陽九了,你再堅持一下……」


  馮蘊這才意識到他說的「忍忍」不是她以為的「忍忍」,恍惚間抬起霧淅淅的眼,「喚他做什麼?你是不行嗎?」


  她快被毒性折磨死了。


  再看他,從開始硬到現在,聖人也該崩潰了,他卻心不在焉,好像在防備著什麼。


  「你不要我,是不是想著李太后,是不是想為他守著……」


  毒性攻心的馮蘊不僅不講理,還胡攪蠻纏,無理攪三分。


  她幾乎不知自己在說什麼,反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裴獗:「我沒有。」


  「你有,你就是守著,就是留給她的。」她聲音里有嬌軟的怨氣,跟清醒時相比,就如同換了個人,恣意而凌亂,一張白皙的臉上,含嗔帶怯,如夜下的幽曇,勾人魂魄……


  裴獗氣恨得捏一下她的腰,聽她嬌呼,又低頭親她的臉頰,低哄般嘆息。


  「全留給你的。」


  「我不信。」控訴般說完,她抬頭咬他喉結,又不解恨似的握住他上上下下瘋狂滑動,裴獗被她刺激到,大手托住她往上一提,那隱忍至極的器物便重重抵上去,青筋盤虯,其巨驚人無匹……


  馮蘊受不住這樣強勢的碾壓和搓磨,呼吸吃緊,無措地抓住他的胳膊,好像聽不見他的話,眼睛模糊一片,沉浸在自己混沌的思緒里,胡言亂語。


  「解藥……把解藥給我,我難受,我難受得快死了,裴獗……」


  「好。」裴獗看她嬌不憐受,大概連自己是誰都忘了,卻能叫出他的名字,面色好看了幾分,低頭輕捋她潮濕的耳發,「等下喂你。」


  「不等,不要再等……」


  「我去洗洗。」他尾音從鼻翼里飄出來,難抑難耐。


  馮蘊受不了。


  他其實更受不了。


  用被子蓋住她,很快去凈房。


  馮蘊聽到裡間的水聲,眉頭打結似的蹙起來。


  混沌中,她想到以前的自己,以前的裴獗……


  上輩子她也講究,好潔到極致,不僅對自己,對他也同樣要求,可一個軍營里來去的男子,哪會像后宅女子那般成天收拾自己……


  但裴獗其實也儘力按她的要求去做了。


  如果沒有李桑若存在,他們上輩子也會長相廝守吧?

  她突然有點難受,好像心臟破了一個大洞,毒性不僅滋生愛欲,還會催化情緒,她想到他們的三年,想到無辜的渠兒,蒙住被子默默淌淚……


  好半晌,被子被人揭開。


  裴獗坐下來,輕撫一下她凌亂的頭髮,粗糙的指腹拭在她的眼角。


  「哭什麼?」


  馮蘊轉過來撲入他的懷裡。


  他沒有擦拭,精壯的肌體上布滿水漬,涼涼的,她受不得地抖一下,裴獗便又將她放回被窩,手慢慢滑過去,輕撫她著火一般的嬌柔……


  馮蘊輕哦,扭動著貼上去。


  「將軍……」


  「我不想……」


  他不想在這裡要她,可馮蘊聽不了他的解釋,不等說完,便怒了,長睫下的雙眼委屈異常。


  「那你把蕭呈的羊毫拿來。」


  裴獗喉頭一啞,「做什麼?」


  馮蘊:「你管我……」


  裴獗抬起她的下巴。


  虎視眈眈,眼底是掠奪的渴望,靜默片刻,野獸獵食一般,突然低頭咬住她的脖子,沒有用力,輕輕地蹭。


  「將軍……」她猛地喘了一下,那呼吸停在她的頸間,好像隨時會咬穿她的喉管,馮蘊讓他刺激得渾身汗毛倒豎。


  一口就咬在裴獗的肩膀上。


  許久。


  「痛快了嗎?」他問,沒有聽到聲音又將她的頭抬起來,看一眼肩膀上的牙印,拇指撫住她的唇,「這麼會咬。」


  馮蘊臉頰微紅,人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嬌聲婉吟,一把媚骨彷彿要化開。


  夜雨一陣接一陣地落下,剛轉小的雨勢,片刻又猛烈起來,帶著狂風,讓人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天幕被人捅了個漏,這才會有那樣多的雨水,鋪天蓋地往外滲……


  淳于焰幾乎要被那水聲淹沒了。


  他的住處不在側院,離馮蘊有些遠。


  當然,這是馮蘊的認為。


  其實這兩夜他就住在隔壁。


  不從一個院門入,旁人察覺不了,他們的卧房只有一牆之隔。


  淳于焰存的是什麼心思,不可告人,連他自己想想都忍不住鄙視。


  常常出言調戲,偶爾動手動腳,誰看了不說輕浮無恥?但即使馮蘊住在他的莊子,要讓他去侵犯她,他竟然也做不出來……


  不是不敢,是不想。


  馮十二說他下作,他承認。


  可似乎又無法下作到她以為的程度。


  於是只能受罪一般煎熬。


  尤其此刻,風聲雨聲覆蓋了大地上的所有,卻抹不去那夾雜在呼嘯聲里的婉轉嬌啼。


  怪不得有算命人,說她紅顏禍水,天生媚骨,便只是聲音而已,他僅僅聽到聲她的聲音,就彷彿要被溺斃一般,心間躁動,腫脹得不成樣子。


  幽冷的光映在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


  淳于焰沒有佩戴面具,僕從都被屏退下去。


  他靠卧在牆上,微仰側臉和下巴,烏黑的眼眸微微闔起,聽著那邊瘋狂的聲音,將自己折騰得渾身是汗,忍不住地哆嗦……


  「十二。」喉頭嗚咽般,低啞難辨,只有他自己聽見。


  他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腦子裡全是那女郎彎下腰來,一頭青絲披散,窈窕曲線盡展,輕輕觸碰一下,小手便包裹住他……


  「馮十二。」他咬牙切齒地輕喚,讓幻想弄得潰不成軍。 他很想大罵裴獗,個不要臉的東西,在他莊子里幹這種事,可腦子裡的神經卻被隔壁的聲音無限放大,女人的嬌聲,夾雜著男人低而重的喘息,畫面如在眼前,他不自覺地去想他們瘋狂扭動的樣子。


  啊!一聲極細的尖叫從隔壁傳來。


  淳于焰心底那根弦,瞬間綳斷。


  他知道是裴妄之那狗東西成事了,又氣又恨,一股煎熬的熱脹衝上腰腹,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咬著牙,粗暴地交換雙手,速度快得如同殘影。


  「蘊娘……」裴獗低低出聲。


  「將軍嗯……」


  狂風驟雨中的兩人,全然不知隔牆有耳,在連綿的風浪中,顛簸痴狂。


  兩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十指相扣,關節捏得發白……


  馮蘊絮絮叨叨說了很多。


  含糊不清的,夾雜在喘聲里,聽不分明。


  裴獗是不說話的。


  她太嬌柔,他卻生得人高馬大,極致的不匹配,他大一點動作都做不到,咬牙隱忍,躁得汗流浹背,仍是讓她受不住地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排排的牙印。


  沒有珠媚真是憾事。他想。


  「解藥,要解藥……」馮蘊眸含水霧,濕漉漉看著他,幼獸般可憐。


  若是她清醒,說不定會把裴獗大罵一頓,可她此刻腦子混沌,細碎的淚意散在眼角,很是不滿地去捋那相連糾纏的地方,一邊喊著疼一邊埋怨他怎麼長的,接著又糊裡糊塗地撒嬌。


  「蘿蔔要全部吃掉,吃掉才有解藥……」


  混亂中的女郎,簡直瘋癲不堪。


  裴獗掐住她,直咬牙。


  這個混賬東西。


  「你在尋死嗎,腰腰。」


  馮蘊喘著氣,不顧他說什麼,只管自己想說什麼。


  「我不要留給太后。一點也不留。我要全部吃掉……」


  裴獗眼眸晦暗,看著她不清醒的樣子。


  緩慢磨入,一點點開拓她。


  「蘊娘說,我是誰的人?」


  「太后的人……」


  裴獗托住她的腰,猛吸了口氣,用力撞她。


  「腰腰的。」


  馮蘊受不住,指甲陷在他的身上,止不住地顫抖。


  「不是我的。將軍不是我的……」


  裴獗凝視著她,「那蘊娘是誰的?」


  馮蘊不可抑制地喘息,「阿兄的。我只要阿兄,只相信阿兄……」


  血液直衝腦海,裴獗倒提一口氣,「那我是誰?」


  難得他這麼多話,可惜馮蘊無法好好地回應,句句都恨不得氣死他。


  「你是大將軍,大,大大最大的將軍……」


  裴獗低頭,凝視她。


  突地恨極了,低頭咬她頸子。


  兩人身高體形差距很大,為了咬她這一下,他弓起精壯的後背,整個力量前移,這一送,馮蘊差點讓他弄死,戰慄般顫了兩下,張著嘴,許久才發出嬌啼般的聲音,「吃到了……」


  沒有男人受得住這酥麻的吟叫,裴獗差點守不住。好不容易才剋制住沒有丟盔棄甲,他將馮蘊雙手按向頭頂,冷眼逼問:「吃到什麼了?」


  「大將軍……」馮蘊嘴裡喃喃,渾然不知在說什麼,喊出來的話含糊又混亂。


  「我好久,好久沒見過大將軍了……」


  她低低地說,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在齊宮的無數個孤寂深夜裡,她其實都偷偷渴望過他。


  有時候會反覆回憶他們廝纏的模樣,然後傻子似地流眼淚。


  這麼多年了。


  只有這個夢最真實。


  她無意識地喃喃,「吃到了,裴郎……」


  裴獗快被她逼瘋了。


  她是真吃。


  往死里吞往死里咽,幾乎頃刻便要將他吃出來。


  他提口氣,停下。


  她不願意,嗚咽聲里,顫抖著流淚。


  「好久沒見過裴郎了……你可好,可好……」


  裴獗低頭吻她,細緻的,像雄獸在安撫受傷的雌獸。


  她纖眉擰起,不知是極致的痛苦還是極致的快活,本能地汲取著他,嘴裡含糊不清,「不夠……不夠……」


  裴獗:「腰腰說,我是誰?」


  他很喜歡問這個問題。


  馮蘊掌心在他流暢的肌理上輕撫,恍恍惚惚間覺得裴獗變得十分無聊。


  他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這種時候,這樣的問題重要嗎?


  「不重要……」她就這麼說了。


  輕而易舉踩在裴獗的痛點上,激得他冷戾橫生。


  「蘊娘可真會找死。」男人急促的呼吸著,那些長久被疾病困擾和剋制的狂躁激起,火熱的慾望如出籠的猛獸,弄得亂紅輕顫。


  她整個身子都在抖,意識全無。


  一道長長的吟哦,兩處火光四濺。


  歸於平靜,只剩下重重的喘息和眩暈般的空洞……


  屋外的雨聲落在青瓦上,奏樂一般。


  淳于焰長長喘息著,抬起手,甩了甩,嫌棄地罵了一句什麼,看著那些浪費的子子孫孫,氣恨咬牙。


  「這麼多。」


  高低得讓馮十二給他個名分。


  一個人空虛的靠坐片刻,他撐著木幾想站起,隔壁再次傳來細碎的纏綿低吟,好似開啟第二輪戰場的號角……


  淳于焰聽得腿軟。


  裴妄之當真是畜生,又來!

  他喘著氣坐下來,美眸如絲,氣恨散去,是無邊無際的空虛。


  心底深處,被密密麻麻的恐懼包裹著。


  上輩子到底是缺了什麼大德,要讓他遇上馮十二這麼個磨人精?


  得不到她,他當如何是好?

  年紀輕輕的,難不成去裴狗的隔壁買房嗎?


  今天我腦殼好痛,這季節家裡人也是輪番感冒,病毒無休無止,差點就只更一章的,但想想不能卡得那麼討厭,又咬著牙硬上了……


  裴獗:嗯,都一樣。


  淳于焰:嗯,都一樣。


  蕭呈:我就一點和岳母相同,腦殼好痛。


  敖七:暴風雨中,瘋狂尋找真心人。


  溫行溯:夜聽芭蕉雨,輕吟斷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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