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掌摑聖皇愛寵
“皓延站住！”獨孤玄嘯厲喝一聲又忙把自己的袍子脫下來披到韓柳煙身上。
柳蕭蕭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去，隻見獨孤玄嘯摟著瑟瑟發抖的韓柳煙怒步向她走來，一眾宮女太監簇擁在後，她眨了眨眼眸輕聲問道：“父皇有何吩咐？”
“是你推她下水的？”獨孤玄嘯陰沉著臉冷聲責問。
“這……”柳蕭蕭冷凝了一眼韓柳煙問道，“父皇，她是誰？因何故兒臣要推她下水？”
“這……”獨孤玄嘯似乎明白了什麽又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懷中的人兒。
“聖皇，是柔兒走路匆忙，才不小心撞上了太子妃，這才在混亂間摔到水裏去了。”韓柳煙滿帶委屈說道，“都是柔兒自己的過失，跟太子妃沒有關係。”
“皓延，你明知有人落水，為何還不聞不問？”獨孤玄嘯略帶責備問道。
“回父皇，兒臣不懂水性，堵在這裏會妨礙救人。”柳蕭蕭不緊不慢回答，“而且，太子囑咐過，午時之前必定要回行宮去。更何況，她落水了，還有一個群宮女哄著，兒臣何必去湊熱鬧？”
“她不是宮女，她即將是寡人的愛妃。”獨孤玄嘯鄭重道了句，又緩了一口氣說，“罷了，你還是回太子行宮去吧。”
“可是……”柳蕭蕭忽而委屈地低下頭去，再撩起水眸輕聲地念，“父皇剛才為何說是兒臣推她下水了？就因為她是父皇愛妃的緣故嗎？”
“這……”獨孤玄嘯結愣了一陣又轉向身後的宮女冷聲問道，“剛才為何一口咬定是太子妃推人下水？”
“聖皇饒命！奴婢等沒看清楚！”宮女們紛紛跪下來求喊。
“沒看清楚就敢胡說八道！”獨孤玄嘯揚聲厲喝，“來人將這些賤婢拖下去鞭笞六十下！”
“兒臣告退。”柳蕭蕭稍作欠身再冷睨了一眼韓柳煙然後轉身走去，才剛平穩腳跟，就看見走來的一行人中走在前邊的兩人——獨孤名和九慕擎！
九慕擎看見獨孤玄嘯懷裏的韓柳煙頓時吃了一驚，獨孤名卻沒有多大變化像是早就知道了。
“臣拜見聖皇。”九慕擎甩了甩衣袖單膝跪下來恭謹宣喊了聲，微挑的眸光又睨了一眼柳瀟瀟。
“嗯，起客吧。”獨孤玄嘯沉穩地應了聲，又轉向柳蕭蕭說，“皓延，寡人和太子有點事情跟裟羅國皇商談，你代寡人扶柔兒回去更衣。”
聽到“柔兒”二字，九慕擎心裏又是一陣納悶，九慕陽是怎麽呢？從裟羅國帶走了兩個女人，一個成了皓延太子妃，一個成了聖皇身邊的女人，把身邊的女人都推出去了，莫非他還真想圖謀天朝不成？
“是，兒臣告退。”柳蕭蕭應了聲又轉向清蓮和清悅使了一個眼色，她倆忙走上一步攙扶著韓柳煙走去，柳蕭蕭剛要邁步又看了一眼九慕擎，九慕擎與她的目光對上心頭又是一陣沉抑已久的怦動。
滿臉陰沉的獨孤名與柳蕭蕭擦肩而過，又冷聲醋意飛揚地警告：“若要曖昧，隱蔽點，別讓我看見你跟其他男子眉目傳情，否則你會生不如死。”
柳蕭蕭冷嗤一聲快步走去，九慕擎黯眸向後瞄了她一眼——她已兩披嫁衣，可嫁的人卻始終不是他，要怎樣才可以將她收回自己懷中？
“咳……”獨孤名冷聲幹咳，雅眸裏流過一絲寒毒，又轉向九慕擎溫婉說道，“裟羅皇，請吧！”那沉溫含毒的聲音聽上去像要馬上將他碎撕萬斷一樣。
柳蕭蕭悠然靜坐在磬蘭宮的前殿，清芯她們四個靜候在後麵疑惑地看著神情淡若的柳蕭蕭，剛才很明顯是那個女人有意誣陷的，既然送她回來了，為何還不趕緊離開？免得惹禍上身。
好一會兒，韓柳煙才更換好衣服從裏麵出來，她看了看眸色淡若的柳蕭蕭微笑說：“多謝太子妃相陪，剛才多有得罪，請見諒。”
“沒事。”柳蕭蕭風雲淡地說了聲然後把手中的杯子放到案幾上，她抬眸睨了一眼韓柳煙再站起來淡若說道，“隻是柔兒姑娘跟本宮的一位故人長得極為相似。”
“喔？”韓柳煙溫柔地應了聲，流轉了一下眸光又看向柳蕭蕭問道，“不知道柔兒有幸跟太子妃哪位故人相似？”
“她是個賤人。”柳蕭蕭又是一陣風輕雲淡笑道，韓柳煙微慍臉色卻依然雅然，柳蕭蕭稍微側過身去說，“在嫁給玄胤太子之前，本宮乃齊皇的女人，而韓柳煙那個賤人就仗著九慕陽的寵愛處處跟本宮作對。”
“太子妃，你現在已貴為皓延太子妃，身份尊貴，過去的人和事再好還是別提。”韓柳煙暗地冷嗤一聲，繼而補充一句，“否則太子會不高興。”
“難以釋懷呀。”柳蕭蕭長歎一聲冷聲道，“她那矯揉造作的模樣，本宮想想就惡心，即使僅僅見到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本宮都有一股衝動……”話還懸在嘴邊，寒辣的戾掌已經甩到了韓柳煙的臉上去，繼而補充一句，“想打她。”
“啊……”韓柳煙猛然摔倒在地上，她捂著火燙火燙的臉不停痛嚷，側臉的骨頭似乎一下子碎裂了，疼痛的淚水淹沒了眼睛。
宮女們還處在詫異中久久沒能回神，剛才還說得好好的，竟忽而間就動手了！
清芯她們雖然見過柳蕭蕭踢到水洛月，但還是被這情景給嚇住了，這可是聖皇的女人！她留下來就是為了給她一巴掌？
“小主！”宮女們驚喊一聲忙扶起韓柳煙，咋下一看，她右臉的掌印紫黑驚心，嘴角滿是血跡。
清蓮她們疑惑對看了一眼——這不該是太子妃該有的力度，即使舊情敵見麵，也用不著下這麽狠的手。
“對不起，本宮打錯人了。”柳蕭蕭揚起一雙無辜的靈眸郎朗說道。
“打錯人呢？”韓柳煙在宮女的攙扶下搖晃站起來，又緊緊盯著柳蕭蕭說道，“太子妃下手可準了。”
“嗯。”柳蕭蕭隔著臉紗微托下巴，再挑起眼眉說，“剛才你的侍女不小心汙蔑本宮推你下水，這又讓我誤以為你是韓柳煙那賤人，這巴掌不知怎的就到了你的臉上。”
“太子妃是在指桑罵槐？”韓柳煙鼓瞪著怒目緊盯著她。
“放肆！”柳蕭蕭厲喝一聲眸色頓沉，一眾宮女齊齊顫跳一下，柳蕭蕭陰沉的眼眸流過一絲眾人可見的寒意，她邁前一步，宮女們忙攙扶著韓柳煙踉蹌倒退一步。
“你還沒成為聖妃了，即使現在是聖妃，汙蔑太子妃依舊是死罪。”柳蕭蕭說著再揚起一個巴掌。
“太子妃，聖皇寵愛小主，你可三思！”宮女們急切提醒。
“太子妃，”韓柳煙推開宮女的手，走到柳蕭蕭的跟前冷聲低念，“柳蕭蕭，甩我一個耳光我忍了，如果你……”
“啪！”韓柳煙還沒說完，左臉又是一陣劇痛，整個人一陣目眩摔倒在地，連撐著地板起來的力度都沒有了。
“好事成雙，可滿意？”柳蕭蕭譏誚反問，宮女們睨了她一眼不敢多說話忙蹲下去攙扶韓柳煙，柳蕭蕭微仰頭陰冷念道，“誰敢攙扶，拖出去斬了。”
宮女們吸了一口寒氣忙跪到一旁去，柳蕭蕭帶著陰寒的冷光慢步走過去。趴在地上的韓柳煙略微扭頭向後看了一眼逼近的她，她驚怯地使勁全身的力氣想要爬行逃走。
“往哪去呢？”柳蕭蕭冷笑一聲蹲下來，韓柳煙渾身乏力趴倒在地上，柳蕭蕭嗤笑低念，“知道我為什麽打你嗎？誰敢動我的心頭肉，都甭想活了。”
“柳蕭蕭……”韓柳煙有氣無力低念，“有本事你現在弄死我，否則你會後悔一輩子。”
“悉隨尊便。”柳蕭蕭冷笑幾聲站起來，這寒戾的笑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女鬼，陰森可怕。她又背過身去揚聲說道：“你這小臉很適合本宮練手，等你養好傷，你再裝韓柳煙，本宮再來賞你巴掌。”
“回宮！”柳蕭蕭帶著陰冷的低笑聲向外走去。
清芯她們跟在她身後不覺吸了一口寒氣，不知道她被什麽刺激了，竟突然變成了一個瘋子！昨日才將舊情人折磨得剩下半條人命，沒想到這已蛻變成黃雀的舊情敵也難逃厄運。
“柳蕭蕭……你會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一生的代價。”韓柳煙在心裏狠厲低念。
柳蕭蕭再次轉到曲橋上，仰望灰蒙蒙的天空，再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貂袍，也不知道昨日聽到的腳步聲是來救他的還是去殺他的，他僅有一件貂袍，會不會凍死在雪地裏？若他真的死了，接下去的步子就走不了了。
“九慕陽，麻煩你好好養傷，再晚幾天進宮，就為你設好陷阱了。”柳蕭蕭輕舒了一口氣又繼續前行。
“太子妃，”身後的清芯低念了句，柳蕭蕭扭頭看了她一眼示意讓她說話，清芯忙提醒說，“掌刮聖皇的妃子罪名不小……”
“若這罪名小，本宮也不會費力打她了。”柳蕭蕭意味深遠地說了句又轉過頭去繼續前行。
清芯她們憂急對望了一下，清蓮悄然離開往另一邊跑去。柳蕭蕭冷睨了一眼，知道她必定是去跟獨孤名報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