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第241章 你怎麼站起來了
第241章 你怎麼站起來了
「我們這些對超凡有一定抵禦手段的還好，外面的人可怎麼辦？」
「你現在還有功夫關心別人，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怎麼樣。」
「我肯定要關心別人，畢竟這是【守衛】的職責。」
里亞想要離開馬戲團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不過中途卻被伊凡德攔下，他拿起煙斗向地面彈了兩下煙灰，接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懷錶丟給里亞。
「啪！」一條觸鬚接住了它，里亞頓時感覺好受了一些。
「時間之表可以存儲正常時候的狀態，在你狀態不正常的時候使用，就能讓大腦清醒許多，當然，用多了容易得癔症。」
「但是我沒有存儲過任何狀態……」
「嘿，這可是我自己存的，我覺得你大概會有一天能用的上。」
伊凡德看向地面，那地板突然變得透明，從其中出現另一個景象。
地板上顯示著在日食的注視下，人們驚慌逃竄，躲入屋中鎖緊門窗不敢外出，但有些紅蜘蛛仍然會自己尋找房屋的縫隙爬進去。
隨著紅蜘蛛的視角，里亞看見這些傢伙爬到居民的家中，途徑客廳、走廊、樓梯，找到了蜷縮在卧室中的人。
它們興奮地抬起前肢摩擦螯牙，一步步爬了進去，而在進去的一瞬間，它們卻像是看到什麼驚悚事物一般身體瞬間變做乾屍，粉化成灰。
「發生了什麼？」里亞詢問伊凡德，伊凡德吸了一口煙，吐出白色煙霧。
「再看一次，這次的速度可以慢一些。」
在時間的無限拉長下，里亞隨著那蜘蛛的視野見到了被放置在房間內的一樣事物。
那是一個光耀旭日的神像，此時房屋的主人正抱著旭日神像瑟瑟發抖，根本顧不上什麼敬重不敬重的問題，他的口中還在不停地念叨著旭日聖經上的內容。
也是這時候，紅蜘蛛出現，然後被神像徹底地碾壓成灰。
「這就是光耀旭日的神力。」
伊凡德叼著煙：「在恩得勒斯，絕大多數人信仰著祂，在家中擺放祂的神像，頌念祂的名，而祂的力量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去庇護自己的信徒。
更別提現在是日食，是光耀旭日最提防紅月的時機，巴克洛威在這個時機去召喚祂，那就說明他打一開始就沒做活著的準備。」
紅月是禁忌，任何有關於祂的事物都是邪典，召喚祂需要付出死亡，而且必須是召喚者本人的死亡。
祂需要的祭品並不苛刻，僅有想要利用自己達成不可告人目的者的生命而已，這個人的生命不可用其它事物替代，不可更改。
從某種方面上來說，紅月是一位相當公正嚴謹的神祇，祂完全避免了有人用獻祭他人生命的行為達成自己的貪慾，這大概也是祂被人不喜的原因之一。
如果祂可以同其它地下教會信仰的神一樣來者不拒，那祂會得到許多為自己證名與宣揚的機會，然而緋紅之母並不會在意渺小信徒的看法。
所以，沒有如果。
巴克洛威正在走向死亡，而伊凡德也告訴里亞，就算沒有他的保護，那些人也可以活得好好的。
秩序協會的調查員們衝到街區利用神秘物品抵禦紅蜘蛛雨，警察們正拚命疏散群眾，保證人們的安全，在畫面中，里亞甚至看到了卡利文他們。
這些年輕人在逃竄的人山人海中逆流而上，不顧一切地叫喊，維持在危機下人們應有的秩序。
期間有調查員被紅蜘蛛咬到，他的同伴立刻切除他被咬的部分，簡單治療過後這些人繼續保護著艾德林這座繁華的城市。 每一個人都該是城市繁華的建設者，他們都是大樓磚瓦中的一員。
也有普通人自願站出來為這些人撐傘，大家願意共同維持秩序，抵禦「天災」。
教會內，一群牧師與修女齊聲吟唱，鐘聲響起，天空的「血雨」竟變得緩慢了下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這樣的畫面給了里亞很深的觸動，他低下頭：「我還以為他們什麼事都做不好來著。」
「怎麼會呢，你所看到的平靜都是一群人奮力拚搏出的結果，不要看不起任何人，不要小看任何一個群體。」
伊凡德咳嗽了一聲：「而且也不用給自己那麼大心理壓力，沒有人能以一己之力守護所有人，那不是英雄，是另類。
有那樣的力量，人心就會容易變得扭曲。」
「也許您是對的。」
里亞低頭看向自己渾身的觸鬚，亂爬的蜘蛛，附著在各處的眼睛，以及腳邊那隻會繞著他轉圈的長著巴克洛威臉的人頭蜘蛛，面部露出一絲苦澀。
「他們是人，我只不過是一隻怪物罷了，如果這些人知道把我殺了就能終止天災，那他們又會怎麼做？
我好像還是理解不了守衛的真正含義，巴克洛威還真是給我出了一個現實的難題。」
可以的話他也想和其他人一樣奮力對抗天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知曉一切卻無能為力。
「全知是最大的詛咒。」
不知道何時出現過的話再次響徹在他的腦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說你不適合演繹守衛，來和我一起演繹白痴吧！」
「讚美無面——讚美無面——讚美無面之主！」
「滾！」伊凡德站起來俯身抓起那人頭蜘蛛直接將他的腦殼捏碎，像丟垃圾那樣丟入未知裂縫。
而這時里亞也停止了一切動作看向他，甚至那些觸鬚都僵直了一瞬。
「您怎麼……」
「我怎麼站起來了，你是想問這個？」
伊凡德隨手把原本蓋在自己腿上的被子丟在輪椅上，下方被長褲遮蔽的腿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益。
「我要是說我是因為走路太累才坐輪椅，你會怎麼想？」
里亞不清楚該怎麼想，因為他完全不相信伊凡德只能坐輪椅會是這樣蹩腳的理由。
「您不可能突然站起來，現在站起來肯定有什麼特殊的因素……難道您付出了什麼新的代價？」
「這是什麼腦迴路？」伊凡德站在了他面前。
「沒想到，還是被你猜出來了，該說你不愧是我的學生嗎？要是你真的變成了白痴那該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