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看不慣你這個偽君子
第120章 看不慣你這個偽君子
林焱繼續說道：「在下想求取一件東西。」
謝浩然：「求什麼？」
林焱道：「瑤池金。」
沉默片刻后，謝浩然才道：「很抱歉，此物我亦有大用，不能給你。」
林焱道：「你可以提個交換條件。」
許久。
神劍山莊中也沒有聲音傳出。
林焱並沒有著急追問，只是平靜地等著。
對方沒有馬上拒絕。
說明還有轉機。
果然，林焱在等了一柱香時間之後，神劍山莊中再次傳出了謝浩然那渾厚回蕩的聲音。
「林大人即為朝廷公事而來，便請進山莊吧。」
林焱淡然一笑。
公事？
好借口。
他也不揭穿，甚至也沒打算等船夫開船，直接身影一掠，在原地留下一道身影，真身赫然已經出現在河對岸。
「嘶……這……這就是天下第一輕功？」
「我甚至都沒看見他是怎麼過去的！」
「不愧是天下第一輕功，千幻無相！」
「等等，謝莊主不是閉門謝客三年嗎？怎麼他就進去了？這分明是看人下菜單，我們不服。」
「謝莊主不是說了嗎？他是錦衣衛鎮撫使，為公事而來。」
「媽的，這不胡扯嗎？他都說了是為求取一物而來，怎麼就成了公事？」
「難道就不能為朝廷求取？」
「這……」
「更重要的是，這位可是一人獨佔五個天下第一名頭的人，那是我們能比得了的？」
「我不服！」
「不服？那你飛過去啊，不怕河中劍陣的話。」
「我……哼！我等得起。」
其實。
他們站在這裡不敢飛身過河，是因為這河中已經被神劍山莊布下了一座威力極大的劍陣，但凡有人飛身過河，就會觸發劍陣。
幾日前，就已經有人被劍陣擊傷。
若不是有神劍山莊的人出手救下。
只怕得淹死在這河中。
至於搶船渡河……
算了！
那位老人家的實力也不低呢，已經有人見識過了。
林焱踏上了神劍山莊的古樸石階。
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氣息撲面而來。
為以示敬意。
林焱並沒有施展輕功直接進入山莊，而是一步一步往上走去。
一柱香后，林焱已經來到神劍山莊半山腰，迎面而立的便是一面高大的石壁，上面鐫刻著「神劍山莊」四個大字。
這四個字猶如劍鋒一般銳利，蒼勁有力。
傳聞。
這是謝曉峰在成為無跡劍神之後，留下的「劍意刻字」，其中蘊含著一道犀利無匹的強大劍意。
林焱盯著看了片刻。
果然能感受到一股劍意直衝識海。
不過。
對於林焱來說，這劍意太弱了，彈指可滅。
但林焱沒有這樣做。
沿著石壁旁邊的石道向里走去，可見庭院深深，古色古香。
錯落有致的建築群落被精心打造成一座迷宮般的園林，蜿蜒曲折的迴廊將各個建築巧妙地連接在一起，行走其中，彷彿置身於一片精美的園林之中。
小橋流水的美景，與四周的花香鳥語相得益彰。
構成了一幅幅美輪美奐的畫卷。
神劍山莊的主樓是一座宏偉的大廳，高大的樑柱上刻滿了各種精美的圖案，匾額上的「神劍山莊」四個大字，與庄門前的石刻一樣，也散發著一股凌厲的威嚴劍意。
一個下人早已恭敬地等候在庭院前。
見到林焱之後，連忙快步上前，躬身行禮。
「林大人，這邊請！」
很快。
林焱見到了莊主謝浩然。
這是一個看上去紳士儒雅的中年男人，鼻子與嘴唇之間留著兩撇修整得很整齊的小鬍子，倒是讓林焱一眼就想到了四條眉毛的陸小鳳。
而明明謝浩然身邊並沒有劍。
手中也沒有劍。
可莫名的給人一種他就是一柄入鞘的神劍般的感覺，只要出鞘，便是劍氣沖霄，縱橫萬里，舉世無匹。
顯然。
謝浩然在劍道之上有著極高的成就。
林焱拱手抱拳：「見過謝莊主！」
謝浩然微微一笑，示意道：「請坐。」
林焱點點頭，在左邊一排最首位的位置坐下，那裡已經有下人擺好了水果和糕點，而這裡又沒有其他客人，顯然是為他準備的。
謝浩然率先開口道：「林大人，伱的來意已經很明確，謝某也不想拐彎抹角，便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林焱也希望如此，點點頭：「謝莊主請說。」
謝浩然道：「瑤池金舉世罕見，乃是煉製神兵的絕世神金，價值連城，絕非金銀之物可以購買到的。
「所以！
「如果林大人真想要這瑤池金的話，需要拿出值得交換之物來與謝某人交換。這一點，林大人應該認同吧？」
聽了這話。
林焱隱隱感覺，這是謝浩然準備獅子大開口。
得提前打個預防針才行。
思緒一閃而過。
林焱點頭道：「若是等價，我認可。」
謝浩然聽后不禁一笑：「林大人不必擔心，謝某也不是那種漫天要價之人，相反，謝某所要的東西，或許對林大人來說，只是小事一樁而已。」
林焱示意道：「謝莊主請講。」
謝浩然道：「那謝某便說了。」
林焱點頭。
謝浩然接著說道：「林大人在江湖名人榜上位居天下第一功之名，其上點明嫁衣神功，這是不是說明，林大人已經學會嫁衣神功，而且還修鍊了多年？」
林焱點頭。
這個已經沒有否認的必要了。
雖然他才修鍊了兩個多月，但沒必要解釋什麼。
也不可能對外人解釋。
謝浩然當即一喜：「那敢問林大人，是不是已經獲得一代大俠燕南天的寶藏？」
林焱搖頭。
謝浩然略有些錯愕：「沒有？」
林焱再次搖頭：「沒有。」
謝浩然不解：「那林大人這一身嫁衣神功又是從何處所學？」
林焱道：「一位長輩所贈。」
謝浩然眉頭輕皺，目光直盯著林焱，似乎想從林焱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可在林焱的眼神中，他看不到任何變化。
難道是真的？
林焱道：「謝莊主如果是為了燕南天的寶藏一事，在下倒是剛好可以提供一點消息。」
謝浩然思忖了片刻，才道：「林大人請說。」
林焱道：「我已經集齊燕大俠的三張藏寶圖，並且會在半月之內動身前往尋找寶藏，若是謝莊主感興趣，屆時我們可以同行。」
林焱有他的打算。
既然端木明陽說藏寶之地很危險，就算是超凡入聖境強者進入其中，也是九死一生，那自然是多找一點人一起進去更好。
反正林焱也是要找人的。
這個時候，用一個本就要送出去的名額，從對方手中換到自己所需要的瑤池金，沒什麼不好的。
甚至，再多送一個名額給謝浩然都沒什麼。
謝浩然不太相信：「當真？」
林焱點頭：「當真。」
謝浩然又道：「只有你和我？」
林焱搖頭：「不是。謝莊主若是不放心，我可以再給你一個名額，你可以帶一個你信得過的人一同前往。」
謝浩然是心動的。
畢竟。
大家都在傳，燕南天的寶藏中除了三大神功之外，極有可能藏著天人三境的感悟，甚至是破虛九境的感悟。
超凡入聖境強者得到這些感悟。
絕對是至寶！
而且。
林焱還給他了另一個名額，好好使用這個名額，是可以換取到大量好處的。
而謝浩然原本想要的。
只是燕南天的神劍訣。
他想用神劍訣和自己謝家的無跡劍訣相印證，以求能夠獲得突破。
而現在。
一探燕南天藏寶之地的機會，而且還是兩個名額，顯然比一本神劍訣更誘人，也更有價值。
「好！我答應了。不過，瑤池金我得在找到燕南天寶藏的當天才能給你。」
林焱搖頭：「不行，我現在就要拿走瑤池金。」
見謝浩然沉默。
林焱再道：「我是皇城北鎮撫司鎮撫使，又是聖上親封的夏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一點，謝莊主應該不用擔心。」
謝浩然沒有立刻接話。
有關林焱的信息。
他自然已經知曉。
林焱也沒有催。
這個重磅炸彈，他相信謝浩然不會不心動。
拿起桌上的水果，林焱淡然地吃了起來。
味道還挺甜。
這片刻間，謝浩然笑了笑：「來人，將瑤池金取來。」
沒多久。
神劍山莊的一個下人便捧著一個箱子來到了林焱的跟前，並且放在桌子上，然後恭敬地退下。
謝浩然道：「林大人，謝某還有一個疑惑，想請你為我解惑。」
林焱目光微抬，看向主座上的謝浩然。
「謝莊主請講。」
謝浩然道：「你是如何得知我有瑤池金的？」
林焱笑笑：「一個有趣的人告訴我的，但他只說對了一半。」
謝浩然疑惑：「只說對了一半？」
林焱點頭：「對，只說對了一半。」
謝浩然來了興緻：「哦？可否細說一二？」
林焱道：「他告訴我，瑤池金在謝莊主手中，我想要獲得，怕是不易，但我現在拿到了。」
謝浩然頓時一笑：「哈哈哈……這麼一看，他的確只說對了一半。」
謝浩然對這個人挺感興趣的。
可林焱沒有說。
他也沒有繼續問。
因為他知道，剛才林焱沒有說，後面也肯定不會說。
就算問了，也不會得到答案。
所以便不問。
林焱打開了桌上的箱子。
一塊看上去有很多凹洞，似金非金，極為耀眼漂亮的石頭呈現在眼前，而且盯著看了片刻，彷彿能從這石頭中看到水霧，這些水霧匯聚在一起，隱隱形成了一方池水。
可等到想要仔細去看時。
那池水又消失了。
「這便是瑤池金嗎？果然神奇！」
林焱在心頭輕喃道。
東西到手。
他也不打算繼續在神劍山莊停留，隨即告訴謝浩然，於半月之內趕到皇城夏王府，過時不候，隨後便帶著瑤池金離開了神劍山莊。
神劍山莊距離孔雀山莊並不算太遠。
但也是小一日的路程。
等林焱將瑤池金拿到秋劍寒的眼前時，後者如獲至寶般地捧著仔細看了起來，片刻后沖著林焱點了點頭。
「林兄，這的確是瑤池金，而且品質相當不錯，這下就可以開始著手打造神兵了。」
秋劍寒一臉的興奮激動。
林焱也頗有些期待：「劍寒兄弟，打造出這件神兵需要多久？」
秋劍寒道：「最快半年！」
林焱錯愕：「半年？」
秋劍寒道：「嗯，這是最理想的情況下，因為打造這件神兵的材料，都是極難熔煉之物，光是打造它們的初胚，便需要大量時間，後續還有淬火，打磨，疊鍛，拋光等等工序。
「最後還要使用我們秋家的金藍天火進行九次淬鍛。
「而且還必須選擇一個天道吉日出爐，引天雷錘鍊，方能成就上乘神兵的品質，所以整個過程需要的時間是有些長。」
林焱聽得一臉懵逼。
反正就是聽不懂。 「好，那後續就拜託劍寒兄弟了。」林焱輕笑著說道。
他能做的，也只能到這裡了。
剩下的他也不懂。
那就交給懂行的人去做好了。
林焱要做的。
就是等。
等到神兵出世的那一天！
隨後。
林焱取出錦衣衛對江湖名人榜的調查冊子。
這冊子上有著錦衣衛所打探到的關於上面那些江湖名人的信息，雖然還不完善，但大多數都已經寫明基本信息。
比如多少歲，家住那裡，家中有些什麼人之類的。
當然。
上面所羅列的也並不完整。
畢竟要在短時間內收集到完整的信息，難度還是很大的。
不過對於林焱來說足夠了。
「下一個，就你了。」
林焱的目光落到「天下第一拳：神拳無敵向問蒼」的信息上，上面已經羅列出向問蒼的住址和所修鍊的功夫，以及歲數等信息。
「向問蒼，八十九歲，六十八歲時突破至淬血境，拳痴，好美色，疑似獲得一位少林狂人改良過的金鐘罩秘籍，並修鍊至大成境界，練得一身銅皮鐵骨。
「現居匯江城，家中有一妻六妾，三子七女……呵呵，還挺厲害嗎，都八十九歲了，近日還要再納一個小妾。」
林焱忍不住笑了笑。
八十九歲啊！
這要是換在他以前所在的世界，可能都已經是進土的人了。
而在這裡。
八十九歲說成是壯年都不為過。
因為修鍊之人，尤其是踏入超凡入聖境的人，其身體會獲得極大的改變，壽元也會得到增長。
八十九？
或許便相當於三十來歲的壯年！
納妾，似乎也沒什麼。
「還有這個，少林狂人改良過的金鐘罩秘籍？這個有意思。」
而上面標註的「拳痴」二字，正是林焱決定選此人的重要原因之一。
另一個更重要原因。
是向問蒼與端木明陽，還有謝浩然，都曾有過一些仇怨。
這也是記錄在冊子上的。
如此一來。
才能把水攪得更混。
「駕！！」
林焱從孔雀山莊要了一匹快馬，策馬奔騰而去。
匯江城。
一座臨江而建的繁華大城，靠著江河運輸業，這裡已經是重要的經貿之地，每年都要為古王朝上繳大量的賦稅。
向家在匯江城中，可以說是名門望族，尤其是天下第一拳的名聲傳遍江湖之後，更是風頭無兩，已然成為匯江城中的第一名門。
而且。
在此之前，整個匯江城中，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向問蒼是超凡入聖境強者。
現在，他的修為實力公之於眾，每日登門拜訪者絡繹不絕。
向問蒼即將迎娶的這個小妾。
原本是不願意嫁給他的。
但現在。
對方家族反而是倒貼式的往向家送人。
「走走走，又有人要挑戰向三爺了！」
「哈哈哈……這些人啊，就是不死心，這都第多少個來挑戰向三爺的了？又有哪一個能在拳法上勝過向三爺？」
「也就是向三爺好拳成痴，來者不拒，不然咱們還沒這麼多熱鬧可看呢。」
「那是，江湖名人榜上的那些名人，大多數都躲著呢，如向三爺這般接受所有拳法高手挑戰的可沒幾個。」
「走走走，去晚了就占不到好位置了。」
林焱剛到匯江城，就見到了這麼一幕，不禁莞爾一笑。
「呵呵，果然是個拳痴。」
他牽著馬，順著人潮走去。
很快。
一座長寬至少在十丈以上的青石大擂台出現在林焱的視線中。
匯江城人好武。
所以這城中修建了好幾座類似的青石大擂台。
擂台上。
一個身材魁梧，看上去年過四旬的中年男人傲然而立，一頭黑髮隨風飄揚，襯著一張還算英俊的面孔，倒是頗有幾分偉岸之姿。
怎麼看，也不像是八十九歲的高齡，甚至比很多年輕人還要更為強壯。
林焱能夠感應到。
在此人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可一世的霸氣。
那雙眼睛中更是綻放著堅定而炙熱的眼神，彷彿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
神識微微感應。
此人身上的氣血光團，比林焱還要略強一點。
「突破到淬血境二十一年，卻還是這樣的氣血狀態，看來他這些年算是被美色所累了，不然的話，也不至於如此。」
林焱略有一點失望。
不過。
氣血強度只能代表一個人的內功修為。
並不代表最終戰力。
武技的強弱，也在很大程度上左右著誰強誰弱。
更何況。
按照錦衣衛收集到的情報。
這向問蒼還將一位少林狂人改良的金鐘罩修鍊到了大成境，再加上此人被無妙評為天下第一的拳，絕對不能小覷。
同境界的淬血武者。
恐怕很多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站在向問蒼對面的挑戰者，一身黑衣，同樣也是魁梧不已。
尤其是那雙拳頭，彷彿鐵鉈一般。
轟！轟！
兩人沒有太多的廢話，轟然沖向對方，完全沒有半點花哨的招式，直接就是拳對拳的強勢硬碰。
轟隆！！
兩拳相撞的瞬間，恐怖的氣浪頓時朝四周掀飛而去，颳起的氣浪將擂台上的灰塵都震得掀飛起來。
下一秒。
那個挑戰者直接倒飛出擂台。
一拳，勝負分曉。
向問蒼的拳法，帶著一股無法抵擋的恐怖力量，他的每一次攻擊都如同狂風怒浪一般猛烈，讓對手無法招架。
「果然，這一拳雖然是他壓制了修為的，但已經可以看出個大概了。」
林焱輕喃道。
因為挑戰者只有大宗師境的修為。
所以向問蒼並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但又打得像是已經全力一擊似的。
這恐怕是為了顧及挑戰者的面子。
不想讓對方輸得太難看。
林焱不禁覺得，這向問蒼倒是一個有趣的人。
「哈哈哈……這位兄台，承讓了！」
問向蒼朝著對手拱手抱拳。
給足了對方面子。
落敗之人也是爬起身來，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臂，拱手陪笑道：「向兄實力高強，在下輸得心服口服。」
向問蒼哈哈笑道：「哪裡，我不過是多修鍊了幾年而已，等你突破到超凡入聖之境，必定能超越我現在的程度。對了，明日是我納妾的好日子，兄台可一定要來喝上幾杯喜酒。」
落敗之人點頭：「在下一定到。」
「向三爺不愧是我們匯江城的大英雄，這實力，誰來挑戰都沒用。」
「那是，向前輩可是天下第一拳！」
「向前輩，您明日納妾，我等沒有收到請柬，冒昧到訪，會不會有所不妥？」
「是啊，向前輩，我等也想去湊湊熱鬧。」
向問蒼哈哈一笑：「各位英雄好漢肯賞臉，向某求之不得，明日到訪，不需要什麼請柬，你們來了，便是我向某的貴客。」
「那太好了！我們一定到！」
「向前輩果然豪爽，我等明日一定到賀！」
不少武林中人皆是沖著擂台上的向問蒼拱手抱拳。
林焱也不著急。
在城中找了客棧住下，準備去挑一些賀禮，好參加向問蒼的婚禮。
而端木明陽也跟著林焱來到了匯江城。
林焱就當他不存在。
該做什麼。
還做什麼。
到了新的地方，閑下來后的林焱隨即點了本地的招牌菜和特色好酒，好好慰勞了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酒足菜飽。
身心舒適。
當天夜裡。
林焱正準備休息，卻是神情突然一動。
「嗯？向問蒼和什麼人在對峙？」
雖然相距比較遠，但林焱卻是感應到了向問蒼的氣息波動。
而與向問蒼那如同太陽般的氣血光芒比起來，另一個氣血光團明顯要弱很多，僅僅只是篝火般大小。
顯然是大宗師巔峰之境。
這樣的人。
竟引得向問蒼起了殺意？
林焱可以確定，剛才向問蒼的氣血光團波動，是起了殺意的時候才會有的波動，這一點，他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已經可以斷定。
「呵呵，有意思，一個大宗師竟能引得向問蒼動了殺意，去看看。」
呼……
原地留下一道身影。
林焱的真身已經從窗戶那裡飛掠出去，出現在百丈開外的屋頂上，腳掌輕點在青瓦之上，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再下一瞬間。
那道真身也變成了留影，真身再次一掠百丈，出現在另一處屋頂上。
幾個閃掠。
林焱已經出現在一處樓頂，收斂氣息平靜地看著。
與向問蒼對峙的，是一個全身黑色衣裙的女子，戴著面紗，看不清相貌，但那高挑修長的身材，卻是一眼盡收眼底。
而且！
僅僅只是看著那身形，便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氣質。
女子就像是一株臨風而立，凹凸有致的墨竹。
夜風吹拂間，將她的秀髮吹得飄飛起來，與那黑色衣裙一起在風中擺動，有著別樣的韻律和節奏。
而女子的手中則是捧著一把鳳凰琴。
月光之下。
隱約可見那琴身上有鳳凰飛舞的圖案，這琴透著一種古樸質感，卻又隱隱與天地之間的萬物氣息形成一種輕微的共鳴。
顯然，那是一把絕好的琴。
「哼！把人還給我，我可以放你離開！」
向問蒼沉聲喝道。
對面的黑衣蒙面女子轉動了一下身體，呈現另一種抱琴姿勢。
「向問蒼，你也是武林前輩，明知秀兒有她所愛之人，卻仗著自己天下第一拳的名號，暗地裡對其家族施壓，逼迫她嫁給你，真是個偽君子。
「我今日就是要幫秀兒和她所愛之人逃離你的魔爪。
「想要人，不可能！」
向問蒼一臉怒色：「你與他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管這檔子閑事？」
黑衣女子道：「因為看不慣你這個偽君子。」
向問蒼臉色一沉：「哼！這可是你自找的！」
轟！
不再啰嗦下去，向問蒼凌空一拳打出，霸道凜絕的拳力彷彿咆哮的怒獅一般，朝著前方的黑衣女子轟擊而去。
黑衣女子五指一彈。
鳳凰琴上琴弦撥動。
琴曲的旋律瞬間便進入一種激昂高亢的氣勢，如同千軍萬馬奔騰而來，氣吞山河，勢如破竹，一往無前，讓人感受到了它的雄渾和磅礴。
同時！
其旋律又有一種蕩氣迴腸之感。
「竟能影響心境？」
林焱不禁微微詫異。
如此琴聲。
他還是頭一次聽見。
可惜。
修為上的差距太大了。
黑衣女子以琴聲施展出來的數道勁氣破空飛去，被向問蒼的拳影一轟即散，彷彿雞蛋碰撞在鐵鎚之上一般，不堪一擊。
而那黑衣女子也是迅速騰空而起。
彷彿一隻飛天的黑色鳳凰一般，有種展翅高飛之勢。
向問蒼的拳影轟然打空。
但震蕩而出的餘波，也掀得黑衣女子身形不穩。
而向問蒼則是趨勢一步跨出。
龍行虎步間，身影詭異一閃，直接掠過三丈的距離，出現在身形還未穩定的黑衣女子跟前，右手又是猛然一拳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