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想當初,誅心之言
這個消息有些殘酷了,如果王鳳嫻所說不差,他卻是不是來上任的,二十來遭罪的,他被困在了這裏,左右為難。
“這麽大的事兒,朝廷不知道?”
王鳳嫻拱了拱手:“卑職上過折子,好在各位大人已經來了,想必聖上已經開始關注這個問題了。”
王鳳嫻是個明白人,而且,他軍伍出身這個身份,確實不是蓋的,今天所說的這些話,有腦子的官員是絕對不會這麽說的。
因為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關乎朝廷顏麵,聖上的尊嚴的。
他在懷疑京城,也在懷疑聖上,懷疑有人從中作梗。
而且這個人,就連聖上也不會輕易的去動他,甚至在放任。
但是這個王鳳嫻,竟然敢如此說出來,當真是有幾分膽量,看樣子,如果不是逢場作戲,那還真是一個了不的人物了。
不過他要說的都說了出來,現在,卻開始謹慎了。
“王大人以為,該是何人有這般本事?”
公休寧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這人,果真是有趣的,現在,卻又有些不好判斷是敵是友了。
“卑職不知。”
“嗬,不知可以猜,你猜猜,怎麽猜的,便怎麽說。”
王鳳嫻卻忽然抬頭看了一眼唐歌:“這位無名小兄弟,可是名震揚州的唐歌唐小公子?”
唐歌當時就是一愣神,休寧和楊國忠也是一愣。
王鳳嫻又開口說道:“觀大人打扮,應該是小財神公休寧吧。”
這二人便瞬間被他給識破了。
王鳳嫻這個人,怎麽會猜到他們的身份?
“你這些年來,都在北方打仗,我記得你當初也是在與揚州刺史李道宗,薛仁貴薛大人情同手足,參加過大小戰役無數,但是卻未曾登堂入室,直到我大唐三次遷都之後,你被調往席老將軍的賬下,從此平步青雲,建功無數,席老將軍慘遭滅門之後,你取代席老將軍的位置,但卻選擇了退出,而是做到了兗州節度使的職位,這是聖上的意思麽?”
王鳳嫻拱了拱手:“說來慚愧,薛仁貴薛將軍在戰場受創,從此不能繼續帶兵打仗,最後落得揚州當了一個知縣,我轉而到了李道宗李大人麾下,但是南詔一戰,李大人也解甲歸田,卻當上了揚州刺史,南詔戰場,也是李元霸李大哥帶兵打下來的,我在這個過程中,被調到了席老將軍麾下,卻不曾想,席老將軍竟然遭受了滅門慘案,至今未雪,後隨著李大哥南征北戰,評定南詔之戰,隻是伺候,發生許多的事情,當時也是心灰意冷,本想從此不問朝野之事,卻被聖上一紙詔書,到了這山東,整個過程就是如此,想必大人也是知道的。”
休寧點點頭,亡風險的身份背景是十分幹淨的。
他的家世並不好,完全是靠本事打下來的名聲,最終卻到了山東,這件事兒他是知道的。
“可你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休寧眼中綻放出了精明的光澤,沒錯,說其他是沒用的,家底怎麽樣,跟現在沒有太大的,直接性的關係。
王鳳嫻掃了一眼唐歌,看了看公休寧說道:“齊王!”
三人同時抬頭看著王鳳嫻,眼光之中也是多了幾分驚疑不定。
王鳳嫻看著楊國忠,不禁露出了幾分鄙夷和不屑。
休寧冷笑一聲:“何以見得?你要知道,詆毀王爺,你有多少腦袋,都不夠砍的。”
王鳳嫻笑了笑:“大丈夫頂天立地,我王鳳嫻一屆莽夫,卻也知道禮義廉恥,忠孝仁義二字,當初我與薛大人共事,雖然立下戰功,卻從未想過登堂入室,此事我藏於心中許久,從未與外人說過,但是自從我到了山東,種種不利全都指向與我,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剛才說過,我王鳳嫻,鞍前馬後,為了朝廷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我在山東這幾年,許多此機會能夠直麵淨天教,但關鍵時刻,卻都是撲了個空,而且我抓捕了許多淨天教的亂黨,但是不是自盡就是被殺,說起來,這幾年在這裏,許多次我抓到的人,都是十分蹊蹺的,有一些太容易了,有一些,卻太難了,但是不管怎麽樣,抓到的這些亂黨,死的死,傷的傷,甚至隻能將他們五花大綁,上了口枷,可饒是如此,仍然被人劫獄無數次,十分巧合,時機掌握的太妙了,有幾次我上報朝廷,密函給聖上,聖上收到的時候,讓我押解犯人進京,但卻在沒有動身之前,這些犯人,若不是突然暴斃,就是被劫走,又或者,劫獄失敗,卻都被殺……”
唐歌等人明白了,這就是一個陰謀。
而且是安排好的。
王鳳嫻歎了一聲有些疲憊說道:“各位達人都是明理之人,淨天教的亂黨,都是朝廷要犯,逃跑的,死亡的,被劫走的,這些罪過,都是落到我王鳳嫻的身上,我這條命,在這幾年,已經來來回回的丟了好幾次了,承蒙聖上恩寵,不管齊王怎麽告狀,不管其他人如何煽風點火,聖上一次次的開恩與我,讓我徹查淨天教之事,一力壓了下來,我王鳳嫻心中羞愧,若非是聖上恩寵,還不如一死了之,我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郎,去要被那些宵小之輩如此戲耍麽。我在這裏,舉步維艱,寸步難行,卻如同籠中之鳥,隻能任人擺布,我愧對聖上,因為我的不作為,聖上要保我,也被那烏合之眾給玩弄在鼓掌,我王鳳嫻,玩死不足啊。”
怒火,王鳳嫻十分憤怒,他被困在這裏,讓他幹嘛他就幹嘛。
而且就連聖上,也是被這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無非是想要除掉王鳳嫻?
嗬嗬嗬,恐怕可不是這麽簡單吧?
“如何說是齊王。”
“小財神當真要聽?”
“如何不聽?”
休寧眼中多了幾分神采,王鳳嫻瞥了一眼唐歌和楊國忠,點了點頭。
“那我便直言不諱了。”
在南詔之戰,王鳳嫻與李道宗和李元霸等人共事,當時李元霸已經盛名傳天下,已經是名震大唐的英雄人物了。
但是年輕一輩之中,李道宗,鐵娘子,李元霸,秦書恒,若幹英雄人物,他王鳳嫻,也算是一號。
但是在南詔戰場,薛仁貴薛將軍,遭受暗箭,從此手不能提,退出了軍伍。
他們一幹後背,苦苦掙紮,他們都是薛仁貴的後輩,不想給他丟臉,一路上過關斬將,南召之戰,也在他們的努力下,漸漸的走向了勝利。
而那時候,李道宗忽然得到了聖上的密令,調遣回京,最終去了揚州,當了揚州刺史。
留下李元霸,鐵娘子,還有他王鳳嫻繼續南征北戰。
也就在這時候,王鳳嫻與齊王有了第一次的接觸,戰火止息,王鳳嫻率領一部分大部隊退回了京師。
齊王私下裏召見,許他高官厚祿,想要他幫著辦事。
話到這裏,公休寧的臉色已經開始陰沉了。
而王鳳嫻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人觸目驚心。
而我第一次與他接觸,最讓我心寒,也是感覺到毛骨悚然是的他說那句:“超過李元霸李大哥,取代薛仁貴的位置,不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