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質問!
唐歌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最終像是累死狗一樣走了出來,看到大夥兒都還在,不禁有些詫異:“我睡了多久?”
薛丁山不禁好笑:“大哥,一盞茶了。”
唐歌打了個哈欠,準備轉身回去繼續回籠。
卻被柳如是給抱住胳膊拉了過來:“公子啊,家裏來客人了!”
那似嗔似怨的,聽得唐歌心裏癢癢的。
這幾天雖然幹瞪眼,吃不到,但是便宜沒少占,剛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隻是沒有越過那雷池,卻嚐遍個中滋味……
唐歌這下子也老實了。
躲著也不是那麽個事兒,隨即也就跟著坐下了,有些話還是的說開了,決定了就得硬著頭皮成事了。
說起這事兒,唐歌不禁皺了眉頭:“驃騎衛少將軍?”
大夥都是跟著點頭,沒錯,那冬香如今是驃騎衛少將軍的妻室。
當初也是出身揚州四樓,祖上就在京城,也是個清倌人,沒想到的是贖身之後,竟然回到了京城,嫁給了驃騎衛少將軍。
“秦書恒?姓秦的……怎麽感覺在哪聽過,什麽來頭?”
唐歌一腦門子問號。
一時間想起了秦楚,最近,很久沒有見到了他了,也不知道這小子那裏去了。
作為休寧的人,應該是貼身才對吧。
公休寧笑道:“大哥你這樣看來是真的恢複了,秦書恒你或許沒有聽過,不過秦楚你是認識的,這位驃騎衛少將軍,乃是秦楚的唐兄弟,是他的堂哥。”
唐歌想了想,總覺得這事兒還是不安生。
“如是,你要去麽?”
柳如是看著手中的請帖,字跡她是認識的,這位冬香姐姐,當初在四樓也是個極好的人。
對她也多有照顧,甚至教她不少東西。
“我聽公子的。”
柳如是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要聽唐歌的話,畢竟有了前車之鑒。
前幾天出了那麽一檔子事兒,柳如是也是有些後怕的。
雖然不知道那錢謙意到底是跟齊王有什麽關係,但是齊王唐歌以及公休寧這方人馬,算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如今她吃了虧,知道人心險惡,也不敢亂來。
唐歌不禁為難了。
柳如是是他的女人不假,但是他是個民主的男人。
不能限製柳如是的人心自由。
“這請帖說是明天麽?”
柳如是點了點頭,唐歌拿起請帖,看著帖子發呆。
“請她過府不行麽?”
柳如是正要點頭,公休寧卻開口了:“唐大哥,此事還需 三思,驃騎衛少將軍這個人,雖然是秦楚的堂哥,但是為人好麵子,重情義,他能娶一個風塵女子,更是嗬護有加,說實話,今日若非如是姑娘收到了請帖,我倒是忘記了京城還有這麽一段佳話,當初秦書恒為了娶冬香姑娘,可是苦苦等了五年,三十而立都沒有娶妻納妾,可見其情深義重,而且,他也是朝廷上的一號人物,如今京城局勢多變,多一份關係,總是好的,秦書恒這個人,為人正直,也是看不上齊王的,不妨結交。”
好吧……麵子是吧……
唐歌頓時聽懂了,公休寧的意思是比較簡單的,讓柳如是去就是了,既然和齊王路子不和,那敵人的對手,就是咱們的朋友不是麽。
“他們消息這麽靈通?我是說,那冬香姑娘?”
公休寧笑了笑:“大哥不必著急,此事不急,確實有些蹊蹺,所以,可以拖一拖,我派人好好查查。”
唐歌不禁皺起了眉頭:“休寧!”
“大哥,你說,我聽著呢。”
唐歌臉色陰沉了不少:“咱們的事兒,咱們想辦法解決,不能將如是拖下水,更不能利用她,知道麽?”
唐歌臉色不好,公休寧愣了一下,頓時臉色有幾分慘白:“大哥,你……誤會我了。”
“沒有誤會你,隻是你的說法,讓我更加不安心了,她,怎麽知道的如是到了京城,這件事兒,是保密的吧,咱們來了前後不到十天,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瞞著我?”
公休寧深吸了一口氣,微微搖頭:“我沒有瞞著你,剛才你休息的時候,我問了看守的護衛,根據兄弟們的情報,這幾天,齊王確實派人喬裝去了少將軍的府上,所以,我才說等等。”
唐歌眉頭緊鎖:“所以,這件事兒遠遠沒有這麽簡單吧。”
“我……”
唐歌不禁苦笑:“我唐歌這麽大一個男人,卻要我利用自己的女人麽?”
“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休寧啊,如果查,可以的,畢竟我如今腹背受敵,但是我不想如是再次陷入危險,上一次,她險些把命丟了,我來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是個圈套,真的能護住如是的周全麽?”
公休寧頓時沉默了。
上一次……
自從上一次的事兒,唐歌一直沉默,沒有再次提起過揚州的事兒,但是誰都知道,唐歌心裏有怨氣的。
可是他能隱忍,因為這件事兒,不怪別人,也不怪兄弟們無能,有些事兒,防不勝防。
公休寧頓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唐歌笑了笑:“如果確認了,那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我放如是出去,是不是就要利用如是引出背後的人。”
唐歌話說的狠戾,仿佛在質問公休寧,程謨和薛丁山,還有柳如是都呆在那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心裏慌慌的!
最近這兩個人,開始出現了裂痕了。
唐歌開始……得理不饒人的樣子,著實有些反差。
休寧臉色慘白,唐歌聰明,甚至無人能及他分毫,因為就如現在這樣子。
其實公休寧反應過來之後,確實是那麽想的。
如果……
如果是齊王的手段,或者使詐,那就讓柳如是誘敵而出,何樂而不為呢。
卻忽略了,她是站在朝廷,站在自己的利益身上。
而更致命的是,唐歌這個人,和這些,完全是站在對立麵兒的。
因為他之所幫助自己,想要李國利國,富國強民,是因為他心裏有江山,有天下!
而他!為的是百姓,黎明蒼生,而不是朝廷,更不是個人利益。
“我……”
唐歌死死的盯著公休寧,讓公休你個臉色慘白,甚至無地自容。
這一刻,他臉上火辣辣的。
如果……如果我是柳如是那該多好,現在,他就是在幫我說話,疼我愛我護著我,可是他現在確實在心疼柳如是,一瞬間想到了最不好的下下簽。
他疼得是別的女人。
而唐歌火氣似乎也上來了,諸多不順心,瞬間都把氣撒在了休寧身上。
是你口口聲聲要給我保駕護航,如今剛到京城,江南鹽道還沒有重新開始改製,就已經淪陷了,淪落到了最大的敵人手裏。
是你口口聲聲一切都能擺平,現在呢,不但失去了天時地利人和,甚至連柳如是都要利用麽?
唐歌臉色慢慢地變得更陰沉了,張嘴就要數落休寧,一肚子火都要傾瀉出來,不吐不快。
可是這時,就在唐歌要爆發的時候,一雙溫暖的小手按在了肩膀之上,甚至抱住了他。
唐歌愣了一下,這才冷靜。
柳如是早就是唐歌的人了,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唐歌,所以現在也不害羞了,拉開凳子做到了唐歌身邊,拉著他的手,看著休寧要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忍著的盯著唐歌:“公子,如是……是你的人,是唐歌的女人,所以,如是不想當花瓶,如果,如果能夠有我出力的地方,如是不想整天憋在家裏什麽都不做,所以,且不說和冬香姐姐的情分,如果真的有詐,那如是就更該去了。”
唐歌呆住了,有些愣神。
柳如是抓住他的手:“你不該怪罪休寧的,其實休寧未必那麽想,但若真是那麽想,如是反而要謝謝休寧的,揚州也好,京城也罷,現在咱們處處被動,打不開一條缺口,我知道你們是幹大事的,公子也不是說,誰說女子不如男呢,如果真是那樣,如是就更要去了,公子能成全如是麽?”
……
我不怕被利用,如果能幫到你,我柳如是是心甘情願的。
如此直白的,沒有任何做作,為了心愛的人,總算是能幫上一把手了。
唐歌頓時沉默了,不自覺的握緊了柳如是的手,臉上充滿了苦笑。
如果現在他再去責怪公休寧,再把火發到休寧身上,再說一個不字,那就太不解風情了。
唐歌歎了一聲:“上輩子造了孽了,既然如此,便安排好,此事,絕非兒戲。”
休寧別過頭去,眼裏有些水花。
她委屈,她難受,可是她卻羨慕,也是嫉妒,至少在此時此刻,他不及柳如是。
作為一個男人敗給唐歌,作為一個女人,敗給了一個風塵女子麽?
然而他更難受的是,這一刻,他想的是敗給了一個風塵女子。
在他的印象之中,柳如是也仍然是一個下九流,這讓他無地自容。
“對不起大哥,也謝謝如是姑娘,我會盡量安排好,也會做好防範工作,如果有貓膩,定然讓他不得安生。”
唐歌點了點頭:“說說吧,這幾天都怎麽了,你看看你,本來好好地一個男人,整天打扮的跟個娘們似得……你再看看你那黑眼圈,整的跟熊貓眼兒似得,幾天沒睡好了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休寧心裏顫了一顫,他是……注意到自己沒休息好麽?
“沒,沒什麽……”
一想到父皇和她說的話,公休寧心裏亂七八糟的。
“三天沒離開皇宮,你們公休寧家的人,不管是男人女人,都是大本事,你不是去跟聖上吵架去了吧?”
“隻是……隻是請求聖上收回成命,辦砸了。”
公休寧聲音小了下去,有些底氣不足了。
“人在做嗎,天在看,如今揚州的事兒已經是一敗塗地了,但對我們來說姑且算是有優勢的,卻沒曾想,老皇帝不知道腦子裏裝的是什麽,竟然將江南鹽道給了齊王掌管,我呸!”
薛丁山和秦楚都嚇了一大跳,公休寧卻心裏好笑,這世上也就你敢這麽大的膽子了。
還呸……
隻是又想到了父皇的話,公休寧心裏惴惴的。
駙馬麽,現如今,他若是知道我是皇女,是公主,定然是與我分道揚鑣,甚至會恨我,我該怎麽做呢。
這件事兒,是絕不能告訴唐歌的,她卻還要聽父皇的話,去引導唐歌,以他們自己的力量度過這道坎。
“公子,你們聊著,我去給冬香姐姐回一封信,也好拖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