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什麽事？”
容塵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下頭，“你送給我的那個花燈上的動物圖案被我給蹭掉了。你可不可以再幫我重新畫一下？”
“當然可以。”
衡衍一口應下，但心中卻有點疑惑，那些動物圖案都是他用一種小法術印上去的，怎麽會被蹭掉了呢？不過這樣不是什麽大問題，他也就沒有再多想。
雲頂峰上。
在孔雲住的小樓下，烏零露依照往常的慣例，向他家的窗戶扔了一顆石頭。隻聽碰的一聲，然後孔雲就十分火大的頂著雞窩頭推開了窗。
“咱下次能不能換個方式？”
烏零露搖了搖手中的盒子，笑著說道：“除非你不想要你的東西了！”
看到烏零露手裏的盒子，孔雲才仿佛清醒過來，他兩眼放光的跑了下來。正要接過，烏零露扔到空中，換到另一隻手中。
她慢悠悠的說道：“想要東西可以呀，教我下雲頂峰的方法！”
孔雲一臉不耐煩揉了揉自己亂哄哄的頭發，“你就這麽急著下山去見你的小情郎？”
本以為烏零露肯定會生氣的直接轉身離開，卻沒想到她十分開心的將手中的盒子扔給了他。
“你怎麽知道衡衍就是我的小情郎的？還算是有點眼力見兒。”
孔雲接過盒子，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笑意。從納界中取出一個卷軸扔給烏零露，就轉身離開了。
“下雲頂峰的方法上麵詳細記載了，自己琢磨吧。要是不明白，也別來問我！”
“喂，你最近是不是身體很虛呀？”
烏零露突然說話，匆匆離開的孔雲不由一個踉蹌，他轉過頭，抽動嘴角。
“小女孩兒家家的不要亂說話。”
“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盒子裏的東西是什麽！藏寶閣的梧老都告訴我了這個是壯陽的！”
烏零露叫囂著，看著一臉黑的孔雲，心中不由暗中偷笑。不過梧老當然不是說這是壯陽的，隻是她的理解就是這樣的。
姬一雲告訴過她，如果要打擊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最好的辦法就是說他身體虛！
她雖然是這次比賽的內院第一名，但並沒有要求長老指導的資格，一來她覺得沒必要，而來她師父本身就是長老。
所以她就隻拿了第一名的獎品，一種名為火豚菇的珍貴靈藥。她去藏經閣裏拿的時候問過梧老，梧老說這靈藥對驅寒、驅邪念、淬煉身體有很好的作用。
“小屁孩兒一個你懂什麽壯陽，一邊兒玩去。”孔雲打了個哈切，好像又困了一般，轉頭走了。
烏零露撇了撇嘴，輕聲嘀咕道：“萎靡不振的樣子，不是虛是什麽？”
數日後
“您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衡衍仰頭看著半空中懸浮的古劍，它沉寂的如同死物，但又有種絕不尋常的氣息。他在比賽時就注意到這把古劍了，隻覺得神秘，也並沒有過多的想法。不知道今日南天長老帶他來這兒是為何故？
就在此時，身穿白色道袍的羅雲突然出現在衡衍的身旁，在她那寡淡的眉目間竟生出期盼之意。
她有些急切的問道：“你有什麽感覺嗎？”
見到羅雲，雖然驚訝，但衡衍還是恭敬的行了個禮。“羅雲長老。”
“別顧那些虛禮，回答我的問題。”
羅雲有些惱怒的說。
衡衍僅見過羅雲一次，對她的淡漠印象頗深，現在見她這幅模樣，到真的是有點嚇到了。他不知所雲的看向南天長老。
“弟子實在不知，羅雲長老所指的是什麽感覺！”
南天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安慰的看了一眼羅雲，又抱歉的對衡衍說道：“別介意，隻因此此事對我們十分重要，羅雲長老激動了些。”
隨後他又嚴肅地說道：“衡衍小友，接下來我要你做的事情，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也不要多問什麽。隻是這關乎我重閣門的存亡，希望你能夠慎重，也希望你能夠對此事保密。”
南天長老的語氣很沉重，讓衡衍不由得有了壓力。什麽事能夠危險到重閣門的存亡？又是什麽他能夠去改變的？
但不管如何他身為重閣門弟子，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既然我身為重閣門的一員，若有什麽我能做的，自當是竭盡全力，請二位長老放心。”
南天滿意的點點頭，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看到了衡衍的過人之處。不僅不矜不伐 、謙讓好禮，更是天賦異稟，在這屆弟子中，算的上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了。雖然無法與昔日的後凡師兄相比，但也是個不可多的的人才。
“我現在就施法，讓你近距離的接觸天辰劍。你用盡全身心神去感受它，這會有一定的風險，也會很痛苦，但放心我會護你周全。”
衡衍點點頭，看了看頭頂上方的古劍，心中自語：“天辰劍？它叫天辰嗎？”
慢慢的，他在南天長老強大的靈力下升上了空，沒過多久就與天辰劍持平。他依照南天長老的話，放鬆身體，集中精神，用全身的心神去靠近麵前那把殘破而又神秘的古劍。
但下一秒，他的心神就被一股強大的抵抗之力給反彈回來。他頓時一陣頭暈目眩，雙手抵住腦袋，麵目猙獰，看上去十分痛苦。
“放鬆身體，不要緊張，也不要與之對抗 。嚐試著去接觸它，讓它接受你。”
南天柔和的聲音從地麵傳來，這減輕了一點衡衍的痛苦，但是並沒有多大的作用。
“我…我根本不能靠近它，它很抗拒我。”
見狀，南天無奈的搖頭道：“看來還是不行，這場賭博我們輸了。”
羅雲根本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此刻依然如同墜入萬丈深淵，無助與絕望。她輕聲說道：“放他下來吧。”
“等等！”
就在南天準備將衡衍放下時，在他們麵前的空間突然扭曲，一個布衣老人從中走出。
見到來人，南天與羅雲均點頭示意道：“掌門。”
“先別著急將他放下來。”掌門抬頭看了看天空上的衡衍，眼底有一絲愧疚劃過。
“為什麽？我們已經試過了，他不是後凡師兄，天辰劍一點反應都沒有。”南天說道。
掌門輕聲說道，像是對天又像是對自己。“為了重閣門，我必須要自私一把，不管是何種懲罰我都願意承受。”
沒有理會南天與羅雲的疑惑，他轉而向空中的衡衍扔去一個透明的瓶子，裏麵裝滿了綠色的液體。
“你將這個先喝下。”
衡衍沒有見過這個老人，但從南天與羅雲口中也知道了他就是重閣門的掌門。
他按照掌門的吩咐將那瓶綠色的液體喝下，頓時那股疼痛感就消失了，再看向天辰劍覺得輕鬆了許多。
“現在你不要再用神識去接近天辰劍了，你的神識太弱，承受不起它的銳氣。”
聞言，衡衍收回神識，看著掌門。
“接下來做什麽？”
掌門笑了笑，“接下來的事就很簡單了。試著把天辰劍拔出來！”
“掌門，這怎麽可能？他神識都無法接觸天辰，不可能拔的出來。”
南天無法相信的看著掌門。
“行不行，試一試就知道了。沒有主人的天辰就如同死物，它是時候重新活過來了。還記得後凡第一次把劍的時候嗎？一樣的，大家都覺得不可能，但他做到了。天辰擇主，是不分強弱的。”
“他怎麽可以與後凡師兄相提並論！天辰這一生都隻有他一個主人！”
羅雲神色激動的說道。
“小雲，你執念太深了。”掌門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又才對著空中的衡衍說道：“試試吧！看看你與它是否有緣？可能會有些痛，但都是肉體上的，忍忍就好。”
衡衍點點頭，深吸口氣。他慢慢伸出雙手，還未接觸到劍柄，便被一股排斥力給推開。他看了看手指，裂開了幾個口子，冒出了鮮紅的血。
他試了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但是正如掌門所說的一樣。這些痛苦和剛才用神識去接近天辰不一樣。都是肉體上的，隻要他能忍得下去，他就能夠握住劍柄。
“就這麽抗拒我嗎？”
他低聲說道，明亮的眼裏閃過一絲不服輸。說到底他也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雖然他性格內斂，雖然他經曆過離別的悲傷，但是他一樣有熱血，一樣喜歡征服。
他再次深吸口氣，快速伸出雙手，用力向劍柄抓去。他的手靠近劍柄一寸，傷口便多一個，那鮮紅的血止不住的冒出，雙手已經被染成紅色。
“到底是個孩子。”
見到衡衍滿臉通紅一臉不服氣的表情，掌門不由笑了。
“掌門他行嗎？”
南天擔憂的問道。
掌門搖了搖頭，捋了捋胡子。“我說了我也不知道，隻是試一試罷了。這世間有千萬種可能，都不是我能夠算明白的。”
“可我以為這世上隻有師兄才能夠拔出天辰。”
“那也隻是你以為罷了。”掌門仰頭看著仍然在努力的衡衍，深不見底的眼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天下不會再有後凡，但天辰不是隻擇一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麽驚喜發生。”
此刻，衡衍的手已經看不出手的模樣了，在他已經露出白骨的手指前不到一跟頭發的距離就是天辰劍的劍柄。
而下一刻，在他握住劍柄的時候，天地間風雲變幻，一股滔天逆世的氣勢從天辰劍釋放出來。而瞬間又被掌門化出的靈力罩給擋住，以免散發到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