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唐歌不棄,湘蘭不離
唐歌伸出去的手就那麽停在那裏,滿臉的冷汗,那條巨大的蟒蛇吐著血紅的芯子。
可能唐歌剛才躲避那些人的時候太過於專注,忘記了查看馬湘蘭的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條蟒蛇已經纏住了他們。
唐歌冷汗不停流下來,他不敢動一下,感覺到了腹部一陣劇痛,因為緊張而感覺到的疼痛,那條蟒蛇在勒緊他們的身體。
唐歌感覺到呼吸都開始困難了。
而這時候,馬湘蘭也似乎因為內髒傳來的痛苦露出了難受的神色。
唐歌哆嗦著,後悔剛才沒有出去,他想喊卻不敢,這條蛇吐著信子,已經將他們牢牢地鎖定。
唐歌瞥了一眼馬湘蘭看到她的嘴角流出的血液,不禁心中一陣抽搐,眼中閃過一絲狠戾,我草泥馬的賊老天。
唐歌心中怒吼著,心疼的看著馬湘蘭,她受了內傷,現在被這條蟒蛇纏住,他們沒有一絲一毫活下去的可能了。
唐歌想到這裏,無邊的憤怒湧上了心頭,他眼中的狠戾變成了獰笑,一瞬之間,唐歌有了決定。
他猛然抽回手,快的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做到的,那隻還能活動的左手,猛然抓了過去,嘶嘶的捏住了那條蟒蛇的頭,然後一口對著蟒蛇的脖子咬了下去。
唐歌仿佛把他這一輩子的力量都用在了嘴上。
死命死命咬著,唯一一種能夠使用的左手也瘋狂的顫抖著,用他平生最大的力氣壓住了那條蟒蛇,然後死死的咬著。
唐歌瘋狂的咬著,雖然腹部傳來了劇痛,甚至背部也是劇痛,但是唐歌仍然用一隻極端瘋狂姿態,也用一種極端扭曲的姿勢,就那麽匍匐在地上,一隻手按著,然後嘴巴咬著。
唐歌唐歌喉嚨都在嘔出血了,一股腥臭從蛇皮上噴出來,唐歌用了這一生最大的力氣。
然而在漫長的而又短暫的時間過後,唐歌的身體有些僵硬了。
他因為緊張,精神的催眠卻失去了作用,他已經沒有了力氣,唐歌腦袋有些暈,然後力氣一點點的散去。
身體傳來了巨大的壓力,唐歌掙紮著想要繼續用力,然而他的力氣徹底散掉了,那條蟒蛇並沒有死。
而是在唐歌的力道卸掉之後,瘋狂的憤怒的轉頭朝著唐歌咬了過來,千鈞一發的時刻,唐歌任命的看著那條蟒蛇朝著自己的喉嚨。
唐歌苦笑著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時候,一把匕首忽然閃過,那條蟒蛇瞬間被從中間化成了兩半兒。
馬湘蘭滿嘴是血的清醒了過來,在這最關鍵最危急的關頭救了唐歌。
唐歌笑了笑,老天爺,你可真會開玩笑啊。
老天爺真的很會開玩笑。
唐歌被那條蛇咬斷喉嚨的刹那之間,他的身體為了躲避蟒蛇本能的朝著後麵靠了一下,這一下,足以要了他的命的一下。
馬湘蘭顫抖著丟掉了匕首,眼淚也落了下來,唐歌的血噴了她一臉。
馬湘蘭有些哆嗦著摸到了唐歌後背,那把斷劍,她的斷劍,已經插進了唐歌的身體裏。
馬湘蘭沒有控製自己的情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為什麽掉眼淚。
“小男人……”
馬湘蘭不敢回頭,隻是那麽互換了一聲。
唐歌咳嗦了一下,他又感覺不到疼痛了。
唐歌努力的想要睜大眼睛,然而他什麽都看不到,月光那麽暗淡麽,剛才還能看到呢。
唐歌笑的有些像個孩子。
“月嬌姐姐,你醒啦。”
“醒了,我醒了,我醒了,唐歌,我醒了。”
馬湘蘭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的那麽快,那麽難受,那麽痛苦,她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還是轉頭看著他,抱著他。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下雨了麽姐姐……”
唐歌眼睛瞪得很大,他覺得很黑。
馬湘蘭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她難受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沒有,沒有傻小子,小男人,你看看我,我醒了。”
唐歌伸出手去,馬湘蘭抓住了他的手,眼淚還是不停的落下來。
“姐姐,你不要害怕,我帶你去治傷,我,我看到有炊煙的地方了。”
馬湘蘭再也忍不住,忽然就哭出了聲來,抱著唐歌,用力的抱著他:“你不要死,你帶我去看醫生。”
唐歌嗯了一聲,他想要起身,然而卻又一口血嘔了出來,馬湘蘭從未有過如此心痛的時候,從未有過如此難受的時候。
“你帶我去看醫生,我怕,你說的我不讓我一個人。”
說到這裏,馬湘蘭已經泣不成聲了,她記得,其實她醒了,在唐歌拖著她的身體,給她喂水……
想到這些,馬湘蘭那從未有過的痛苦,像是潮水一樣襲來。
“你帶我去看醫生,你帶我走……”
眼淚決堤,唐歌忽然伸手摸著她的臉,他的眼睛仍然空洞的看著:“你哭了,對,對不起。”
馬湘蘭貧民的搖頭,用力的搖頭,她推開身上的蟒蛇,拿起匕首,花開了那些蒿草,抱著唐歌就跑了,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顧不得自己的內傷,瘋狂的跑著。
“你撐住,我帶你去找郎中。”
隻是跑了幾步,馬湘蘭受傷的身體也是體力不支,一下子跌到,坎坷的山路,擋住了他們求生的前路。
然而馬湘蘭仍然抱著唐歌。
還要起身跑,唐歌卻拉住了她:“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清冷的月光像是在哭泣,馬湘蘭用力的搖頭:“你胡說什麽,不會的,你不會死,不會死的。”
唐歌笑了笑,笑的很壞,一如既往的,像是以前,他偷偷的看著馬湘蘭,然後臉上帶著那種壞笑。
唐歌慢慢湊了過去,擦掉了她的眼淚,然後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馬香蘭愣住了,等她回過神來再去看唐歌的時候,這個傻小子,她眼中的小男人,已經帶著滿足的微笑閉上了眼睛。
他睡著了。
馬湘蘭忽然愣住了,然後她有些失神的晃了晃唐歌,然後又用力的晃了幾下。
“唐歌?”
她晃著唐歌的身體,然而唐歌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沒有了回答。
“小男人?”
馬湘蘭的身體顫抖著,她拚命的搖晃著唐歌的身體,然而唐歌卻再也沒有了聲息,沒有回答她的呼喊。
馬湘蘭從未有過的感情淹沒了自己:“唐歌,你醒醒,你給我說清楚!!!”
“唐歌!!!”
那是何等撕心裂肺的呼喚,馬湘蘭聲音回蕩在夜幕之下,撕心裂肺回蕩,驚動了黑夜之中深眠的鳥獸。
月光躲進了雲層之中。
露出了半邊的臉頰,似乎在這一刻,也是那麽的暗淡。
“唐歌……”
馬湘蘭喊著,苦著,她從未有過的心痛,從未如此的痛苦,從未如此的哭過,哪怕是父母死去平,哪怕是遭受了那麽多不公正的對待。
然而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抱著什麽樣的感情,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那抑製不住的眼淚。
馬湘蘭哭聲回蕩在空蕩蕩的山林之中。
“唐歌……”
從最初的撕心裂肺,到了最後的沉默無聲。
馬湘蘭感受到了人間最大的痛苦,她明白了,或許她知道了,這個男人,也許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位置。
還有,這一生再也容不下的別人的位置,也無法抹去的記憶,屬於他們之間的記憶。
“這裏,他們在這裏,老大,這裏。”