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唐歌的‘仙法’
這話一出口,頓時把跟來的人都給鎮蒙了……
唐歌又開始發瘋了,他竟然要跟犯人交易?
有沒有搞錯,是不是瘋了?
楊國忠眼睛亮亮的,休寧也是喜歡的,滿眼的星星。
王鳳嫻卻不那麽淡定了:“唐公子……”
唐歌搖搖頭:“王大人放心,我心裏有數。”
“這……”
王鳳嫻欲言又止,隻是看到楊國忠和公休寧反倒是站在唐歌後麵,還有這新來的姑娘,都是跟在他身後,以他馬首是瞻。
王鳳嫻不禁對傳言又多了幾分好奇,這唐歌,難道還真是神仙轉世?
“王大人,他叫什麽名字?”
“張飛虎,他就是那個舵主。”
唐歌點點頭,湊集了牢門許多,幾乎貼在了鐵門上麵,張飛虎冷冷的看著唐歌,全身五花大綁,囚服之上都是血跡,看樣子是沒少遭罪的。
頭發都已經黏在了一起,嘴上捆著鐵鏈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對於唐歌的話,張飛虎是完全不屑一顧的。
“王大人,讓人準備些酒水和熱菜熱飯,我與這位飛虎兄弟,要促膝長談了。”
“唐公子?”
“放心,非他不可,這酒菜要好的,想必這位兄弟肯定餓了許久了。”
……
摸不著頭腦,完全摸不著頭腦。
唐歌做事,讓人完全不明所以,但是公休寧有言在先。
王鳳嫻卻也隻能照做了。
招了招手,命令老頭準備酒菜,好酒好菜!
牢頭也是一陣愣神。
楊國忠和休寧好奇的心裏癢癢的,王鳳嫻關了這麽久都沒問出任何東西,唐歌哪來的自信。
唐歌是始終看著那張飛虎,直到酒菜送來,唐歌讓他們把酒菜擺好,就擺在張飛虎麵前。
然後他靠的更前了。
“這個交易對你來說,是很美好的,你最壞的結局就是在這裏關到死,如今當朝天子已經下了決心,誓要鏟除淨天教,而你,張飛虎,曾經也是一方豪強,十五歲闖蕩江湖,跑船攢下了萬貫家業,但是你的兄弟死在了戰場上,屍骨未寒,至今沒有找到,你心中對朝廷有所怨恨,山東前年蝗災,顆粒無雙,你家的糧倉被官府收歸,強行開倉放糧,你心生怨恨,又高一分恨意,不但被強行開倉,災民在淨天教的煽動之下,燒了你的家業,你的夫人死於那場混亂,你將這份罪名怪罪於官府之上,卻忽略了淨天教的陰謀,反而將淨天教當做了救世主。”
張飛虎眼睛變得血紅,幾乎充血。
然而身後的幾個人卻都一個個震驚莫名,那情報寫在冊子上,卻不是這麽寫的,王鳳嫻隻是將他的背景和遭遇寫了出來,卻沒有這麽多啊?
然而唐歌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再看張飛虎,他聽到這些之後,竟然雙目充血,完全是一副惡鬼的模樣。
唐歌歎了一聲:“後來官府驅逐了淨天教,但你的家業也因此而衰敗,你的母親重病臥床不起,你多方求醫,卻都被診斷為絕症,讓你準備後事,你走投無路之下,這時候,淨天教的聖母出現了,腳踏七彩祥雲,足下遍生蓮花,活色生香,招蜂引蝶,嫣然一笑,都是天女下凡,然後她活菩薩一樣救了你的母親,從此你中心跟耿,散盡家財,隻為了那淨天教,為了那聖女恩寵,我說的,對也不對?”
楊國忠,公休寧,王鳳嫻,一個個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因為他們已經不是吃驚那麽簡單了。
張飛虎從一開始的雙目充血,到最後,眼中也充滿了震驚。
唐歌她……他竟然全都說對了。
這張飛虎……
王鳳嫻的心裏一陣陣的惡寒,他關了這麽久啊,難道還不如唐歌這幾句話,他是神仙轉世麽?
唐歌盯著張飛虎,看著他那眼神,終於是笑了笑,轉身掃了一眼整個牢房,已經有許多人被那酒菜的香味吸引了,更被唐歌的話給吸引過來了。
“我不殺你,也不會讓王大人殺你,我跟你做個交易,那淨天教的聖女也好,神母也罷,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你若是願意,便點點頭,不要自殺,聽我說完後麵的話如何?”
然而……
唐歌失望的是張飛虎隻是直勾勾的看著他,最終那震驚變成了不屑!
唐歌也不著急,而是搖搖頭,重新走到了張飛虎的麵前,他忽然伸出了手。
在張飛虎麵前晃了幾下,頓時一朵蘭花在手,看的所有人都是一陣愣神。
唐歌又晃了幾下,那朵蘭花卻忽然又消失了。
大夥兒頓時都一愣一愣的,就連牢房裏麵的人都跟著四處張望,卻忽然都直勾勾的看著張飛虎,唐歌伸手去張飛虎的耳畔,輕輕一拽,連同一根頭發,帶著那朵蘭花,伸到了張飛虎麵前。
張飛虎頓時一陣錯愕。
唐歌將那朵蘭花扔到了地下,在眾目睽睽之下,那多蘭花,竟然緩緩的散開,成了兩朵花……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包括公休寧,楊國忠,還有王鳳嫻,已經牢房裏麵看到這一幕的人。
唐歌再次伸出手,到了張飛虎麵前,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銅板,在張飛虎麵前晃了晃。
他的掌心幹幹淨淨,然後唐歌握緊了拳頭,將那個銅板放在了掌心,朝下,手指一點點的張開,然後一個銅板,兩個銅板,三個銅板……
一共十幾個銅板,一點點的掉在了地上,叮叮當當的落在了石板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在這牢房之中,回蕩著一曲奇特的交響樂。
唐歌攤開掌心,再次在張飛虎麵前握緊了拳頭,然後向下,一個個碎銀子,從唐歌的手裏,一塊塊的掉落在了地上。
許久,那銅板和銀子落在地上的聲音回蕩著,許久,那寂靜之中能聽到清脆的呼吸聲,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等到眾人回神的時候,唐歌已經倒好了兩杯酒。
“張兄弟,我說過聖女能給你的,我全都能給你,包括你母親的病,我都能治好,這酒菜也要涼了,你若是想通了,不妨點個頭。”
這牢房一瞬間有些沸騰了。
“神仙,神仙,跟我交易,跟我交易,我有話說,我有話說,跟我交易啊,神仙,我是堂主,跟我交易啊。”
王鳳嫻臉上的肌肉都在抖動。
楊國忠更是一陣陣的惡寒,休寧卻雙眼都是愛慕。
陳飛鳳心裏暗暗讚歎,如此拙劣的障眼法,竟然能夠唬住人,這淨天教,原來這般不堪嗎?
那叫囂的聲音回蕩在牢房裏麵,很多人腦袋擠在鐵門縫隙,喊著要和唐歌交易,喊著神仙,神仙的!
唐歌卻看著張飛虎,張飛虎不淡定了,他甚至有些沒有回過神來。
花?
大冬天的牢房裏麵哪裏來的花?
錢,一個銅板變成了無數銅板?
再加上那些人叫囂著要和唐歌交易,張飛虎愣了許久,忽然用力點了點頭。
不停地點頭。
王鳳嫻等人已經完全醉了,這也太厲害了吧。
“王大人,勞煩您給他鬆綁。”
王鳳嫻愣了半晌,點點頭,勾勾手,那老頭趕緊打開了牢門,去除了王鳳嫻的口枷。
唐歌端著酒,送到了張飛虎的嘴邊:“喝吧,喝了暖暖身子,關的久了,聲帶受損,恐怕說話苦難。”
他親自送到了張飛虎的嘴邊,張飛虎看了他許久,張嘴叼著酒杯,一飲而盡。
幾乎牢裏關著的人,都被唬住了,這是仙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