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怕懲罰
九慕陽回到九慕蹠建立的軍營，一麵淩厲吩咐便進了營帳：“蹠兒，袁青，還有你們幾個，一起進來。”幾位將領鎧甲未解就急忙跑進去了，九慕陽已經倘開了整個衍皇大地的地圖。
他們幾個看著九慕陽慎重的眼色，也不覺把心眼提了上來，跟在他身邊征戰多年還從來沒見過他有如此凝重的神色，看來這次的對手非同一般。
九慕陽淩厲的目光稍稍上揚，他們就吸了一口寒氣嚴正以待，九慕陽豪氣地坐下來冷聲說道：“我們的兵力遍布九國，獨孤名也一樣，上邊是他駐兵的隱秘據點。”
幾位將領忙走過去神色凝重地揣摩看圖，九慕蹠倒沒這個興趣，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九慕陽的跟前，小嘴才剛剛努動了一下，九慕陽的冷眸就射來了，他忙閉緊嘴巴低下頭去。
“在我還沒跟你皇嫂溝通完畢之前，你不要跟我談任何一句關於她的話。”九慕陽冷冷叮囑了句，又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說，“雖然你這次的行動有點魯莽，但不是大將之風。”
九慕蹠輕著嘴角苦笑一下就走開了，他隻好湊過去硬著頭皮看軍事分布，他還擔心著九慕陽知道他想毒害柳蕭蕭的事情，會不會受罰，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連自己吐了那麽多血也死不了，那毒藥也太失敗了！
“看出什麽端倪嗎？”九慕陽單手挨在椅把上，套著軟甲手套的手背輕托著邪魅的下巴，冷聲低問，繼而揚起一雙如黑鷹的厲眸等待他們的回答。
“陛下，”其中一個長相彪悍的將領走上前來粗聲說道，“這玄胤太子的兵似乎跟我們的軍營成對峙的陣勢，如果沒有猜錯，他們一定知道了我們隱軍的據點。”
“而且，我軍所有據點暴露，玄胤太子那方或者還有其他我們所不察覺的據點。”另一位將領略帶憂色分析，“沒想到這玄胤太子失蹤了十年，為的竟是在衍皇大帝補下天羅地網。”
“現在的問題是……”袁青邁前一步，頓了頓又沉靜說道，“八國的軍隊都調配了部分出去，一旦他們意識到我們的目的，就會班師回朝死守城門，這樣我們恐怕會損兵折將。”
“現在是占據它們的最好時機，”九慕陽緊接著分析，“而且，我們還要跟獨孤名賽跑，必須在他之前拿下九國。但是……”九慕陽說著眼裏泛起一絲陰翳的亮色。
那顏色誰都懂，他要贏，而且要絕對的贏，他要將獨孤名反扣在手中，用他的兵為自己敲門，讓他與九國周旋，而他，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柳蕭蕭抱著雙膝獨坐在營帳裏，整整坐了一夜，等了他一夜。昨日她跟獨孤名的事情，本以為他會像猛獸一樣找她發泄自己的憤怒，結果他沒來。
這無形的恐懼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她寧願他就像平常一樣把自己的憤怒像暴風雨劈頭灑下來，也不希望他像現在一樣，把她捉過來卻不聞不問。
“呼……”她悶悶地吐了一口氣，整個人像一朵凋謝的花，她把手摸到自己的衣服裏麵，拿出一封信來，是他的第三封信，她一直沒舍得看。
猶豫再三，她才把信拆開，裏麵隻有兩張紙，三句話——
我是你的蕭蕭，你是我的九慕陽，你聽我的，我聽你的。
強迫的是利用，自願的是共謀。你為江山，我為自己所愛的人。
“這……”柳蕭蕭驚訝地站著手中的兩張看似已經被撫摸了不下前次的紙條，這充滿濃濃情意的字眼是出自自己的手嗎？可為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什麽時候寫下的？
“忘記呢？”柳蕭蕭把兩張紙按在胸口處，什麽時候忘記的？她閉上眼睛想了一下，腦海裏突然想起還沒到達齊國之前，那時候的他一下子溫柔一下子燥怒，莫非是那時候忘記的？
“為了救小孟使了一次法術，”柳蕭蕭恍然大悟低念，“莫非就是在那次忘記了？可是……在那之前我跟九慕陽還是是同水火的呀！真的忘記什麽了嗎？”
柳蕭蕭的心升起一絲惶惶之感，昨日九慕蹠死而複生，是她使的咒術呢？還是獨孤名親自動手？這次又忘記了什麽？也會忘記嗎？如果再一次把九慕陽忘記了，那他會怎樣？
才剛想著，九慕陽就挽起布簾走進來了，柳蕭蕭揚起泛著淚花的眼眸帶著怯意和無助地看著他。他卻沒有看她一眼，翻身就往床上一躺拉上被子就睡了，像商談了一夜，乏了。
柳蕭蕭忍住淚水微咬下唇再扭頭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自己又將失去什麽記憶了，或者又不再愛他了。
但是……想起以後的日子沒有他，或者又跟他回到從前的模樣，她的心就無助的隱隱赤痛。
她伸手過去伏在他的手臂上輕輕推了一下，九慕陽淡漠地推開她的手沒有轉過身來，他的手上仍戴著軟甲手套，給她一種無形的隔閡冷漠。
她躺下來睡到他的身側環過手去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胸肩，側臉輕挨在他的背上，淚花隱不住滑落自己的發梢。
“抱著我作什麽？”九慕陽冷冷低問。
“我冷。”柳蕭蕭輕聲呢喃，“你不抱著我，那就我抱著你。”
“滾開。”九慕陽不屑冷哼一聲。
“那我抱別人去。”柳蕭蕭酸酸地說了句。
“你敢！”九慕陽厲喝一聲卻始終沒有回過頭。
“我不敢。”柳蕭蕭彎起嘴角微笑呢喃，又緊了緊他的肩膀，把額頭抵在他的後肩上，懇切低念，“九慕陽，我們不要再折磨對方了好嗎？你都嚇唬了我一夜，懲罰還不夠嗎？我不想再回到從前，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和你相愛一次。”
淚水忽而像止不住的瀑布溢流而下，腦海裏突然想起那個冰冷的他曾抱著她，不止一次在她耳邊呢喃。
“蕭蕭，我想記住你，如果我把你的忘了，千萬要提醒我不要傷害你，我最不想傷害的就是你了。”
那時候的他也預知到自己將失去記憶，所以才患得患失的將她留在身邊，還不止一次提醒她，不要惹他生氣否則他就會控製不住自己的靈魂。
如果她能預知會釀成今天的局麵，她一定會好好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再任性，不再惹他生氣，可是，已經回不去了。
而現在的他，雖然已經沒有了那雙晦暗的冰眸，但也遺留著他本有的氣息，然而，這一次失去記憶的是她。明知道自己即將失去記憶忘掉最愛的人，卻無能為力，那時候的他也是這麽無助？這麽彷徨？這麽難受嗎？
聽到她的抽噎聲，九慕陽假裝冰冷的心也軟下來，她的每一下抽噎都讓他的心房刺痛一次。但是，他還是想給她一個教訓，繼而冷冷說道：“你以為哭就能抹殺你昨日的事嗎？你不是拚命掙紮著要往他的身邊去嗎？昨晚營外無人把守，你怎麽不逃回去？”
“我是你的，能逃哪去？”柳蕭蕭委屈哽咽，“你還是不相信我。”
泉湧的淚水更加猛烈，她不知道怎麽才不心痛，昨晚就知道應外無人把守，她不希望他是這樣心思，可是……他真的一點都不信任她，還一直以為她的心裏有別人。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千萬不要提醒我，我曾經愛過你。”柳蕭蕭哽咽呢喃了句然後坐起來。
“你是我的，你走哪去？”九慕陽知道真的傷到她的心坎裏去了觸電般坐起來，抓住她的雙肩，看著她梨花帶雨的臉，他真恨不得一下敲死自己。
“昨日，我不放開你，並不是不相信你。”九慕陽懇切地凝望著她說，“但是，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被要挾而離開我身邊的。所以才想懲罰你一下，讓你記住這個教訓。”
“死混蛋！”柳蕭蕭哭得更加厲害了，柔弱的拳頭一個勁地往他砸去。
“好了，我混蛋！”九慕陽一手將她箍如自己懷中歡喜地笑了笑，又挑起她的下巴，探出妖舌小心翼翼的舔掉她的淚水，繼而將她抱在懷裏嘻嘻低念，“他捉了蹠兒？”
“這事別提了好嗎？”柳蕭蕭緩了緩喉嚨的酸澀，輕聲念，“你隻要知道，我沒有背叛你就好。”
“嗯。”九慕陽應了聲抹了抹她通紅的眼角又輕吻一下她的眉心，“諒你也不敢。”
“走開啦！”柳蕭蕭悶悶地推開他，她背過身去喃喃道，“剛才還一副臭臉，現在又來討好什麽？還把人家嚇了一個晚上。”
“你還會害怕？”九慕陽俯身過去輕摟著她笑說，柳蕭蕭嗤笑一聲又向後推了他一把，九慕陽輕吻她的發絲再把手撫落她的腹部邪佞說道：“別生氣，萬一動了胎氣，樂的隻有我。”
柳蕭蕭扭頭厲盯了他一眼，他又撫了撫她的腹部悶氣笑道：“這小畜生還要在你的肚子裏麵躲多久？竟敢占據孤還沒到的地盤，分明找死。”
“九——慕——陽！”柳蕭蕭鼓動厲目緊緊盯著他。
“別生氣！別生氣！”九慕陽輕撫她的發絲欠揍笑道，“短期內我不動他。”等到適當時機，必定將它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