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五章十娘歸心
疊好了那讓他失魂落魄的信紙,塞到了枕頭下麵,唐歌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抱著杜十娘,心裏一陣愧疚。
不管怎麽說,作為一個男人,讓自家的女人落淚,那就是沒出息的。
唐歌靠在床頭,不由分說的將她抱在了懷裏,一如當初,橫抱在懷。
杜十娘嚇了一跳,呼吸都快了幾拍兒。
“公子……”
唐歌是不由分說,他怕了,這些都是他的親人,都是他到了這個世界最親密你的人。
雖然十娘和她關係最為單薄,甚至有些糾結,始終躲躲閃閃。
但是唐歌明白,十娘是過來人,她在這個家裏,地位是十分尷尬的。
她不是黃花閨女,她是風塵女子,她自覺已經是人老珠黃,昨日黃花。
甚至她曾經想過用裝瘋賣傻……
最終她留在了這個家裏,坦然的生活,想要融入這個家。
女人,這一輩子求什麽?
這是一個安分守己的時代,不是經過了洗禮的物質時代,不用說什麽豪車豪宅,不用談什麽心機婊*子綠茶妹,隻要她喜歡你,擇一人白首,選一城終老。
她帶著多大的勇氣留下來,唐歌清楚的。
因為這個世代除了安分守己,還有三從四德,還有從一而終。
所以她尷尬的在這個家裏生存,跟柳如是和顧橫波一樣,努力的想幫助唐歌分擔憂愁。
承擔著多大的心裏壓力,忍受著什麽樣的羞恥之心?
或許現代都是爛大街的橋段,那層膜,那條水道,什麽人都可以走,多少人都可以走,但是對於古代的女人來說,羞恥二字,如同長刀利劍,貞潔直說,如同女人生命。
何況她是青樓出身,已經不貞了。
唐歌喜歡這樣的女人,他不在乎那層膜,如果那層膜比心意還要珍貴,這世界,遲早要完。
“十娘,謝謝你。”
十娘原本嚇了一跳,可是當看到這雙眼,聽到這樣的話,感受那害怕失去自己,怕自己逃走的樣子,那用力的,像是鐵鉤鐵鎖一樣纏著她身體的手臂,一腔委屈,一腔擔憂,一腔迷茫,頓時消散了。
唐歌終究是唐歌,他回來了,沒有墮落,也不會嫌棄自己。
“公子,十娘喜歡你。”
唐歌點點頭,抱得更緊了,心裏卻難受的在抽搐。
“你們都是我的寶貝啊……”
還是當初的那句話,如今重說出口,卻仿佛利劍穿心而過,讓人如此的溫暖激昂。
杜十娘笑了,笑的梨花帶雨,又是哭又是笑的,這一刻,又是當初那春樓花魁杜十娘。
又是那潑辣愛笑的千嬌百媚俏佳人。
“你這人,怎的這麽不知害臊,被你騙了女人心了。”
杜十娘心裏的疙瘩還在,隻是這一刻,她終究是放下了許多,她本就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雖然她的從良已經晚了,可是她遇到了值得她不要臉皮的男人。
幾次下了決定離開卻要留在身邊的男人。
因為他說過:你們都是我的家人,都是我的寶貝。
十娘的淚水是開心的淚水,唐歌忍不住吻了她的臉頰,心裏從未有過的寧靜,我唐歌絕不要做你們的刀劍。
我唐歌,決不允許你們胡作非為。
杜十娘忍不住抱著他,幸福,原來是這樣的。
曾經那叫做李甲的男人,隨風去吧,不值得她在去記掛了。
“十娘,我累了,今晚陪我好麽。”
很淡,很認真,說完了手臂勒的那麽緊,心跳也快了。
十娘嚇到了,她抬頭看著這個男人,她喜歡的男人,臉上一抹羞紅,唇邊抖了抖,一抹驚顫,美不勝收。
那水波蕩漾的眼睛,百煉鋼都能成繞指柔。
“傻男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麽麽?”
唐歌抱得越來越緊,十娘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我想你陪我,你還放不下麽?”
十娘心裏一陣刺痛,卻馬上化作了一汪湖水:“十娘是風塵女子,身子髒了,配不上你,隻想這輩子在你身邊,陪著你,不曾有過非分之想。”
“那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你願意麽?”
“公子……”
“你就說,你願意麽,唐歌是什麽樣的人,你當知曉了,世俗對我來說,等於虛設。”
杜十娘心裏狠狠地扯了一下,腮邊的紅,染得深冬一抹春色。
“當真嗎。”
唐歌扯下了簾子,將她壓在了身下,不由分手的吻了下去,伸了進去,扯碎了去。
十娘的腦子一瞬間空了,什麽都不想了:“郎君……啊……輕點兒……”
“現在,你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這一夜癲狂如火,癡纏若電,唐歌像是發*情*的豹子,一次次的索取。
多少人聽到這一夜癲狂不休,讓人臉紅心跳。
唐歌撒野了,發狂了,他要一個小崽子,他要一個兒子,他要所有人都不能對他指手畫腳,他的心在膨脹著,他在冷笑著,你們洗幹淨了脖子等著,我唐歌,不是好欺負的。
這是杜十娘這輩子最美的時候,嬌豔欲滴,國色天香。
她正是最美的年華,三十不到,含羞帶臊,楚楚動人,柔柔的一縷風情。
穿上最美的衣服,化最美的妝容,為唐歌洗衣做飯,操持家務。
如今沒有人小看她杜十娘,因為她也是天上人間的一份子,大股東。
她幸福如此,人生就這一次,比當初和李甲在一起的時候更美妙。
一夜的狂風驟雨,一夜的天雷地火,一夜的癡纏不休,卻讓她更加曼妙了。
郭家四兄弟臉色都不太好,沒睡好,郭家老大就是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說起話來口無遮攔。
“唐老弟啊,沒想到你這小子身板看著瘦弱,辦起事兒來,這麽龍精虎猛,你奶奶個熊的,這一夜沒把老子憋死。”
“閉上你的臭嘴!”
郭三娘到底是女人,如今女兒身打扮,這兄長卻滿嘴葷話,她又不是沒聽見。
昨夜那驚天動地的,著實是撓人心肝,這男人也太能折騰了。
十娘端了造反,聽在耳裏,也難免多了幾分羞澀,弱柳扶風的跑開了。
郭老大訕訕一笑。
郭三娘心有些亂,昨晚,聽得她心肝直顫,險些春心蕩漾了,這唐歌,當真是不知羞恥。
深吸了一口氣,郭三娘轉移了話題:“掌櫃的,接下來怎麽辦?”
“三娘,信除了你,還有誰看過?”
“給我信的兄弟。”
唐歌點點頭:“可靠麽?”
“可靠的,是我人。”
唐歌笑了笑:“這件事兒,我希望你隱瞞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從此,就當沒發生過這件事兒吧。”
……
郭三娘沉默了,她認認真真的看著唐歌,從他的臉上,看到他的眼睛,折騰了一夜,氣色好多了,真是怪物。
“這樣真的好麽?”
唐歌端起碗,將裏麵的米粥一飲而盡:“當我是掌櫃的,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
郭三娘搖頭歎了一聲:“你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遇到,怕是都要被你迷上了,你是當家的,你說了算,就依你,不過你下麵打算怎麽做。”
“我要更多關於淨天教的情報,最好能給我找到他們的總壇,用最快的時間確定在哪,以顧橫波和馬湘蘭的藏身之地作為第一任務。”
“老大,老四,你們聽到了,這就去辦吧。”
“好嘞,三妹,掌櫃的,咱這就去。”
“等下,張世成和藏空子這些人,暫時不要招惹,我想空空兄弟跟他們應該有些賬要算的。”
空空幻剛打開的酒壺停頓了一下,還是揚起脖子灌了一口,沒有說什麽。
郭三娘眉頭皺了皺,空空幻站起身來:“賬是要算的,但也要等你把你的女人救出來在說,你也不想她們成為亂刀之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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