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霧都玫瑰新的王朝!
第126章 霧都·玫瑰·新的王朝!
1643年冬,英國倫敦,大霧彌天,濃稠不見日光。
現在可是中午十二點,但街上的行人都要提著煤油燈照明過路。
即使如此,漆黑的霧裡仍是不斷發出「boom」的碰撞聲,跟「sorry」的抱歉。
今年的大霧之所以厚重地恐怖,除了拜大西洋暖流,不斷將冰冷海霧順著泰晤士河道吹入市區所致。
更重要的原因是,雖然已經來到17世紀中旬,但黑死病的餘溫仍在肆虐。
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病死的窮人、孤兒。
還有被工業主們隨意扔在垃圾堆里的奴隸屍體。
富人們為了減少外出,蝸居在溫暖的公寓中,肆無忌憚地使用煤炭取暖。
滾滾煤煙從煙囪中噴出,不斷為大霧染色。
當然,最主要的——是人們無限制使用「蒸汽機」這一新鮮玩意兒。
令人難以置信。
這跨時代的機械造物,竟是在上個世紀的大航海中,冒險家們從埃及的金字塔中挖出來的。
這一重要發現,讓歐洲各國的科技水平呈現飛躍性發展,人們提前進入了蒸汽時代。
科技的進步,同時也將倫敦內部的矛盾推至了巔峰。
如果仔細聞,還能嗅到空氣中瀰漫著的硝煙味道。
就在不久前,反抗腐朽王權統治的議會黨人用武力徹底攻佔了倫敦。
王室、保皇黨……一切舊時代的產物,統統都被屠戮殆盡,他們的鮮血滲透了每個街區的磚石下。
「你看,泰晤士河畔那座散發著明亮燈光的碩大哥特式建築,就是威斯敏斯特宮。現在議會黨人佔領了那裡,他們每天都在舉行盛大的宴會,慶祝自己的勝利。」
一群戴著烏鴉面具的男人,用推車運載著街頭的屍體,準備統一消毒處理。
老傑克有些話癆,尤其是「運屍人」這份工作腐臭、枯燥,更讓他壓制不住自己的傾訴慾望,今天剛來的新人,正好成了他的交談目標。
【當前演義世界的語言模板已為各位載入,請盡情去與旁人交談,利用演義正式開始前的時間,熟悉眼下陌生的環境。放心,這是免費的——飛熊】
泰晤士河,倫敦?
聽著耳旁突然響起的嘮叨聲,陳眼睜開雙眼,鮮紅提示一閃即逝。
碩大的烏鴉頭轉動,透過鏡片,一旁男人的信息映入他的豎眼中。
姓名:傑克·戴維
年齡:43
職業:運屍人
狀態:疲勞
天賦:
健碩【免疫力提升】
技:冶鍊(中30%)
術:無
他收回目光,沒有答話。
他沒想到,自己這次一睜眼竟然來到了外國。
陳厭繼續之前的思考,這次的演義有八百個人參與,與之前的世界完全不同。
並且除了飛熊的留言外,他還沒有任何信息提示,也沒有任何新的記憶湧入腦海。
他目前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工作——清理遍布街頭巷尾的屍體。
也不知道之前的積攢的演義經驗,還能不能在這裡起上作用。
現在這種天氣,旁人幾乎察覺不到對方的動作。
陳厭抬手取出了羅盤,花費十神符,對附近區域進行檢索。
【檢索進行中,檢索區域將在五分鐘后擴展至最大】
【本次檢索,並未發現大鹹水海遺落物蹤跡】
他收起羅盤,繼續推著一車屍體往前走。
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真是讓人難安啊。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焚屍人的隊伍在城區與郊外來來往往。
陳厭一行人穿過幾條紡織作坊林立的街區,來到泥濘的郊外。
他切換目毒害身,視力大增,眼前的濃霧無法遮擋他的視線。
目之所及,是一片片規模龐大的綿羊養殖場。
泛黃的羊群排泄物將方圓數十里的田地都漚在其中,惡臭難聞。
堆積如山的糞山前,七八個暖烘烘的巨爐正在熊熊燃燒。
透過濃霧看,躍動的火苗模糊恐怖,猶如肆意放縱身姿的魔鬼。
陳厭等人將車上的屍體放到巨爐前,再由專業的焚屍人處理,一群人轉頭往回走。
老傑克閑不住,用肩膀頂了頂陳厭,笑著說:「陳先生,據我所知,你的故鄉,那座神秘的東方古國,是一個遍地黃金寶石的好地方。就算最貧窮的家庭,在冬天都要燃燒大量名貴的香料來取暖,你為什麼要背井離鄉來這裡?」
陳厭由衷回答:「如果我有選擇,絕不會踏入這座城市一步。」
「哦…那太遺憾了!」老傑克呵呵大笑,「但這裡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無聊,告訴你一個秘密。每到凌晨零點,城市裡的所有人都會變成石像,濃霧同時散去,每個縫隙中都會生長出美麗的玫瑰,嬌艷的花朵會將整座城市鋪滿。」
石像、玫瑰……如果他不是在無的放矢,那這都是很有價值的線索。
「既然所有人都會變成石像,那這些信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誒?你考到我了…我是怎麼知道的…我是怎麼知道的?」
老傑克一怔,隨即開始像喝醉酒一樣喃喃自語。
整個下午,他幾乎都處於這種類似於夢囈的狀態。
陳厭按部就班工作到晚上,
夜間天色黑到嚇人,但街上的可見度卻肉眼可見的提高。
那些一毛不拔的工坊主,終於明白一個道理。
過於黑暗的工作環境,會大大影響工人的效率,於是終於捨得點燈。
通過這段時間與旁人的交談,陳厭大概明白了自己所處的時代背景。
1643年,剛經歷過一場戰爭的倫敦。
他非常確定,這是另一個時空的倫敦。
儘管他對外國歷史知之甚少,但怎麼也明白,從金字塔里挖出蒸汽機這種事兒,也太他媽扯淡了。
等吃過工頭髮來的土豆泥,眾人下工,各回各家。
他無處可去,只能在街上漫無目的地晃蕩。
尖銳的汽笛聲不停在泰晤士河岸的港口響起,隱藏在濃霧后的巨獸開始蘇醒。
夜晚的倫敦街頭幾乎看不到行人,如果那些將死的流浪漢跟乞丐也算的話。
陳厭心想,既然這個地方有八百名演神者,只要多逛逛,總能碰到同類的。
踏!踏!踏!
靴子砸地的聲音在路口響起,陳厭聞聲靠著街邊的牆壁行走,將身軀隱匿在陰影中。
一隊戴著烏鴉面具,身著毛領大衣的火槍手整齊劃一地跑了過來。
「立定!」
空曠的大街上,殺氣騰騰的士兵們齊刷刷站停,身形筆直,猶如鋒利鐵釘。
流浪漢們目睹此情此景,都噤若寒蟬,恐懼地打量他們。
「喂!你,滾過來!」
衛隊長在四周環顧一番,突然指向陳厭斜前方的老男人。
他灰白頭髮稀疏,藍色雙眼無神,衣不蔽體。
男人不敢違抗,上前跪下,瑟瑟發抖道:「尊敬的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衛隊長用火槍頂住他的額頭,平靜詢問:「告訴我,我們的國王是誰?」
「回稟大人,是查理一世!」
士兵們哄堂大笑,男人不寒而慄。
「回答錯誤,現在倫敦沒有王室,只有議會。查理那個老東西已經被我們斬首了,你竟然還奉他為國王?現已查明,你是王室餘孽,立即槍斃。」
「哦!不!不!」
陳厭凝神注視著哭訴求饒的流浪漢,正在扣動扳機的衛隊長。
他根本弄不清外國人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更別說勢力分佈。
但當下的局勢很明朗,現在倫敦境內的統治者,就是新議會。
議會的實力前所未有的強大,記住這一點就夠了。
忽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在他背後的牆壁中響起。
「請問,您需要贖罪券嗎?可以免於被議會審判哦。」
陳厭一驚,還來不及思考,已經下意識抬手往身後刺去。
可就在他的手掌從自己眼前劃過時,異變發生了。
正要逃命的流浪漢、按下扳機的手指、捂住耳朵看好戲的乞丐、捧腹大笑的士兵……所有人的動作,在剎那間定格。
青灰色的堅硬石頭憑空而生,咔咔將他們的身軀包裹,變為一尊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其間,也包括他自己揚起的手掌,剎那之間,他也變成了雕像。
老傑克的話……是真的。
被層層岩石包裹的身軀完全動彈不得,唯有一雙眼睛還能自由活動。
陳厭心下自嘲,當年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大概也是這個感覺吧。
難道這也是演義的一環?
很快,他的視線變得清晰,漆黑的濃霧快速抽離,細碎的摩擦聲不斷從各個角落響起。
生滿荊棘的藤蔓像是按下了快進鍵,從牆壁、街道的縫隙中發芽、蔓延……直到艷麗的玫瑰花掛在陳厭身上、粗大的藤蔓纏繞在參天的煙囪上。
盛開的玫瑰恍惚間鋪滿倫敦的每個角落,所用的工夫,也不過是一眨眼而已。
目之所及,是無盡的紅。
「哦!天吶!我的老夥計,現在的發展,完全超乎我的預料,我親愛的老二嬸,快給我一碗豆腐乳壓壓驚吧!」
「我靠,別噁心我!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正常說話?我草,牛逼,蓋了帽了我的老baby!」
一唱一和的對話聲,分別從士兵隊伍與街頭的乞丐群中發出。
顯然,其他石像是不會說話的。 陳厭心中一動,這兩個人能看到眼前的變化,是演神者?
他靜觀其變,既然本次演義的主基調是「競技」,保持好個人的隱蔽,總是沒錯的。
「還是這味兒對勁!我說,現在到底什麼情況啊?」
「你問我我問誰?稀里糊塗當了一天大頭兵,我都不知道該幹什麼。參見了四次演義,這還是頭一遭。」
「我也一樣,要了一天飯,連口水都沒喝上。」
聯繫自身的經歷,再結合二人的對話,陳厭不難發現,來到這個世界后,所有演神者都獲得了新的職業。
他現在是運屍人,而對方則分別是乞丐與士兵。
士兵拉長了聲調,還要說些什麼,乞丐立刻打斷了他,「有人來了!」
兩人立刻噤聲,相比他們,陳厭的視野狹窄,只能聽到雜亂的跑步聲從身後響起。
鋪滿玫瑰的大街上,金髮少女提起被荊棘勾住的百褶裙角,懷抱一個破損的黑熊娃娃,驚慌向前奔跑。
「快!捉住她!」
十數名身披鐵甲的騎士乘馬追逐,少女回頭看一眼,追兵已近在咫尺,她驚呼道,「天吶!他們快要追上我了!」
她一時慌不擇路,躲到了火槍手們化成的石像后,將小熊抱緊,戰戰兢兢坐在地上。
這時,騎士們停下來,為首者是個棕色頭髮的胖男孩。
他身披紅色錦袍,每根手指上都戴著鑲有紅藍寶石的戒指,表情高傲。
「出來吧愛麗絲!我們已經看到你了!否則,我的士兵將用長矛刺穿你的喉嚨!」
少女咬了咬嘴唇,喊道:「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我是你們的公主!是荊棘王朝的公主!」
「公主?」男孩冷笑,「你這個卑鄙的女人!你為了篡位,謀害了自己的父親!王朝子民已經決定驅逐你了!我們要抓你回去,在大本鐘前接受審判!」
「不!麥斯!是你跟我的母后勾結,一起害死了我的父親,你們才是兇手!」
「親愛的愛麗絲,你可以把這些話告訴王朝的民眾,看看,他們誰會相信你呢?」
少女不再理他,祈求道:「我是落跑的公主,難道現在……不是應該有英雄出來拯救我嗎?」
她話音未落,懷中的小熊娃娃像是充氣一樣,忽然飛到天上,在「哧哧」聲中越變越大。
最後變得有十幾米高,轟地一下落在地上。
它張開雙手擋住追兵,發出決絕的人聲:「愛麗絲!快跑!我將用生命捍衛你的去路,去找你的騎士!」
少女哭泣起來,猶豫了一下,悶頭往遠處奔逃。
男孩驚恐,顫聲發號施令,「快!給我殺死這個怪物!」
士兵們一擁而上,長矛像雨點般戳入巨熊的身體,它只是看起來嚇人,實際沒有半點攻擊力。
它很快就被殺死,變成柔軟的毛毯落到地上。
但少女已經跑遠了,男孩暴跳如雷,與眾人馬不停蹄追趕。
街道恢復平靜,被踏碎的玫瑰花瓣與變成石像的人們一同保持靜默。
乞丐忽然問:「什麼情況?」
士兵也疑惑:「演小品?」
陳厭倒是砸吧出了一些味道,好像是同一個空間中,存在著兩個世界。
白天是剛剛經歷過革命、百廢待興的霧都倫敦;晚上則是發生了政變,遍地玫瑰的荊棘王朝。
正想著,他的體內也開始石化,沒用多久,徹底變成了雕像。
倫敦東區,泰晤士河南岸。
港口附近匯聚著大量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貧民,最多的是工人,以及在碼頭謀生活的苦力。
他們無時無刻不被尖銳的汽笛、有毒的濃煙所困擾,
第二天清晨,陳厭在貧民區的一棟公寓里醒來,一間位於閣樓的木屋。
陳厭翻身坐起,窗戶被厚厚的窗帘遮住,屋內昏暗、布置簡陋。
夜裡自己變成石像后,意識就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怎麼一醒,就突然睡在了這裡?
陳厭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正想上前拉開窗帘,屋門突然被推開了。
豐腴的紅髮女人端著早餐走了進來,笑道:「陳先生,最好不要拉開它,這樣屋內看起來還能明快一些。」
「你是?」
女人聞言,稍顯錯愕,隨即恍然大悟,「我當然還是瑪姬,你的房東啊!是不是今天的低胸裝,讓我看起來年輕了幾歲……咯咯,當然,這是一個玩笑。肯定是律師的工作太累了,你昨天沒有休息好。」
「律師?你說我是律師?」
女人徹底愣住了,「當然,你專門為地痞流氓,還有詐騙犯打官司,你是附近最有名的訟棍,抱歉,我只是實話實說,並沒有半點侮辱您的意思。」
自己昨天還是運屍人,怎麼又成律師了?
陳厭心緒微沉,女人見他臉色不善,尷尬地退出了房間。
【瑪姬·36歲·房東】
陳厭收回放在女人背影上的目光,吃了幾塊炸魚跟土豆餅,動身離開了閣樓。
怪不得要給三天緩衝時間,這個世界的複雜程度,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從早到晚,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陳厭只是在街上閑逛,他甚至沒找到自己的工作地點。
附近遇到的行人,大部分都認識他。
跟瑪姬說的一樣,他現在真成了一個惹人厭的訟棍。
夜間,當玫瑰花開放,陳厭為了獲取更多信息,特意留在了街上,再次變成了雕塑。
他這次目睹了兩場微型戰爭。
十幾個農民扮相的外國男女,手持鐵鎬、斧子,對荊棘王朝的士兵展開襲擊;而士兵內部又自相殘殺,爆發了內亂。
從零散的對話中他得知,因為荊棘國王一世暴斃,王朝內部陷入史無前例的戰亂,所有人都想乘機戴上荊棘之冠。
接著他再次變成石頭,第三天清晨,依舊從瑪姬家的閣樓醒來。
陳厭第二次翻身坐起時,屋子內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衣帽架上掛著綉有骷髏標記的三角帽,床頭立著一把帶有護手的生鏽彎刀。
瑪姬端著早餐,又推門走了進來,略帶沮喪地對陳厭說道:「陳先生,對您的遭遇我表示很遺憾,因為戰爭的原因,你們這些海盜近期都被限制出海了。但這同樣也是一個好消息,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不用再忍受風吹日晒。」
又成海盜了,運屍人、律師……一天一個新身份嗎?
陳厭上前將海盜帽扣在頭上,照照鏡子,還挺合適,比《加勒比海盜》里那群傢伙要帥太多了。
瑪姬上前為他整理衣領褶皺,碩大的胸脯按壓在他的胳膊上,讚歎道:「陳先生,您實在太英俊了,您是我最喜歡的房客。」
「如果這裡還住著第二個人的話。」
經過兩天的適應,陳厭逐漸放鬆下來。
當然,還是今天的職業比較趁他心意。
之前的九龍城寨跟眼下的倫敦相比,那所謂的混亂,幼稚得如同過家家。
在濃霧的遮掩下,任何人都可能成為強盜,街上每天都在發生無數起謀殺案。
如果有著黑幫或者罪犯的身份,在這種環境下生存,簡直如魚得水。
雖然有議會這個新統治者,但大多時候,城市中都更像是無主之地。
「您可真幽默。」
瑪姬放肆大笑,花枝亂顫。
「你還記得我昨天的身份嗎?」
「您昨天也是威猛的海盜,讓我們國家持續偉大的標杆人物。對了,您要買兩支香煙嗎?」
陳厭聞言心道,瑪姬這裡像個存檔點,不管黑夜自己在哪裡變成雕像,每個清晨都會回到她這裡。
說著,瑪姬從圍裙前的布兜里取出黃銅扁盒,啪地打開,二三十隻自己卷的香煙安靜停在盒子里。
當前倫敦的煙草業發達,不光像瑪姬這樣靠收房租混吃等死的太太,包括酒保、車夫都會向客人兜售香煙。
「抱歉,我戒了。」
「可惜,我還準備送您一枝呢。」
「明天戒。」
陳厭笑笑,拿起一根香煙夾在耳後,隨即出門,準備開始新的街溜子生活。
既然今天的身份是海盜,那就想辦法去整點兒錢花花。
可他一拉開門,出現在他面前的,不是搖搖欲墜的木質樓梯,而是無邊無際的白色空間。
數百個身軀被黑芒籠罩住的人影於前方聚集,還有不少人從他身旁走出,向人群行去。
陳厭回頭瞧瞧,瑪姬與房門都已經消失。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眾人前方響起。
「我知道,諸位心中有著很多疑惑。但請放心,接下來,我將全部解答。不過在此之前,還請抽取你們的僱主牌。」
說話的人是飛熊,他忽然現身,凌空懸停,力爭讓所有人都看清他。
看來這就是參與本次演義的所有演神者了,陳厭收回目光,手中突然多出一張漆黑卡片。
大小跟撲克牌差不多,但卡片表面蒙著一層爐灰的黑色物質,看不清下方的花紋。
飛熊微笑掃視一番,解釋道:「接下來的演義流程,與諸位手中的卡片息息相關。
卡片按稀有程度從高到低排序,依次分為金、紅、藍三色。
金色代錶王室、紅色代表勛貴、藍色代表三教九流,現在請搓落爐灰,完成抽取,看看各位的手氣如何吧。」
又是一場不公平的競技……既然如此,那抽取到的卡片,當然是越稀有越好。
陳厭心念一動,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了最後一張福運符,這東西應該有用吧。
【福運符已消耗,下一次有效行為時,你的幸運值大幅度提升】
使用完符咒,他屏氣凝神,用雙手夾住卡片,用力摩擦。
「我搓…我搓……我搓搓搓!」
隨著爐灰簌簌而落,柔和的金色光華從下方迸射而出。
成了!
陳厭雙目一亮。
【您本次演義的僱主身份已確定——王室·荊棘公主·愛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