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四章 王鳳嫻，曲瀟湘
在正史之中，安史之亂前後，封疆大使這種狂放的官職，那是藩王級別的，而且世襲。
這個時空，沒有什麽安史之亂，但是卻又唐王三遷。
前後的官職變化且不說，但是節度使作為封疆大使，那是一方豪強，屬於封王級別的。
軍鎮的軍權在他們手裏，可謂是手握大權，掌握一方水土的土皇帝。
這土皇帝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能到這個位置，都是有幾把刷子的人。
王鳳嫻幾年前來到山東走馬上任，淨天教之禍沒解決，但是忙著收權是肯定的，他是這裏的土皇帝，如果對淨天教動兵，唐歌勢必要和他打交道。
現如今，齊王的勢力還不明確，但是唐歌卻害怕，不得不防，這人啊，不管怎麽說，都是善變的，而且人心難測。
王鳳嫻是個怎麽樣的人，楊國忠給予了高度評價，好官，兩袖清風，不擁兵自重，而且是孝敬朝廷的。
關鍵是，這家夥上過戰場！
四十出頭，滿麵春風，剛正不阿，看著就是個大人物，那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銳利，而且劍眉星目，是個帥哥。
自來熟，熱情，而且是私密接待的休寧。
但是對楊國忠的態度，卻不冷不熱，正如楊國忠所說那樣，著實為難了許多。
“不知這位大人需要什麽樣的情報。”
休寧也不客套，他手裏有老皇帝的令牌，走到哪裏，隻要你不是個傻子，見到金龍印，該屈膝的屈膝，該下跪的下跪。
“淨天教發跡至今的全部情報，事無巨細。”
“我掌管兗州至今已將近八年，淨天教的情報，每年都上報朝廷，大人可是不知？”
“此次乃是秘密出京，我所知情報，與你告知楊大人的所差無多，但都是已經掌握的，我需要一些我不知道的。”
“此皆為朝廷的密報，大人可有朝廷的官文？”
休寧眉頭一皺：“王大人的意思是，金龍印不夠？”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休寧敲了敲桌子：“王鳳嫻，看到金龍印，你按我說的辦即可，我姓趙，出什麽事兒，我單著，他伸手到袖子裏掏出了一張金色的卷軸，王鳳嫻一見到那金色卷軸，不禁一個機靈跪了下去。”
卻被休寧給攔住了：“事急從權，你無須下跪，但是淨天教之事，眼下已經迫在眉睫，我需要完整的情報，而且，必要的時候，我要你兗州的兵權。”
王鳳嫻愣了一下，隨即彎腰：“卑職遵命。”
唐歌和休寧始終盯著這個人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和神色變化。
唐歌是事先跟休寧說好了有這套說辭的，但是沒想到，秀寧會有聖旨……
王鳳嫻本打算說些別的的，但是看到聖旨驚鴻一瞥，知道自己不該多說話了，這幫人，是來辦大事的。
而且，剛才要他兵權，這是不可能的，隻是他是個明白人。
如果是聖旨，這個人敢說要他兵權二字，那就是聖上旨意了。
“你且放心，隻是需要你調兵，並非讓你交出兵權，隻許你全力配合，事成之後，論功行賞。”
“卑職遵命。”
卷宗的儲藏室，也就是檔案室，休寧等人分工查看。
王鳳嫻這件事兒倒是沒有撒謊，果然是這將近八年的累積十分龐大，堆積了不少關於淨天教的秘密卷宗。
這些卷宗，休寧是沒有看過的。
她說過，老皇帝說的是盡量的不讓他插手關於淨天教的事兒，這件事兒，唐歌十分好奇。
但也沒有深究，他已經猜不出老皇帝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但是老謀深算，心思縝密，甚至手腕狠辣，陰險是肯定的，他在利用自己，甚至很可能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算計好的。
雖然沒有什麽能證明唐歌的猜測，但是他就是這麽感覺的。
而且淨天教應該跟朝廷也有淵源，否則老皇帝不可能也放任不管不是麽。
都是秘密卷宗，裏麵詳細的記載了淨天教發發跡至今能夠搜集的一切情報。
王鳳嫻走到了唐歌的位置，開口道：“閣下所看的這部分卷宗，可能有些出入，我八年前來此，正直天災人禍，官府與淨天教相互勾結，淨天教也正是那幾年開始混的風生水起，越做越大的，而且，當初的節度使齊思明，已經被朝廷盯上，不但有瀆職之罪，更是勾結淨天教，搞得山東烏煙瘴氣，他起兵不成，敗走麥城，最終畏罪自盡，當時的卷宗都已經燒毀了，這一部分，都是後來重新搜集整理的，你看這些，這些都是燒毀的，能夠複原的，都已經盡力複原了。”
“多謝相告。”
“還不知閣下名諱。”
“無名。”
唐歌隨便扯了個謊，這會兒不是他暴露的時候，雖然沒什麽，但是唐歌對這個王鳳嫻沒有什麽好感。
可以說……
他現在對任何人都沒有什麽好感。
唐歌現在是瘋狗，表麵上雖然平靜，但是現在誰敢惹他，他絕對和成為瘋狗餓狼，張嘴就會咬死你。
就算王鳳嫻真是個好人，他現在搭訕的時機也不對。
“無名，你過來看看這個。”
秀寧感覺好笑，知道唐歌不是真的那麽淡定，趕緊給他叫了過來，而且也是真的有事兒。
唐歌給王鳳嫻一個歉意的目光，王鳳嫻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麽，無名麽……
卷宗上所記載的問題，連唐歌都愣了一下。
“女人？”
“我當初也是奇怪，為什麽他們不供奉什麽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而是信奉什麽淨天神母，看樣子沒錯了，這叫做曲瀟湘的女人，竟然是淨天教的教主！”
唐歌和公休寧對視一眼，同時看向了王鳳嫻，王鳳嫻點點頭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卷宗說道：“這個情報，是我三年前確定的。”
他的樣子有些為難。
公休寧眉頭皺了皺：“王大人，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王鳳嫻瞥了一眼楊國忠，公休寧不禁心神領會，微微一笑，本想讓楊國忠先避嫌，卻沒有想打，唐歌抓著他的手稍微用力捏了一下。
公休寧當下就反應了過來：“他現在是我的人，你放心大膽的說吧。”
王鳳嫻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既然有大人給我做主，我便直言不諱了。”
他彎腰躬身，對著京城的方向抱拳行了一禮：“不瞞大人說，當初這份卷宗，按照上頭的命令，是要銷毀的，隻是，這個命令來的突然，我沒有銷毀，而是私下留了下來。”
唐歌和公休寧心裏同時咯噔了一下。
尤其是公休寧十分震驚，這個，絕不可能。
“仔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