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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洞房花燭

  “王爺,王爺你醉了!”他萬分激動地一把捏住她的手臂,疼得月兒不知所措地想要將手抽離。


  “夏兒,夏兒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我不該傷你的心。我不想讓你走,不想……”


  神智開始迷離,腦海中出現一張冷漠疏離的麵容……


  那是一張怎樣的麵容,神情冷漠到令人寒顫的地步。她怒氣衝衝地衝他大吼,讓他滾。她對他越凶,他便越是黏糊她。


  ‘娘子,我怕……’


  ‘娘子,不要丟下我……’


  ‘娘子,不要走……’


  身體每一處敏感的角落都正被強烈的醉意占滿,讓他越來越神誌不清。?窗外月醉星迷,夜風吹過,將屋內的燭火吹得不停晃動,燭蠟順著邊壁流下,似是在惆悵歎息,又似哀怨哭泣……


  ‘思竹,你要成親了嗎?’


  ‘思竹,那我呢?’


  ‘恕本王愚昧,聽不懂姑娘所言是何意思。’


  ‘你成親了,我要怎麽辦?’


  ‘你?姑娘,本王承認,你是與本王待上了些日子,可與本王花前月下的女子,這世間又豈止你一個?’


  她那般彷徨無助,他卻不能擁她入懷,她傷絕的容顏刺得他心如刀絞。


  “夏兒……”軒轅雪陌抱緊月兒全身顫抖,像是用盡全力般將她死死嵌在自己懷中。


  月兒疼得緊緊咬住下唇,她眼神憤然,掙紮著伸手去推開她。卻越是用力,他便鉗得越緊。月兒看著他痛苦掙紮的神情,心中驚奇不已。


  眼前這個男人還是那個有著超乎常人念力的攝政王嗎?


  他一聲又一聲“夏兒”聽的人肝腸寸斷,那般剛毅冷血的男人,此刻竟哭得像個孩子般無助。讓月兒好奇不已,那喚作“夏兒”的怒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讓從不近女色的攝政王對之愛得死去活來。


  她是聽李淵說起過的,說是一個相貌極美的女子,長相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從來都是低調行事的攝政王,前段日子翻天覆地般地尋找那個女子。這不得不讓世人好奇,他所尋的,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眼前仿佛又出現女子怒目而視,冷言冷語的樣子。


  ‘娘子,你就是我的娘子。娘子別不要我,我以後一定乖乖的。’


  ‘住口。’


  ‘娘子去哪兒?等等我。’


  ‘別跟著我。’


  ‘不要,我要和娘子在一起,娘子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我不是。’


  ‘你騙人,你都知道我的名字……娘子你又要丟下我了嗎?’


  ‘好了,你為什麽要叫我娘子?’


  ‘因為你是我娘子啊!’


  ‘再說一遍,我不是。’


  ‘娘子,你一定是在騙我,我現在有很乖吖,為什麽娘子還是不要我。’


  ‘放開。’


  ‘不放,再說一遍,你是我娘子。’


  ‘你……’


  娘子,如果可以,我寧可永遠失憶,與你一輩子待在百花穀。如果可以,我寧可就那樣癡癡傻傻,與你過著與世隔絕,逍遙快活的日子。


  ‘思竹,你說過要保護我的!’


  ‘別再說這般可笑的話了,江山與美人,本王眼中,隻有江山。而你,當時也隻不過是本王欲養成的一顆棋子而已。夏兒,如若你甘願,本王倒也不介意將你養在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棋子?軒轅雪陌,你的江山,可曾有過我?’


  ‘沒有。’


  ‘好一句沒有,這樣的天下與我何幹?’


  ‘姑娘,本王今日心情不是很好,不想與人糾纏不休,還望姑娘見諒。’


  ‘軒轅雪陌,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在百花宮受盡折磨來換取見你的一麵,所以才會來這裏將自己的心掏出任你踐踏,所以才會來這裏說這些話自取其辱!’


  ‘來人,送客。’


  ‘好,軒轅雪陌,從此陌路不相逢,天涯兩方是路人。’


  她絕望的眼神和淚流滿麵的模樣,他如何也揮之不去。軒轅雪陌眼角的淚滑落,顫抖著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撫上眼前的“女子”的臉頰,“娘子……”


  月兒沒料到軒轅雪陌會如此喚她,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就任由他這麽抱著,不在有任何反抗。


  “娘子,思竹是騙你的。娘子不要走!求求你,娘子不要……不要丟下思竹一個人……”


  軒轅雪陌哽咽著將腦袋埋在月兒肩頭,哭地抽抽搭搭,滾燙的淚水滴落在她頸窩,竟令她開始不知所措。


  現在,是什麽情況?

  軒轅雪陌頭疼欲裂,他混亂的腦海全是初夏轉身離去,漸行漸遠的身影,她的聲音越來越遙遠,遠到他再也無處尋覓。她紛飛的衣袂冰刃般刀刀淩遲著他全身上下每一處地方,直到他傷的體無完膚。


  “娘子,思竹好想你,好想你……”


  軒轅雪陌迷蒙的醉眼中濃厚的深情似一張大網,將滿臉震驚的月兒緊緊纏裹。他忽然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王……唔……”月兒被他緊緊禁錮在他胸前,撼動不得絲毫,隻得任由他的吻極其強勢地掠奪去她所有的呼吸和神智。


  軒轅雪陌瘋狂的吻著她,像是著了魔般,滿心滿目都是初夏的樣子,愈發地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他的大掌托著她的腦袋阻止她的逃離,她腰身上的力道幾乎快要將她折斷……


  月兒睜大了眼睛,頭上的鳳冠還來不及取下,那些堅硬的金飾咯得她耳廓生疼。耳邊傳來更可怕的聲音……


  那是衣物撕裂的聲音……


  一瞬間,像是掉進了地獄,她嚇得瞳孔放大,含霧的雙眸,身上已經是一陣冰涼,隻聽得衣服破碎的聲音。火紅的嫁衣被他粗暴地撕碎,在空中淩亂而哀傷的飄落……


  月兒張大了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身上的每一處都麻木了般,叫她動彈不得,生不起絲毫反抗。


  在她絕望地閉上雙眼時,門外一陣陰寒急切的掌風席卷而來,將門“嘭”地一聲打開。霎時,屋內火紅的漫紗紛亂的在半空中旋轉。


  “軒轅。”


  一聲急切地呼喊,雲霄幾乎是衝了過去,將月兒一把從軒轅雪陌懷中扯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懷抱突然空了,軒轅雪陌整個人半夢半醒般,呆呆的坐在原地,他失魂落魄地伸出雙手,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掌。


  “娘子……”


  幹涸的眼淚再度決堤,如同流不盡的大海般一直不停的往外流淌。


  “軒轅,清醒點兒,她不是夏夏。”


  雲霄從來不知道軒轅雪陌會有這麽多眼淚,更不相信他會哭得如此驚天動地。


  “啊——”軒轅雪陌突然爆發出一聲野獸般撕心裂肺的嘶吼,綿延不絕的吼聲,像是要刮破人的耳膜般,才肯罷休。


  在這一聲吼叫中,月兒與軒轅雪陌雙雙昏倒了過去。


  雲霄一臉無奈地抗走了軒轅雪陌,對於地上的女子,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有時候雲霄狠起來,與軒轅雪陌是如出一轍。


  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同意,也沒有與任何人相商,他自作主張地下令,將衣衫不整的月兒直接拖了下去,鎖在陌王府從沒有用過的,一個偏僻的閣樓。


  “嗯……”


  另一邊,在熟睡中的初夏忽然一聲悶哼,窩在被子裏的身體一下子蜷縮著,伸手緊緊堵住胸口。


  不知道為什麽,忽然之間心會這麽地痛,像是被人擰著般,讓她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被驚醒了過來,讓她再也無法入睡。


  夜深得沉了下去,好像洪水猛獸般,張大了嘴將這個宮殿吞咽了下去。


  百裏南潯推開門,屋裏漆黑一片。


  她側身躺在冰冷的石板地上,望著木窗外,繁星滿天。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白色的衣裙,在月光下明亮卻又模糊。一頭烏黑的長發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澤,安靜的躺在地板上。美瓷般的肌膚,月光下,完美無瑕。


  她太美了,就像畫裏的妖精,美得那麽不真實。


  風吹來,揚起屋內的紗縵和她嫵媚的長發。


  他片刻的站在門前,不覺皺了眉頭。


  “會著涼的。”淡淡的聲音,帶著些許擔心。大步流星的朝她走去,關上窗子,彎腰觸及她的身體,正欲抱起。


  “別動。”冷冷的聲音傳來,百裏南潯做到一半的動作不由停下,看著她的側臉,竟拉不回視線。


  歎息著學她躺下身子,將那嬌小的身體攬入懷裏,下巴蹭了蹭她柔軟的頭發,滿是寵溺。


  大手向後一撈,用功力吸過床上的被子,將兩人緊緊的裹住。


  “我是誰?”清冷的聲音像風一樣掠過,望著關下的窗戶,白皙的手從被子裏伸出,隔著窗上的紙去觸碰映在上麵的一團光亮。


  大手伸出,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拉回被子裏重新蓋好。


  “你是我的女人,我百裏南潯的女人,永遠都是。”


  初夏閉眼,轉過身子,不再說話,往他懷裏鑽了鑽,在這薄涼的秋葉,終於有了些許安心。


  嗅著淡淡的墨香,睡意漸漸襲來。


  望著懷裏這美得有些不太真實的臉,他仍是一陣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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