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聖上的賭局
老夫走了,原本是要帶著薛丁山的,但是不知道怎麽想的,老夫人卻在離開之前,將薛丁山給留了下來。
唐歌不放心柳如是,原本是打算讓柳如是跟著回去的。
但是柳如是拒絕了,一定要留下來和他一起走。
舞樂祠禮還有半個月開始,趕在上元節之前,目前該來的都已經來了。
唐歌想要站好這班崗,畢竟是答應了休寧的,而且如今和休寧的關係……
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這世上的故事,都是那樣出其不意的。
自從唐歌休寧出了那麽一個惡毒的注意,幾乎所有外域的來訪者,都安守本分,被唐王的英明神武給鎮住了。
一個個都是心懷鬼胎的家夥,暗中都不幹什麽好事兒。
所以……
其實都知道那死了的歪果仁是要故意為難唐王的,卻沒有想到,唐歌這一招假戲真做,徹底震懾了這幫人。
那人都給打得麵目全非了,根本無法辨認。
休寧原本是打算找到真正失蹤的人,而且也找到了,休寧想一刀殺了,然後真正的假戲真做,但卻被唐歌給勸阻了。
等到此間事了,他們回去之前,你在殺人不遲,那時候,豈不是有好戲看了?
休寧了的隻拍手,唐歌隻是那麽說說,沒想到休寧還真是派人盯上了,到時候讓他們好看,唐歌搞得有些無語,這殺人的罪名,可不是我啊,可不是我!
但是指使者更加罪惡深重。
最近是比較安靜的,柳如是小心翼翼的,還是歲了冬香的心意,但是不出意外的,跟那趙源的相遇也更加頻繁了。
柳如是也沒有瞞著唐歌,但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她想幫助唐歌,所以,她計劃著一件事兒。
距離舞樂祠禮還有三天。
唐歌接到了聖上的傳召,讓他入宮麵聖!
休寧親自傳達的旨意,接旨之後,便一股腦的跳到了唐歌懷裏,她喜歡這個男人,勝過一切。
哪怕是沒有暴露女兒身之前,他也是如此的喜歡唐歌,想跟他在一起,說話,談笑,哪怕是幹坐著,喝一口茶,都是那麽美好的。
喜歡聽他談天說地,更喜歡他指點江山的模樣。
現在,她不在隱藏自己的女兒身,就更加對他依賴了。
“像什麽樣子,你是公主啊,還拿著聖旨呢。”
休寧撇了撇嘴:“你不喜歡麽?”
唐歌有些尷尬:“都說你是鐵娘子,你這樣子,哪裏是什麽鐵娘子,都說你英明神武,不輸男兒,你這樣子,誰比你更女人啊。”
休寧全當他是誇獎自己了。
“後天明天你究竟要進宮麵聖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秀寧知道你不喜歡皇家,也不喜歡官場和宮廷,但是如你所說,這大唐,就是聖上一個人說了算。”
唐歌不禁苦笑:“你知道還把我騙過來。”
“哎呀大哥……”
秀寧氣惱的錘了唐歌幾下,小拳拳捶你小胸口。
唐歌樂的開心:“秀寧,幫我看著點兒如是,最近,不知道她心裏想著什麽鬼主意呢。”
秀寧嘟著嘴,有些不開心了,滿腦子都是柳如是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也要想著別的女人麽?
唐歌準備好了進宮的事兒,但是他不爽的是召見的僅僅是他一個人,卻不包括那些即將參加舞樂祠禮的天上人間大劇院的姑娘們。
柳如是給他做了一套嶄新的衣服,親力親為,連夜縫製出來的。
雖然唐歌不喜歡朝廷,不喜歡官場,但是在這古代,登堂入室對於老百姓來說,是天大的榮耀。
尤其是這些女人,如果自己的夫家出了這麽一個,那真是臉上有光的,雖然唐歌不喜歡……
柳如是也不喜歡,可是她不能讓自家的男人穿著破爛衣服上朝。
秀寧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她是沒有摸過繡花針的,連續幾天忙活著縫製一套衣服出來,卻縫的四不像,好不容易拿出了一套,最後還是宮裏的嬤嬤幫他縫了一套。
唐歌是心裏感動的,看到秀寧那手上一個個紅點兒針孔,不禁有些心疼,怎麽說都是個公主,哪能做這些細活,何況是個鐵娘子呢。
“疼麽?”
秀寧臉色憋得通紅:“這,這是嬤嬤做的……”
唐歌笑的滿臉開花,心裏多了幾分溫柔:“你這樣何苦呢,我們怕是不會有什麽好果子的。”
秀寧神色一暗,抿著嘴,拿著的衣服想要拽回去,卻被唐歌拉住,抱在了懷裏:“沒有好果子也是愛過的,鐵娘子都能被我唐歌騙了芳心,苦果也是極好的。”
唐歌心裏堵得慌,他對秀寧的那份感情是無比複雜的,或許,她是老皇帝為了利用自己才這麽做的。
但是女人,感情是裝不出來的,她的眼睛裏,總是有他的影子,堂堂千金之軀,他唐歌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現在這一條衣服,何須用裝的。
對公主動手動腳,皇家也不帶這麽玩的。
“我這人正經不起來,我還是喜歡你,秀寧,明天,你可要護著我,不要被人欺負了。”
秀寧噗嗤一下笑了:“誰敢欺負你啊,我疼你還來不及呢。”
“你說他明日會如何做?”
老皇帝在禦書房踱著步子,手裏拿著的,還是那本《定國策》,這本冊子,很少放下,閑暇之餘,總是會不停地翻閱。
李大總管始終陪在老皇帝身邊,知道身上那心裏的感覺,這冊子,哪裏是什麽《定國策》那麽簡單,更可以說是《興國神策》,字字珠璣,振聾發聵。
裏麵所提及的東西,能讓大唐經久不衰,成為最強盛的帝國。
“老奴不知。”
老皇帝不禁笑了笑:“老李啊老李,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你也要和朕藏著掖著麽?”
李大總管連忙告罪,彎腰說道:“老奴不敢。”
“行了行了,你就跟朕說說你的想法,有什麽不敢的。”
李大總管不禁苦笑:“唐歌這孩子,太過於重情重義了,當初為了顧橫波,被人折斷了骨頭,吭都不吭一聲,收到了消息,單槍匹馬,就衝了過去,回來之後,更是沒跟任何人說過自己的遭遇,可見其心性堅韌,而起重情重義,老奴猜測,若是得到消息,恐怕……”
老皇帝抬頭看著李大總管:“恐怕什麽?”
李大總管搖搖頭:“聖上心中早有定數,何苦為難老奴啊。”
老皇帝合上了《定國策》。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老李,既然你覺得他會抗旨不尊,那朕就跟你打個賭,朕打賭他會分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老奴不敢。”
李大總管額頭都流出了一層冷汗,這可是關乎國體的大事,國家尊嚴也能當做兒戲麽?
“不敢什麽不敢,當初你與朕也是一起打過江山的,朕就和你賭十兩銀子如何?”
“聖上,此事萬萬不可,若是唐歌那孩子……”
老皇帝擺擺手:“老李,你知道朕活不了多久了,朕膝下無子,如今也是苟延殘喘,朕……”
“聖上,不可說啊,老奴聽不得。”
李大總管跪了下去,他活了幾十歲了,輔佐兩代君王,他最懂得什麽是伴君如伴虎,最懂得君心難測。
“連你也聽不得了麽?”
“老奴聽得聖上心意,聽不得聖上自暴自棄啊。”
“嗬哈哈哈……”
老皇帝不禁開懷大笑:“老李,我從小是你看著長大的,你輔佐兩代唐王,最知我秉性,懂我心意,你知道,朕不喜歡這江山,這江山是先皇硬塞給朕的,因為這江山,朕失去了多少,啊,朕失去了多少!!!”
李大總管長跪不起,心裏跟著悲哀,失去了太多了。
皇家最是無情,可人孰能無情啊,皇帝卻不能有情,甚至要冷血無情。
“朕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摯愛,失去了一切,朕不能笑,不能哭,朕甚至連兒子都不能生了,朕要這江山做什麽?”
“聖上……”
“哼,他們不是想要這江山麽,朕偏不讓他們如意,朕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朕要成為千古一帝,朕要出其不意,真要做這世上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兒。”
“聖上定然是能夠做到的。”
“哼,老李,你就說,賭是不賭?”
“聖上…”
“朕問你的是賭是不賭,難道你連十兩銀子都拿不出麽?”
“賭。”
“很好,你賭的是唐歌會為情而動,朕賭的是他能審時度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