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戰鬥與審判
第127章 戰鬥與審判
在密集的藍色光華中,偶爾蹦出一兩道玫紅、燦金的光點。
雖然所有人的身軀都被黑芒包裹住,看不清其神色變化。
但從接連響起的聲音中判斷,絕大多數人都在沮喪嘆息。
抽到高級卡片的人,則暗自竊喜,陳厭也不例外。
荊棘公主愛麗絲,他想起了第一天夜裡看到的那個少女,是她。
他這時再細看卡片,材質是很有年代感的黃銅,正面精美浮雕凸起——身著華麗長衫的少女,赤足側卧在玫瑰叢中,正在沉眠。
整體風格……有些類似於文藝復興后三傑中拉斐爾的油畫聖母,人物曲線柔和豐滿。
他將卡片翻到背面,是一堆密密麻麻的文字介紹。
【荊棘公主·愛麗絲】
人物信息:荊棘王朝年齡排序第三的王儲,被王朝子民尊稱為「降臨魔使」,因為她年紀輕輕便展現出了罕見的魔法天賦,只要靠近她的物品,都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轉變。
人物能力:
①在你擊殺其他演神者后,愛麗絲將會獲取由對方的技藝/術法轉化而成的光球。
當愛麗絲拋出光球時,可以召喚具有特殊能力的僕從協助戰鬥(被擊殺后,僕從消失);
②戰鬥之夜中,每擊殺一名演神者,基礎積分為1,你的僱主身份為王室,積分將在此基礎上×3。
擊殺演神者,獲取積分,八百名演神者捉對廝殺,積分排名最高者是贏家嗎?
陳厭想,這大概就是本場演義的基本規則。
若真是如此,憑藉這張卡片上積分乘三的增益,就足夠自己將其他人遠遠甩在身後了。
「我靠,基礎屬性獲得50%的增益,這卡牛逼啊!」
突然響起的感嘆,讓人群接連爆發出抗議。
「這怎麼玩?我這張卡片上的角色是『病人』,不光無法為我提供幫助,還會在戰鬥中降低我的屬性、拖我後腿,我乾脆現在就認輸好了!」
「我以為自己這張『妓女』就夠垮了,間隙性對自己造成魅惑,沒想到你比我還慘。」
「要是所有人都一樣,我們無話可說,現在我們不服!請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
大喊聲此起彼伏,飛熊面帶微笑,神情波瀾不驚。
【五張王室卡、三十張勳貴卡、七百六十五張職業卡已經全部抽取完畢】
血紅提示在他眼前一閃即逝,他見狀開口說話,音如巨幕,瞬間將下方聲浪壓成齏粉。
「大家請先安靜,容我先講一下,為什麼要將各位召集至此,來參與這場演義。」
誰聲音大誰有理嘍!
眾人無奈,暫且安靜下來,齊刷刷看向半空。
飛熊環顧,攤手道:「諸位身上有一個共同點,你們都非常優秀,已經成功經歷了兩到三次演義。
但除極個別人外,其他人都還沒有經歷過升階。
而這次競演之門即將開啟,我相信,各位都已經躍躍欲試,準備前往競演世界一試身手,與其他陣營演神者交鋒。
但競演世界與個人演義極為不同,最重要的一點,是一旦在競演中死亡,將徹底灰飛煙滅。
而競演世界會發生什麼,沒有人知道,每一次的競演都是未知且多變的。
不過,為了增強諸位生還的概率,我特意向這個世界的主人,借用了這座城市,嘗試復刻一次無序的競演過程。」
陳厭聞言瞭然,這是一場預備演習。
「相信在之前的兩天里,諸位已經親身體驗了這座城市的變化,我這裡也不賣關子,說一下荊棘王朝的由來。
很簡單,因為之前倫敦爆發革命,王室被屠戮殆盡,他們的怨念籠罩在城市上空,形成了特殊的磁場,每到晚上,磁場會迎來爆發。
類似於海市蜃樓的荊棘王朝應運而生,貴族們便用這種近乎於夢囈的方式,來延續他們的輝煌。
這也是,為什麼各位抽到的卡片中,王室與勛貴的加成幅度會如此恐怖的原因。
大家說得不錯,如果按照卡片上標註的技能來進行這場演義,獲得最終勝利的人,肯定是王室,或者貴族。
所以,為了平衡這一點,本次演義將分為戰鬥之夜與審判之日……接下來,我將宣讀本次演義的規則。」
聞言,眾人立刻屏氣凝神,靜候下文。
飛熊頷首,接下來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變成血紅文字映在眾人眼前。
「1.本次演義由五章組成,序幕與起承轉合,每一章都分為白晝與黑夜,各自佔比17/7個小時;
2.黑夜為戰鬥之夜,諸位需要跟自己的僱主一起並肩作戰,擊殺其他演神者,獲得相應積分;
3.五天過後,積分排名前三的演神者獲得最終勝利,基礎獎勵為神符若干,與一件珍貴品質的道具;
4.白晝為審判之日,在此期間,存活下來的演神者將分為兩部分,排名靠後的一半人員會組成議會;
5.議會成員可以對積分排名靠前的演神者進行公審,每天可以票選出二十人,永久驅逐出本次演義;
6.每次議會的持續時間不得超過兩個小時;
7.獲得驅逐票的演神者,可以通過完成教會事件,拿到贖罪券,從而免於被驅逐的懲罰;
8.抽到王室、勛貴卡片的演神者,直到演義結束,都將被剝奪進入議會的資格;
9.鑒於極個別演神者已經晉陞為一階,為了公平起見,本次演義,天神府庫將禁止開放;
以上,就是這次特殊演義的基本規則。」
聞言,眾人議論紛紛,他們又開始慶幸自己抽到了藍色卡片。
按照以上規則,自己雖然拿到了臭牌,在夜晚的戰鬥中完全不佔優勢。
但他們完全可以儘可能避開戰鬥,利用白天的議會審判,將強大的演神者全部公投出去!
如此一來,最後的勝利者定將從他們內部產生……就是不知道獲取贖罪券的難度如何。
同樣,剛才還因抽到稀有僱主卡沾沾自喜的演神者。
現在卻感覺自己拿在手裡的銅片,成了發燙的山芋。
他們本可以完全仗著自己的卡片優勢,從而大殺特殺,瘋狂掠奪積分。
但有了審判制度,槍打出頭鳥,積分越高,被票選出局的概率也就越大。
這不禁讓他們一時間有些畏首畏尾。
殺,會出局;不殺,也無法獲得議會席位。
少數人一時間陷入兩難境地。
陳厭則在思考,這規則中有一半好像都是在針對他。
其他人的顧慮他當然也有,卻並不以為意,水來土掩,兵來將擋就是。
相反,如果因為這些條條框框,便放棄了自己優勢,鐵定會雞飛蛋打。
不光要殺,還要儘可能利用自己的積分獲取加成,在最開始的幾夜,儘可能拉開與他人間的排名優勢。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既然要玩,那就想辦法博個頭彩。
除此之外,他心中還有疑問,抬頭問道:「為什麼我們的職業每天都會發生變化?」
聞言,各懷心思的數百人被提醒,也猛地想到了這一點。
飛熊看向他,笑道:「既然有人問這個問題,那我就稍微解答一下。我雖然有這座城市的使用權,但使用時間,只有二十四個小時。」
「二十四個小時?什麼意思!」 「難道說我們之前經歷的兩天兩夜,其實是將同樣的二十個四小時,重複度過了兩次?」
飛熊頷首,「說的不錯,正是如此。」
眾人聞言大驚,「為什麼要這麼做?」
飛熊不緊不慢解釋道:「之所以要讓諸位在一天內輪迴,並且每天清晨都要重置各位的職業,有兩個原因:
一、通過儘可能添加不確定值的方式,來讓穩定的時空產生畸變,從而提高本次演義的難度;
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該世界主人只把這座城市借給了我一天。」
「這……」
人群中爆發出一片噓聲。
這個世界的主人……飛熊數次提到了這個稱呼。
陳厭暗道,婁火旺之前提過。
當演神者升到足夠的階位,升到二重天。
便能在一重天任意挑選一方世界,成為該世界中至高無上的存在。
難道這個世界的主人,就是一位高階演神者?
這時又有人發出疑問:「那這樣說,我們每天的任務進度都會被重置?」
飛熊搖頭,「夜晚的荊棘王朝,是相對獨立的空間,不會受到時間重置的影響,諸位可以放心競技;
只有白天會受到波及,在進行演義的途中,你們可能會碰到蟲洞、時間摺疊等種種惡性問題。
不過這也是我想看到的,只有這樣,才能模擬競演世界中的無序與混亂。
雖然這次的演義也有起承轉合,但你們要面臨的,不再是從頭到尾的線性敘事。
具體怎樣,就留給諸位親身去體驗了。我現在說得再多,大家可能也不會明白。
現在是早上八點,我宣布,本次演義,正式開始!」
他話音剛落,人群開始一同上下顛簸,連帶著整個空間一起劇烈搖晃。
陳厭穩定住身形向四周看去,人影一個接一個消散。
白色褪去,蜘蛛又開始在陰暗的公寓角落結網。
剎那的墜落感過後,他再次回到瑪姬家閣樓門口。
隨即,鮮紅的小楷提示在他眼前浮現。
——
位置:一重天—住善法堂天—1643·英國倫敦
序幕·第一天個人事件如下:
審判之日:在午夜降臨前,開啟教會系統(若任務失敗,後續將無法獲得贖罪券)。
戰鬥之夜:荊棘王朝降臨后,保護好你的僱主,並儘可能多地獲取積分。
註:
1.所持卡片將在夜晚顯示僱主所在地點;
2.僱主一旦死亡,本次演義立即判定失敗。
當前積分:0(無排名)
當前演神者存活數:800
本次演義已正式開始,您今日身份為「海盜」,以下是您的身份背景:
1433年,您的祖先隨大明除魔師鄭和同下西洋尋龍。
中途遭遇風暴,所在船隻與大部隊脫離,隨洋流漂流至倫敦附近,之後於此地定居。
您成年後,繼承了祖輩的衣缽,成為一名航海家。
大概是嫌來錢不夠快,你轉職成為一名海盜,現為阿拉拉號船長。
隨著倫敦爆發戰爭,附近海域被封鎖,您跟手下十幾名船員只能暫時在倫敦滯留。
以下是您的船員名單:鮑勃、大衛……
他們最近經常在泰晤士河畔的夜鶯酒館聚會,你或許能在那裡找到他們。
隨著幾段影像的輸入,陳厭對自己的當前的處境有了一個具象的了解。
再也不是像前兩天那樣,輕飄飄地好似踩在雲里。
手心裡沉甸甸的,他把玩一番,將精美的銅製卡片裝進口袋裡,回頭看去,瑪姬正在給他收拾被褥。
陳厭眉頭微皺,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在離開白色空間時,飛熊身旁好像多出了一個龐大、漆黑的邪惡人影。
「陳先生,您還不準備出門?」
瑪姬抱著幾件臟衣服走了出來。
陳厭回過神,微笑道:「瑪姬,你知道有關教會的線索嗎?」
在剛才得到的影像中,他對於倫敦的教會情況有了一個模糊的了解。
教會在倫敦一直是頂格勢力,其地位比王室還要穩固。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議會黨人的攻擊太過猛烈,他們害怕殃及池魚。
在新勢力攻佔倫敦后,這些人就從各大教堂隱匿了蹤跡,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何處。
有小道消息說,只要你能拿出足夠的財寶獻祭給教會。
他們便會給你提供庇護,防止你受到議會的迫害。
沒錯,也就是贖罪券。
在一個世紀后,這種已經被廢除的斂財業務,重新登上了歷史舞台。
陳厭想,第一天夜裡,在牆裡說話的那人,大概就是教會的業務員。
可惜當時事發突然,還沒跟他搭上線,自己就變成了雕像。
瑪姬彈了彈他肩頭的塵土,笑道:「在倫敦很少有人不信教,恰好,我就是其中之一。陳先生,您為什麼不去夜鶯酒館問問呢,那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個消息靈通的地方。」
夜鶯酒館,看來是不得不去的地方了。
陳厭與瑪姬吻面告別,扶好自己的三角帽,昂身走下了樓梯。
……
慘白深淵中,飛熊與龐大如山的畸形人影對峙。
人影的每個毛孔都發出扭曲戲謔,「我越來越搞不明白你了…你費了這麼久的工夫都殺不死我,找來這麼一群愣頭青,又有什麼用?」
飛熊平靜回復:「你先搞清楚一件事,我不是殺不死你,只是擔心會連這個世界一起毀掉,所以,我打算換一種更為柔和的方式處理你。」
「就憑這幾百個演神者?」
「對,就憑他們,我們拭目以待。」
簡單說幾句兄弟們,本來想借假期結束后這段時間,爆更幾天,看能不能拉一拉訂閱,但事與願違,作者也不是小孩了,得生活,牢騷就不說了,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就一章。明後天補上欠的更新。雖然這個故事是以西方為背景,但亂七八糟的人物不會有那麼多,大家不用記人名,有趣的戰鬥跟有趣的故事一樣不會少,具體啥展開,往下看就行了。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