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酒後動情
又一個綿長深情的吻之後,乙鳴命他的內侍拿來了一個精致小巧的漆匣子,乙鳴遞到鈺萱手中。鈺萱不明白的問:\"這匣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乙鳴答道:\"你自己打開來看。\"
鈺萱抽開匣蓋,匣子裏的東西一覽無餘,原來是曾經她從熊章那要來的,雕刻著她和熊章浮雕人像的犀牛角。
那犀牛角來自於乙小灰的媽媽,熊章那一次陪著生病的鈺萱從固縣到郢都的路上,找了一位精於雕刻的手工藝人比著她和熊章的畫像而雕刻了犀牛角上的半浮雕人物像。鈺萱記得,她當時就不樂意把自己與熊章的肖像弄在一個作品之上,再之後,她找熊章把那雕刻好的犀牛角要了過來,以免熊章睹物思人,回家之後鈺萱便把那犀牛角掛在了乙小灰的脖子上。
如今,這犀牛角不在乙小灰的脖子上,乙鳴卻把它存了起來。鈺萱生怕乙鳴誤會了什麽,便急著向他解釋這犀牛角的來曆,乙鳴聽完解釋後,酸酸的說道:\"知道了,總之是你的東西,你說怎麽處理吧,總之別讓我看見你和熊章在一起。\"
鈺萱咯咯的笑著說:\"看來,你還是吃醋了哦!\"
乙鳴不解的看著鈺萱,問道:\"什麽是吃醋,我沒聽明白。\"
被乙鳴這麽一問,鈺萱才突然記起,吃醋這一說法的由來可是出自唐朝。唐太宗要給他的大臣魏征納妾,魏征那個厲害的老婆不答應,唐玄宗便假賜了魏征的老婆毒酒實則是陳醋。戰國時候,這個後世人皆知的吃醋典故還沒問世呢。
鈺萱莞爾一笑,伸手勾著乙鳴的脖子,說:\"這是我們現代人的說法,因為愛是自私的,是必須占為己有的,所以會嫉妒,我們把因愛而生的嫉妒稱為\"吃醋\"。你就是嫉妒熊章啦!\"
說完,鈺萱笑著刮了卦他的鼻子。
乙鳴笑著說道:\"現在,那按你們那時候的語言,熊章若是知道我們在一起,他才是該吃醋的人吧。\"
\"嗬嗬,你和他吃的那都叫飛醋,也就是沒有理由的嫉妒,我至始至終喜歡的人都是你呢。我即使權宜之下,差點要和他在一起,可我也從來都沒有過愛她,頂多就是……就是好感而已罷了。\"
\"從現在開始,好感也不行!\"乙鳴雙手摟住鈺萱的腰,又把她帶進他的懷抱裏。
\"好。我這就把這個犀牛角給……\"鈺萱想了想,又說:\"我們誰都不要見它了,我把它埋在這獸舍泥土裏,隻把它作為乙小灰媽媽給它留下的遺物留給它。\"
說完鈺萱刨開泥土,連盒子帶盒子中的犀牛角,把它埋進了獸舍牆角跟的土裏,又用腳踩實了。
乙鳴太了解鈺萱的心思,久別重逢的鈺萱與乙鳴,卿卿我我敘完舊,又見完他們重要的連接紐帶\"乙小灰\"以後,鈺萱還未提出,乙鳴便說今天晚上要帶她去青寧和蓮玉的府上。於是在趁著夕陽最後一抹紅霞從天邊西沉下之時,鈺萱和乙鳴來到了青寧和蓮玉的住處。
差不多四年沒見麵了,蓮玉從驚訝得不敢認鈺萱,到抱著她喜極而泣,光陰改變了容貌,但鈺萱和蓮玉那情同姐妹的情誼隨著她們兩人的談話和擁抱瞬間又回來了。
蓮玉和青寧已經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姐姐乖巧能說會道,弟弟虎頭虎腦剛蹣跚走路。鈺萱、乙鳴、蓮玉、青寧,還有他們可愛的一雙兒女圍坐在一起,吃了一頓重逢的家宴,鈺萱已經很久沒有一大家人的感覺了,但飯桌上交杯推盞親切的敘舊,其樂融融的氣氛,讓她一下子有了真真切切朋友與家人的感覺。
他們喝酒聊天,直到深夜。鈺萱喝得臉頰緋紅,微微醉著,她對乙鳴說:\"我隔了差不多四年,好不容易與蓮玉重逢,我想在青寧和蓮玉家住下來。\"
青寧聽了鈺萱的話,開著玩笑的說:\"若鈺萱要住下,乙鳴侯是不是也要跟著住在微臣舍下?\"
鈺萱以為乙鳴會說他要回宮,沒想到他卻笑著說:\"你們看這丫頭的狀態,今晚說不定要耍酒瘋了,我留下來陪著她吧。\"
鈺萱嚷著要和蓮玉繼續如她們在楚國郢都那般,同屋繼續閨蜜夜話。可沒想到,青寧在蓮玉耳邊叮嚀了幾句後,蓮玉微笑著點了點頭,便命人收拾好兩間房子,說是乙鳴和鈺萱各一間。
家宴終於愉快的結束了,乙鳴把已經喝得暈暈乎乎的她攙扶了過去。乙鳴讓蓮玉找人給鈺萱煮了醒酒湯,殷勤的一勺勺喂她喝完後,又安頓她洗漱完畢,把她扶到床邊。
這酒的後勁可真大,鈺萱嚷著說道:\"今天真的是太高興了,酒喝高了,有些上了頭,胃也難受!\"
乙鳴看著的似醉非醉,臉頰緋紅的鈺萱,寵溺的說:\"誰讓你一高興就沒了節製,喝那麽多,不過我喂你喝了醒酒湯,乖乖睡上一覺,明天便好了。\"
就在乙鳴要離開鈺萱房間的時候,她的胃卻覺得越來越不舒服。鈺萱本想奪門而出,去院子裏一陣狂嘔,但喝了酒的她,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上,步履踉蹌的一頭栽倒下去。
乙鳴見狀,急忙要扶住她,可是稍微晚了一步,鈺萱被乙鳴扶住的時候,腰已經撞在了桌子角上。腰間傳來的疼痛蓋過了胃裏的難受,鈺萱吃痛的呼出聲來。
乙鳴心疼的看著她,忙給她遞來盆子,吐過之後,她終於舒服了,乙鳴把她攙到床上,關切的問道:\"腰撞在桌角的位置還痛嗎?\"
鈺萱點了點頭,乙鳴便說:\"那你趴好,我給你看看腰上那一塊的皮膚是撞破了,還是淤青了。\"
鈺萱褪去外衣,趴在床上,乙鳴溫柔的掀開鈺萱的衣服下擺,然後半責怪半心疼的對她說:\"看吧,你喝了酒,走不穩路,又不喊我扶著你,這下腰上被撞得有了淤青,還微微浸出了點血。\"
鈺萱說道:\"沒事,比起那一次救你,我腰上被射進飛鏢,這撞在桌子上根本不算什麽。而且吐了,反倒舒服多了。\"
話音剛落,鈺萱突然感覺到腰間,乙鳴碰觸她皮膚的細長手指,忽然顫抖了,鈺萱問道:\"怎麽了?你的手在發抖。\"
乙鳴的聲音帶著異樣,問道:\"鈺萱,你記得上次你在淩雲穀為了救我,腰間中飛鏢的位置在哪?\"
鈺萱反手過去,摸著背上曾經飛鏢的位置,說道:\"應該是這,不過我都換了一幅軀殼了,那個疤痕肯定也沒了。\"
\"不,鈺萱,你知道嗎,你是看不見它,但我現在發現你那個位置,還是有一個疤。很奇怪呢,是巧合嗎?\"
鈺萱的酒被他這一句話幾乎驚醒了,她激動又好奇的問他:\"真的嗎,真的有嗎?\"
乙鳴溫熱的手掌的覆著她那一塊皮膚,他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是的,這疤我們習武之人都能看出,就是飛鏢留下的創傷。\"
鈺萱轉過身來,看著乙鳴真誠的眼神,他不像是在逗她玩,從他同樣驚訝和一本正經的的表情中,鈺萱知道了她身體上一個難以解釋的秘密。
鈺萱不知道該說什麽,隻伸手去握住乙鳴的手,微醉的看著他俊朗的模樣。她借著酒勁撒嬌的說道:\"我是多麽的奇怪,我連自己都意想不到自己會經曆什麽,已經穿越了一次,之後又換回了之前的軀殼,卻又帶著前世的痕跡,也許有一天,在我身上還會有更奇怪的事情發生,你怕嗎?\"
乙鳴聽了鈺萱的話,把眼前嬌羞的人兒圈進他的臂膀,他緊緊摟著鈺萱,鄭重的說道:\"最奇怪的就是,有一天你又會消失,或者永遠離開我回到2400多年後的現代,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我和你在一起,我會珍惜你,愛護你。鈺萱,我愛你,讓我和你在一起吧,不論過去,不管將來,我都不會後悔。\"
乙鳴深情的話語讓酒後情緒充盈的她輕易動容。鈺萱點著頭,眼淚順著眼角流出來。乙鳴看見梨花帶雨的她,便忍不住用溫熱的唇將她的淚吸幹,他順勢而下,接著那密密的吻又落在她的鼻子、嘴唇、鎖骨……
乙鳴的吻像帶著火,將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微醺的她點燃,此刻,她隻想擁有他,屬於他,在他的柔情蜜意中,在他的深情包裹中,陶醉的呢喃著,盡情的沉醉著。
第一次,雖然鈺萱和乙鳴都不熟悉彼此,雖然乙鳴親密她的時候,鈺萱的第一個反應是疼痛,但相愛的兩個人,就如磁石一般交纏著、吸引著,他們探索著彼此,給予著彼此,相依相伴,前世到今生……
鈺萱因在墨家大本營晨練養成了早起的習慣,第二天清晨,固定的生物鍾又將她睡眼惺忪的催醒。看著近在咫尺,還在熟睡中的乙鳴,他麵如冠玉、眉如墨畫,鈺萱第一次看到沉睡中的他,竟也是這麽好看。
經過了昨晚的纏綿,他們終於成為了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侶,最親密的愛人,彼此相擁相屬。鈺萱躺在熊章的枕側,她想如果最初穿越來到戰國的時候,預言者告訴她,自己將來有一天會深深愛上一位戰國的男子,而那一位男子也同樣對她心有所屬,他們會成為夫妻、伴侶,鈺萱一定覺得那是絕無可能、荒唐無比的事情。
但此時心中的澎湃而深刻的情感,軀體疼痛與愉悅的感覺,都已經千真萬確的證明,這樣匪夷所思卻也刻骨銘心的愛情就發生在鈺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