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姊妹易嫁
正值這曖昧時刻,車廂外淡墨的聲音傳來“公主。”聲音中透著驚慌,焦急。
我連忙推開息王,坐直身子,紅著臉,撩開車簾,看向淡墨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淡墨沒有說話,隻是向遠處努努嘴示意了一下,我向遠處望去,目光掠過之處,當日邂逅的登徒子三人正在遠處的衣鋪外徘徊,那個衣飾店鋪正是昨日我與淡墨喬裝改扮女裝,逃脫元仲監控的地方,三人正左顧右盼,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電光石火間,我絲毫未加猶豫,當機立斷地把淡墨拽上車。絕不能讓登徒子發現我們,雖與其幾麵之緣,短暫相交,但俯仰間,從此人眼神中可看出,他絕對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擇手段之人。如今看來我的判斷果然沒有錯,都到現在了還在找我。我還是遠離是非,免節外生枝。
“怎麽了?桃兮,是不是有什麽麻煩?你臉色怎麽這麽蒼白?”息王疑惑道。
“哦,無妨,淡墨身子不適,我讓她上來稍作休憩。”我並未打算告知詳情,搪塞而過。息王質疑的眼神,顯然並不相信,但並未追問。
金輪西斜,我們一路順暢地抵達了陳王宮。父王母後見息王親自送行,如我所料並未對我多加責怪,囑我回房休憩。父王則言笑晏晏,珍饈美味,饗宴息王,酒酣耳熱之際,便把婚期定下,居然就在十日後。聽聞此消息,我撫額哀歎,隨他吧,既然對婚事無疑義,早晚也是嫁。
這幾日姊姊如沐春風般,滿臉的春色蕩漾,我知她是心想事成,喜悅之情不能自抑。這日姊姊來我房中尋我一同去園中逛逛,我欣然同意。我和姊姊悠然閑適地漫步在花園中,我轉首斜睨著姊姊,姊姊的春光滿麵,春色撩人的模樣著實讓我感到好笑。
忍不住取笑道:“能嫁給蔡王令姊姊如此開心,蔡王得是多麽豐神玉立,風流倜儻的奇男子呀!竟然能得到姊姊的青睞,讓陳國貌美如花的大公主如此傾心。”
姊姊滿麵紅雲密布,羞赧道:“妹妹不要取笑我了,沒有妹妹的成全,我和蔡王又怎麽能有現在的緣分呢?我還是要謝謝妹妹的。”
我笑了笑,沒有作聲。姊姊驀然轉過身,站在我身前,麵對著我,眼眸緊緊地盯著我,目光中有驚恐,有擔憂,有疑惑。
我看著姊姊的這幅神情,嚇了一跳,忙問道:“你這是幹嗎?突然跳到我麵前,嚇了我一跳。”
半晌,姊姊方陰惻惻地問道:“妹妹不會是後悔了吧?難道妹妹是念著以前的前塵往事,現在又想嫁給蔡王了?”
我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很神經,很可笑,隻是嗤笑了一聲,懶得理睬她,欲繞過她繼續往前走。誰知她十分固執,挪移著身子繼續擋在我的身前,執著地盯著我。
我知她是要我的回答,否則今日是不能罷休了,才無奈地看著她說道:“姊姊,我沒有想嫁給他,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你就安心做你的蔡王後吧!”
姊姊這才長長地噓了一口氣,用手拍了拍胸口,放鬆了下來,隨即笑著說:“妹妹以後可不要這樣嚇我了。”
我好笑地回道:“我什麽都沒有做,也什麽都沒有說,怎麽就嚇到你了,是你自己嚇自己吧!”
姊姊不好意思道:“或許是吧!”
我勸慰著姊姊,說道:“或許是你對蔡王太患得患失了,才會這樣。不過你今後最好還是不要如此了,女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能為了一個男人失去自我,否則也會被他看輕的。”
姊姊微微頷首道:“妹妹說的是,可這何嚐是容易做到的?不過我會努力的。”
見姊姊如此說,我亦不好再說什麽,每個人皆有每個人的造化,我自己的事亦是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亦無暇顧及旁人了。再者姊姊將要嫁去蔡國,路途遙遠,我亦望塵莫及,但願姊姊好自為之,能有個幸福的人生。
我和姊姊的婚禮同期舉行,當日晴空萬裏,一縷雲一絲風似都經過精心裁剪,參加喜筵的賓客驚歎連連,嘖嘖稱歎。婚宴上人影重重,婚禮之隆重處處可見,用粉色桃花點綴的長廊宮殿,以玉石瓊枝鋪墊的殿堂。
行完古代一係列繁縟雜冗的大婚禮儀後,我獨自坐在了喜房內,披著大紅色喜帕。今晨天未放光便被喚醒,梳洗妝飾,鳳冠霞帔,豔光四射,淡墨都看直了眼。經過一陣的繁亂忙乎,此時終於安靜下來,睡意便襲上眼皮,懨懨欲睡。頭頂紅色喜帕,斜躺在床榻上,漸漸進入了夢鄉。
夢中回到了現代時空,見到了久違的父母,見到了同學朋友,見到了裝飾得富麗堂皇的購物商場,見到了林林總總的高聳建築,不禁涕泗橫流,淚沾衣襟,唏噓不已……
朦朧中隱約感到臉頰絲絲瘙癢,睜開惺忪睡眼,模糊中看到我的夫君正身著大紅喜袍,緊擁著我親吻著我的麵頰,嘴裏呢喃著“夢見什麽了,傷心到抽泣?”
我輕輕推開他近在眼前的俊顏,紅唇輕啟,軟語昵噥中蘊含著初醒後略帶性感的音律,嬌聲道:“夢見家了,我想回家,你一定要幫我找到三色桃花樹。”
“今日才來就想家了,放心,我定為你營造一方安穩怡然如桃花海般的美好世界,定讓你樂不思蜀,流連忘返,這裏便是你的家了。”邊說邊用溫潤潔白柔軟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我的蛾眉,水眸,紅潤的櫻唇,順勢滑向了我的脖頸。
這個時空我雖無意長久駐留,但既然已婚嫁,男女之事若仍拒絕就太矯情了,畢竟我占著人家老婆的名義,也不能隻擔個虛名,還是要盡些妻子義務的,這點自覺性我還是有的。
雖是現代人,但這種事情終究是首次經曆。我並未拒絕,隻覺得臉上火辣火辣的,羞得我麵色酡紅。微眯著眼偷覷著他,隻見他雙眸中仿如有璀璨的星星閃爍著光芒,異常俊美的容顏此時亦泛起激蕩漣漪,竟是如此的風華絕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