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宮外偶遇
他似乎發現了我的偷窺,溫潤如玉的臉上粲然一笑,俯首將軟唇輕盈蓋在我的眸上,輕點我的鼻尖,移至我的唇上,輕輕地吮吸著我的唇瓣,他的唇淡涼柔軟,帶著一種清淡的甜香,他的吻像羽毛一樣輕,像春風一樣柔。
不知何時,我的青絲秀發散落至雙肩,身上一涼,我的喜袍已褪下,緊小的褻衣緊緊包裹著柔軟,似包裹不住般噴薄而出,半片雪白袒露在外。他半抬起身子,褪下自己的衣袍,露出他精壯的身軀,他的眼眸深處似有璀璨的煙火綻放,炯炯地凝視著我。
燭光晃晃,光影搖曳,半片雪白在橘黃色燭光的映照下,泛著聖潔的瑩光,若隱若現,越發撩人。
息王不禁發出驚歎聲:“桃兒,你真美,靨笑春桃兮,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我是有多大的福祗能與你夫妻一生一世呀!”說著俯身吻向了我……
今夜的感覺好似是潺潺的流水流淌過全身,舒緩暢快,襲人的清風拂麵,溫暖和煦,我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太陽高升,我才悠悠醒轉,一睜眼便看到眼前一張溫潤的笑顏正對著我,“你終於醒了。”伸開雙臂撈我入懷,雙手不安分的上下求索,低下頭含住我的柔軟。
“不要,我今日要去看桃花。”我推搡著他。
“好吧,就聽你的。”滿臉的失望,他不忍違逆我,“你的確需要好好休息,休憩好之後我帶你去好好欣賞一下宮內的桃花海。”
的確,那日夜訪息宮看到的桃花盛景確實震撼人心,我心一直憧憬。
息國王宮內人際關係很單純,這也是我同意出嫁的一個重要因素。息王總角之齡便被他父王送至浩渺峰拜師學武,他父王三年前突然病重駕崩,息王的父王和母後感情甚篤,他母後傷心欲絕悲痛抑鬱,終隨他父王而去。息王趕回王宮時未及見他父王母後最後一麵,著實令人唏噓。
息王繼位後,守孝三年,三年後便有了這次三國聯姻結盟。這幾年息王身邊沒有任何女人,因而王宮裏隻有我這個正妃,沒有那些古代宮廷裏嬪妃、侍妾什麽的,亦少了母後的侍奉茶。
大婚後息推掉了朝政,終日陪伴著我。我不忍他耽擱朝政,那些大臣們又日日輪番守在我的臥房外,等著稟報政務,弄得我很是羞慚,便早早催著他上朝去了。
在王宮內的數日,我幾乎尋遍了宮內的每一個角落,息國王宮裏處處可見桃花樹,有的是零星一株妖嬈地搖擺在徐徐的微風中,有的是大片栽植,成片的絢爛桃花海好似染紅了天空,唯獨三色桃花樹毫無影蹤,於是我把目光投向了宮牆外。
息果然做到了如他婚前許諾我的,給我最大的自由。這日,我和淡墨女扮男裝,大大方方地出宮了,息因朝政有要事與大臣們相商,並未與我們同行。
宮外一如往日般熱鬧非凡,對此繁華的市井街巷我倒無甚興趣,這古代就是再繁華,與現代也是不可同日而語。我二人坐在馬車裏,路上並未停留,直奔郊外。我以為,郊外山野間花草樹木種類繁多,三色桃花樹很可能就隱匿於其間。
馬車不緊不慢地向前行走著,幾個護衛緊緊跟隨在馬車的兩側。我和淡墨有些日子沒出宮了,很興奮,一邊說笑著,一邊掀開車簾向外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越走離城區越遠,路上也漸漸荒涼起來,方才的人來人往,此時也變得零星冷落起來。
忽然從驛道的遠處傳來馬蹄“得得”的聲音,我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向遠處隨意地瞥了一眼,這一眼頓時令我魂飛魄散,當即壓低聲音對淡墨說道:“快放下車簾。”聲音中顯然已有了顫音。
淡墨聽出了我的恐懼,疑惑地問道:“王後,怎麽了?”
我強自鎮定,壓低了聲音對車夫說道:“前麵的人千萬不要招惹。”
淡墨終於明白了什麽,張開嘴做著口型“登徒子?”
我點點頭,淡墨麵呈驚駭,我想我現下的表情一定與淡墨無異,皆是驚悚到了極致。真真是冤家路窄,陰魂不散,怎麽總是遇見他們,第一次出宮便遇到了這個禍害,瞬間令我美好的心情低落下來。
我和淡墨緊張地坐在馬車內,屏息靜氣。他們迎麵而來,我們的馬車和他們相對而過,隻要他們經過我們的馬車,我們就安然無恙了。
對麵的馬蹄聲愈來愈近,但願那個禍害沒有看到我,方才我發現他時,還是有一定距離的,應該,或許沒看到我,我默默祈禱著。
他們經過我們馬車前,馬蹄聲停了。我的心驚惶的狂跳不已,耳聞一個熟悉的聲音高聲說道:“這位兄弟,適才在你馬車內我似乎看見了舊友,能否讓在下一見?”
車夫不愧是王宮裏的人,非等閑之輩,當下不卑不亢,雄渾有力地高昂著聲音說道:“車內乃是息國王宮內的貴人,不是常人可以隨意見的。”接著,聽見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似乎是車夫從衣兜裏掏出了什麽,車夫接著說道:“這是王家令牌。”
登徒子似乎還不罷休,不依不饒。他身邊的人說道:“公子,咱們在息國多日尋找,也並沒有找到她,是不是眼花了?那丫頭野的很,斷不會與息國王宮有什麽瓜葛。看這馬車的裝飾氣派,的確是息國王宮內的,再者還有王家令牌,此事有關二國外交,公子一定要慎重,萬不能輕舉妄動。”幸虧此番言語阻止了登徒子進一步的舉動。
終於耳畔傳來馬蹄聲斷斷續續,能聽出馬上主人的猶疑,不甘心,終於漸行漸遠……。
這番驚嚇,我已無心再遊山玩水了,恐那三人再折返回來,或再來個不期而遇,就悔之晚矣了,隻是隨意逛了一圈便折返回宮了。
隨後的幾日我不敢再出宮,乖乖地待在宮中。我出嫁有些日子了,那登徒子仍在息國尋我,那執著勁頭著實嚇壞了我。倘若有一日被他捉到,我想我的下場會很慘,那日在飯莊他盛怒的麵容浮現於我的眼前,他冷得如冰淩般的詛咒誓言“你隻能屬於我”言猶在耳,直灌耳膜。此時我頭疼欲裂,拚命搖晃著頭,雙手緊緊捂住耳朵,似要抗拒任何聲音的灌入,但仍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